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一個誠心的商人來說,顧客就是再生父母。對一個成功而又誠心的商人來說,顧客就是上帝。面對需要幫助的客戶,即使他們活的再怎麼淒慘也不能阻撓孽畜那顆為人「真誠」付出的心。
咬牙將雙手交叉在頭頂擋住漫天冰雹,孽畜渾身顫抖著半蹲在地。急促呼吸出來的兩條氣霧長龍瞬間匯聚在一起,隨後毫無預兆的消散在冰雪里。
雖然身體的溫度正在以難以置信的速度迅速變冷,但他依然將自己最燦爛的笑容展現給了王剛等人。面對一樁上門的生意他沒有任何拒絕的理由,即使是冒著生命危險也是如此。
要知道大多數成功的商人都會為了利益選擇過鋌而走險,而孽畜也不例外。人活著就要吃飯,就要放心的拉粑粑,不管是飯碗還是手紙都要用錢來買,為了生活,沒有錢是萬萬不可以的。
「嗨,王剛同學你好,四川大涼山人果然都是好漢子,鐵錚錚的漢子!」孽畜仰望著虛弱的王剛燦笑道
王剛!這個鼻青臉腫的家是在叫自己麼?他怎麼可能知道自己的名字?剛才自己與他起碼之間的距離根本不足以被偷听到任何言語。
難道?他真的在這呼嘯的狂風中探索到了剛才自己與那個面相憂郁的同學之間的談話。
王剛現在可以肯定,眼前的這個家伙不簡單。相隔差不多三十米,在如此狂暴的風雪之中,自己與別人的談話居然被他听了個一清二楚。要說他沒點真本事,換誰都不信啊。
目光正視眼前正在跟自己打招呼的陽光男孩,王剛同樣一展笑顏,不過這個笑容參雜著陣陣鑽心痛楚而已。
「不好意思,沒辦法跟同學你好好打招呼了。呵呵,不知道同學叫什麼名字?現在攔下我們是要做什麼?」王剛暗自防備道
緊緊盯著孽畜猶如暗月深潭的漆黑眼眸,王剛的右手中指不經意間抖動了一下,忽見老大動手勢打招呼暗示大家各自戒備,扶著他的婉清婉婷頓時渾身一緊,隨即在同一時間左右腳微微前傾,隨時準備應付突發情況。
兩女的細微動作怎麼可能瞞得過孽畜的眼楮?小小伎倆不足掛齒,從兩女的反應速度來看,她們雖然接受過訓練但還不足以正面對抗真正的暴徒。也就是說,在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戰斗之前,她們不過是花架子而已。
雖然兩女如同孽畜想的一般無二,但他卻忘了自己此刻是有多麼弱小,用評判的眼光去看待兩個大美女,似乎有些太自大了。
風雪太大,孽畜只能眯起眼楮看眼前,盡管雙方之間只有八十公分的距離,但也只能大概看清幾人的輪廓而已。忍受著冰雹的瘋狂襲擊,誰都沒有辦法將注意力轉移到去觀察兩個美女的容貌上來。
再一次露齒一笑,孽畜忍痛攤開雙手表示自己毫無惡意。
「我叫孽畜,王剛同學可以稱呼我為孽同學。至于你問我為什麼攔下你們的去路,呵呵,這也是我要問你們的話。為什麼要徑直的闖過來?難道你們沒看到我身邊的胖紙麼?他可幾乎是個廢人啊。難道?你們想要稱火打劫?」孽畜深情並茂的演繹道
簡單明了的介紹自己,接踵而來的就是一句犀利反問,緊接著又是一段不依不饒的質問,當質問來臨,他又將陷入彌留的沈俊搬上嘴畔,以你強我弱的弱勢姿態引出最後一個氣勢迫人的打劫字眼。
這段話雖然聲音不大,但勝在清晰。剛一聞言,王剛慕然渾身一震。
原來是自己不小心昏頭闖進了人家的地盤,現在自己居然要興師問罪,以狹隘的心胸去肆意揣測孽同學的目的,這麼做實在是太過于小人了一點。也讓身邊的婉清婉婷二女覺得自己很不厚道,總而言之是自己魯莽了。
一失足成千古恨,用這句話來形容王剛實在是太貼切了。因為婉清婉婷二女本來就對他的邀請感到魯莽,只是當時沖的太前排,如果不加入一個隊伍,兩個女孩子總是要吃虧的。恰好大家又都是大涼山人,所以也就沒有拒絕他的組隊邀請。
直到現在,不堅固的隊伍情誼終于宣告破裂。即使是一個地方出來的人,也免不了生出嫌隙。
「王剛哥,我們姐妹要退出你的隊伍。對不起!」婉清抱歉道
听到左手邊婉清柔女敕的嗓音,王剛閉上了眼楮。他默默的點了點頭,隨後將雙手抽出了二女的臂彎。不依k。ao任何人單腿站立在暴風雪中,這一刻他接受了現實。當初自己為了泡妞,強行將兩女拉進了隊伍,如今人家要走,自己還有能力攔住她們麼?
走?孽畜苦笑搖頭。走得了麼?氣溫仍然在下降,冰雹變大了一倍不止,看這情況根本不可能有任何好轉。就憑兩個手無寸鐵且又衣著單薄的女生能走得出去麼?答案是否定的。難道他們傻了?在這個時候選擇退出隊伍明顯是不明智的。
睜開雙眼,王剛的身體不禁一陣失衡,對一個只能用一只腳來支撐身體重量的人來說,在暴風雪里站立是一件自討苦吃的差事。所以很不辛的是,他連一秒都沒撐住就向後倒了過去,萬幸的是他被自己左手邊的兄弟一把拉了回去。
「額,李泉。謝謝你王剛緩過神來噓氣道
「大哥,我們不會放棄你的李泉顫聲接話道
放任腦門上的冷汗被瞬間凍成冰渣,李泉痛的渾身青筋直爆。伸手拉住王剛不是沒有代價的,由于用力過猛,導致他右小腿骨骼嚴重錯位,隨意一眼就能看到他的骨頭已經刺破肌腱,有一部分生生暴露在了空氣里,那副模樣當真難以不叫人動容。
這就是兄弟情深的刺骨代價,一秒就能讓人痛入骨髓,但李泉愣是緊咬牙關沒有痛呼出聲。
「好兄弟,我們一起堅持下去
王剛含淚摟住李泉的肩膀,二人相互攙扶在一起再次屹立在暴風雪之中。
其實孽畜根本沒有想要興師問罪,這一切都是順其自然,自己不過是引燃了導火索而已。婉清婉婷早已萌生去意,早一點退出只會比晚一點退出更好。
看了一出好戲,孽畜第三次笑了。
這一次,他的笑在王剛四人眼里顯得格外刺眼。這個燦爛的笑容如同鋼針一般狠狠刺進了他們的肉里,卻痛在了他們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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