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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景瑞頗有些意外,沒想到這廢物竟還有幾分骨氣,不過,那又如何?他狂傲的笑著,指了指自己的褲襠下方,「鑽吧!鑽了本王今兒就放了你

「鑽!鑽!鑽!」郝靜仁在一旁起哄,不少人也隨著附庸。♀

哄笑聲,宛如一把把尖銳的刀子,從四面八方扎在無名的身上,耳畔回響的是直沖雲霄的譏諷聲,仿佛他正與整個世界為敵!饒是無名再隱忍,這一刻,也氣得眸光充血,他的拳頭握得咯咯作響,牙根緊咬,嘴中甚至感覺到了一股血腥味。

風景瑞嘲弄的看著無名一步一步走近自己,直到兩人的距離縮短到不足半米,無名倏地停了腳步,猙獰著的臉上,爬滿了極力忍耐的怒氣!

「鑽啊風景瑞見他駐足,趕緊催道,「能鑽本王的褲襠,是你的福氣,」隨即,他話鋒一轉,「鑽!」

「風景瑞你不要欺人太甚!」穆青青氣得渾身發抖,失聲尖叫道,「無名,別理他!我們去找導師!」

風景瑞的眸光微暗,嘴角那抹惡劣的笑容又加深了幾分︰「靠女人出頭也就罷了,還想找導師為你撐腰?嘖嘖嘖,無名,作為男人,我可真看不起你

無名只覺得胸口一團火愈燃愈烈,他齜牙咧嘴的怒瞪風景瑞,丹田內那團稀薄的熱流疾速旋轉,整裝待發!

媽的!拼了!

無名心頭一咬牙,身體略微彎下,擺出似蠻牛頂撞的攻擊姿勢,就當他打算與風景瑞拼上一拼時,一道威嚴的聲音穿過空氣,筆直的在眾人耳畔炸響︰「都給我住手!」

來人有五個,個個穿著學院上一屆學院配發的統一制服,藍白交錯的條紋錦袍,羽冠高束青絲,人群自然分作兩邊,領頭的男人,身材高碩,皮膚微黑,一雙虎虎有神的鷹眼,漆黑銳利!

「他們是誰啊?」

「上屆的學長嗎?」

「等等,你看他們的腰間,那是……」

「廢物班?」

竊竊私語的聲音此起彼伏,廢物班!上屆沒有成功畢業,導致留級的前輩,五人對眾人復雜的視線視若無睹,他們直直走到無名身前,用自己的身體為他豎起一堵肉牆,毫不畏懼的對上風景瑞。

領頭的男人不卑不亢的道︰「小王爺,若是一字平肩王知道你仗著王府的威名,在學院作威作福,你說,會怎麼樣?」

風景瑞臉上的笑容一僵,眸光陰狠,「你這是在要挾我?」

「不不不,」另一個較矮的男人趕緊搖頭,臉上掛著燦爛的笑容︰「這可不是要挾啊,我們可是好心好意的勸告小王爺,您看,為了您口中的一個廢物,將王府的威名染黑,值得嗎?要是不知情的人,還以為風王府的人都是這般,一字平肩王的名譽不就一落千丈了嗎?」

爺爺……

想到家里不苟言笑,素來最重名聲的老爺子,風景瑞臉上忽變,他打量著眼前的五人,一一將他們的相貌記下,隨後冷冷的瞥了無名一眼,大手一揮︰「走!」

郝靜仁啐了一口痰,興致缺缺的緊隨在後。

直到四人的身影徹底消失在眼簾,無名才驚覺自己的後背已緊張得出了一身的密汗,粘稠的麻衣貼在肌膚上,微涼。

「那個……謝謝他模了模鼻尖,沖著五人抱拳道謝,好險!如果不是他們及時制止,只怕今天一場惡戰絕對是少不了了,無名始終記得藍莫的教導,在沒有絕對力量之前,短時間的潛伏與隱忍,是必要的!

忍常人所不能忍,放可大成!

