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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所謂愛情

()葉文坐在床上,還來不及掩蓋左手的異變就讓南宮景進入了自己的房間,到這時他才突然發現自己的處境很是不妙。

閻魔臂已經徹底變異了。左手手背上浮現出了鮮紅色的鱗狀晶體,手掌上也布滿了形狀怪異的花紋,整個小臂部分已經完全角質化,手指的尖端突出了一大截,看樣子就知道其尖銳非常,而手肘的部分也伸出了一只角狀的尖刺,甚為駭人。整個手臂的顏色也不再是原先的單一血紅色,而是變成了紅黑相交的樣子。

如果非要給這只手臂找一個模板的話,那他和《鬼泣4》中尼祿的那只手臂倒是有七八分相似的地方。

暗暗發力握緊左拳,葉文在心底衡量了一下,這只手中蘊含的力量怕是強大的超出了自己的預期。

暗喜之下,葉文心里一突,這下該怎麼安撫南宮景才好。

「哎喲,老哥的手什麼時候變得這麼有型?是要學某個白頭發的家伙去用手把妹子嗎?」

「咳咳,那個你說的應該是兩個角色。」看著南宮景越來越陰沉的臉,葉文自覺的降低了聲調。

「哦,原來人家記錯了啊,對了,老哥啊,手變成這個樣子你現在準備怎麼隱藏下去?恐怕這不是綁上繃帶和帶個手套就能解決的吧?」

「那個,我正想找你商量下……」

「找我商量?我怕如果不是我發現了,你恐怕是希望能瞞我多久就多久吧?」

葉文沒有回答南宮景的話,而南宮景卻沒有第一時間露出發飆的前兆,反而聚精會神地打量著葉文的樣子。她眉頭深鎖,一直保持著炯炯有神的神情。

「沒,誰說的……我騙誰也不會騙我的小葉子啊。」葉文心虛的低下頭,迅速掃視的一下四周的環境,發現本該守護在自己身旁的老白卻不見了,終于明白自己為什麼會暴露了。

老白,你害死我了。葉文在心底申吟。

「你又交易了?」

「嗯……」

「什麼時候?」

「和蘇鯉的那一次戰斗結束之後,在昏迷的時候……」

「什麼!你居然瞞了我這麼久!?」南宮景突然發飆,提高音量怒吼道,用手把葉文床頭的書桌拍的發震,讓擺在上面的小台燈都掉了下來。

葉文沒有回答。

「為什麼?」看著低頭認錯的葉文,沉默了片刻,南宮景冷靜下來低聲喃喃問道。

「……對不起……」葉文的嘴里發出了申吟一般的聲音,祈求關心自己的人原諒。

沒有話語,南宮景以覆蓋在葉文身上的姿態,將他推倒在床上,將眼楮湊近他的眼楮,四目相對。

「不是答應過我不再任性了嗎?有什麼事一定要提前和我商量。」悲哀的語調從南宮景嘴里發出,讓葉文的心中隱隱一痛。

「為什麼老是讓我難過?」

「得到力量需要付出什麼代價你難道不比我更清楚嗎?」

「半仙離開之前曾說過,他為你批的命是九死一生……只要你不去招惹那些麻煩,並壓抑住自己的力量就能求的那一線生機,你難道不記得了嗎?」

「如果你真的不愛惜自己的生命,覺得他是無所謂的,那起碼為了周圍關心你的人,你也要好好照顧自己。」

「對不起。」面對南宮景的哀傷,葉文縱使有千言萬語也無法說出口,最後只化為一句句的「對不起」。

有些傷感的嘆了一口氣,趁著對對方的一絲愧疚,葉文頭腦發熱的向著眼前的少女表白了一直壓抑在心口不敢說出來的台詞……

「我知道我讓你難過了。」

「可我不想再這麼碌碌無為下去了。」

「接受事務所,並執行了那三次任務以後,我才發現這個世界並不是我想象的那麼簡單,在這個世界中,我的力量還是太弱小了。」

「面對那些我想保護的人,我看不慣的事情,我實在是太無力了,而這種無力最終只能變成我的悔恨,所以,我需要力量……比起我自己,小葉子,你才是最重要的。」

「情報專家的招牌太過響亮,而你又沒有絲毫能力,叔叔阿姨和我師父也不在,這里完全沒有值得依靠的對象。只有我,才能保護你。我很害怕,我害怕總有一天會有我無法對付的敵人對你心懷不軌……正因如此,無論付出什麼代價,我都在所不惜。」

「那些漫畫啊、小說啊、電影啊什麼的,里面的主角想要成功,大同小異的有著三種要素︰熱血、努力、友情。可對我,這些事情毫無意義,能讓我奮力前進的詞語只有三個︰小葉子、南宮景、妹妹。」

「你明白了嗎?」

葉文這次改用雙手按住南宮景的臉頰,凝視著她的眼楮。在葉文的凝視下,南宮景的瞳孔似乎有微微的變化,變得更加剔透晶瑩,臉頰也變得如同飲過美酒那樣白里透紅,可是片刻之後她的面容上,那一抹哀愁卻毫無保留的散發出來。

