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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回

小哥家的飯菜很是豐盛,一瞧便知是精心準備過的。

「多吃一些,我們尋常百姓家也沒啥可招待二位的。」小哥很是熱情,不斷的為我們夾菜。眼中閃著莫名的光,瞧的我一陣發毛。

遲暮大抵是餓壞了,吃飯時顧不上說話,小哥夾什麼他便吃什麼,但好歹記得自己是一個縣令,舉止倒還算得體。

「大爺您怎的不吃?可是飯菜不和胃口?」小哥見我吃的不十分盡興,停下夾菜的動作,疑惑望著我。

我趕緊搖搖頭,往口中送了幾口菜。

小哥見狀松了口氣:「大爺您可不知道,方才那位公子要尋的兩位人,听說是朝堂緝拿的要犯,若逮到他們二人會賞錢的。」

小哥後面的話語我便听不清了,腦中一片混沌。身子朝後一仰,鈍痛過後便陷入一陣黑暗,心中抱著一醒來便能見到慕容離的僥幸。

「黎玉。」

朦朧中,鼻尖有一縷清香飄來,讓我恢復了些神識,抬手扶了扶額,隱約有人將我自榻上拉了起來,往我身後塞了個枕頭。

「好些了嗎?」那聲音好似隔著層霧一般,十分不清晰。也不知那小哥是下了多重的藥量才能達到如此療效。

身子被人攬在懷中,這懷抱異常熟悉。

「慕容離。」我小聲喚了他一句:「是你嗎?」

「是我。」慕容離雙臂緊了緊:「這幾日發生了何事?」

我閉著眼將遲暮是如何被劫走的以及劉福山的所作所為通通說了一遍,說完之後良久未听到慕容離的回話,不由睜眼瞧了瞧。但見他眉頭緊蹙,寶相莊嚴道:「世間竟真有這樣的廢柴。」

我點頭稱是。本還想將遲暮許配給如意,但眼下瞧來如意定然是不會同意的。我感到淡淡的憂桑,人生處處是遺憾啊。平心而論,我覺他二人還是很般配的。

「劉福山已逃回了襲地,待過完年關他們便沒有好日子過了。」慕容離沉聲道:「我親自帶兵,定不會放過他……」

他說這話時,眸子一亮,閃現男兒那護衛疆土保家衛國的豪邁同決心還有幾分嗜血的快感。

「將劉福山活捉那日,便是你大仇得報之時。」他嘴角綻出笑意:「而後為師父正名,再帶你隱居山林。」

我愣了愣,竟不知如何搭話,嘶嘶哎哎道:「我不是……我沒想……」

他揉了揉我頭頂:「我知道你的心意,但若我身為帝王,是不可能給你一生一世一雙人的生活的,不是我不想,是這身份不允許。」他嘆了口氣:「我不想再因這等小事過那種沒有你的日子,我即便守住這江山這榮耀,但若是沒你一同分享,那于我而言亦是沒有意義的。在你面前,我只是慕容離而已。」

我眼中泛淚,總有一種守得雲開見月明的感觸。我雖知自己想法荒唐,但無論如何都不願放棄自己這堅持,我也曾想過慕容離後宮佳麗三千的情景,發現若放我同他的其他妻妾一起生活,我是如何都不能接受的,我可以做任何一個人的妻乃至妾,我也可以同旁的女子共享一個男子,但那男子一定不是他慕容離。

我朝他懷中靠了靠,由衷道:「你若不願放棄皇位,我不會強迫你,你深受百姓愛戴,的的確確是位不可多得的好皇帝。」

慕容離輕笑一聲:「是啊,他們都這麼說。」

我剛生出的那份極其難得的想同他傾訴一番的想法被他破壞殆盡,抬眼瞪了瞪他,這臉皮快趕上遲暮的厚了。

「十個皇位都比不上一個你。」他附在我耳畔低聲道:「為我生個孩子可好?」

我詫異抬頭,不當心撞到他下頷上:「我堂堂一朝丞相,你讓我挺著肚子上朝???你這麼吊,太後她老人家知道嗎?」

慕容離斜睨了我一眼:「太後她常伴青燈哪有工夫來理會此等事?」說完又壓低聲音:「無論你挺的是什麼,他們也知這是龍種。你若不信,我們試試便知。」

我一本正經道:「我以為,若換成你來挺個肚子,他們就更篤定了。」

慕容離不容我多說,已欺身過來,將我結結實實壓在身下,怕他當真做出什麼不理智的事,我很是認真的掙扎了一番,將他的手攔在胸前。

「手拿開。」他低聲吼我,面色少有的正經。

「眼下不是要孩子的好時機。」

我說這話時,見他面色微暗:「孩子也不是說有便會有的,我只是……想和你有個孩子罷了。」

如眼下這般的慕容離我倒是頭一次見,眉眼間掛滿落寞,將他眼中神采都遮去了些。

我抬手將他眉間愁雲抹去:「為何突然想要個孩子?」他並不是沖動之人。

慕容離將臉埋在我頸間,答非所問:「我不知劉玉她對你起了殺心,當日心中還有些不舒坦,一直覺自己虧欠于她。我若知她存了這份心思,無論如何都不會讓她接近你。我覺得自從認識我後,你好似一直在受傷,是我未將你護周全。」

