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宴是春元的手筆,相比兆豐上的稚女敕,在表達黃泉的優點上他已經很成熟了。請使用訪問本站。會場布置在宮殿後巨大的緩坡上,用符陣做支撐架一個凌空飛起的高台,平原漂亮的暮色在各種能量光芒的映照下格外美麗,遠處飄渺的大江升騰的霧氣緩緩隨風飄蕩,帶來遠方清新的水汽。本土生長的水果蔬菜,各種糧食釀造的美酒,來自北方大陸的獸肉均是盤中美食,春元又拜托餓狼去東羅城中請了屠夫親自操刀表演片肉的技術,各城的管理者也很自覺地派了代表來參加這第一次的外事活動。
這種交流性質的宴會,男人女人都挺熟悉,大家很快找到自己的位置,大概按照以往熟悉的經驗,還是圍在女人們的身邊,即使不被看上簽約,春風一度也是好的。
姜靜流也有艷遇,剛被鳩雀請上高台準備找姚啟泰說說話,身側便撞上來一個少年人踩住她的衣服,姜靜流頗有興趣地看著滿面通紅的少年人,少年全身顫抖不斷道歉,身體弓成漂亮的姿勢,在夜色中成一副漂亮的剪影。鳩雀略哼了一聲,轉身去找忘川等人,將自由的空間留給欲勾搭的兩人。
「抬起頭來吧,並不是什麼大事。」姜靜流好脾氣地看姚啟泰向自己走來,手中端了兩杯碧綠的果汁。
少年抬起臉來,雙眼如星閃動,神情純潔羞澀,骨架修長,皮膚光潔,連順服的頭發都散發著漂亮的銀色光暈。
「你從哪里來的,叫什麼名字?」姜靜流好奇極了,什麼時候黃泉有了這樣漂亮純潔一看便是在花圃中嬌養的花朵兒一般的少年人?
「飛燕城,我是城主府新任的管事希光。」少年退到一邊,向挺著肚子的姚啟泰讓開位置。
姚啟泰將果汁遞給姜靜流,掃一眼希光,「喲,準備換人了?」
姜靜流喝一口果汁,並不回答,只在人群中搜尋鳳凰的影子,見他擁著安女和忘川等人相談甚歡,「羅非和暗鴉走的時候,沒說什麼吧?」
「她說想試試看用暗鴉的基因能生出怎麼樣的後代來。」
「就怕她壓不住。」
姚啟泰轉眼看希光,「嘿,你還站在這里,沒發現鳩雀的殺氣嗎?還是說你愛慕姜女的心已經超越了對死亡的恐懼?」
希光驚詫極了,小鹿一般的驚惶告辭,相對鳩雀的頑固和可恨,這樣清新的小男孩真是可愛極了。
「你看上他了?」姚啟泰長舒一口氣。
「也不是。」姜靜流不想繼續這個無聊的話題,略想了一下便向她說起女種、大胡子的寶藏、元女的被收割等等秘聞,最後道,「我有和大胡子達成初步協議,分割那個他發現的星系。」
「這不是容易的事。」
「當然,連玄女都需要步步為營的地方,我不會小看。不過原本計劃的十年似乎等不及了。」
「你有什麼想法?」
「你跟我來。」姜靜流喝完果汁,將杯子放在侍者的托盤中向九天的方向走去。
九天正挑著忘川想要再打一場,並且很不滿意他迂回拒絕的態度,姜靜流道,「九天先生,听安女說你們還有更遠的旅程?」
九天轉頭,「當然,空間塔並不是最重要。」
「可以問問是什麼有趣的東西嗎?」
「有趣?當然,如果危險算有趣的一部分的話。」九天豪爽地端了一大杯蒸餾米酒,濃烈的刺激在舌尖爆開,讓他的身體禁不住顫栗,「如果這條蛇和我一起去的話,我可以給你說一下詳細情況。你敢去嗎?」
「這要看姜女的需要。」
姜靜流笑,「宇宙中未知的危險太多,我不贊成輕易冒險。」姜靜流看一眼慢慢靠過來的安女,「這是安女的項目,我在後方為你們做一些準備工作就好。」
九天哈哈笑,「你真膽小,不要低估了男人冒險的**。」
「據說是安家先輩的遺產,監察會沒有回收嗎?」
「當然是有不能回收的情況。」
姜靜流點頭,看來那星系中留存的神獸實力強悍極了。
深夜宴會便進入高|潮,姜靜流看漸漸開始放浪起來的各位女尊,知道繼續呆下去也沒什麼意義便借口回去照看姜昊宇和養傷中的鐘舒敏,下了高台借用符的力量飄在半空中,很快便游蕩至宮殿外,遠遠卻見瓊枝散發玉色的光芒,樹叢中翻飛各色翅膀,有清脆的鳥鳴聲。她移過去,樹下一個單薄的身影蹲著,手中捧著一個小小的鳥窩,窩中一顆雪白鳥蛋。
