p>沐雨話音剛落,一群黑衣人悄無聲息的出現,將高台團團圍住。♀
「殺!」冰冷無情的聲音清晰的傳入每個人耳中。
沐雨挑眉打量著眼前渾身都散發出冰冷氣息的黑袍男子,上一次她只是遠遠看到一個黑影,今日算正式見到傳說中神秘的幽靈宮現任宮主幽冥鬼狐。一襲黑衣,沒有任何多余的顏色,連臉上的面具都是純黑,他給人的感覺就像地獄閻羅,在他的身上感受不到絲毫人氣,或是情緒波動。沐雨甚至有種感覺,就算是接下來發生的事都不會讓幽冥鬼狐動動眉毛。
黑衣殺手听到命令後,瞬間動手,可也就是這一瞬間,有一半的黑衣人將自己殺人的利器刺入身邊人的背心,收割性命。活著的黑衣殺手統統轉移目標,將矛頭指向幽冥鬼狐。
變化突如其來,可沐雨就是有一種感覺,那面具後的臉一定是沒有表情的,這個幽冥鬼狐倒是個奇葩,這個時候還能如此冷漠對待。早在動身來幽靈宮之前,沐雨他們就找上了這些黑衣殺手,他們和玄虎的情況差不多,所以忘魂丹的解藥換來了他們的幫助。再說了,這些江湖人對幽靈宮積怨已深。
「幽冥鬼狐,拿命來!」黑衣殺手一起襲向冰雕一般的幽冥鬼狐,受幽靈宮控制這麼久,他們對這個宮主是害怕的,因為他很少說話,沒有喜怒,所以沒有人能窺探他的任何想法,而且他不僅擅長用毒,功夫也是極高,在他面前,只有服從和死亡。
「慢著!」沐雨沖上前攔下這些人憤怒的進攻。
「沐雨姑娘為何攔住我們?」黑衣人們齊齊住手,眼前的女子怎麼說也是他們的恩人。
「你們不是他的對手,不要白白犧牲。」剛才一瞬間沐雨感覺到幽冥鬼狐身上發出的殺氣,那種不死不休的氣息,很恐怖。就算這些人聯手也傷不了他,而他一出手,必定是要見命才會收手。沒有原因,沐雨就是這樣覺得。
幽冥鬼狐的真正實力,他們這些人從未完全見識過,因為光是用毒,就已經讓人防不勝防了。顯然他們因為服了解毒丹,不用擔心中毒,而小看了幽冥鬼狐本身的實力。此刻,他們也感覺到很重的殺氣,都向沐雨投去了感激的眼神。如果沒有她的提醒,是不是剛得到自由的他們就把小命給丟了。
「諸位如今幽靈宮已是強弩之末,各位可以離開去重新開始自己的人生了。」當弄月煉出忘魂丹解藥的那一刻,就注定了幽靈宮被瓦解的命運,如今他們需要做的是找出幽冥邪,了卻十六年前的恩怨。
「姑娘對我們有救命之恩,我們又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就算豁出這條命,也會保護姑娘和姑娘的朋友們安然無恙的離開這里。」江湖人就是血性兒女,滴水之恩當涌泉相報,何況是救命之恩。
沐雨心中一暖,這一世雖經歷過磨難,可一路走來總有溫暖她的心的人出現,讓她可以微笑。
「大家若真想謝我,便好好活著。未來,在沐雨有難需要各位出手相助之時,各位能不棄相助,便是對我最大的報答。」這些人都各有背景,要不是幽靈宮的關系,沐雨還當不了這個恩人。未來的戰斗有多艱難她無法預料,能讓這些人欠她一個情,將來必定是有好處的。
