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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縫越來越大,我突然想起被我麻暈過去的那位寺人,頭皮一麻,探身看去,卻見那里空無一人,甚至連宮燈都不見了蹤影。我疑惑的回頭,正對上黑暗中那雙堪稱繁星的美麗雙眸,他正定定的望著我,幽然美麗。

那是一雙多麼美麗的雙眸,好似要將人吸進去的淡然,正當我陶醉只是,身後的門瞬間被打開,門口,一道燈光毫無障礙的投射進來,鎧甲重兵的秦國士兵開始擠在門邊張望著。有一人挎著劍,排眾而出,跨過門檻邁步走了進來,四處看著,宮燈所照之處,四處靜悄悄的,唯有燈光照射打破了黑夜的靜謐。

他繞過屏風,雙目犀利的掃視了一圈,見沒什麼異樣,便繞出屏風,走到門邊。門外的士兵靜靜的讓出一條通道。眼看著他就要抬腳出去了,卻又仿佛察覺到了什麼,突然回頭向後方看來。

心髒猛地一縮,我將自己身體往里面縮,剛呼的氣瞬間憋住,汗不斷的冒出,瞬間就浸濕了手下的木櫃。

那人遲疑了一下,轉身一步一步的朝著書櫃走來,腰間的劍被緩緩的抽出,緊緊的握在手中,繞過地上的高腳燻爐,停在書架前,四周靜悄悄的,只有呼吸聲在此起彼伏。

他的雙眸緩緩的掃過偌大的殿內,邁起腳一排一排的過,一排排的看過去,眼看就走到我的面前了,靜謐的空氣好似一根繃緊的弦。

心跳聲好似要跳出喉嚨一般,我死死的捏著手下的木櫃,目光緊緊的跟著下面的男人移動,看著他一步一步移出,又猛然橫劍轉身,見沒有又繼續向前移動,如此這般一直到我所藏身的地方。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頭頂的發髻,寒光爍爍的鎧甲,皮質的小帽以及剛毅的鼻梁……

他一直走到最後一排,見沒有什麼異樣,才大步走了出去,到了門邊和那些士兵低聲說了什麼,門漸漸關上了,他的身影在門口慢慢的消失了,最後都歸于黑暗。門外的燈光淡去,腳步聲漸漸的遠去。

我漸漸放松了下來,仿佛癱了一般的俯臥在書櫃上,許久才轉頭看向另一邊的人,黑暗中,只見他淡淡笑著,抬起手指優雅的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還有人嗎?我驀然緊張起來,肌肉再一次繃緊,扭頭看向殿門,靜默的門,淡淡的月光籠罩著,那里毫無異樣,轉頭詢問他,突然,身後的門在我還來不及轉變表情時被猛的被推開,我的臉上一僵,茫然的看著黑暗中那雙美麗的雙眸,那是一雙溫柔卻沒有一絲溫度的眼眸。

可是比這雙眼楮還要冷的卻是身後那個重新推開門的男人,我扭過頭,月光中那男人的身形被長長的拉扯著,一直拉到石雕屏風上。

也許是意識到確實沒有人了,那將領才伸出兩手將殿門拉上。隨著砰的一聲,我慢慢的松開了一直捏著書架板,額間的冷汗順著發際緩緩滾落下來。

我沒有動,或者說肌肉完全的僵在那里了。

對面的那人坐起身了,飄然而下,轉頭笑道︰「怎麼,不想走?」

一听他的聲音,我猛回頭,不禁道︰「你,你是……」沒錯他便是那日認識的車中少年韓復,即使不看他的樣子也能夠知道,這樣特別的聲線,溫柔而高雅的,只是想不到會在這里見到。

對于我的驚訝,他似乎是在意料之中,似笑非笑道︰「你不走,我可走了!」

我忙道︰「別,我也走,但是我腿麻了,下不來!」

那人撲哧一聲笑了出來︰「就你,這麼笨也潛進咸陽宮偷東西,真是,把手伸出來!」說著伸出了手。

听到他的話,我啞口無言,只做听不到,慢慢探出腳,下了一個間隔,才伸手用力的握住他的手,一點一點的下來了。

踩在地上,我放開他的手道︰「你也是來這里找書的?」

他挑眉︰「書?」

我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你也是來找那卷竹簡的?」

他將蒙在臉上的巾布重新緊了緊,蹲,掏出袖間的匕首插回短靴內,起身走到屏風後的案幾邊道︰「我們不一樣!」

不一樣,他指的是什麼?我沒有說話,他也只是在靜靜的翻看著什麼,一時殿內的氣氛有些尷尬,我轉變話題道︰「對了,剛剛那個躺在門邊的人是你藏起來了嗎?」

他偏過頭,黑色的眼眸在幽暗的殿內泛著讓人窒息的光芒,溫柔一笑,道︰「這樣大大咧咧的橫在門邊,你是想告訴所有人有人進了這里。♀」我停住了,果然是他藏了起來,這人夠速度的。想著便轉過身走到門邊。

遠遠的一道閑閑的聲音傳來︰「我勸你現在還是不要出去的好」

我回頭,微皺眉,只見他依靠在案邊,手執一卷竹簡,十分的高雅奪目,只是那眼角似笑非笑,帶著分七優雅,三分的警告。

不能出去,難道外面,看到我的表情,他垂目笑道︰「是的,就如現在所想的那樣,不相信,你大可現在就出去,我會非常感激你幫我引開他們!」

我沒有做聲,轉身走了回來,站到他的身邊,靠在櫃子上,低首玩著手中的夜視鏡!

