痛,整個腦袋都像被撕裂般疼痛。慕容千琪醒來後來的第一感覺就是如此,她躺在床上看著帳頂,昨晚與藍卿喝酒的一幕在腦海重播著,她不由得露出會心的一笑。即抬起雙手輕揉著自己的太陽穴。這酒,後勁還真歷害啊!難怪有人常掛嘴邊的話‘喝酒傷身’,看來這酒還真是不要常喝為好,尤其是不要喝醉,喝酒當時是痛快,可是醉醒後才讓人的得受了。現在她就是如此了。
她感覺舒服一點了才坐起來企圖要下床。現下都日上三竿了,不知道藍卿怎麼了?昨晚她比自己還要醉得歷害!還有,到底是誰送她到這客房休息的?昨晚還發生了什麼事?她不記得了!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已不是昨天穿來的那件了,雖然還是她喜歡的白色煙紗衣裙,可是這兩者她還是能分辨出來的,昨天她們喝酒的那一幕她還能清楚的記得。可是酒後的事情她卻什麼都想不起來了。
當她才坐起來,揉著太陽穴的手隨意的放了下來,卻踫到了一只溫熱的大手,這著實嚇了她一跳。定眼一看才發現原來她的床邊還趴睡著一個人,一個男人。就在這時,那個人也被她剛剛的踫觸給驚醒了。只見他睡意未盡的抬起頭,睡眼蒙朧的看著她笑道︰「你醒了?」聲音極其輕柔、如玉般溫潤。
是他,竟是他。影月希楓!慕容千琪不敢置信的看著他,難道昨晚他整整陪了她一晚?就這樣的趴著睡了一晚?
「怎麼了?」見到她不說話,他關心地問「看你臉色這麼難看,是不是頭痛得歷害?我去拿一些止痛的藥來,你等著。」他說著便起身欲要出門。
「不用了,我一會就好了。」慕容千琪連忙叫住他,臉一浮現起不自在的神情,她也不想麻煩他。
「不用那怎麼行?」影月希楓看了她一眼,便轉身就走。
目送他離去後,慕容千琪拍打著她疼痛不已的腦袋,這是怎麼搞的?為什麼越想逃避遠離的人卻偏偏時常出現在你的眼前?不行,不能讓他再來動搖她那顆早已波瀾澎湃的心了。
他才出門,就見紫蘭捧著一盆熱水進來了,想必這也是影月希楓讓她過來為自己梳洗的吧。
「表小姐,您起來了?身體好點了沒?我叫紫蘭,讓我來服侍您梳洗吧?」紫蘭道。
慕容千琪對她淡然一笑道︰「好多了,謝謝你紫蘭姑娘!幫我梳洗就不用了,你把熱水放下就好,我自己來就行了。」
「喔不謝!那好!您還有什麼需要嗎?要是沒有我就先下去了。」紫蘭很有禮貌的詢問著,這都是她教過的功勞。
「呃~紫蘭姑娘,請問昨晚…是你幫我換的衣服嗎?我昨晚喝醉了沒有做出什麼事來吧?」
「表小姐的衣服是紫蘭幫忙的,您也沒有做出什麼醉態的事來,那位影公子還在旁邊照顧了您一夜呢。只是藍小姐昨夜喝醉了還吐了二表少爺一身,二表少爺讓紫離幫藍小姐換了一身衣服後,他也照顧了藍小姐一宿。」
千琪听了不由的仰起頭,伸手撫了撫額頭!
紫蘭見狀連忙問道︰「表小姐你沒事吧?」
千琪無奈的向她擺擺手道︰「我沒事!對了,藍小姐她現在人呢?」
「藍小姐現在就住在您隔壁。」
「哦,知道了謝謝你!你先下去吧,有事我再叫你。」
「好!」紫蘭彎腰鞠了一躬才出去。心想這表小姐待下人真好,客氣有禮,還喜歡自己動手做事,不倚賴下人,這些怎麼和他們的少爺那麼相似,難不成表小姐也被少爺的好習慣傳染了?
