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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老板顫巍巍縮在角落道︰「我讓他快走的,是他不听,也是你一定要請他的!」

我沉默了,慢慢放下已經失去知覺的英布,站起身,看著不斷逼近的盜賊道︰「停下來,不然別後悔!」

那為首的笑道︰「看看,這小東西竟叫我們停下來,沒了英布,你以為我們還怕什麼?」

我道︰「官府,你難道連官府都不怕?」

眾人一听,頓時哄笑,只听其中一人道︰「咸陽令就是我遠方叔伯,你說我怕什麼?」

我不怒反笑道︰「原來大大小小也算個官二代了,這樣吧,我們玩個游戲,我輸了,我把身上的錢都給你。♀你輸了,就放我們離開,如何?」

那為首的深思,突听一人道︰「大哥,我們趕緊拿了錢走吧,不要和這小子胡纏,晚則生變!」

听到這里,我笑了幾聲,那為首的斥道︰「笑什麼笑?」

我道︰「我只是好笑,原來出來混的人膽子都這麼小,只是一群上不得台面的小毛賊而已。我只不過是個手無縛雞之力的窮儒生,能有什麼威脅!」

那為首趕緊回頭對著剛剛出聲的人叱道︰「你知道什麼?我王大毛好歹也是個山大王,怎麼能和小毛賊一樣沒膽呢!」說完轉過頭道︰「你說,玩什麼?」

我道︰「打架斗毆我不行,寫文讀書你不行,那我們就玩個大家都能我玩的東西吧!」說完,我轉身抱來一堆稻草道︰「看誰能把這稻草劈斷,就算誰贏怎麼樣?這叫以柔克剛,相信大毛兄應該沒問題吧!」

王大毛似乎也有些犯難,圍著稻草走了一圈,我氣定神閑,翹眼看他道︰「我讓你,你先來!」

王大毛道︰「怎麼能讓你讓我,當然是我讓你先!」

我笑道︰「如此,那我便不客氣了!」說著暗地掏出幾枚麻醉針夾在手指縫間,伸出,快速的拍下,將針快速的刺入稻草中!而後看著完好的稻草,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道︰「上天不佑,竟然一根都沒有斷!」

王大毛喜道︰「輪到我了,快把錢拿出來吧!」

我道︰「急什麼,你先拍斷一根試試!」

王大毛回頭得意的望了望同伙,捋起衣袖,跪坐了下來,抬起手,狠狠的拍了下去,突然他表情一凝,還未出口,突然當空一個炸雷,他嘴巴開合了幾下,很快就一頭栽倒在地。

眾人大駭,全都不知所措的面面相覷。

我起身看著嚇傻的群盜道︰「作惡多端,連上天都不肯放過,你們還不速速帶著他離去,如果快點離開,我保他四個時辰後醒過來,如果誰還繼續帶著,我就讓他和王大毛一樣的下場,永遠都醒不來!」

