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哥,飛哥你怎麼了?是我,是我啊,不要再打了!」
蘇北醫院六零五病房,吳飛雙目血紅,仿佛一頭發狂的野獸,抄起椅子砸向唯一一名還能站著的唐真的同學,口中一聲大喝︰「我干你媽媽的!」
那名同學早已經被吳飛的舉動下的心膽俱寒,眼見凳子帶著呼嘯的狂風直砸下來,生命危急之下哪還顧得那許多,屁滾尿流的躲開這一下,拼命拉開房門,再也不敢回頭看上哪怕一眼,落荒而逃。
吳飛何等巨力?單手都能提起一名體重一百二十多斤的人,這一凳子落到地板,金屬材質的框架砸著瓷磚,砰地一聲巨響,星星點點的碎瓷片四散飛濺,彈在臉上隱隱作痛。
可是吳飛卻不知不覺,那名同學逃走之後也不追趕,血紅著雙眼,又對著已經被打倒在地的兩名同學踢了幾腳,這才收手。
此時病房內血流一地,地面上躺倒兩人,病床上的西瓜和另一名混混也是渾身抽搐,嘴角不停的往外面翻著血沫子。
「啊——」
吳飛雙手抱住頭,仰天長嚎!
病房內的動靜已經驚動院方,很快便有四名醫院保安沖了進來,見到房內情景,頓時呆住。
吳飛雙目赤紅,見人便打,連說話的機會都不給,一腳飛踹向最前面的那名保安。
那保安驚魂未定,一句「你要干什麼」還沒說完,已經中了一腳,頓時軟倒在地,化作滾地葫蘆。
另三名保安此時經過短暫的驚訝過後,往日里被病人數落、嫌棄工資低的怨氣頓時發作,從腰間摘下兩尺長的警棍,用力一抖,劈頭蓋臉的向吳飛身上砸去。
誰知面前的這個發狂的年輕人卻完全無視擊打在身上的警棍,隨便架住襲來的警棍,就連腕骨受損腫的發面饅頭一般也不管不顧,拳頭雨點般砸下,竟然是硬踫硬的打法!
一名保安被吳飛迎面砸來的一拳瞬間打飛,腑髒受到強烈無比的沖擊,嘴角撲哧哧噴出鮮血,流了滿臉,倒在地上再不能爬起。
另兩名保安被吳飛氣勢所嚇,哪還敢再動手,一聲叫喊,頓時做鳥獸散。
「啊——」
吳飛雙手抱住頭,長嚎一聲,沖出病房,一路狂奔,轉眼不見蹤影。
……
碧海藍天酒吧。
「譚四,譚四呢!叫他出來見我!叫他出來!」
吳飛赤紅著雙眼,此時孤身獨闖他所在的東興幫大本營,竟然憑著一對拳頭,就那般硬生生的闖將進去,對于身上的傷竟然仿佛不知不覺一般,只管高聲叫著東興幫老大譚四的名字。
「吳飛,你小子TMD吃錯藥啦?四爺的名號是你隨便叫的嗎?」
此時已經有不少東興幫成員听到風聲,擋在了吳飛面前。
「滾!滾!」
吳飛二話不說,上前便開始動手。
以他在整個東興幫也能排在前幾的戰斗力,再加上此時心性已失,那些普通混混哪是他的對手,沒過幾個回合已經被他打倒在地,只是吳飛身上又多添了許多傷勢。
「什麼事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
此時從酒吧內部走出一高一矮兩人,高的那個一頭青色的頭茬,胳膊上面紋著一條張牙舞爪的黑龍,肌肉幾乎隆起,臉頰上面一道刀疤橫過整個鼻梁,看上去猙獰至極。
正是東興幫老大,譚四。
而跟在他身邊比他矮了接近一個頭的人,身材相對瘦弱一些,留著一頭大約一寸長的平頭,不過目如鷹隼,竟然是參加蘇北黑拳賽的三寸釘!
吳飛見到譚四,早已經沒有了昔日那般崇拜的目光,此時看著譚四的眼神倒仿佛見到殺父仇人一般,揮舞著拳頭便沖了上去,口中大聲吼道︰「我殺了你!我殺了你!」
「找死!」
譚四見吳飛撲過來,連眼皮都沒眨一下,在他身邊的三寸釘卻迎了上去,一腳踢向走廊中的留給客人休息的單人沙發,頓時「砰」的一聲暴響,沙發飛向早已經神志不清的吳飛。
這種沙發雖然不是實木所制,但是卻也相當粗大笨重,接近一米左右的長短高矮,重量幾乎四五十斤上下,卻被三寸釘就這麼一腳給踢飛起來,觸腳點木板破碎斷裂,揚起一片木屑。
這一下事出突然,吳飛正在前沖卻突然驚覺一個碩大的物體沖自己執飛過來,沒來得及防備中,小月復被那沙發撞個正著,這一下巨力如何承受的住,立時向後跌倒,沙發旋轉中木刺刺出,只一下吳飛已經是受傷不輕,胳膊被劃開,鮮血直噴出來。
向這種敢于參加地下拳賽的人歷來都講究雷霆一擊,一旦出手在對手真正無法繼續行動之前便絕不會收手。這一下三寸釘在自己老大面前熱血沖頭,聲勢驚人之極,眼見吳飛被打破節奏,三寸釘也不客氣,一拳擊向吳飛的鼻梁。
拳頭仿佛釘子一般帶著呼嘯的風聲,這拳落在實處,不死也得腦震蕩。
吳飛的實力本就及不上三寸釘,尤其是之前又消耗了不少體力,這一下躲閃不及,三寸釘的拳頭正中吳飛的鼻子。
自從取這個名字,吳飛第一次有了飛的感覺,面門如同被打釘器的釘子擊中,眼冒金星,耳朵鳴響,鼻梁塌陷,狂飛出三米開外,直到落地後,鮮血才隨著心髒的激烈跳動從傷口噴出。
只一下,已經是昏了過去。
「好了,別弄出人命,把他扔出去吧。」
譚四看著倒地昏迷不醒的吳飛,撇了撇嘴,仿佛面前的是一只死狗︰「順便查查,看看到底是怎麼回事。」
周圍的手下帶著敬畏的眼神看了看三寸釘,得到命令後緩緩退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