他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接過夜視鏡看了看道︰「我很好奇,你就像一個謎!」

我奪回夜視鏡,抬眸望進他的眼里道︰「彼此彼此,對我來說,無所不曉的你又何嘗不是一個謎!」

他幽然道︰「不過有些小聰明罷了,上不得台面的!」

我有些訝異他的反應,不由自主道︰「其實你不用這樣妄自菲薄,其實你很……」

听到我的話,他突然笑出聲,欺近低聲道︰「安慰我嗎?」

我猛然後退,驀然察覺到他只是在逗弄我,老臉騰的一下紅了,有些惱羞成怒道︰「我是說真的,誰和你開玩笑,況且,況且……」

「況且什麼?」

我怒道︰「況且我比你大多了,懂了?」

見我生氣,他微微一笑,眼角掃了我一眼,轉身走到門邊,貼到門後,從朱紅色的殿門鏤空處往外看,然後輕輕拉開一道門縫,月光在門破開的一剎那透了進來,照在他扒著門邊的手中,雲潤透明!

「不走嗎?」溫和的聲音傳來,我恍然回神,才發覺自己看著別人的手竟然看痴了。

我掩飾性的輕咳了一下道︰「你先出去,我跟著!」

門開了,他閃了出去,蹲到大殿的階柱邊,我立馬跟上,回身關好殿門也伏身蹲到他的身後道︰「怎麼走,這殿外全是守兵,秦守將今晚肯定會等著甕中捉鱉!」

韓復從袖間掏出一樣東西,仔細的擺弄好才回頭笑道︰「我從不認為自己是鱉!」說著,他將弄好的東西端進衣袖,回頭笑道︰「你認為哪里最容易逃月兌?」

我思索道︰「後廷!」

韓復點頭,笑道︰「那哪里最難走?」

我抬手看表道︰「現在是丑時,當然是秦始皇早朝的地方,朝官這會兒都已經早朝了,為了保護即將上朝的秦始皇,守備會異常嚴苛的!」

韓復微微一笑︰「那我們就去那里!」

什麼!我訝異的看著他,好似第一次認識他一般,他不是開玩笑吧,這不是自己撞上槍口嗎?會死的很快的!

「不相信嗎?」他微微一笑,「那我們分開行動?」

我沒有立即回答,看著他,心里暗忖︰看他這樣神神在在的樣子,也許跟著他比較安全,心里暗下了決定,翹起眼道︰「走吧!」

韓復不置可否,貼著那階柱起身,探出頭看了眼,迅速的閃到宮殿的另一側,蹲在那里,轉過頭笑吟吟的望著我。

我抿抿嘴,微微探出頭看,綿長的台階下,不時有軍隊整列而過,看來守衛是加強了,過了這個台階口就安全了。我縮回腦袋,手腳並用的爬了過去,爬過去之後,才發覺自己的夜行衣被冷汗浸濕,風一吹,陰涼的讓人心顫。

全身攤在地上,喘了幾口粗氣,掙扎著起身探頭一看,趕忙蹲下低聲道︰「這可是差不多十尺左右的台,怎麼下去,這麼高,不會直接跳下去吧?」

韓復回頭道︰「可會爬樹?」

我心道︰爬樹不會,倒是有現代儀器可以下去,可是你在我也用不了啊,看著殿邊的那棵參天大樹惆悵地搖頭道︰「不會!」

韓復也不應,好似意料中一般,從容的從腰間盤出一條腰帶模樣的東西,解開,里面竟然是一條頂端帶了勾的繩索。

我輕呼︰「你不會想用這個掛下去吧!

他笑道︰「你有更好的辦法?」

我笑的極不自然︰「這個好像不是很保險的樣子」。

他好似沒有听到一般,執起繩子,掄了幾圈,倏然一放,那繩好似一條靈活的蛇一般往對面的大樹甩去,等繩繞上了大樹,他拉了拉,見固定了,才將繩的在廊柱的吻獸上固定好。

等干完一切之後,他露在外面的臉早已被汗浸濕,顯得越加的蒼白,看著他的臉色,我不由道︰「你身體沒事吧?」

他回頭,突然眼中一閃,笑道︰「你還是先關心你自己吧!」

我正想反駁,突然間,眼前一道黑影閃過,只覺得後心一涼,來不及回頭便往旁邊反射性的一撤,但還是晚了,只听到利刃刺透皮肉的聲音,還來不及看,只覺得巨大的疼痛瞞天席地的卷來,我緩緩的回頭,模糊的視線, 亮的青銅刀片洞穿了我的身體,血隨著我的喘息一點一滴的匯聚成了一條小溪。心髒好似在那一刻停滯了,那個穿著鎧甲的廷尉反手一卷,隨著刀被抽出,血好似飛箭一般的噴濺在他的臉上。

一陣不可遏制的疼痛襲來,我不由的低吟出聲,那一聲還沒有瀉出,有人快速的欺近,捂住了我的口鼻。

「你們是誰,竟敢夜闖皇宮,好大的膽子……」模模糊糊中听到一道熟悉的男聲,誰,誰在說話,是那個刺了我一刀的廷尉嗎?眼前的事物逐漸的遠去。

「你不用知道,因為你不需要了!」

又是說在耳邊笑著說著這樣的話,誰在說話,那麼的從容,那麼的優雅?

低悶的打斗聲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又是誰使用了什麼計謀?

「喂,你可別暈過去啊!」誰?在哪里說話,那帶著點點的愕然的話語,慢慢的,耳邊的聲音逐漸的遠去,好似听不到一般。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回來比較晚,

所以更新的比較晚

哦,親們,一定要多多收藏小滄有存稿的哦!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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