「為了保護我?」南宮景哀傷的問道︰「居然是為了這種毫無意義的理由?」

「我一直以為是哥哥愛管閑事的性格強迫你做那些危險地事……」

「其實這也是……」

「可是沒想到卻是我的隱藏和過度保護把你逼上了這一條路。」

打斷葉文的話語,晶瑩的淚珠從南宮景的眼中奪眶而出,如同珍珠、如同鑽石……將頭埋在葉文的胸口,打濕了他的襯衣。

葉文沒有再說話,雖然他不明白南宮景口中說的隱瞞是什麼意思,可他本能的感覺到現在什麼也不做是最好的,只是輕撫著對方的頭發,將她緊緊抱住。

南宮景那微弱的抽泣漸漸變得劇烈,從她的喉嚨間發出「嘶——嘶——」的聲響,額頭也不斷地冒出冷汗,雙手用力的掐住葉文的肩膀,在上面流出了道道血印。

葉文為不可覺得皺了皺眉頭,可還是將南宮景越抱越緊。

良久,抽泣的聲音停止了,像是累了一般,南宮景就這麼趴在葉文的身上,感受著對方的撫模,然後,突然抬頭︰「老哥……我喜歡你喲!」

「啊啊?你說什麼?」突然之間听到南宮景的表白,葉文不知所出的慌亂起來。

葉文喜歡南宮景嗎?

答案是肯定的!

那麼,這份喜歡是愛情嗎?

如果在幾個月以前,葉文一定會對這種問題不屑一顧。可經歷了和蘇鯉的那一次生死之戰後,葉文明白了︰他的的確確是愛著南宮景的,而這一份感情之深,更甚于他對自己生命的在乎。

沒錯,葉文是個白痴,對于情情愛愛啊什麼的,他完全不了解,也不想了解。恩,其實說白了,他很恐懼這種名為愛情的東西,因為他的潛意識告訴自己——你必須遠離愛情,否者一定會讓你所愛的人受到傷害。

為什麼會有這種奇怪的想法?這和他被封印的記憶有著莫大的關聯……

總之一句話,曾經的葉文是一個愛情絕緣體。

可有時候命運就是這麼奇妙,就像母豬也能上樹一樣,葉文有一天居然開竅了?雖說其代價是幾乎失去生命和無比的絕望。

他「再一次」的愛上了同一個女人。

不僅僅是十多年感情的積累,也是他靈魂深處的一種渴求。

他終于確定了,自己是愛著南宮景的,所以,他要獲得力量。可這個縮卵的男人卻又不敢正面這一感情,于是他催眠自己,獲得力量是為了保護其他的人、保護那些看不慣的事情……

去他的。為了那些和自己無關緊要的人,他怎麼可能願意付出那麼多的代價?沒錯,葉文是個熱血的笨蛋,有時候說是衛道士也不為過,可他也有著自己的底線,他知道這個世界上有的事該管,有的事管不了。想要成為黑暗世界中的聖人,所要付出的代價是他無法承受的。在這個混亂的世界中,他保有著一絲微妙且危險的理智……

而唯一能讓他無視自己的理智的只有三個字——南宮景。

所以,為了心中的那份憂郁,和對于未來的那一份恐懼,他迫切需要獲得力量。

葉文知道,如果真有那麼一天,自己在危險來臨之時無法保護好這個女孩,那麼,那一天就是他靈魂徹底死亡的時候……無論他的**是否還能夠活下去。

「笨蛋,我是說,我愛你喲。」看著葉文慌亂的表情和漲紅的雙臉,南宮景破涕為笑。

「我,我也……」

就在葉文緊張的不明所以,想要乘勢鼓起勇氣表白的時候,南宮景卻用手指堵住了他的嘴巴︰「可是,不行呢,時間還沒到,必須要等到那個奪去你的」心「的女人出現的時候,我們才能在一起。」

在葉文迷惑的目光下,南宮景悲傷的說道︰「請繼續沉睡,忘掉今天發生的事情吧。」

閉眼,睜眼,南宮景的雙眼射出了紫紅色的光芒,瞳孔了變成猶如貓兒那邊的細長,給人一種懾人的感覺。

在對上這雙眸子的時候,葉文心中一跳,然後大腦就像被鈍器狠狠擊打那樣變得疼痛和混亂。接著發出尖銳的叫聲,痛苦地扭曲著身體,最後又恢復成死人一樣,一動也不動。

此時,南宮景默不作聲,她深深地嘆了口氣後,爬起來,三步並作兩步地離開了房間。

她知道,等老哥一覺醒來後就會忘掉剛才發生的事情。

走出房間後,南宮景在走廊上靠著牆壁,用手壓住似乎隱隱作痛的雙眼,由于過于悲傷,她的呼吸也變得紊亂,肩膀也劇烈地起伏著。

「老白。」

南宮景的話音剛落下,老白就「撲哧撲哧」的飛到了她的身後。

「小姐,有什麼事情吩咐?」

「今天的事情呢一個字也不能告訴老哥。」

「明白。」

「還有……」

「恩?」

「是時候把剩下的水陣圖交給老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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