慕容千琪起床快速的洗了臉漱了口,便坐到梳妝台前,銅鏡里影出了一張五官精致的臉寵,但此刻臉色略為蒼白,讓人看了更是我見猶憐。
她拿起化妝盒里的粉餅,在自己的兩腮處撲上了一層薄薄的腮紅,以掩飾臉上的蒼白,她不想回去讓爹娘看到她此刻的蒼白,以免又在為她擔心。補了妝後又隨意的挽了個發鬢,以一支碧綠的簪子固定。即簡潔又美觀大方。
這時,影月希楓捧著一碗正冒著熱氣的湯藥進來了。笑容可鞠的對她道︰「你起來了?」
慕容千琪點點頭,看到他,想起紫蘭說他昨晚照顧了自己一宿,心里就覺得特別憋扭。
影月希楓走過來,一手拿著湯碗一手扶著她到房子中的桌子旁坐下,又道︰「還是何主管想得周到,這些解酒的湯藥他早就為你們準備好了,來,千琪,趁熱喝了它,頭就不痛了。來我喂你喝!」他說著就舀起一湯匙在嘴邊輕輕吹了吹就要送往她嘴邊。
從他進門開始,她就驚愣的看著他。當他遞過湯匙時,她才驚醒過來,身子連忙向後挪。一臉驚慌的道︰「我自己來就行,不用勞駕你二殿下。」她原本有些蒼白的臉瞬間浮起了一抹紅暈。
二殿下?影月希楓眼神處閃過一絲失落,她醒後又變回如此的生疏,這是他意料中的事,但听到從她口中喚出,他還是忍不住的要失落了。他沒有說話,把藥遞給了她。眼神卻是緊緊的盯著她看。
慕容千琪避開了他的目光,低頭輕輕吹著湯藥便皺著眉輕啜了一口,只見她眉頭皺得更緊,砸了砸嘴後便一口氣的把藥給喝完了,大有視死如歸的感覺。
見她喝藥的樣子如此可愛,影月希楓的嘴角揚起了一個好看的弧度。這女子怎麼連喝藥的樣子也如此好看。
只見她放下了碗後,並沒有看他冷然道︰「二殿下還是喚我為姑娘吧,這樣听起來比較合禮儀點。」
影月希楓笑道︰「大丈夫說出的話豈能出爾反爾?這豈是小女子作風?昨夜我既然和你說好了要互相呼對方的名字的,如今我又豈能反悔?」
感情是現在誰反悔了都是小女子作風?偏偏慕容千琪一向好強,從來不認自己是小女子的,如今他這樣說,這不是讓她進套不成,不管昨晚自己有沒有說過這話,她現在都是騎虎難下了,反悔吧自己就成了小女子說話不算話,不反悔吧那豈不是讓他和自己套近乎?看他那個笑得明艷,慕容千琪不得不送他一個字——賊!她也只能認栽了。
看她黑著臉不說話了,影月希楓笑得更搖曳動人了。
「啊——!」就在這時,隔壁房傳來了一聲叫。
慕容千琪打了一個激靈,這叫聲,是藍卿的,她怎麼了?在她想月兌門而出之際,又听到那邊傳來聲音,她腳步頓了頓「怎麼是你?你怎麼在這里?啊!我的衣服,你這個色魔,我殺了你——」接著听到的是一陣兵兵乓乓東西摔到地上的響聲。听到這時,慕容千琪已是急身沖了出去,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卿兒遇上了?她實在不敢再想下去了。影月希楓也急忙地跟了過去。
「踫——」隔壁的門被影月希楓領先撞開了,緊接著慕容千琪就沖了進去,看到了手里拿著東西不停砸的藍卿,「卿兒,發生了什麼事了?」?
「有,我要砸死他。」她說著又是一個花瓶砸了過去。
在那?
慕容千琪影月希楓齊刷刷的看向花瓶所到之處,只見一身天藍色衣裝的慕容千凌,身形巧妙的一閃,花瓶落地,只听見‘踫’的一聲,便華麗麗的開了花。
「在那?」兩人異口同聲地問道,這屋里除了千凌外,沒有其他的人啊。
「就是他!」藍卿縴指一指,向著慕容千凌氣乎乎的說。
「啊?」兩人又是不解加疑問地應道。看了看藍卿又看了看慕容千凌。
慕容千凌一听,連忙搖頭擺手地訕笑道︰「不不不…這純屬誤會,誤會!」他說著即隨向藍卿一瞪眼道︰「拜托你搞清楚狀況再叫好不好,我一世的英明都被你毀于一旦了。」
「你一世英明讓我給毀了?」藍卿不敢置信的反問,好像受害人是她吧,怎麼反倒讓他先叫屈了?
「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啊?」慕容千琪問道,現在她可沒時間听他們吵架,她的頭還在隱隱作痛哩。
「是啊,藍卿你有事慢慢說。」影月希楓也說。
藍卿臉突然一紅,指著慕容千凌道「今天我一醒來就看到他在我房間里,我發現我的衣服被人動過,不知道昨晚他對我都做了些什麼!」她說完臉紅得快滴血了。
慕容千凌氣道「我那有對你做過什麼?倒是你對我做了些什麼了?」想到昨晚她吐了自己一身,想到昨晚她又是吐又是鬧的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為了照顧她他也一夜未眠。好不容易她安靜了下來,他才能趴在桌子上小息了一會,卻又被她的驚叫聲吵靜了,他還來不及解釋,就被扣上了的響號。他快氣得肺都要炸了。這女人真不識好歹。
「我?…」藍卿氣得說不出話來,一張小臉氣得通紅。
這時慕容千琪看到了藍卿身上已換成了一身粉色煙紗裙,頓時明白了什麼。她走到藍卿耳側輕輕的說了幾句話。
只見藍卿的臉色先是由紅變白,再變青再轉紅,緊接著就見她‘啊’的一聲尖叫後,急忙的把慕容千凌與影月希楓給轟了出門,然後‘踫’的一聲關上門。
被轟了出門的慕容千凌與影月希楓都有點‘丈二和尚模不著後腦’的感覺。
關上門後,藍卿一把撲在慕容千琪的懷里哭道︰「阿琪!我這臉丟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