我點了點他肩頭,板起臉教訓道:「這便是不信自家娘子的下場,下回可記住了?」

他默不作聲,只一味點頭。

我教訓過後又安撫道:「其實這也不能怪你,若換成我在你同武其中選,我也會選武其,是以你莫要放在心上。」

瞧見他額角青筋暴露,我這心輕松了不少。慕容離也不似方才那般急迫,躺在我身旁:「武其他並不是普通人,他……他是襲人。」

我一個激動欲起身,又被他強壓了回去。

「他是襲人而已,你做什麼?」

「他只是襲人?」我望著他︰「你們可是有什麼陰謀?」

細細回想慕容離同武其之間的詭異再加之慕容離幾次三番警告我的話,我這才敢將他二人聯系在一起。

「不過是戰略合作伙伴,大家是可取所需罷了。這些事日後再同你說罷,你現下先起身走走。」

慕容離風淡雲清將話帶過,卻讓我多想了幾分,他們兩個……各取所需,這話橫听豎听都有些怪異。但他既恩準我起身,我自然是巴不得。

起身之後,我腿尚有些軟,扶了床榻邊沿這才不至于跌倒。我在屋中走了兩步,突然又想起一事︰「那武其同遲暮也算是老鄉了啊。」

「可以這麼說。」慕容離枕著自己的手臂,半眯上眼養神。

大抵這幾日累壞了,我也便不再吵他,輕手輕腳出了門往外去,欲回府瞧上一瞧,慕容離他十有八.九是將遲暮送回我府上了。

眼見年關將近,街上一片大紅色,百姓眉梢帶笑,行路虎步生風,一派和氣。

「老爺!!!!!!」

還未到府門口,便听遙遙有呼喚聲傳來。我伸長脖子瞧了瞧,正是我府上的家丁,正一臉急色朝我奔來。

「何事如此慌張?」我瞧著氣喘吁吁的家丁問。

「總管和府上那位客人打起來了!!!!!老爺您快回去瞧瞧罷,屋子都讓他們掀了奴才們實在受不鳥了。」

我噴出一口老血,急忙往府上沖。

還未等進門便听一陣瓷器碎裂聲,伴著長劍破空之音,我想了想,總覺這其中應當還摻雜著遲暮的慘叫聲。

將躲在角落處瞧熱鬧的下人給打發走,我蹲在他們方才躲著的地方繼續他們未完的活。若是非要在這句話前加個詞語,那便是我悄無聲息的蹲在下人們方才躲著的地方,繼續他們未完的活。

遲暮慌不擇路在前頭跑,步速極快,有好幾次眼見著如意要追上了,又被他靈巧避開。如意氣不過,揮起手中長劍,一劍刺了出去,遲暮慌亂中跌了一跤,堪堪躲過如意的長劍。趁著如意再將劍舉起刺出時,遲暮腳一拐,不當心將一旁的木桌推倒,如意的劍再次落在桌面之上。

我初始還被遲暮給蠢哭了,但瞧著瞧著發現事有蹊蹺。

先不說遲暮他步伐看似凌亂實則極有章法,單就這如意無論如何都追不上他這點,便大有文章。

如意她內力上乘,輕功更是一絕,眼下她是不遺余力的在追趕著遲暮,遲暮如此瞧去亦是不遺余力的在躲避,但細觀遲暮面色一派悠然,好似在逗弄著孩童一般。

我面色凝重,自地上起身︰「遲暮。」我將聲音放的極輕。若不細瞧是瞧不出遲暮他腳步微頓的,但他卻也只是頓了一瞬便裝作若無其事的模樣,繼續躲避著如意。

我心一沉,卻是不動聲色,大嚷了一聲︰「如意,你快些過來,我有事找你商談。」

可正在氣頭上的如意哪听得進我的話了,只分神瞧了我一眼便不再搭理我。

我蹲回到牆角,老天爺對我太不公平了。

不知過了許久,但听遲暮慘叫一聲,一炷香後,他衣衫襤褸而至。身後是擦拭著劍刃的如意。

我起身朝他們迎去,作勢要拉過遲暮滴著血的手,表面上是想瞧瞧他的傷勢,實則是欲探探他的脈象。

遲暮見狀朝後一躲︰「以往你欺騙老子也便算了,現下你同老子可是男女授受不親,你莫同老子動手動腳的。」

我板著臉,使力扯過他手腕︰「我來瞧瞧你的傷勢。」而後順勢扣住他的脈門,探得他脈象平穩,絲毫不見劇烈奔跑後的起伏。

「遲暮。」我抬眼瞧他︰「你可有話要說?」

遲暮面色微變︰「什麼意思?」

如意此時察覺到事態有異,收起長劍揚長而去,連頭都未回一下。

「說罷,你到底是誰?」如意走後,我緊緊拉著遲暮的袖子。瞧他掩去滿臉詫異,轉而換上一副似笑非笑的表情。

「你先說說,在你心中我是誰?」遲暮任由我拉著衣袖,站在原地不動彈,面色端的平靜,竟生出一股威嚴,這威嚴並不屬于一個小小縣令職位。

「你可認識武其?」我壓住心中的驚濤駭浪,狀似不經意問了一句。

遲暮良久之後吐出兩個字︰「認識。」

我放開拉著他的手︰「你同他是什麼關系?」

遲暮轉身將翻到的桌案扶起而後坐在那桌面上拍打著身上的灰塵︰「他是我大哥。」

「你們到底是誰?」我追問一句。」你說武其?且容我想想該如何說。vvww,,」他話畢沉思半晌︰」或許說他是未來的襲王更加合適一些?"作者有話要說︰第二卷正文結束。後面幾章會放番外,關鍵字︰慕容離,武其,黎玉,齊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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