身材高碩的男人轉過身來,友善的笑了︰「我剛才听說今年有新人加入我們班,就是你嗎?」不是廢物,不是廢材,而是新人!

他不曾因無名零級的天賦對他低看,反而給予了他該有的尊重,無名心頭暖烘烘的,將懷里皺巴巴的榜文撫平,遞了過去︰「恩!我是無名,五班的新生

學院新生今年開設了五個班級,以實力從一到五分配,五班,也就是俗稱的廢物班,實力自然也是最弱的。

「無名?」男人奇怪的呢喃一聲,轉瞬笑道︰「歡迎你加入五班,我是班長銳斯夫,他是副班長莫白,這位是戰斗狂人飛戰天,這位是輔助系結界師飛勁,最後這位皮笑肉不笑的是我們的煉藥師李猛

銳斯夫為無名介紹著身旁的四人,莫白,性格冷靜睿智,只可惜戰斗天賦不高,屬于軍師,職業刺客,人級四階。

飛戰天典型的戰斗狂人,性格火爆沖動,只可惜先天天賦低等,實力始終徘徊在人級六階,乃劍士。

飛勁是飛戰天的孿生弟弟,人級四階結界師,性格內向溫吞,而方才和銳斯夫一同出聲的就是李猛,常年一副笑靨如花的臉,是三品煉藥師。

煉藥師的品級與武者不同,雖也是人級、地級、天級,可每一級卻分一至九品,屬後方輔助職業。

「要是再加上煉器師,都可以組成佣兵小隊了無名驚訝的喃喃一句。

結界師、劍士、刺客、煉藥師……

咦?

無名看向班長銳斯夫︰「班長的職業是?」

他話音剛落,飛戰天四人臉色驟變,個個愁雲慘淡,而銳斯夫看似毫不在意的揮手笑了笑︰「我以前是地級三階劍士

「哇!」無名驚呼,地級啊!看班長也不過十七八歲出頭,竟能突破地級!在同輩人當中,絕對是數一數二的天才,可他怎麼會進入廢物班呢?

無名雖然心頭疑惑,卻見飛戰天等人臉色不對勁,只能將疑問吞進肚子,他可沒有挖人傷疤的愛好。

氣氛沉默。

穆青青一溜煙擠到無名身邊,清澈的大眼楮好奇的打量著傳說中的廢物班成員,五人中以飛勁樣貌最為好看,唇紅齒白,整個一羸弱小公子,銳斯夫體形偏健碩,乃肌肉男,飛戰天皮膚黝黑,渾身殺氣騰騰,一看就不好親近,莫白存在感極低,看上去斯文內斂,而李猛,卻是他們當中最出挑的一個,就那副沒心沒肺的笑容,再加上那雙狐狸眼,笑起來眯成一條縫,活生生一只小狐狸,分外惹人注意。

「這位是?」銳斯夫疑惑的指著穆青青問道。

李猛曖昧的笑了起來︰「哎呀,班長,你還真沒眼色,你說這一男一女,還能有什麼關系?肯定的無名小弟的那個啦他翹翹小指頭,話說得讓人浮想聯翩。

這個動作是暗指情侶的,可無名從小生活在深山,邊鎮又少有外人往來,他自然是不清楚的。穆青青羞紅了臉,在眾人恍然大悟的表情中,一顆心撲通撲通如小鹿亂跳!她跺跺腳,又見無名一副不明所以然,更是羞得脖子都紅成了一片。

