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士。
在听到這兩個字的時候,伊麗莎白愣了一下,要不要這麼巧?自己才跟卡倫說了一定避開教士,現在就鬧出什麼教士親戚來,這不是玩兒我呢嗎?
似乎的確是听說自己有這麼一個表兄叫做柯林斯,因為緊抱一個上流社會貴婦的大腿,而在教會謀了一份神職,並且擁有不錯的社會地位。
只是現在貝內特太太言語之間對柯林斯似乎是極其不滿的。
英國的財產繼承制度,決定了現在貝內特先生的財產都將在以後由柯林斯繼承,等貝內特先生去了之後,他們也許會被柯林斯從這所房間里面趕出去,于是母女六人將落入一種孤苦無依的境地。
貝內特太太內心詛咒著這該死的遺產繼承制度,因而表現在臉上,就成為了一種深重的厭惡。
貝內特先生一眼就能看出貝內特太太不喜歡柯林斯的原因,事實上,他自己也不怎麼喜歡柯林斯,畢竟自己的財產要送給一個外人一般的人,讓人想不膈應也不可能。
「我的太太,我們只能接受不是嗎?況且我覺得賓利先生的請柬已經送到了,我們若是不去,那就是拂了別人的面子——哦,對了,這應當是賓利小姐的請柬呢。」
他端著煙斗,糾正了一下自己的錯誤。
這個時候伊麗莎白他們正好坐下,就在窗邊,一家人坐在一起,看上去是無比和諧的,只是他們談話的內容,其實怎麼也和諧不起來。
她內心無比掙扎,自己能不能稱病不去呢?
可是賓利先生沒道理忽然之間邀請他們去啊,如果不是發生了什麼又怎麼可能多此一舉?
達西先生被自己吸了血,不管怎麼說也要一段時間才能夠好,現在的達西必定有些虛弱。這種時候,無論怎麼看也不可能太過合適。所以在听到這個消息的第一時間,伊麗莎白就確定了這一次去肯定是有陰謀的。
比如,是想在她們之中排查出對達西先生下手——不,下口的人。
她覺得自己要被這神一樣的劇情玩兒壞了。
有的時候,真的不是自己在鬧騰,是別人想要她鬧騰。
遇到了教士自己應該怎麼辦?
難道要自己再去問卡倫嗎?伊麗莎白不敢。
她總覺得那天出現在樹林前面的那個白衣人影就是卡倫,雖然不知道對方為什麼要來,可是她這個時候不應該引起別人的注意,尤其不能以qq與之交談,這樣暴露的幾率會增大。
「讓女兒們打扮一下,去內瑟菲爾德坐坐,順便也帶一些禮物,雖不成敬意,但也表達我們的禮貌。」
他們貝內特家的東西怎麼可能能夠入了那班高貴人士的眼?貝內特先生這樣吩咐,也不過是不想失了禮節而已。
禮物事小,被別人看輕了,認為他們一家都是無禮的人,那才是真的無禮了。
于是姐妹幾個喝完了下午茶,吃了些點心,就坐到了車上,朝著內瑟菲爾德莊園的位置去了。
貝內特家和內瑟菲爾德相隔不算很遠,坐馬車的話也就半個多小時就到了。
途中伊麗莎白一直沒有說話,而瑪麗與莉迪亞、凱瑟琳兩人相談愉快。
簡似乎是在想自己的心事,只是偶爾跟伊麗莎白說說話。
附近一帶新來了個民兵團,整個冬天都要駐扎在這里,團部就在梅里頓,所以凱瑟琳和莉迪亞老是喜歡往那邊跑,每天總能夠帶回一些關于那些軍官們的消息。
現在在車上,她們充滿成就感和得意感得給瑪麗介紹,說著那些軍官們的威武長相和寬泛的人際關系。
事實上,伊麗莎白在一旁听著,真覺得自己要睡著了。
之前簡身上的香水味很淡,可是現在伊麗莎白聞著卻覺得濃了起來。想必是這一次去內瑟菲爾德,她仔仔細細打扮了一遍吧?