「你在做什麼?」
希光被嚇到,退後一步,見是姜靜流,道,「被大鳥擠掉下來了,我想送回去。」
「這是壞掉的蛋,被丟棄了的,你送上去,也會再次被丟下來。」
希光舉起蛋對向月光,里面一個小小的陰影,「並不是壞掉了,里面的鳥還活著。」
姜靜流看月色下越發皎然的少年,突然笑起來,揚起披風翩然而去。
姜昊宇已經在鐘舒敏的懷抱中安然睡去,姜靜流給兩人蓋好被子才回自己房間,一推開門便被大力拉了過去,姜靜流推開強壯的胸膛,「沒有繼續喝酒?」
「我發現了一只不安分的小鳥,想找個理由掐斷他的脖子。」
「讓你失望了,真是對不起。」姜靜流月兌下披風。
「我來確認一下,你偏愛那種風格的少年?」
姜靜流聳肩,「漂亮美好的事物,總是會多看兩眼。」
鳩雀修長的手指點在姜靜流的唇上,「口是心非你有不良記錄哦。」
「哦?」
「是誰被那樣看起來單純漂亮的男人丟到黃泉來了?人總是很難克服自己的喜好,你掩飾不了對他外表的滿意,讓我想想,他們笑起來的時候有七八分相似。可是你確定要在床上使用這種不坦誠的男人,會花非常多的心思去□哦。」
姜靜流抬眼,鳩雀背著窗外的月亮,看不清楚表情,她笑道,「原來男人吃醋是這個樣子,詆毀別人不是好辦法。論起來,他在床上的表現真是令人回味。」
鳩雀雙手抓住姜靜流領口,微微用力,布料撕裂的聲音在安靜的夜里尤為清晰,雙唇咬住姜靜流的舌,大力觸踫,「是這樣嗎?」
「還不夠。」姜靜流配合他的動作甩開累贅的衣服,「討好女人依靠天分,這是細致活兒。」
鳩雀靈活的舌頭不斷下移,「我會讓你忘記他。」
姜靜流不知道鳩雀能不能讓自己忘記姬太,但目前的她感覺很愉快。
一夜顛倒,姜靜流被明亮的晨光照醒,戳了戳鳩雀,「誰知道我喜歡什麼樣的男人呢?」
鳩雀側身坐在床邊,撩起長長的淺色頭發,白皙皮膚下的肌肉隨動作起伏,夾帶□,啞著聲音道,「你是只看到了他而已,還有不同款型的男人在各處準備著呢。姜女,請多留意你周圍的人群。」
基于鳩雀的忠告,姜靜流終于留心起來,果然發現各城派來交接事務的管理人員偏年輕,或多或少在她面前顯露各樣優點,無一例外地俊美、干淨、整潔。姜靜流好笑,但也笑納了,將這些年輕人截留了一批起來,很大方地送到自己的培養班里,讓春元等人開始教授各種符的基礎知識,甚至挑了幾個其中最出色的派到空間站,包括那位希光。
赤候的動作很快,確定了空間站的修築位置,九天等人又帶了充足的物資過來,各樣準備工作便快速行動起來。安女似乎為了顯示自己的誠意,完全向交流隊中的年輕人公開各樣技術,除卻需要保密的內容,但凡圖紙、零件、原理,知無不言。
雖然很不想承認,但不得不說,這對姜靜流真是一個巨大的幫助。
空間塔的建造公開的功能是進行遠距離物質傳輸,方便玄女對自己廣闊星域及時有效的監管,其中涉及的空間理論從最基本的空間隱藏到空間折疊,以及一點點物質壓縮和空間壓縮,別的倒罷了,姜靜流就只對那個物質和空間壓縮感興趣,讓希光帶了圖紙回來,廢寢忘食地看。
空間塔很快修建完成,各種物資從塔中源源不絕送過來,開啟的第一天,赤候請了姜靜流來參觀,她除了贊美還是贊美,爾後回去更加用力地研究,連鳩雀地**也無法滿足了。
鳩雀很是惱火,姜靜流讓他將更多的精力放在分解五行亭符陣上,如果還有精力的話,不妨將計劃表壓縮,鳩雀無奈,對這個一心沉入變強迷思的女人毫無辦法。
付出的努力也算有收獲,姜靜流嘗試性地將空間和物質壓縮技術和符結合,畫出第一個空間符陣刻入自己的飛船,第一次使用飛船的體積便暴漲了三倍,這讓毫無準備的實驗室因空間亂流被毀得亂七八糟,但卻讓姜靜流歡喜得差點想要飛上天。她收回飛船揣入懷中,第一個想到的便是要去找鳩雀和忘川先生顯擺一番,順便去找鐘舒敏收獲各種肯定和贊美。
在宮殿找了一圈,忘川先生不見人影,姜靜流回頭便見希光,好心情道,「忘川先生呢?」