「你們!你們!哼,不和你們說了!一幫壞蛋!」她惱羞成怒的大吼一句,迅速轉身,如一陣風般沖出了教學樓。

無名一臉莫名,「她怎麼了?」

「哈哈哈,」李猛笑得肚子都疼了,他勾住無名的脖子,哥倆好似的拍了拍他的肩膀︰「女人心海底針,你別猜啊你別猜,哈哈哈

銳斯夫等人也是樂不可支,強忍著笑意。

六人在無數新生的眼皮子底下愉快交談,即使被叫做廢物班又怎樣?他們一樣活得肆意。

「走,我們去教室里慢慢聊,下午還要安排課程,中午去我們的別墅,我可告訴你啊,班長做飯的手藝,那可是一絕李猛沒多久就和無名打成了一片,摟著他的肩膀,樂呵呵的說道。

這還是無名自從出了邊鎮後,第二次感覺到善意,受盡了旁人的冷眼,李猛等人的熱情,讓他有些無措,可更多的卻是高興。

今後一年若是能和他們一起學習,似乎也不錯。

廢物班在教學樓負一樓的走廊盡頭,並不寬敞的教室外,走廊上一片狼藉,牆壁上有色彩繽紛的涂鴉,教室內桌椅只簡單的七八張,房門是簡陋的一塊木板,看上去搖搖欲墜,房梁布滿蜘蛛網,小窗戶外雜草叢生,怎麼看這兒都象是鮮少有人問津的潮濕之地。

無名隨手拉開一把木椅子,剛坐下,誰知椅子的一腳 擦一聲裂了,他重心不穩,整個人噗通狼狽倒地,被木屑扎得生疼,齜牙咧嘴了一陣,揉著站了起來。

「這?」他指了指地上散掉的木椅,臉色極黑。

銳斯夫等人各自座好,忍笑看著無名,李猛更是夸張得直拍桌子大笑。

笑了好一陣,銳斯夫才道︰「本來每年每個班級都要重新添購新的桌椅,只是你也看到了,我們班的人數最少,實力最弱,所以學院已經好幾年沒有換過教室里的東西,」他苦笑著解釋道,隨即,瞥向一旁樂呵呵的李猛道︰「笑個屁!快點幫無名把椅子修理好,將就著坐

實力的強弱,代表著所能受到的待遇。

強者,被奉為座上賓,弱者,卻只能卑微的在泥土中掙扎。

銳斯夫等人笑得沒心沒肺,可那笑,在無名眼中卻透著濃濃的苦澀,哭並不是最難過的,可臉上笑著,心卻在流淚,那才是最讓人心痛,最讓人心碎的事!

無名微垂下頭,拳頭緊握,即使只相處了不到一個時辰的時間,可他是真的將這些人當作自己的同伴,此時此刻,他為他們傷心,他們看似不在意的笑容,讓他的心隱隱作痛。

「對了無名,你的職業是什麼?」銳斯夫忽然開口,他方才忘記詢問無名的職業,從無名身上他察覺不到品級的波動,似乎是從未修煉過的普通人,可一個普通人又怎麼會進入埃斯學院呢?

無名仰起頭,微微一笑,鏗鏘有力的道︰「我是斗士!」

是的!他是斗士!將來成為超越雲飛揚的存在!

只有這個念頭,無名從未懷疑過。

「斗士?」飛戰天將腿搭在桌子上,挑眉反問,他的眼角到眉梢的位置有一條結痂的傷疤,讓他整張臉分外猙獰,有點像大街上為非作歹的歹人。

「斗士,我們學院有這個職業嗎?」銳斯夫也是一頭霧水,他看向肚子里墨水最多的莫白︰「軍師你听過這個職業沒?」

莫白依舊是那副沉默寡言的表情,他捏著下巴,眸光晦暗不明的掃向無名,半響,才幽幽的道︰「斗士,一個已經沒落了數十年的職業,幾十年前,似乎有出過名震天下的人物,只可惜現在,這個職業卻鮮少有人知曉,是被時代淘汰的職業!」

「唔,」飛勁沉吟一聲,怯生生的道︰「沒落的職業,能出人頭地嗎?」他問出了眾人心中的疑惑,一個被時代淘汰的職業,重新被人拾起學習,是一飛沖天?還是就此隕落?誰也不知道。

五人齊刷刷的看向無名,他們想知道,為什麼這個新人,這個傳聞中天賦為零的家伙會選擇做斗士!

