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漪接到喬藝馨的電話的時候,正在幫萌萌檢查作業,自從時漪去譚家吃晚飯露了一手廚藝之後,萌萌就毫不客氣地來了他們家,還要時漪給她做漂亮衣裳。♀
電話里,喬藝馨聲音嘶啞,一听就是哭過的,一遍一遍地說︰「我以為我能放下的,可是為什麼我的心還是那麼痛……」
這是時漪第一次見喬藝馨哭,即使是她媽媽提著行李箱走掉的時候她都沒有哭,她的心也跟著揪了起來︰「喬喬,怎麼了,發生什麼事情了?」
「他要結婚了!」
時漪不知道說什麼好!他本來就是為了陳家的家世去的結婚那是早晚的,可是她要怎麼安慰那個受傷的人呢?
喬藝馨還在電話那頭哽咽︰「我以為我可以很豁達的,結果發現我真的做不到啊……真的,做不到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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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希然從機場走出,慵懶地提著一個黑色單肩包,一只手把包背在肩上,一只手插在卡其色休閑褲里,緩緩地走出。
他很沒有骨氣地又回來了,他也不知道怎麼為什麼想要回來,他以為他對喬藝馨就像對著朋友一般,可是她把他氣走了,他卻還是會不由自主地想起她。墨爾本的溫度卻讓他覺得他越來越孤單了。
他的心里好像裝了那麼一個人的名字,她的樣子總是在他腦中徘徊,這是不是就是傳說中的「有病」,他出現在她失戀的時候,沒有讓她的視線轉移,卻讓自己愛上了她,想到這里他的嘴角就露出了一絲邪魅的笑容。♀
高速公路上,火紅的蘭博基尼呼嘯而過,留下兩行痕跡。
突然他的視線定格在高架橋邊的白色身影上,她臨江而立,站在大橋上,遺世而**。她怎麼會在這里?會不會想不開?他的心像是被烙鐵烙上了一樣,急得他恨不得立刻飛上去。
刺耳的剎車聲在耳邊乍響,喬藝馨渾然不知,仍舊呆呆地注視著沒有焦距的地方。
「你干什麼?有事好好說,千萬別想不開啊啊。」程希然二話不說,從後面抱住了她。
「喂,你干什麼啊,混蛋,放手啊。」喬藝馨被突如其來的動作驚呆了,雙手費勁地掰他的手,「你誰啊,你有病啊,你放手啊。」
程希然很生氣,立刻放了手,惡狠狠地說︰「對,我就是有病,被你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神經病。」
听到熟悉的聲音,喬藝馨恍惚地回了頭,驚訝地看著突然間冒出來的程希然,「你什麼時候回來的,你不是走了嗎?」
「對,我剛下飛機,就看到了一個瘋女人想要輕生!」程希然白皙的臉上漲紅了一大片,眼楮死死地瞪著喬藝馨,像是在控訴她的惡行。
「誰輕生了,你哪只眼楮看到我要跳下去了。」喬藝馨被風吹得生疼的眼楮微微發疼,淚痕已經干涸,發絲打在臉上,隱隱作痛。
「快回去,是想被當成精神病抓走麼。♀」程希然現在的口氣很不好,但是看到她微紅的眼楮又有些不忍,最終抓起她的手臂把她拖走了。
「喂,我手腕要月兌臼了。」喬藝馨不知道怎麼回事,程希然這次回來之後像是換了個性格似的,又冷又凶,誰招他惹他了嘛!
