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人心驚膽戰的警報在孽畜的意料之中的安然解除,但魔岩突如其來的一次瘋狂熊抱卻直抱的他兩眼直翻,口噴黑血。兩口血劍剛一出口看起來粘稠無比揉為一團,奇怪的是一接觸到空氣卻轟然炸碎,化為兩股炫目血霧落的滿地猩紅。
見自己的目的已經達到,魔岩伸手拉起孽畜輕輕拍了拍他的虎背附耳低聲道︰「小子,你身體不錯,看來不需要我來幫你恢復了。不過你常年積累下來的內傷委實過重,這對你今後一段時間內還是有很大影響的,記住半年之內不得動武,否則後果自負
听到這句話,孽畜心中猶如五味混淆,一股濃濃酸意直竄鼻腔。心潮澎湃之下,差點熱淚盈眶。
這麼多年了,魔岩是第一個開口關心自己的人,這樣的舉動就連孽遠都不曾做過。這一刻,他被生生感動了。
沒有回答魔岩的話語,孽畜只是緊咬牙關拼命點頭,緊握的雙拳不住顫抖,盡管如此,他還是鼓起全身力氣拼盡全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這樣的恩情放在心里就好了,來日方長,總會有機會報答的。
自從孽遠走後,沒有人告訴孽畜如何戰斗,如何在這個殘酷的世界生存下去。一切都要自己一步一步去模索,為了吃飽穿暖,他乞討過,哀求過,甚至不擇手段過,在寒風凌烈的寒冬跟狼群搶奪食物,在日光爆裂的酷夏與致命巨蜥殊死搏斗,就為了那一口救人性命的水源,就為了那一塊可以果月復的碎肉。
自己模索的世界是無比坎坷的,孽畜知道自己的傷勢已經深入骨髓,但他沒想到會有人出手幫他。這份恩情也堅定了他心中的信念,那就是放棄神盾楚天歌的邀請,繼而投入最為艱苦與血腥的陸軍。
感覺到孽畜渾身在顫抖,魔岩並不驚訝,因為他早就看出了這個孩子刻意掩蓋下的孤獨與疲憊。就像是一只沒有家的狼,即使是一點溫情,也能激發他無窮斗志。
魔岩相信,孽畜只是沒有找到自己的家而已。一旦狼有了家,它才算是真正的殺戮機器。
一把推開渾身虛弱的孽畜,魔岩撇嘴輕笑道︰「不用客氣,都記在賬上就好了,以後有機會一並還清就好了。現在你還是去照看一下你的小兄弟吧,我可是听說他來頭不小啊
說完,魔岩以一種地痞流氓的眼神掃了一下昏迷不醒的沈俊,就像看一坨垃圾一般,要多隨便有多隨便,隨後只見他大手一揮,喝令︰「全體都有,立刻開始集合消毒!」
隊長一聲令下,士兵們迅速開動,也沒管一個個衣冠不整的學生們眼眶里的驚懼,當下就伸出手臂,按下了手腕上彈出來的紅色按鈕。
滴
一聲刺耳的尖銳汽笛聲突然響起,緊接著眾人四周緩緩升起了一個籠罩方圓三百米的巨大圍牆。透明色的圍牆以折疊方式瞬間鋪開,放眼看去根本不知道它有多厚。當孽畜抬頭看向空中的時候,一個巨型蒙古包就已經完全成型,不等他發揮自己的想象猜測將會發生什麼,一排排淡藍色噴頭就已經從四面八方凸顯出來。
噠!噠!噠!
「消毒準備中,5.4.3.2.1啟動程序
伴隨著一個充滿情感的合成電腦女聲響起,無數噴頭立刻噴出了無數透明色氣霧。氣霧刺鼻難聞。
當孽畜第一口呼吸到這股消毒氣霧,他只覺呼吸一滯,緊接著胸腔好似被什麼東西侵蝕一般,濃烈的灼燒感格外清晰。體內遭受如此大變,體表當然也不會好受,全身上下每一個毛孔都被氣霧侵略,僅僅是一瞬間,從第一秒的清涼,到接下來的炙熱,到現在的刺痛難耐,就好像是在一剎那經歷油鍋煎炸一般,那種滋味難以言喻。
「啊,你妹啊,消個毒而已,不必那麼認真吧孽畜撕心裂肺的抱頭痛呼道
見他這般模樣,眾人驚訝萬分,大家都跟個沒事人一樣不痛不癢,為什麼他會表現的這麼痛苦?好像不是在演戲,難道他是個病原體?身體攜帶致命病毒?
冷芒在第一時間就看到了孽畜的反應,當然也猜想到了各種原因,但轉眼一眼魔岩臉上的賤笑,他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
「哼!自作孽
想通事情的關節,冷芒悶哼一聲不再關注滿地打滾的孽畜。現在唯一的解釋只有一個,那就是消毒氣霧會對受傷的人格外照顧。這種痛不欲生的照顧看起來也沒人願意去嘗試一下,略微看看眾人蒼白的面孔就知道他們心里在想些什麼了,哪里還有人願意去作死,這可不是一般人可以得到的特殊級別待遇啊。
啊
你妹啊
你妹夫啊
你請爹的妹夫啊
孽畜的尖叫聲一次比一次慘烈,一次比一次沒有節操。柳美玲原本還想不顧顏面上去攙扶他一把,好讓他不要再丟人現眼,但最終還是沒能鼓起勇氣走上前去,不過當她看到孽畜身邊那個濕漉漉的身影時,心里又一陣的憋屈。
嬌柔清純的曉蘇嘟起小嘴蹲在孽畜身邊,也不管他怎麼折騰,徑自用自己的雪白貓爪幫他擦拭臉上的灰塵,就像是一個溫柔的小媳婦一般,一絲不苟的為自己的愛人擦拭著。
剛一看到渾身濕漉漉的曉蘇,魔岩就感覺自己的頭皮發炸,渾身三十六萬五千毛細孔個個都在顫抖,就連臉上的猙獰刀疤也顯得有些扭曲。這尼瑪,這尼瑪老子怎麼把這小姑女乃女乃給一起收拾了!這不是要坑死老子麼。
不甘心的魔岩剛要回頭找替死鬼,沒想到隊員們一個個都比自己精明的多,就這愣神的功夫,都跑的無隱無蹤了。
「你妹夫啊,老子不能溜啊。這下完蛋了,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魔岩萬念俱灰的閉眼哀嘆道
當他看到曉蘇不經意間送給他的微笑時,這硬漢差點沒給當場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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