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們倆今天唱得很用心,歌罷,記分牌上的數字飛快地翻動起來,兩人緊張地望著那讓人眼花繚亂的數字。я思路客я
終于一個數字定格在記分牌上︰八百二十七分。
兩人興奮地一下子擁抱起來,他們終于突破了八百八大關,上一屆,他們只得到了七百八十四分。應該說,一過八百分大關,就說明歌手已經獲得了極大的認同,這是對他們的水平的肯定。樂隊的其它幾人也上前來,大家相擁在一起,興奮地直跳。
觀眾們被他們興奮的情緒感染,也跟著熱情鼓掌表示祝賀,這是真正的最後決賽的第一場,這屆歌唱大賽的最後決戰終于開始了。
勿庸置疑,東江大學開了個好頭。
第二個登場的是劉瑞敏,不知為什麼,他今天似乎不在狀態,臉上的神情也有些y n沉,原本定下的是一首喜慶的歌曲,卻唱得讓人想揉眼楮。雖然他的技法十分純熟,但是結果卻差強人意。只得到了七百九十五分。
人們開始議論起來,在賽前的預測中,大家都以為黑森林樂隊應該是最弱的一個,劉瑞敏甚至具有奪冠的實力,就連宋剛也不敢說自己一定能勝過他。沒成想這番較量,劉瑞敏竟然沒有絲毫還手之力就敗下陣來。
第三個出場的是宋剛。
他絲毫沒有被劉瑞敏的失利影響,用他嫻熟的技巧、飽滿的感情,演唱了一首草原之ch n。
為他伴舞的是師大的兩位舞蹈系的高材生,他們將草原人的奔放與熱情淋灕酣暢地表現了出來,與宋剛的歌聲相映成趣,更增了歌曲的感染力。
歌罷,立即贏得了熱烈的掌聲。
很快,宋剛的分數出來了,竟然是八百九十二分。
宋剛對這個分數顯然很滿意,果然,不要管別人的事情,只要管好自己的事情才是最重要的。
今天的比賽,他就是排除了一切雜念,只管唱好自己的歌,至于是否奪冠,那是評委們的事情。
許多人都在交頭接耳地議論著剛才的演唱,就連顯得有些疲憊的何映紅,听了宋剛的歌後,j ng神狀態也有所回升,臉上的笑容也濃了些。
可就在宋剛下場後,她發現女兒的身子一下子就正了起來,那副全神貫注的模樣極為少見,再看她身邊那個女生,也是一樣地神情緊張地望向台上,眼中流露出濃濃的期待之情。
何映紅嘴角掛著一絲淺笑,心想寶貝女兒鐘情的小男生要上場了,看看是個什麼模樣。
章向北出現在台上的時候,讓在座的觀眾們大吃一驚。他一身白襯衫,外面是一身黑s 西裝,白s 的襯衫翻領印在黑s 的西裝上,顯得那樣的刺眼。
而他西裝上衣口袋上還別著一朵白s 的菊花,是的,人們沒有看錯,是菊花。
這是什麼情況?他是來參加歌唱大賽還是來參加葬禮?
再章向北的臉s ,也帶著一層灰郁郁的憂郁氣質。這讓大家想起了剛才失利的劉瑞敏。
不過許多女生們還是有所期待,也許章向北就是為了更好地詮釋那首《你怎麼舍得我難過》這才這打扮的,不過,搞得像參加葬禮一樣,似乎有些過了。
何映紅看了眼身邊有些發傻的兩個小女生,不由撇了下嘴,果然不錯,只不過是個會玩些小手段騙騙小女生的東西。
在zh ngf 大樓里,教育局長董華很舒服地靠在轉椅上,看著屏幕,比賽到了這個份上了,基本上結果已經出來了?最後這個選手似乎也不在狀態,那麼以宋剛得到那樣的高分,今天奪冠應該在情理之中了。
而在另一層樓里,坐在最前排的民政局長顧上清臉上紅一陣白一陣,剛才黑森林樂隊出彩的表演給他帶來的興奮沒有維持多久,就被宋剛那超凡的表演以及驚人的結果給擊碎了。
當他懷著最後一絲微弱的希冀,等待著東江大學最後一名選手來到場上時,也是一臉的錯愕,這小子來錯地方了還是放棄治療了,這一身搞的。
「我知道今天很多人過來是想听我唱《你怎麼舍得我難過》。」他剛說到這兒,台下的觀眾中就有數人高聲應和起來。
白曉真的眼角立時抽了抽,這廝的人氣還真不是一般的高。
「原本我也的確定好了要唱這一首歌的。」章向北忽然苦笑了一聲,笑容里充滿了苦澀和難耐。