車上,程希然飛快地按下了保險,然後就慵懶地坐在那里,修長的手指像是打節奏般點在方向盤上,他如勾的鼻子英挺地呼出悶氣。
然後就在一瞬間,汽車疾馳,即使性能再好,也能感受到身體後仰,後背重重地砸在椅背上。
喬藝馨吃痛,「你發什麼瘋啊,好好開車,命值錢著呢。」
程希然的嘴角一勾,「剛剛不是還想跳來著麼,現在還知道值錢了,你轉變的還真快。」赤果果的挖苦和諷刺。
喬藝馨還想反駁,但是車子突然間一個一百八十度大轉彎,嚇得她的小心髒難以承受,嗷嗷嗷叫起來……
然後你就會看到在公路上有一輛火花的跑車正在玩轉轉圈的游戲,高性能的輪胎一直在默默地承受著主人變態的表現欲……
等到汽車停在路邊的時候,喬藝馨迫不及待地停下了車,蹲在路邊嘔吐起來,直吐得連苦水都出來了。喉嚨卡得很痛,眼淚也出來攪局, 溜 溜地往下淌……
程希然雙手插在褲兜里,皺眉看著她難受的樣子,輕哼了一聲,去後備箱里取了礦泉水和濕巾遞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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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蘊珍終于知道了沈家在找她的事,出乎意料地平靜地面對著沈中乾和沈靖諭。
「小時候的事你還記得嗎?」沈中乾饒是歲數大了,越來越承受不住,看到何蘊珍就紅了眼楮。
何蘊珍被他感染,鼻子也酸酸的︰「不怎麼記得了,依稀還記得一些孤兒院里的事。」
沈中乾舒了一口氣︰「我們找了你四十年,一天都沒有放棄過希望,總算老天有眼,讓我遇見了時漪,她長得像極了你媽媽年輕的時候,現在見到你,我就更加肯定了,你和你媽媽真的很像很像。」
何蘊珍默默地流出了眼淚,時漪遞了張紙巾給她,就坐在一旁。
沈靖諭清咳一下︰「我妹妹的右耳耳輪上面有一塊小硬骨,是出生的時候就有的,不痛也不癢,和你的正好符合。」
話音剛落,何蘊珍下意識地模右耳,那里確實有一塊小硬骨。
沈靖諭︰「你方便把你的左邊袖子撩上去一點嗎?」
何蘊珍看了時漪一眼,撩起了衣袖,只是沈中乾和沈靖諭再也忍不住抓著她的手臂就痛哭起來。
「你真的是我的女兒(妹妹)!」
何蘊珍︰「這是?」
沈靖諭哪里還有一點穩重的樣子,紅著眼楮︰「這是小時候我帶你偷跑去玩,你被稻田里的鐮刀割的,當時流了很多血,我嚇壞了,被爸爸責罰,就一直哭一直哭,反而你紅著眼楮一次都沒哭,說‘不痛’……後來那里就留了一塊疤痕,像是新月的形狀……」
何蘊珍的眼淚刷刷地下來︰「你們真的是我的爸爸和哥哥,我不是孤兒。」
沈中乾很激動,不停地抹著眼淚︰「孩子,我對不起你,當前把你弄丟了,這一找就是將近四十年啊,你能認我嗎?」
「妹妹,要怪就怪我當時沒照顧好你,沒找到你媽媽死不瞑目啊,妹妹。」說到這里,沈靖諭已是泣不成聲。
這不是誰的錯,在那個動亂的年代里,誰也不是故意把孩子弄丟,只能怪命里的劫難,而且這一家人是真心實意找人的,再說她和時漪都渴望親情,所以何蘊珍只是哽咽了一下,然後輕聲地喚出口︰「爸爸……大哥……」
原來被親人記掛是這樣神奇的感覺,在這一瞬間溫暖了這個心扉,何蘊珍淌著淚叫出了口。
「哎!」
「哎!」
沈中乾和沈靖諭高興地落淚。
「我找了四十年,總算是找到了,現在就是死也沒有遺憾了,到了地下也能見你媽了。」沈中乾抓著何蘊珍的手,痴迷地看著何蘊珍。
時漪做了很長時間的布景,見三個人已是哭得不能自已,她的眼淚也漱漱直掉,擦干眼淚,笑著說道︰「外公,舅舅,這是好事,不能再哭了。」
「對,對,這是好事,我的好外甥女!」沈中乾抹了一把滿是褶皺的臉,慈愛地看著時漪和何蘊珍。
「以後我們就是至親了,時漪,以後就有舅舅了,有什麼委屈什麼事都有舅舅,知道嗎!」沈靖諭已經恢復過來,又換上了一貫的面容。
何蘊珍也已經控制住了情緒,平靜地說起了記事以來的遭遇,讓幾個人落了無數次淚。沈靖諭提出帶何蘊珍和時漪回趟老家祭拜祖先和母親,再去時維釗墳上上柱香。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雙更了耶,當然不是指這個啦,重生葉落誰家也更新了,嚶嚶嚶,勤快了一把!祝大家晚安~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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