激怒他,狠狠地激怒他!
她也恨這樣的自己,可是也許他說得對,如果再不用激怒他來發泄一下自己的情緒,那她真的活不下去了!
她死死攥著指尖,小心翼翼望向他的反應。
對不起……可是,誰讓你是陸婉珍的兒子?
卻沒想到,良久,那邊依舊只傳來一聲——「嗤。」
他歪歪仰頭,望了望天花板,仿佛是說給她听,又仿佛是說給上天听,「你以為我很想成為岳中南的外孫麼?我只是我,不需要貼上任何人有關的標簽。」
這樣狂傲的家伙!
青桐不甘被他這樣擊敗,忍不住回嘴,「是你根本做不到吧!得不到的才說不在乎,你前世是那顆想吃葡萄的狐狸麼?」
他竟然依舊只是淡淡地聳了聳肩,隔著他撐在門框上的手臂,扭頭來慵懶地望她,「你要當葡萄麼?」
「毛?」
「切。」他一聲輕笑,已是長腿邁進房門去,再沒動靜。
青桐立在走廊里,望著那已經關嚴的房門,怒不可遏,而又無可奈何。
他怎麼能這樣?至少跟她吵一架,怎麼能說了這麼一大堆不陰不陽的話就停止戰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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岳長安接過家庭律師周挺遞過來的水,淺淺啜了一口,便擱在了手邊的茶幾上。小小的茶幾上鋪著淡茶色的斜紋桌布,桌面上放了一盆蘭花。蘭葉清雅舒展,純白的蘭花小小盛開,清芳流溢。
守在一旁的家庭律師和母親的助手都一臉的緊張,實則他自己倒是一點都不緊張。仿佛他這個當事人,才是唯一置身事外的。
長槍短炮架著照相機、舉著錄音筆堆在眼前的媒體記者,都是母親那邊篩選過的,都是與家族有著良好關系的機構的代表。岳長安明白他們事先都向他母親遞交過采訪提綱,針對提問反復斟酌過的,不會讓他太為難。
不過即便不是這樣,他也並不在乎。
倒是記者們比他更緊張,為首一位老記清了清嗓子,「安少,別緊張啊。我們不會讓你為難。待會兒群訪就開始了,不是為了獵奇,只是為了幫安少給外界一個解釋。」
「謝謝各位,開始吧。」岳長安輕輕擺了擺褲管,面上揚起溫雅的微笑。
采訪機開始運轉,那位老記率先提問︰「安少,听說你今天去了麗宮。那里正在舉行一場‘超級富豪相親會’,請問安少去那里是巧合,還是早有安排?」
岳長安淡雅點頭,「算是巧合,不過也許是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老記聞言一怔,望了周挺一眼。岳長安的回答不符合事先安排好的內容。
老記便又問,「安少救下的那位少女,是安少的校友吧?」
岳長安再點頭,輕輕一笑,「客觀說是師妹。」
記者們都很善于抓字眼,既然有「客觀」便該還有「主觀」。雖然岳長安說到這里便點到為止,可是老記還是驚得面色有些白。
全亂了。
這位安少究竟是真的少不更事啊,還是故意這麼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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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後再來一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