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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1第一百一一章特殊的禮物

()漪喬一挑眉毛,下巴略略抬高了一些︰「小女子就是研習算學的。事出有因被公子輕賤了一番,難道不滿一下還不行嗎?」

聞听此言,江書生吃驚地看向她︰「姑娘,你怎會」

「研習算學?」漪喬的嘴角微揚,幫他補上了後半句。

她一副好整以暇的樣子,不等他做出什麼反應,便又接著道︰「由于喜歡,非常喜歡。」

「姑娘天生麗質,猶如出水芙蓉般清爽典雅,又擁有許多名媛千金所望塵莫及的大方氣質,想來也必是出身名門,怎會喜歡這種賤」他好不容易找回了本人的聲響,但說到前面,卻是生生被漪喬看得噤了聲。

她雖然仍在笑,但目光曾經帶了凌厲之色︰「那麼,請問江公子,何為貴,何為賤?」

江書生憋得神色通紅,一時不知該怎樣答復她。

他自以為本人素日里還是很有一股傲氣的,但是沒想到,如今會這麼狼狽。

不過,他終是不甘心,只好咬了咬牙道︰「有價值者為貴,無價值者為賤。」

「哦,」漪喬成心將尾音拖得老長,「那也就是說,公子以為算學無價值,為賤;而從剛才閣下的言論可知,讀四書五經,習八股文,才算是有價值,為貴,對嗎?」

「對,」江書生稍稍恢復了一些鎮定,掃了旁邊的同伴一眼,復又轉頭望向漪喬。

誰知,漪喬居然嗤笑一聲,不以為意地道︰「若是如此的話,那公子所言之‘價值’,怕只是指功名利祿吧?科舉考四書五經,考八股文,公子才說這些是有價值的;科舉不考算學,公子便說它是無價值的。那若是哪天算學成了科舉的次要考察內容,公子的態度豈不是要反過去?原來,所謂飽覽先賢聖訓的讀書人,也不過是滿身銅臭味的勢利眼而已。」

一工夫,那江書生被漪喬噎得說不出話來。

作為一個文人,最大的忌諱就是把本人和這些銅臭俗物聯絡在一同。他自然,不會把這屎盆子往自個兒腦袋上扣。

不過,他還從來沒有這樣被人奚落而有力還口。雖然總覺得哪里不對勁,仿佛不斷被她牽著鼻子走,但是他此刻腦子里曾經有些混亂,理不出什麼眉目,只是憑著天分反駁道︰「姑娘誤解了,在下會如此以為,只是的確敬慕古聖先賢之學問與教誨,熱衷于浩渺書海,與利祿功名並無多大關系。」

「哦,那就是說,公子博覽群書,精于文字之學了?」漪喬的面容上顯露了一個狡黠的愁容,話頭接得很快。

「不敢。」

「公子莫要謙遜。不若,小女子出個題來考考閣下,未知意下如何?」

「在下並未習過算學。」

「不是,此非算學題,實乃公子所長。」

「那——好。」江書生聞听此言才放了心。他想著本人即使是稱不上才高八斗,但最最少也是學富五車,怎樣著也不會被一個女子難住。

想至此,他自信地一笑,擺出一副風流倜儻的氣派。

所謂「書中自有黃金屋,書中自有顏如玉」,「黃金屋」他估模著是快到手了,那麼假設本人可以好好表現一番,令面前的才子折服,娶回家去做個紅袖添香的「顏如玉」,便再好不過了。

漪喬自動疏忽了他的惺惺作態,只是清了清嗓子,末尾出題︰「如今籃子里有十個隻果,要平均分給五個人」

「每人兩個。」那江書生好笑地勾了勾嘴角,意味深長的目光鎖著漪喬,心里暗道這標題真是太復雜了。

「公子莫急,這題還沒有出完呢,」漪喬也並不退讓,就這麼迎視回去,還盈盈笑道,「是要將這十個隻果平均分給五個人沒錯。但是有個要求——籃子里必須剩下一個。而且,分出去的隻果必須是殘缺的,不能切碎,或許煮水之類。還要謹記,隻果必須是平均分配的。」

「這——」那江書生听到前面的要求,有些傻眼。這是什麼怪題?仿佛根本就無解啊!

