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轉星移,乾坤將變,日月新時,天行者現」
這條在大陸上不知隱秘的流傳了幾多韶光的古老緘語,在罡氣劍口中像是滄海桑田一般沉重的吐出。
「你是說,仙兒是天行者嗎?」
「先前我還以為是你呢,」罡氣劍略有些失望地說道,「不過芸芸眾生,數以萬億計,每個時代卻只能有一個天行者,只是你的能力再高,也沒有離譜到可以摘取地心
獨自坐在峰頂的巨岩上,獨孤明嘴里餃著一枚草簽,俯視著山下綿延數十里的鄉野,若有所思︰師父曾經說過我就是那個命中注定的天行者,只是不知道這層含義是屬于那個世界還是這方天地棼。
「等等,」似乎從對方的話語中抓住了什麼,「你說每個時代,難道世上的天行者並不是唯一的?」
「是啊,據說,每隔一段漫長的歲月世界上就會出現一名天行者。天行者的命格是生來就有的,上天注定,所以並不受到不同大陸間等級高低的影響,每個角落都有可能誕生。天行者的出現,都意味著一場驚天動地的動蕩獨孤明好奇的問道︰「那將會是怎麼樣的一幅場景?」
「這,老家伙的歲數雖然很大,卻還沒有老到遇見上一場動蕩,原先我以為這只是一個傳說罷了,沒想到,竟然可以親眼見識到。軌」
「你說了這麼久,還沒說清楚天行者對大陸的影響時好時壞呢獨孤明隱隱感到一絲不安。
「廢話,」罡氣劍啐道,「天行者唯一的使命就是奪取各塊大陸的地心,如果真讓他們得逞了,你不妨想想結果會怎樣,整個霸氣大陸將成為一片混沌的死域。正因為如此,天行者一旦開始肆虐大陸,就會引來所有大能的群起圍殲,萬幸,每個時代的天行者都被及時的消滅了。如這塊東霸氣大陸,在上個時代說不定繁盛一時,但因為地心被奪取而湮滅,靠著其他大陸傳來的地心種子才又復蘇,但是靈氣不論數量還是質量與以前相比都是遠遠不及了果然,天行者的存在不是件好事,無怪乎老家伙會對秦仙兒那麼忌憚了,在面對這個問題時,獨孤明一陣彷徨。
罡氣劍繼續說道︰「所以天行者的到來也被稱作天劫,在天劫面前,大陸上將再沒有仇敵,人人眾志成城守護家園,才能消滅唯一的公敵天行者進而度過恐怖的天劫
它說的興奮起來,好像自己也即將投入到抗衡從未遇過的天劫的大軍中,看來老家伙是覺得歷史不過是再次重演一遍罷了,獨孤明黯然神傷。
怪不得她要一個人生活在這個精心布置的結界之中,結界之外,她的蹤跡必定為那些擁有掌控天地之神通的大能一窺既得。如此說來,秦仙兒未來的命運豈不是早已被設定好?等待著少女的,會是無窮無盡的凶險,她還那麼年輕,生命的曙光卻要即將終結嗎?
不對,能夠創造出這樣的結界將秦仙兒隱匿起來五年之久,她的父親絕對不是什麼凡夫俗子,既然他能夠明目張膽的在天上劃出「半年之期」,而又沒有一個強者前來攻擊結界,不正說明,他的能力早已凌駕在這些大能之上嗎?從這點看來,少女又是幸運的,至少和先前那些孤立無援的天行者不同,她的背後有一個強大的守護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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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許,在你的眼里,小姑娘的性命甚至重要過這霸氣大陸,」罡氣劍嚴肅的說道,「但是我要提醒你,很快,她就會變成億萬生靈眼中的大魔頭,站在她這邊,意味著什麼你應該清楚
你說的沒錯,獨孤明心說,他是攜帶著前世的記憶降臨到這里的,對霸氣大陸的感情遠沒有土生土長的人們深刻,所以他心里也沒有形成所謂的「家園」觀念。
「在我看來,仙兒的地位和母親,靈兒小姨還有你一樣重要,你說,我要站在哪一邊?」
劍身「嗡」的響動了一下,「你要想清楚,這里面,你的母親也是屬于霸氣大陸的