「未來姑娘只要有用得著在下的地方,在下萬死不辭!」
「在下家中別的不多,就是錢多,這塊令牌給姑娘,姑娘有困難,隨時可以找到在下。」
「在下……」
一時間場面好不熱鬧,等最後一人話音落下,沐雨手中塞滿了令牌玉佩之類的信物,這還真是始料不及的意外收獲。
「沐雨先謝過諸位了!」到手的好處,沐雨自然不會拒絕。
「姑娘客氣!」
「這幽冥鬼狐深不可測,姑娘確定不要我們留下?」一人來到沐雨身邊壓低聲音問道。他知道沐雨是擔心他們的安全,才讓他們先行離開。
「放心,他不是我的對手。」沐雨望了被晾在一旁許久,仍舊一動不動的幽冥鬼狐一眼,笑著回答道。
听到沐雨這樣回答,他們也不糾結了。幽冥鬼狐固然厲害,他們不是其對手,可是沐雨姑娘的功夫,他們之中沒有一人探得出深淺,何況她如此自信,可見絕不會比幽冥鬼狐低。還有她的未婚夫和那兩個手下,都不簡單,真打起來,他們也幫不上忙。
「那我們便先告辭了,姑娘保重!」
「諸位保重,後會有期!」
很快,那些人都消失在眾人視線之中,高台上只剩沐雨一行和幽冥鬼狐一人對峙。
「幽冥鬼狐,你今天插翅難飛!」一直沒有機會動手,忍到現在的玄虎終于按捺不住,提刀對上幽冥鬼狐。
一旁的陸離見狀忙舉劍來到玄虎身邊,與之並肩,這些年他只能眼睜睜看著兄弟受苦,卻幫不上分毫,今日無論如何都不能輕易放過幽冥鬼狐。
「你們兩個殺不了我,不想死,滾開!」
「你……」玄虎大怒,揮刀砍向幽冥鬼狐。陸離隨後一劍刺過去,直擊要害。
電光火石間,黑色身影一動,玄虎和陸離撲空,眼前哪里還有幽冥鬼狐的身影。二人心中已經,連忙轉身,只見幽冥鬼狐出現在了沐雨跟前。
「跟我來!」丟下三個字,幽冥鬼狐直接無視目瞪口呆的玄虎兄弟二人,越過他們走下高台。
沐雨眯著眼,審視著那就快消失的背影。幽冥鬼狐,這個人無情,而且十分聰明。
「陸離,你和玄虎帶其他兄弟下山等我們。」說完,沐雨便朝著幽冥鬼狐離開的方向追去。
「不行……」玄虎反對的話還沒說完,就被陸離拽走了。
「大哥……」玄虎掙扎。
「相
陰毒繼母︰暴王,妃要一紙休書sodu
處這麼久了,雨姑娘的性子和本事你還不了解!」陸離拖著不再作聲的玄虎,帶著兄弟們立刻離開了幽靈宮,下了山。
沐雨他們跟著幽冥鬼狐來到一處石室外停下,眾人打量著那詭異的石門,上面雕刻著蛇蠍蜘蛛等毒物,看起來無比猙獰,沐雨實在受不了這樣的審美,抽了抽嘴角。
幽冥鬼狐對著石門一陣有規律的拍打,轟隆一聲,石門打開。然而石門里面的擺設,再次驚掉了眾人的下巴。
石室中的擺設一看就知道這是一間女子的閨房,石床上鋪著雪白的狐裘,這得是多少只雪狐的命換來的?石床四周掛著輕紗,看起來飄渺夢幻,邊上還有一個梳妝台,上面擺著樣式簡單的首飾,似乎很久沒有人動過,但是又看不到一絲灰塵,應該是常有人打掃。唯一格格不入的便是那一面擺滿數不清的瓶瓶罐罐的牆,里面應該裝著各種毒藥!