「飛燕城送了提案過來,先生去交接了。」
「鳩雀呢?」
「鳩雀先生請了樊落去西邊的煉廠燒制零件,今天怕是要很晚才能回來。」
姜靜流有些悵然,喜悅也少了幾分。
希光道,「女尊飛船實驗成功了,我這就去通知鳩雀先生。」修長的身體在空中畫出漂亮的浮現,一轉身便跑開了,姜靜流的不用二字還含在口中沒來得及吐出來,便覺地底深入顫動,仿佛有什麼恐怖的東西正在蘇醒。
姜靜流跑出回廊,果然見宮殿中的侍衛和工作人員紛紛奔出來,鐘舒敏抱著姜昊宇,臉色有點白,「這是什麼,好恐怖的氣息?」
姜靜流抬眼看惡山山巔,整座大山似乎在顫抖著,不少巨大的滾石飛落,姜靜流皺眉,揚手打開五行大陣,將整個疆域封在大陣中,整個世界頓時安穩起來。
「爸爸,和大家呆在陣里,我去看看怎麼回事。」
「小心,這似乎是神獸的氣。」
姜靜流點點頭,操起符陣,身體穿出薄膜一般的結界,狂猛的氣流迎面而來,能量被壓成刀鋒一般銳利,幾乎不能前行。
「小心,這是老頭子的勢。」流川不知何時化出原身,將姜靜流團團圍住,「我們去山頂看,他怕是終于控制不住發瘋了。」
姜靜流抓住流川的肉翅,幾個振翅便上了山巔,向下看去,北面的山谷已經看不見往日郁郁蔥蔥的樹木,只粗大的樹干各種倒伏,地表被翻出巨大的溝壑,露出下面巨大的青色岩石。姜靜流左右看,流川道,「那邊,是那只二鳳凰。」說完咬牙切齒,「還有那個白虎,老子剛讓他松快幾天而已。」
姜靜流拍拍流川的腦袋,「下去。」
流川游動尾巴,身體還未下降,地底又是一陣顫動,低吟的獸音綿延著仿佛無止禁一般,直達人心。姜靜流給自己罩上無數層結界,這才勉強不受控制,抹一下額頭的汗,「好霸道的聲音。」
流川傲嬌地冷哼一聲,眼中卻有忍不住的驕傲。
地面的溝壑被撕裂得更大,越來越強烈的能量刀鋒將整面惡山北麓撕得亂七八糟,最後九天和白虎均忍不住化出原身,用堅韌的皮毛和利爪抵御能量壓力。
深深的溝壑仿佛直達地底,綿延的獸吼停頓一秒,以更高的頻率響起,地面顫抖一分,一個巨大的閃動青幽光芒的利爪爬上地面,幾次顫抖之後,一只巨大的肉翅鋪在山谷中,幾乎佔滿整個狹長的谷地。
姜靜流瞠目結舌,「操,這是什麼玩意兒?」
「騰蛇的翅膀,老家伙餓慘了,沒力氣爬出來呢!」流川完全沒有絲毫同情心,「肯定是早年吃得太多,不管不顧長太大了,真是不知死活了,這麼大的身體,多少能量也不夠啊。姜女放心,我是絕對不會干這種蠢事的。」
姜靜流拍一下,「對忘川先生尊敬一點。」
肉翅果然似乎奄奄一息,在谷地上奮力一拍,終于從溝壑中又掙扎出一只來,雙翼鋪開,一雙金色的豎瞳在地底發出光芒,「誰?誰把我弄醒了?」
高頻音波擊破姜靜流的結界,流川的小身板也扛不住,卷起姜靜流退了幾個大步才堪堪站穩,更不用提白虎和鳳凰,兩獸被沖上了天。鳳凰興奮地落在姜靜流身側,舌忝著舌頭,「我就知道,要原身出來才有意思真是漂亮的身體啊。」
「你干了什麼?」
九天雙手叉腰,「這樣一只大怪天天在面前晃來晃去,當然要趁走之前弄出來打一架。」
「你賠我那些能量作物!」姜靜流憤怒,她的家底薄,禁不起這樣的折騰。
「這老家伙一片鱗甲就夠你吃幾十年了,守著寶山不知道用?」九天完全沒有悔改的意思,「等我和它先打一場再說!」
騰蛇雙翼高高揚起又狠狠落在地上,一個巨大的頭掙出地底直指天空,「誰,出來!」而後頓住,九天道,「好了,化身的神智回肉身了。」說完扇動雙翅,直沖下去。
「楞著做什麼,把能量化的良田上的護陣全開,他們打起來整塊大陸都要沉下去了。」鳩雀的聲音從後面傳來,嘶聲力竭。
姜靜流遙看身後,鳩雀高高坐在一頭青羽背上,山風獵獵。她全身血差點倒流,雙手交叉,無數符光點般散開鋪滿整個平原,只片刻功夫,一個巨大的護陣扣住南方大陸。
姜靜流懷疑,這兩獸,是要滅絕她的意思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