群盜面面相覷,其中一人突然曲腿跪了下來︰「神仙,求求你不要降罪給我們,我們也是活不下去才會搶東西」

「是啊,我們也是普通百姓,是在活不下去才會上了山到了盜」另一人也跪下。

「誰好好回去當什麼盜賊呢?」

剩下的幾人七嘴八舌的說著,紛紛跪倒在案前,這樣一來,我掃了眼已經快撐不住的英布,開口道︰「你們帶著他快走吧,不要讓我再看見你們了!」

「是是是」

幾人連連點頭,將搶來的錢財放在案幾上,抬起麻翻的王大毛很快就消失在大道上。

見他們離開,眾人紛紛上前那會屬于的東西,天上的雷悶悶的滾了一個,我回頭道︰「哪里有醫生?」看到眾人迷茫的表情,我道︰「誰知道哪里有大夫?」

「我帶你去!」

我抬眼看去,是王掌櫃,點點頭,抬起已經不省人事的英布,避開他的傷處,探了探鼻息,很是微弱。此時王掌櫃牽著牛車來了,我道︰「就這個,那要什麼時候到?」

王掌櫃道︰「大夫離這很近,我也是對不起他,算是還了他的人情吧!」我沉默了,酒肆里的眾人都上來了,在他們的幫助下將英布抬上牛車。

我也上了車,在王掌櫃的吆喝下,牛車慢悠悠的走著,看著臉色越發白的男子,我很是焦躁,對著前面趕車的王掌櫃道︰「車能再快些嗎?他快撐不住了!」

掌櫃默然點了點頭,悶雷滾動著,雨點開始一點一點的砸下來,很快就匯成了一道雨幕。♀那牛車上的篷布在雨中不斷晃動著,不斷有雨水打在我的臉上。在咕嚕聲中,很快就到了一處簡陋的醫館。

大夫姓馬,給英布看了看,就給抬進了屋里,拔了刀,止了血,包扎上,英布靜靜的躺著,臉上沒有一絲的血色。

大雨沒有要停的樣子,我站在低矮的屋檐下,呆呆的看著分不清天與地的世界。

「你是在擔心他嗎?」

听到聲音,我回頭,道︰「王掌櫃!」

他慢慢走近,背著手站在身邊道︰「這孩子是我看著長大的,想不到自己為了自己的私心差點就要了這孩子的命,這是我欠他的,現在我把這錢還給你,他的酒錢,就當我這次還他的吧!」

我轉頭看著外面的雨道︰「我不知道你們之間有什麼恩怨,我從沒有想過恩情或者人之間的感情可以用金錢衡量,我只是想幫他,我不需要他來還!」

王掌櫃沉默了,許久才低低的開口︰「當時那種情況下,我只能保住我的妻子孩子,英布這個孩子我也是有感情的,可是……」

我笑道︰「畢竟你也照顧過他,如果我是他,我會感激你的,掌櫃的,你不用難過,你只是做了一個常人應有的反應罷了!而且你有什麼話想和他說最好自己和他說吧!我有些累了,先進去了」

說著,我月兌了鞋襪,穿著絲履進了屋。天黑了,我便在醫館中住下了。第二天一早起來,走到院子里,從井里汲了些水抹了把臉,正遇上昨日替英布治傷的大夫的娘子抱著一大桶的衣服從里間出來。

我道︰「大娘早,英布呢?他好點了嗎?」

大娘放下衣桶,擦了擦汗手道︰「小伙子,你起來了,忘了和你說,他呀,大早就走了」

「走了?」

大娘將水桶放進井里繼續道︰「說什麼與人有約,他讓我告訴你,他英布欠了你兩份恩情,一定會報答的,他讓你務必留下姓名,下次好報恩」

我急道︰「可是他的傷……」

大娘道︰「小伙子執意要走,我們攔也攔不住,我們要去叫你,他也不肯,只好由著他去了」

我沉默了,點頭道︰「大娘你忙吧!」說完,我便回了屋。到了中午吃了午飯,我感謝了大夫一家,在他們的好說歹說中也沒有留下姓名,便離開往咸陽而去。

走了將近半天的路,遠遠的,咸陽城高大古樸的城樓露了出來,我拉好包裹,低著頭直往咸陽城去。

到了咸陽城門前,我停住腳,一抬頭,頓時被咸陽的恢弘驚呆了,整個城被幾百丈高的城牆圍著。城樓上遍插著成千上百桿瓖黑邊的旐旗,旆旗上繪著一條盤曲騰飛的黑色巨龍,旗末端形如燕尾的垂旒飄帶在風中獵獵作響。

往下看青灰色的城牆綿延千里,巍峨高拔,牆體上滿是戰爭留下的斑駁痕跡,牆頭的枯草更增添了一份歲月的滄桑,我不禁想到了賈誼的寫的文字︰嘗以什倍之地,百萬之眾,叩關而攻秦。秦人開關延敵,九國之師,逡巡而不敢進。秦無亡矢遺鏃之費,而天下諸侯已困矣。