他心里直叫苦,搜腸刮肚地想了半天,卻是沒有半點眉目。轉頭看向一旁的同伴,卻發現他也是一籌莫展地搖搖頭。又抓耳撓腮了許久,急得就差上躥下跳了,但還是毫無眉目。而且,根本是連蒙都沒法下手。

由于隔的工夫太長,他本人也窘得很。看著對面好整以暇的女子,他終于長嘆一口吻,無法道︰「在下真實答不出,還請姑娘賜教。」

漪喬看到他那個樣子,成心詫異地道︰「公子居然答不出嗎?說起來,這也是閣下所長啊,不答惋惜了。」

江書生自然看得出來她是有意惡心他,張了張嘴,卻是什麼都說不出來,額頭反而見了汗滴。沒辦法,誰讓他技不如人呢。

「那小女子說出答案,江公子可莫要懊悔,」漪喬笑得有幾分詭異,澄澈的眼眸越發明亮,「答案其實很復雜——首先,分給前四個人每人兩個隻果,這就還剩下兩個。然後,再從籃子里舀出一個來。最後,將先前舀出的一個和那僅剩的一個連隻果帶籃子的給第五個人。這樣,他們得到的隻果數便很平均,都是兩個。而那籃子里,也還剩下一個。如此一來,就全部符合要求了。而且,細心想一下,這也不是什麼算學題,沒有超出事前圈定的範圍,不是嗎?」

那江姓書生眼楮睜得越來越大,到最後,簡直就是目眥欲裂了。

他被這個答案弄得啼笑皆非,神色一陣青一陣白,一副被雷劈到的樣子。

這其實不算什麼題,根本只是在玩文字游戲而已。怪不得她剛才問本人能否精于文字之學,原來是有目的的。

一末尾便有言在先,這樣到最後讓本人想辯駁都無從下手。

只是,當初他又怎樣會想得到這一點?還以為,不過是普通的詩文對聯什麼的。其實,什麼也不是,只能說,算他明天倒霉。

那劉書生不斷在一旁看著,此時居然忍不住笑出了聲︰「姑娘這題出得,著實風趣得緊。」

「哦?那不如,小女子再給劉公子出一道?」漪喬挑挑眉毛,笑得一臉燦爛。

「不了不了不了,」劉書生趕緊又搖頭又擺手,「在下愚鈍得很,怕是只要出丑的份。」

漪喬看著折騰得差不多了,便見好就收,斂了斂容,正色道︰「二位也不必窘迫,還是再回到剛才的成績吧。我承認,江公子所言貴者,確屬學問。但請容我說一句,天下學問有很多種,而閣下所學實則只是其中一種而已。」

「是有一句話叫‘隔行如隔山’,公子對其他學問不了解不了解很正常。但是,不了解是一回事,態度卻又是另一回事。我希望,閣下可以給予它們更多的尊重,可以以一個愈加豁達的心胸來包容其他的學問。而明天,算學則是其中的一個典型代表。不過,話又說回來,若是公子以為我這是無稽之談,大可以置之不理。但是,我想說的是,公子連本人所長亦口中貴者都做不好,日後還是莫要再如此張狂地品評什麼貴賤之分了。」

听完漪喬這番話,那江書生美觀的神色漸漸轉化為思索之色。

他沉吟片刻,而後豁然開朗地一笑︰「在下昔日果真踫上了一個凶猛的人物。姑娘放心,方才所言之教誨,在下自會謹記,日後定當謙遜包容。那麼,在下就此別過,望有緣再見,後會有期了。」

漪喬悄然頷首,臉上表情淡淡地道︰「公子慢走,不送。」

不管這人的話是真心還是假意,既然話都說到這個份兒上了,她也不好再給對方什麼尷尬。

那劉書生見江書生轉身就要走,趕忙上前拉住他道︰「江兄,你走反了,我們不是」

「不去了,」江書生灑然一笑,「我們去拜訪一下獻吉吧,我有些等不及要告訴他,昔日遇到了怎樣一個妙人。」

說完,他又看了漪喬一眼,才拉著同伴轉身離去。

看著他們倆匆匆分開的背影,漪喬長長地舒了一口吻。

她本來打算出來透透氣的,但是如今,好興致都讓他們給攪和沒了。看來,她還是回除非居等墨意的好。這樣想著,漪喬便漸漸轉身。

但,令她無比詫異的是,就在她回過身來的一瞬間,一抹白色的身影便驀然映入了她的視野。

墨意佇立在一輛華貴的馬車旁,正靜靜地注視著她。

一陣和風悄然地牽起他那雪白的衣角,漸漸拂動他烏黑的發絲,襯上那出眾的容貌和超凡月兌俗的氣質,好似行將飛升的仙人普通。

他的面容不再淡淡的,而是滿布著思索與審視。甚至,還夾雜著一份掩藏不住的動容。

薄唇微抿,面部線條緊繃,他竭力埋藏起那絲突然劃過心頭的脆弱。

就像一個被人曲解了許久的孩子,突然之間得到了盼望已久的了解與支持,心里有些酸,又有些發苦。他不斷這麼定定地站著,深深地注視著漪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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