少年喉嚨里發出「咯 」一聲,緩慢的低下了頭,拳頭緊握得生疼,忽又松開,釋然的笑道︰「十年,只需要十年,我會盡力做到兩全其美,老天把我派來這里必定是有他的用意的
罡氣劍自然不知道獨孤明話語中「派來這里」是什麼意思,卻也沒有多想,沉寂了一陣,道︰「你是我的主人,對于你的話,我自然深信不疑
「好了,這些都是未來將要發生的事,就憑我現在的實力,還輪不上沾邊的資格獨孤明翻身跳起,拍拍灰塵︰「接下來要去照顧一下那群可憐的人兒了,我可不能讓他們都死光啊
原來你還記得他們,罡氣劍鄙夷的想道。
更讓它鄙夷的事還在後頭,到達樹林時已然日上三竿,但是經過一番生死大戰的囚徒們身心俱疲,此刻仍在酩酊大睡。獨孤明也不喊醒他們,而是旁若無人自顧自的收割起了數百頭靈獸的獸核,便挖邊丟盡儲物戒中,挖到質量好些的,還會忘我的哼上一個小曲兒。
「瞧瞧,瞧瞧,」少年嘻笑道,「我找的這批人可真是不賴,還沒有下達任務就舍命獻上了這麼多獸核,看來潛力無限,日後定要再接再厲,好好發掘
這麼駭人的話讓腰間的老家伙听了都生起陣陣涼意,真狠啊。
就在所有的靈獸肚子都要被掏空的時候,終于有人醒了,那是條凶神惡煞的漢子,額頭上刺著一個「囚」字,其他的囚徒當然也有,只是他臉上的這個字較大,鮮紅的顏色也使得字體相當醒目。迷迷糊糊的听見「窸窸窣窣」的聲響,警覺性極高的他立刻被驚醒。想象中的凶獸沒有看見,卻見到一個瘦小的少年在靈獸尸體間蹦來跳去,歡快的即為熟練的收割著一枚枚獸核。
「住手!」這些靈獸可都是他們拼了命殺掉的,其身上寶貴的獸核也理應歸他們所有,豈能眼睜睜的看著這乳臭未干的小子目中無人的奪取自己的戰利品。惡漢的呵斥並沒有能夠阻止少年的手腳,反而驚醒了一大群熟睡的囚徒。
「一大早的吵什麼吵,要死嗎?」這些人昨晚過得驚心動魄,筋疲力竭之余還要防範靈獸的侵擾,直到拂曉才安然入睡,這才不到兩個時辰就被喚醒,心中自然不滿。
不過當他們看到自己的辛苦所得正逐漸落入少年手里時,一團怒火也是騰騰升起,不間斷的暴喝聲響起︰「臭小子,光天化日之下敢動大爺們的東西,信不信挖了你的童子心肝下酒吃!」
「還不快住手,」見少年轉過頭,第一個醒來的惡漢終于見到了他的正臉,卻是戴著一個古怪的面具,但是少年回頭並不是關注他,而是認真檢查著有沒有漏掉的獸核,這明顯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敬酒不吃吃罰酒!」
惡漢實在忍不住了,掄起手里的大刀就朝少年沖殺過去,心里狠辣的詛咒說︰當你被剁成肉醬時一定後悔來到這個世上。少年看到惡漢的舉動,居然寸步不移,在眾人眼里他估計是嚇傻了。
「不可!」就在惡漢的刀鋒快要劈在獨孤明頭上時,一柄板斧死死抵住了他的進攻,使板斧者卻是一個面目較為和善的青年男子。青年的修為應當遜色惡漢不少,一刀接下來,臉色蒼白如紙,少年見惡漢一時沒有反應過來,鑽了個空子,飛快的躍起,一手在他膝蓋上按了一下借力彈起,又一腳踏在其頭頂,直接蹦上了樹,然後像猴子一樣爬上了樹梢。
這一連串動作竟讓身為氣師五品的惡漢無從下手,他抬頭一看,卻見少年正搖蕩著兩條小腿,格外輕松的樣子同樣再看他。
「原來到有些三腳貓的功夫,」惡漢嫌惡的拍去少年在頭上留下的腳印,凶狠的囔道,「小賊,別以為上了樹大爺就拿你沒轍,待我上去活劈了你!」
又一只手攔住了他,還是那個青年人,「前輩莫要動怒,與這小孩計較什麼,仔細想想,偌大的森林,偌大的山林,普通人家的孩子怎麼會隨便在此閑逛。晚輩猜想他一定是某個獵戶家的野孩子,對下山的路必定了如指掌,好生安撫一番,待逃出困境,再隨意處置也不算遲
青年後面一句話說的極輕,生怕少年會听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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