這種香味……
來到內瑟菲爾德,下車的時候,一向大膽的莉迪亞跳下去之後忽然轉過頭來,問簡道︰「珍妮特,你身上的香水似乎是母親上次買的吧?」
「是的。」簡沒有多說話,只是微微一笑,然後扶著車轅下去了。
伊麗莎白挑了一下眉。
緊接著站在莉迪亞身邊的凱瑟琳接了一句,「莉迪亞,你還不知道吧?母親已經將自己花很多錢買的香水送給珍妮特了,我親耳听到的呢。」
簡還是沒說話,她依舊笑著,只是眼神之中帶了一種略微局促的靦腆。
伊麗莎白站在一邊,挑了一下眉,然後雙手握在一起,很自然地提醒道︰「我們已經到了地方了,現在應該請人為我們拜會一下。」
她話音剛落,莊園里就有僕人走了出來,賓利先生和賓利小姐,並著管家先生,將眾人迎進去了。
賓利先生儀表堂堂,談吐風雅,現在好友已經沒有什麼大礙,只需要修養一段時間,讓他很感到安慰。
「達西先生還在房間里面修養,赫斯特夫人正在陪伴他,另外奉命來探望達西的教士先生也在里面為達西祈禱,所以出來迎接你們的只有我們,還望見諒。」
在賓利先生說出了這些話之後,自然就由簡接話道︰「您客氣了,我們也希望達西先生快點痊愈。」
賓利小姐是個身段優雅的姑娘,揚起了笑,上來握住簡的手,「親愛的貝內特小姐,我真是盼望您多時了,現下您總算光臨。我一定好好招待你們,這樣才能表示我的誠心。」
說著話,她的目光卻轉向了後面的伊麗莎白。
于是伊麗莎白感覺到了滿滿的惡意。
內瑟菲爾德莊園是個相當美麗的地方,他們進了正廳,頭頂上是金碧輝煌的圖畫,腳下是羊絨的地毯,繡著典雅的花紋。而後從樓上的旋轉樓梯上緩緩下來一個人,身材魁梧,頭發卷曲,穿著一身黑袍,手里還捧著一本聖經,裝模作樣地在樓梯口站了片刻,才在賓利先生問話的時候過來。
「柯林斯先生,達西怎麼樣?」
「請勿擔心,他現在已經完全沒有問題了。只是在下對達西先生的病因還是感到奇怪,這之中牽涉到一些秘密,我明日回去請示凱瑟琳夫人。您知道,她是一位智者。」
貝內特這邊的一班姑娘們的表兄,威廉•柯林斯,隨時隨地都在拍凱瑟琳夫人的馬屁。
以前眾人就有過耳聞,但如此真切地看到還是第一次。
伊麗莎白有些僵硬,柯林斯的這番說辭,完全讓她有些驚訝了,不知道到底是為著什麼,他話語中的「牽扯到一些秘密」,讓她開始膽戰心驚起來。
這柯林斯應當是個草包吧?大約只是說些故弄玄虛的話來才顯示自己的不凡才對。
在伊麗莎白思考的時候,眾人已經聊著要往樓上去客房里看望達西先生,她不知不覺落在了最後。
而柯林斯先生站在離樓梯不遠的地方,在伊麗莎白經過的時候忽然回過頭,低聲喊道︰「親愛的表妹,你似乎有些奇怪。」
伊麗莎白停住腳步,前面的人們還在講話,似乎沒有人注意到他們這邊。她想起卡倫的藥片,現在自己就跟正常人差不多,應該是不會被懷疑的。
如果柯林斯是個真正的教士,也許她才會真正地驚詫一回。
「您關心過頭了。」
她的回答很冷淡。」在下此前問了達西先生,他暈倒之前最後一個看見的人是你。頭,看著站在樓梯台階上的伊麗莎白,彎起那薄薄的唇,微微笑了一笑謙和,又帶著一種刻骨的虛偽。柯林斯抬起,看上去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