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衛青見警衛拔劍有些生氣了,他指著警衛厲聲說︰「我來投軍你不要可以,但是你憑什麼抓我?你抓我試試」。這時又圍上來幾個投軍的人,大伙紛紛指責警衛。
警衛本想給衛青嚇走就得了,沒成想這位還死纏爛打上了,他一時不知道如何處理此事,正糾纏間過來一位身材魁梧的軍侯,警衛連忙把情況講明,軍侯驅散了眾人看了看衛青皺著眉頭問︰「叫什麼名字」
衛青老實的說︰「衛青」
「衛青?」軍侯愣了一下想了想轉身走近衛青,冷不丁揚起手狠狠的抽了衛青一個大嘴巴,說︰「給我抓起來,膽敢冒稱大將軍的名字」,過來幾個人五花大綁把衛青捆上了。
衛青掙扎著喊道︰「我就是衛青,你們憑什麼抓人?快放了我你們這群混蛋」。
軍侯沒理會衛青的呼喊對警衛說︰「上峰有令,今後來投軍的只要什長以下的士兵,什長以上軍官一律勸回,違令者按律治罪」。
眾警衛齊聲答道︰「喏」。
軍侯對其中的一個什長說︰「把這個冒牌的衛青交到軍律監,由他們審理治罪」,說完就走了。
衛青對著軍侯的背影叫道︰「小子你他媽混蛋,快放了我,別讓我再踫見你」。他被士兵推搡著關進了軍律監(軍法處)。
羽林軍的軍律監屬于幕府直管部門,霍去病嫌條條框框的太麻煩,就讓鷹擊司馬趙破奴執掌該部門。趙破奴接到報告不敢怠慢,冒稱朝廷大臣屬于重罪,但是一般的冒稱者是為了騙錢騙色,這個衛青卻是為了參軍。趙破奴覺著蹊蹺便著手審理此案。
當軍士把衛青捆綁著帶到軍律監大堂後,趙破奴先是一愣然後大吃一驚,他連忙跑到跟前松開綁繩,自己隨即趴在地上叩頭行禮嘴里不住的說︰「大將軍恕罪,大將軍恕罪,屬下實在不知道是大將軍駕到啊」。屋里的其他士兵也都嚇得趴在地上磕頭不止
衛青活動著雙臂臉色鐵青,他一語未發就看著趙破奴他們在哪里兒磕頭,直到幾個人的腦門紅腫起來才說︰「去把霍去病找來」。
趙破奴氣急敗壞的沖著押送的士兵吼道︰「還不快去」。那兩個士兵昏頭漲腦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霍去病正在和僕多高不識等研究安排訓練的事宜,新加入的士兵越來越多,必須讓他們盡快熟悉羽林軍的戰術及作戰方法。當兩個士兵闖進會議室把情況報告後,霍去病驚得目瞪口呆,他怎麼也沒想到舅舅會以這種方式進到了羽林軍的幕府,他匆匆來到軍律監大堂跪在了衛青的腳下請求原諒,衛青冷漠的看著腳下跪著的霍去病,一時間思緒萬千,這還是那個纏著自己講打匈奴故事的霍去病嗎,怎麼轉眼之間就變成了和自己官職爵位差不多的驃騎將軍了?這還是那個因缺失父愛而膽小自卑的孤獨的霍去病嗎?怎麼一下子就成了一呼百應叱 風雲讓敵人聞風喪膽的無敵戰將了呢?世間的變化真是快啊,自己是不是真的老了,怎麼都有些不適應了,衛青收回思緒對霍去病說︰「羽林軍快變成你的獨立王國了?你帶兵有方啊,你的士兵一個個如狼似虎狗仗人勢啊,你不得了了你反了天了?你看看你,少年得志目中無人狂妄自大,你還想怎麼著大漢朝容不下你了?你知道不知道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衛青喊完這句話已經是呼哧帶喘了。霍去病無言以對只能一個勁的磕頭謝罪。過了好久衛青的心情才漸漸平靜下來,他對仍然跪著的霍去病說︰「起來吧。你把在大門口打了我一個耳光的那個軍侯找來」。
霍去病又愣了,這是哪個不開眼的軍侯干的,居然敢打大將軍。霍去病怒氣沖沖往外就走,他要親自去找那個軍侯,並且要把頭顱親自交給舅舅。衛青看著霍去病拼命的樣子知道這小子動了殺機,于是說︰「不用你去,讓護衛去,我要的是活的,帶氣兒的」。
護衛不多時就把那個軍侯捆綁著押到了軍律監大堂跪下。霍去病一見怒不可遏拔出佩劍就要砍,衛青連忙止住,他盯視著那個軍侯,那個軍侯居然毫無懼色正氣凜然的跪在堂下。過了半晌衛青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回大將軍,屬下叫韓拔」。
「知道犯什麼罪了」。
「回大將軍,屬下沒罪」。
衛青听了那叫氣,都到這時候了還說自己沒罪,他忍著火問︰「因何沒罪」。
韓拔挺了挺胸昂然說道︰「大將軍是以百姓裝扮前來幕府的,幕府嚴禁百姓進入這是一;二、衛青是當朝重臣的名號,百姓豈可擅叫;三、屬下是在履行正常的職責,如果任意之人打著朝臣名姓就可登堂入室進入禁地,天下豈不大亂。請大將軍明察」。
衛青听罷暗暗點頭稱是,心里卻仍有不甘的喝道︰「你不問青紅皂白上來就一記耳光難道也是在履行職責嗎?」
霍去病緊張的瞧著韓拔,他心里其實清楚韓拔錯不致死,只是事已至此為了給舅舅出氣才要殺韓拔的,韓拔所說的理由也確實在理,現在就看舅舅怎麼處理了。
韓拔听了衛青的責問猶豫了一下才說︰「回大將軍,衛青這兩個字在我心中是最神聖的,因為、因為大將軍從小就是我心中的偶像,我不允許有人褻瀆他,所以才出手」,說到這韓拔眼里流出了熱淚他哽咽的又說道︰「大將軍我確實不知道您就是真的大將軍啊,我怎麼可能打自己的偶像呢,我現在自己都不能原諒自己,我請求大將軍親自殺了我,我願意死在大將軍的劍下」,韓拔說完狠命的沖著衛青磕頭,頭上很快就鮮血淋淋了。
衛青心里一熱看著韓拔一時不知道是喜是悲,韓拔在那 的磕頭,不攔住他自己磕也得磕死,衛青急忙大喝一聲︰「別磕了,站起來!」
韓拔晃晃悠悠的站起來半天才站穩,他血跡模糊的看著衛青,衛青抽出霍去病的寶劍來到韓拔面前,韓拔痛苦的閉上了眼楮,死在偶像的劍下值了。他等了會兒劍怎麼還不砍啊,他睜開眼楮,卻見紅光一閃,正是︰受封賞探營被抓,再出擊河邊受降。欲知後事下回說。
(第六篇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