九國之師,當年,戰國六國的貴族們,為了避免亡國,團聚一起,合縱而行,集六國之師于秦關之前,揮戈懸木,沖鋒陷陣,血灑城牆,那該是何種的壯烈,只可惜夕陽荒草,一切都成了泡影,想到前翻的壯烈,這滄桑巍峨中便又多了一股倔強孤獨的味道。

暗嘆一聲,我仰頭,城門上一塊匾額,上面用秦篆蒼勁有力的寫著「咸陽城」三個字。

收回目光,正準備進城,突然從城門里傳來呵斥聲,緊接著無數道鏈條拖地的聲音傳來。還不帶等我反應過來,突然沖出一隊的秦兵,鎧甲重器,蠻橫喝斥著隔開城中的人流,我被他們的戈戟趕著退到旁邊,探頭,只見城門里,一群秦國士兵粗蠻的趕著一群的衣衫襤褸的人從城門出來。

這群人每個人的腳上都套著粗粗的腳銬,蓬頭垢面,身上已被抽出了好些血污。

秦法嚴酷,大量犯罪的刑徒都會被配送到關隘去參加嚴酷的勞作,想必這群人也是這樣吧。

這想間,突听到有人輕聲道︰「又是一批,這是今天的第三批人了,秦法實在是……」

「听說路上會死了一大批,真正到了服役的地方都沒有幾個人了」

「實在太慘了……」

圍觀的百姓小心議論著,我探身看去,只見那一群刑徒拖著腳上的刑具,慢慢走著,刺耳的荊鞭聲一聲聲的響著,一抽一條血痕,我不忍目視,垂下眼,只是那刑徒卻好似麻木了一般,在呵斥聲和鞭打聲中一點一點走過我的視線,最後挪出了咸陽城。

想不到一到咸陽就遇到這樣的事,我低頭不語,等到拿戈戟的士兵離開了,正準備離開這是非之地,突听到身邊一個文士嘆息道︰「可憐,可憐,天下具已成灰」。

那人說的極低,不仔細听根本就听不出口那人講了些什麼,我待回頭去看,那人早已混入人群,消失不見了。

天下具已成灰!天下具已成灰,想不到此人竟是一語成戳,十年後,天下大亂,反秦起義此起彼伏,到那時大秦王朝也不過是一堆煙灰而已,我感慨,看來說出這話的人也是個高人啊!

看著又恢復秩序的城門,我回頭看那遠去的刑徒的方向一眼,有些嘆息,轉回頭,目不敢斜視,快速的從城門通過。

進了咸陽城,城門邊的小插曲立刻就被咸陽城中繁華和恢弘所掩蓋。

秦咸陽宮地跨渭水南北、經濟繁榮、交通發達、人口過百萬,是當時世界上最繁華的國際大都會。秦滅六國後,疆域東到東海,西到隴西,北至陰山,南到南海,人口達到兩千萬,這更是讓秦都城咸陽成為傲視世界的大城。

吃了點飯,信步在咸陽城中亂走,不多會便到了一條滾滾的大江邊,江水平緩,清澈純淨,大江邊人煙稠密,更有良田萬頃,無數的貨船在這里起起落落,忙著卸貨,更有一些官船從里面穿行而過。問過人才知道,原來這便是那聞名天下的渭河,杜牧的阿房宮賦中曾寫道︰二川溶溶,流入宮牆。

「流入宮牆」,想到這個詞語,我有些若有所思,靜靜的看著那不斷遠去的渭河,心里想著的又事另外一件事。

《帝業書》就在著宮牆之後,咸陽城的內廷之中,要想順利完成任務,除了偷入咸陽宮,似乎別無辦法!于是我開始每日偷偷跑到咸陽宮牆便查看,不知不覺過了一個半月,宮牆邊守衛森嚴,再加上繞城的護城河讓潛入皇宮更是變的難上加難。我一直在等待著,而這一日,我終于等到了這個機會!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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