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活了?
孽畜忍著渾身劇痛迷茫的看了一眼歡喜無限的柳美玲,這小妞似乎被麻麻賞了一顆糖果一般,笑的格外燦爛。
回想起剛才的拼死一搏真是好驚險,幸好壞血已經全部排出體外,看來消耗這麼些年來積累的真氣還是值得的,不過丹田受損嚴重,恐怕要花費很長一段時間修養了。而且以後不論是打架還是斗毆都只能依靠*體力量了,這可不是個好消息啊!
理清思路,孽畜及時回到現實,听到有人在慘叫,他略一抬頭看去卻看到了一雙微微泛紅的眸子。
沒錯,那是曉蘇泛紅的眼眶。她似乎欲言又止,不過最終還是撇過頭去默默回到了吧台內側坐在毛茸茸的椅子上傻傻發呆。
「啊,孽哥,你沒事,你沒事真的太好了。嗚嗚嗚」
沈俊嚎啕大哭,邊哭還邊向孽畜匍匐而去,那一路哈喇子鼻涕涂的滿地都是,圍觀者紛紛避讓唯恐被他感染各種生理上以及心理上的雙重疾病。
這家伙起先被孽畜一口鮮血噴的里外不是人,之後又瘋瘋癲癲跟跳大神一樣笑的沒頭沒腦,在場的同學們哪個敢靠近他啊,生怕被他傳染上某種致命病毒一不小心就嗝屁著涼了。要知道他可是觸發病毒預警的人啊,還是不要接觸為妙,免得自己英年早逝,家里父母肝腸寸斷不得善終。
一場接一場的鬧劇接連不斷,雖然其中都充滿未知凶險,但都被孽畜逢凶化吉,可見老天還不想他這麼早就掛掉。一個初生牛犢的小牛崽子,沒有經歷虎狼的世界,怎麼能就這麼夭折呢?最起碼也要飽受折磨之後,無比痛苦的死去才行啊。
默默對蒼天翻了個白眼之後,孽畜鼓起全身力氣飛起一腳踹在了沈俊的老臉上,那一腳踢的正點,那一個踢的叫**,直踢的眾人心神舒暢,直踢的沈俊沒了聲息。
見沈俊暈厥著翻滾數圈之後靠車內壁停了下來,孽畜困難的撇了撇嘴,隨後顫抖著右手從身後書包里取出了一塊雪白手帕。
目光觸及這塊三個巴掌大的雪白手帕,孽畜腦中依稀浮現出了一個小女孩純真的笑容,雖然她滿是塵土的小臉上掛上了兩條干枯的淚漬,但這一刻,她滿足的笑了。就這樣,一個活生生的生命在他面前悄然消散,在那一刻時間突然靜止了,孽畜感覺自己的心髒似乎被人狠狠抽了一下,痛的呼吸中都帶著滿腔哀愁。
都怪自己太弱,沒能在那場風暴中救下她的生命。本以為這輩子都不會再看到那張熟悉又陌生的笑臉,但那張稚女敕且又清純的臉蛋今天真真切切的出現在了他的面前,曉蘇,太真實了,真實的就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所以一開始,從一開始孽畜就不敢正視她,不僅僅是因為她媚骨天成。
對于一個陌生人,孽畜可以做到目光只停留零點一秒就不再關注,但這一次例外了,徹徹底底的失去了控制,為了掩蓋住自己的情緒他強行忍耐,拼命告訴自己死而復生這種事情不可能發生。
睹物思人,回憶往昔,獨思量。
所見伊人,惟妙惟肖,斷難忘。
掌中白帕印珠痕,心懷五載遺憾事!遺憾事情啊!
孽畜一邊用雪白的手帕擦拭著嘴角的鮮血一邊低嘆道;「唉莫回首,莫回首啊。都是淚啊!」
眾人見孽畜剛剛還怒噴一口鮮血七竅流血,之後又滾在地上抖的跟個篩子一般,眼看就要嗝屁著涼,但現今突然醒來,居然能夠一腳將超過三百斤的沈俊一腳踢飛,這尼瑪還有麼有天理了?這尼瑪不科學啊。
尼瑪詐尸也就算了,不至于挺尸吧?挺尸也就算了,也不至于看著一塊血跡斑斑的手帕自言自語啊。
「你沒事吧?」
關鍵時刻,柳美玲晴朗的嗓音傳進了孽畜耳中。聞聲,孽畜將目光轉移到了她的身上。
這個身材高挑的牛仔*郎,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一道美麗的風景線,那烏黑柔順的長發靜靜的披在玲瓏香肩之後,走動間的颯爽英姿當真亮瞎了眾同學的鈦合金狗眼。目光停留在她略微有些紅潤的瓜子臉上,孽畜咧嘴一笑。
「放心,我的命不值錢,閻王不收。這點傷算什麼?只有活著才是真理啊孽畜面露痛苦的擺手道
微微閉上眼楮,孽畜微微嘆了口氣,這一鬧不知要賠掉多少錢啊。雖然一輛校車不是很貴,但也不能這麼鋪張浪費撒。況且這事恐怕用錢根本擺不平才是真的,想想看,弄髒了曉蘇所在的校車,這得有多少人爭搶著要收拾自己?再說學校是有校規的,弄髒校車,估計罪名輕不了。
孽畜內心暗想︰「曉蘇,小蘇?名字可真像啊,但不可能是同一個人。但又好像似曾相識,真是個奇怪的錯覺,我看以後還是不見為妙。現在當務之急是恢復丹田,順便在一個月內老老實實做我的新學生,新生不容易啊,體能基本功都是關鍵。地獄式訓練才剛剛開始,又是一段美妙的旅途呢,真是期待
在孽畜笑容的背後有多少故事先不談,話說柳美玲見這家伙像個沒事人一樣有說有笑,甚至還自己搖搖晃晃的站起來找了個位置坐了下來,她心里的擔憂頓時減輕了不少。
原來又是虛驚一場,但原本應該鬧得沸沸揚揚的同學們居然紛紛停止了各種談論與猜測,繼而將目光看向了車窗之外。
此時此刻,沈俊也暈頭暈腦的從廢墟中站了起來,當他順著眾人的目光看向窗外時,他那張肥碩的香腸嘴頓時張的巨大無比。
「這這是什麼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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