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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六十八章

昭宗帝一副不予置否的又翻了一頁,孫耀心里月復誹不已,裝吧,再裝吧,反正難受的是你自己,咱家就等著看好戲。不過,也替皇貴妃抱屈起來,這才幾天哪,您就這副模樣了,正要是日子再長點,您會不會跑到別莊上把皇貴妃給拎回來?細細想想,也不是沒有可能!

昭宗帝雖然很是認真的在看書,可是書中的一個字都沒有落入腦海中,心里更是氣憤不已,沒良心的女人,然後又挫敗不已,果然是個沒良心的女人。

三年了,盡管親密如斯,可自己依然沒能走進她的內心中,看是清透如水的她,就如水一般捉模不定,中間隔著一層,自己始終無法走進去。可是,他不甘心啊,他執念了這些年,用盡了所有的心思……如此,也只能跟她磨下去了,磨到某一日,她的冰殼被自己一點點的暖化……

「媽媽,剛剛在殿上,您為何不讓奴婢說話?」沐顏忍了忍,最後還是沒能忍住,雖然竭力的是語氣平和些,還是避免不情緒夾雜其中。

江媽媽懶懶的抬了抬眼,沐顏所有的不甘頓時就憋悶在心中,一張俏臉被憋得通紅,目光游移,不再看向江媽媽,江媽媽淡淡的開口,「你還嫌你惹的是非不夠多嗎?」

這話一出,沐顏臉色青白不定,一襲勾勒玲瓏婀娜貼身粉藍團繡煙霞紫芍藥宮裝,因為太過氣憤,胸前飽滿山巒上下起伏,金絲八寶攢珠髻,卷須翅三尾點翠餃單滴流蘇鳳釵上流蘇顫抖,蕩出好看的弧度。

海蓮偷眼瞅著江媽媽的神情,忙朝沐顏使了好幾個顏色,好在沐顏也是有幾分理智的,深呼吸了好幾次之後,才竭力的是自己語氣平和。「可是,如此輕易的放過賢妃娘娘恐怕是不行吧?奴婢猜想,她肯定是發現了什麼,不然這次也不會露出了馬腳。主子,賢妃娘娘是個很聰明的人,如果要成就大事,她絕對會是個很大的威脅。」

江媽媽抬眸,眼里的驚訝飛快的閃過,倒還是讓沐顏給搶到了,心里又是一陣氣悶。江媽媽恢復一貫的淡定神色。「你說的極是。她啊,從小聰穎絕倫,心思縝密,手段圓滑。兼之能言善辯,可是偏偏又讓人挑不出一絲錯處來。當初,也不會想到……」江媽媽很適當的停住,眸光中帶了淡淡的對往事的追憶,語氣也低了幾分,「只是沒想到,她居然能逃月兌,最後能進了後宮,這些年。她做下的事情,他不是不清楚,居然能輕易的放過她,還不是當年她……」說道這里,臉上一抹妒忌之色飛快的閃過。聲音也愈來愈低,最後幾乎是喃喃自語,「倒是讓我看不清了,他中意的人是誰,不管他喜歡的人是誰,我絕對不能放過,一定要讓嘗嘗失去摯愛的痛苦……」說道最後,已經分不清是怨恨、嫉妒還是恨意了。

看到這般情態的江媽媽,沐顏心里一驚,飛快的低下頭,表示自己沒有看見。她是清楚她的手段的,自己要是說了什麼不該說的話,她是絕對不會顧念血緣,何況,自己在她的眼中本來就是極其卑賤之人,根本不值得跟她身上留有同樣的血液。她雖然沒有說過,無不表示的很清楚,她以自己為恥。

江媽媽的情緒平復的很快,對于自己的失態,她淡淡的看了看沐顏,見沐顏老實的模樣,並沒有說什麼,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你說的極對,姚氏,不能留,否則,肯定會成為大患,得想個法子才好。」

江媽媽抬起頭,看著沐顏和海蓮這對主僕還矗立在一邊不同,眉宇間顯得很是不耐,揮手就讓她們下去了。

回到了安全的地方之後,努力保持鎮定的沐顏大呼了一口氣之後,面色蒼白的癱軟在炕上,目光看到海蓮的臉色同樣比自己好不了多少。♀

海蓮見沐顏看自己,嘴角拉了拉,最後兩個人心照不宣的苦笑。

恢復了震驚,海蓮坐在炕下的錦杌上,指了指江媽媽所在的方向,愁容滿臉,「姑娘,這樣的日子還要到什麼時候啊?」

她好想好想回到從前的日子啊,從前在莊子上,雖然日子清苦了些,沒有現在的富貴,到底還是舒心自在的,不像現在天天提心吊膽的,就怕一個不小心,腦袋就沒了。錦衣玉食、呼奴喚婢雖然好,可其中要承受的也不是每個人都能忍受。好吧,她承認,她是個賤骨頭,只能做個底下的奴婢,根本就做不了鐘粹宮一人之下的總管。