無名難為情的模了模後腦勺,傻乎乎的笑道︰「能不能出人頭地我也不知道,」話頓了頓,他正色起來︰「不過!我相信,只要努力,人定勝天!」

銳斯夫眸光一詫,李猛敲著木椅的榔頭頓時砸在了地上,飛戰天也是一臉錯愕,飛勁垂著頭不知在的什麼,而莫白,卻是第一個鼓起掌來,「有志氣!」

「因為我不想一輩子被人叫做廢物!我要讓那些曾看不起我,曾羞辱我的人知道,他們今時今日所說的話,究竟錯得有多離譜!」無名自信滿滿的說道,純淨的黑眸中,只有一片近乎固執的倔強與堅韌。

「好!」銳斯夫大力拍著手掌,滿臉贊許的看著無名,只要是有夢想,有抱負的人,哪怕是廢物,也值得他們尊敬!

「喂!有時間瞎聊還不如過來幫我弄弄這破東西李猛指著木椅,怨聲載道。

已經碎成一塊一塊的椅子,用釘子將椅腿釘好,可這坐著的地方,怎麼弄?

「得了,讓我來!」銳斯夫擠開李猛,卷著袖口開始開工。

飛戰天也圍了上去,時不時在旁邊吆喝︰「歪了歪了!往左邊一邊

直到木椅重新釘好,飛勁還施了個小型保護結界,防止外力將椅子粉碎。

「你試試他紅著臉,怯生生的道。

無名的心暖洋洋的,眼眶微澀,他看著正為他忙碌的四人,嘴唇蠕動著,竟不知該說什麼好。

莫白神不知鬼不覺的走到他身邊,在他的後背上猛地一拍︰「快點把椅子搬到你的位置上去!別磨蹭

「恩!」無名重重點頭,話里引帶哭腔。

一上午的時間悄然流逝,正午時分,銳斯夫帶著眾人往別墅區前去,他準備一展廚藝,為無名開一場歡迎會。

廢物班的人住在別墅區五十號樓,因為五人身份特殊,乃學院里唯一幾個不曾畢業而留級的學員,為了給新生騰出住所,他們只能五人窩在一棟宿舍中。

五十號樓距離一百號樓並不算太遠,只需走上一盞茶的功夫就到了。

「進來吧銳斯夫打開門鎖,側身迎了無名進去。

別墅外觀雖簡陋,年久失修,可內部卻五髒俱全。

藤木椅、紅木圓桌、酒杯、茶具、書櫃,應有盡有,有些掉灰的牆壁被李猛用油彩畫得五顏六色,頗具藝術風格。

二樓是臥房,一樓是洗漱間和廚房,銳斯夫拿出幾樣水果擱到桌上,卷著袖口準備做飯。

別他看長得一副爺們兒樣,可他卻是個上得廳堂下得廚房的完美男人。

穆青青站在五十號樓的別墅外,憤憤的跺了跺腳,「哼!這個呆子,只知道自己享福!也不叫上我!」

她將手里為無名特地準備的便當盒扔到草叢中,氣呼呼的轉身離開。

早知道,她才不要關心這個呆子有沒有吃飯呢!哼!一邊走,她一邊折騰著道上的花花草草,「吃吃吃!吃死你!吃死你!臭呆子!笨呆子!」

正在別墅內吃著家常小菜,喝著清酒,與新認識的同伴談笑風生的無名,莫名其妙的打了個噴嚏。

誰在罵他嗎?

「來來來,慶祝無名成為我們之中的一員!從今往後,我們六兄弟共患難同富貴,哈哈哈李猛喝得有些高了,舉著酒杯,搖搖晃晃的從椅子上站起來,大吼道。

「來!喝!」

眾情難卻,無名干淨利落的與他們踫杯,杯中清酒一揚而盡,喝了個底朝天。

他鮮少飲酒,幾杯下肚已經是腦袋比身體重,走起路來歪歪扭扭的,視線一片朦朧。

隨即噗通一聲,從椅子上栽了下去,醉得不省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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