「這里……」弄月一進入這間石室,心中就涌出一種熟悉親切的感覺,這種感覺好遙遠,好模糊,可是好熟悉。
「什麼人?」
這聲音好像來自地獄,暗啞晦澀,那聲帶摩擦的聲音,讓人心顫。
沒想到石室里面還有一個暗室,很快大家就看到了那個聲音的主人。和幽冥鬼狐一樣,來者也是一身黑袍,看來這幽靈宮的人都是統一著裝,沐雨鄙視了自己一把,自己這個時候還有心情吐槽。
不過,也正因為他一身黑衣,讓他那一頭白發顯得更加刺眼。眼前的男子應該只有四十來歲,就算一頭白發,也掩蓋不了他本身的俊美。沒錯,他長得很帥,和姚天翔的儒雅俊逸不同,他有著稜角分明的剛毅五官,看得出他說一不二的性格,該是個性格執著的人,準確說是寧為玉碎不為瓦全的那種。
他剛進來時殘酷冰冷的表情,在目光觸及弄月後,瞬間龜裂,那眼中的傷痛,讓人不覺心中一堵,仿佛都感受到了他的傷,他的痛。他們要是再猜不出這個人便是幽冥邪的話,那就真是愚蠢了。
「飛花……飛花……」幽冥邪身影一動,便來到弄月跟前,伸手想要抓住眼前讓她朝思暮想的熟悉身影,卻被雲澤攔住。
雲澤將弄月護在身後,絕不可能讓幽冥邪踫她分毫。
「滾開!」幽冥邪一掌劈向雲澤,那掌心中的一團黑氣,一看就知道是劇毒。
「你敢!」弄月看著劈下來的毒掌,吼道。
雲澤趁幽冥邪分神的一瞬間,擋開毒掌,一腳踹開幽冥邪,拉著弄月遠離危險。
「有沒有受傷?」弄月拉著雲澤檢查著,剛剛他踫了幽冥邪,她擔心他中毒。
「別急,沒事。」雲澤拍了拍弄月緊張的小手,安撫著。
雲澤這一腳,也讓幽冥邪清醒過來,不可置信的瞪著弄月,太像了,那張臉和記憶中的那張臉太像了,就像是一個模子里印出來的,只是仔細一看,他便發現了不是同一個人,不僅僅年齡不對,那眼神中透露的性格也不一樣。
「不是讓你去把人娶回來的,怎麼看樣子不是這麼回事?」幽冥邪瞪著一旁不出聲的幽冥鬼狐,怒道。這小子是他一手教出來的,心狠手毒不輸他分毫,甚至比他更無情,不然他又怎麼會把這些人帶到這里。
幽冥鬼狐無視幽冥邪的怒火,「打不過。」
沐雨差點笑噴,這個幽冥鬼狐還真是直接。感情他知道不是他們的對手,也知道他們要找的其實是幽冥邪,所以就把他們帶來這里了。養了這麼個狼孩子,沐雨有些同情幽冥邪了。
「你是來報仇的?」幽冥邪的思維跳躍的還真快,簡直讓人跟不上。
弄月迎上幽冥邪,都是眼前這個人,害的她和父母不能團聚。「沒錯,我是來報仇的。」
「哈哈哈——」幽冥邪一陣狂笑,眼中有些狂亂,「報仇?憑什麼?當年是你爹奪人摯愛,我為何不能報復,我自問不比他愛的少。他成功了,他搶走了你娘。可是,為什麼他不好好待她,為什麼不好好保護她,讓她死了?還有你,不是為什麼生下你,你娘又怎麼會死?」
「我幽冥邪,愛了就是愛了,我就算是將心愛的女人囚禁在身邊,也不會讓她把命給丟了。可你爹呢,她跟你爹成親一年,為了生你,為了留下你爹的種,賠了自己的命。十六年前,如果讓我知道,死的是你,絕對不會是你娘!」幽冥邪一掌擊碎了身邊的一張石桌,雙眼滿是怒火和傷痛。
「你胡說!」听到幽冥邪這般污蔑她爹,弄月氣極。
「當年明明是你給娘下了鎖心,娘配不出解藥,只能強行壓制體內的毒發作,好不容堅持生下我,才毒發至今昏迷不醒。要不是因為你,我爹也不會毀了一身功夫,怕護不了我,自己也服了鎖心,絕了後路。這一切都是因你而起,你的愛,娘她要不起!」一想到爹娘還在沉睡,不知什麼時候才能醒過來,弄月紅了眼,憤恨的瞪視著幽冥邪。要不是雲澤一直不放手,她已經沖去跟這個人同歸于盡。就算不會武功,她也能毒死幽冥邪。
然而,幽冥邪在听到弄月的一番話後,震驚了。「你說什麼?你娘為什麼會中了鎖心?」
鎖心是什麼,幽冥邪只怕是這個世界上最清楚的人了,因為這毒藥是他煉的。飛花怎麼會中了鎖心?那毒藥只有他有,他絕不可能給飛花下鎖心,因為那毒藥無解。中毒的人會在沉睡中,逐漸死亡。
「你還要裝嗎?當年你抓了我娘,居然還給她下毒……」
「我沒有,我沒有……」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幽冥邪腦中一片混亂,就算是嫉妒的發狂的時候,他都沒有想過要傷害飛花,怎麼會給飛花下毒,他怎麼會?
看著眼前的一幕,沐雨皺眉,陷入沉思,莫非當年的事另有隱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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