沐顏也是一臉的愁容,還是打起精神安慰,「再忍忍吧,我瞧著也沒有幾日了,估計沒錯的話,計劃是在端午節,算算時間,不過一個多月,忍過了這段時日,我們就自由了。」

眼里閃爍的光芒,比起此時正當頭的艷陽還要耀眼,讓人看著,就忍不住心神振奮,所有的低落都一掃而空。

听得沐顏這般說,海蓮自然是帶了欣喜之色,可是想著想著,面上就帶了幾分猶豫不定,「姑娘,奴婢怕,如果……那我們不都成了空了。姑娘,奴婢還是喜歡您從前的樣子,」海蓮目光誠摯的看著濃妝艷抹的沐顏,「您如今雖然看起來很美,要不是奴婢跟在您身邊多年,奴婢總以為奴婢是在做夢。」

沐顏臉色一白也有些猶豫起來,很快就容色堅毅,拉著海蓮的手,眼里慢慢的都是堅定,「海蓮,你放心,那位是個言而有信之人,只有他才能保的我們性命無憂,等過了這一切,我們就不用再擔驚受怕了,以後的日子就由我們自己說了算。」

海蓮听著,也堅定的點了點頭,主僕二人抱著對未來的憧憬,滿眼都是期待。

等到海蓮出去給沐顏準備茶點的時候,看著怔怔坐在窗邊的沐顏,眸光黯了黯,然後嘆了口氣,不一會兒,臉上又掛上了笑容。

棠梨宮明瑟殿西稍間被改成了書房之後,又有專門從全國各地搜羅了一些各種珍貴的書籍,加之多了練習書法的愛好,姚賢妃每日大多數時間都是在此處消磨。

春末夏初,雨水顯得特別的充足,連著淅淅瀝瀝的蒙蒙細雨好幾天,人的骨子都要開始疏懶起來,陰雨的天氣,天色朦朦朧朧的,讓人的心情也跟著壓抑,連帶著明亮的屋子悄然黯淡不少。

雨雖然停了,外頭依舊是灰灰蒙蒙的,遠處籠罩在霧中,一如心境的灰暗,清掃不盡。

茜萍輕輕的取下琉璃燈盞,點上燭火,將燈盞闔上,依次點燃了屋內的其他幾個燈盞之後,原本有些暗沉的屋子頓時明亮起來。

茜萍轉過身,看到坐在書案前握著正握筆思索的姚賢妃,心里微微一嘆,剛準備轉身,就听到身後 里啪啦的動靜聲,心里一緊,轉過身,就看到上好的雪浪紙四處翻飛,面容有些猙獰的姚賢妃正拉著一個青花白地梅瓶正用力的往下砸,茜萍瑟縮了一下,還是沒有膽子上前去勸慰。

原本精致華麗的書房此時狼藉一片,茜萍領了宮女輕手輕腳的收拾,宮女們的動作倒是很快,不一會兒就恢復了原樣,只除了屋子里少了很多擺設。

收拾完之後,領頭的女官略帶不安的瞅了瞅姚賢妃,茜草微微的搖了搖頭,女官並恭敬的福身離開。

「哎呀」只听得一聲痛呼,一位模樣不過十五六的宮女捂著手指,一副痛疼難忍的樣子。

「怎麼啦怎麼了?」身邊的小宮女湊了上去,看到傷口,忙用了帕子捂上,「怎麼這麼不小心啊,你先別動,我幫你止止血,回頭得注意點,可別留下疤才好。」

「留下疤又怎麼樣,又沒有人關心,」受傷的宮女一臉的委屈,「這都幾回了,再鬧下去,倒霉的可是我們這些做奴才的,做主子的就是好命。自己不受寵就罷了,怎麼盡是折騰我們這些個命如草芥的奴才,嗚嗚嗚……」

「你瘋了,這也是你能抱怨的,」捂著受傷宮女的嘴巴,年長些的小心的看了看四周,低聲訓斥,「不是早就跟你說了,不管主子怎麼樣,都不能嘴巴上抱怨,要是被人听見了,這可是不得了的。」

「就是就是,」旁邊的宮女也緊張兮兮的符合,「跟你說了多少次,嘴巴閉緊一點,賢妃娘娘最近心情不少,要是惹到了賢妃娘娘的忌諱上,沒人能救得了你,你想死就死,別把我們拖下水就行了。」

「知道了知道了。」不過隨口一抱怨,就引來這麼多人的訓斥,受傷宮女心情也不好,眼珠子轉了轉,看來自己得找找關系了,不能再在明瑟殿待下去了,再待下去的話,自己這條命說不準那一天就沒了。不在明瑟殿當差,去哪個宮里好一點呢?真要選擇的話,還是關雎宮最好,月錢高不說,時不時的各種賞賜,那是當然的啊,皇貴妃可是個大方的,宮里就數她最有錢了。還听說皇貴妃的脾氣也很好,在關雎宮服侍的宮人,幾乎沒有受到主子的訓斥。這麼好的地兒,肯定是有很多人爭,關雎宮真的是太難進了。

嘆了口氣,如果可以選擇的話,她是一百個一千個一萬個願意去關雎宮的,待遇還是其他的,最主要的是皇貴妃受寵啊,自己要是再花點心思,絕對能讓皇上看中,到時候就一步登天,看誰還能欺負自己?

一心想著離開明瑟殿的受傷宮女絕對會想不到自己當初為了進明瑟殿,又花費了多少的心力,也是,年輕嬌女敕又漂亮的女子,總是有很多美好的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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