人們一下子被他的這種情緒感染到了,不知道在他的身上究竟發生了什麼令人悲傷的事情,但是,此刻,許多人的心都糾結起來,他們擔心發生在章向北身上的事情,會不會將他擊垮,讓這個給大家帶來那樣美好歌曲的年青人從此消沉。
「今天早上,醫院里傳來了圓圓小朋友去世的消息,這個幼小的生命,在這個世界上,只短短地度過了這麼些天,苦苦地掙扎,苦苦地堅持,苦苦地等待,為的是他本該得到的那份幸福,可是,這短短的一頁生命之章被翻過,這個幼小的生命不在了。」章向北語調低沉地說著,他的目光向台下的觀眾席中一掃而過,忽然他的目光一亮,往一個方向緊緊地盯視了幾秒。
人們一愣,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都是一片茫然之s 的人臉。
「所以我今天準備換一首歌曲,不論比賽結果,只為了紀念這個幼小的生命。不管我們如何教育青年人、少年人,不管考慮我們的施政措施,請單單看看孩子們的眼楮,看看他們的眼楮,那一雙雙渴望得到幫助的眼楮,我們能做什麼?我們還能為他們做什麼?」說到這里,章向北突然頓住了。
白曉真嘴角顯出一道冷笑,他有些興奮了,臨場換歌當然是比賽的大忌,自己作孽,那就怪不得別人了。
人們驚呆了。
原來,他穿成這樣一身,是為了那個棄嬰,那個早上才知道已經死在醫院的棄嬰。
這個章向北,為了個棄嬰,臨場換曲目,莫不是瘋了嗎?他真的不要比賽了嗎?
但是此刻,何映紅的心卻微微地一提,以她多年在政界打拼的眼光,她有看出面前這個大男孩絕不簡單,絕不是個靠著小手段來獲取小女生芳心的人。這是個有內涵,有東西的人。何映紅為了自己的想法點了點頭。
「這首歌叫《誰家的孩子》。」章向北說完,向台下點點頭。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郭寬帶著兩個幫手很利落地在舞台一角架起了幻燈機,很快,一道雪亮的光柱投sh 在舞台後面的白s 幕布上。
那是一幅戰亂區黑人兒童的照片,大大的腦袋,干癟的身體,細瘦的四肢,還有那最讓人痛心的純真的、無辜的、閃亮的大眼楮。
「讓我們看著他們的眼楮,想想我們還能為孩子們做些什麼。」章向北一說完,便是輕柔的猶如泉水輕流般的樂曲響起。
「什麼路通往幸福,
什麼心那麼無助,
誰家的孩子躲在夜里哭,
是不是找不到歸宿。」
隨著輕緩而明淨的前奏,澄澈得像深山幽谷碧綠寒潭般的聲音悠悠地響起,只一句,就迅速地滲入到每一個觀眾們的內心,瞬間就牢牢地掌控住人們的情緒。
「什麼花永不凋謝,
什麼夢不容易追,
誰家的孩子,一路往前追,
青ch n在夜里凋謝。」
那歌、那曲,听來是那樣的平那樣的實,是那樣的幽、那樣的遠,但是它所表達出來的情緒,卻是那樣的讓人難以割舍,那樣的難以忘懷。
「忍不住的眼淚,
點點滴滴滴到心碎,
該問誰,埋怨誰,
最初的心難找回。」
歌曲忽然到了**部分,這是一首短歌,雖然短,但歌里表達出來的那種深深的情感,卻讓人們完全沉浸在其中。
何映紅的臉s 有些嚴峻,她小心的瞄了一眼女兒,那兩個女生此刻完全變成了木偶一般,呆坐在一起,張著嘴,紅著眼,嘴唇還微微地顫抖著。
忽然,女兒的嘴角一顆大大的淚珠像斷了線的珍珠般滾落而下,何映紅的心像針扎般地一痛。
女兒孩提時代的一幕幕場景忽然像放電影般在她的腦海中此起彼伏在浮現出來,那時她不年輕,那時她還單純,那時,她還很有愛,女兒的一笑一哭,女兒的一個變化一個成長,便像是一道道暖流,溫暖著她那塊因為政治早變得冷漠荒涼的心田。
她在心底里深深地嘆息了一聲,抬頭望去,白s 帷幕上一幀幀的畫面對她產生了越來越強烈的沖擊,那些孩子們,無論是在疾病中的也好,在苦難中的也好,在戰亂中的也好,在歡笑中的也好,都有一個共同的特點,他們的那一雙雙眼楮,是那樣的天真無邪,天真得讓人心痛。
何映紅想著女兒的可愛,想著過往自己初入政壇時的追求,她忽然做了一個決定,要做點什麼,要為了孩子們,做點什麼。
這個念頭一出,她甚至都有點坐立不安,感覺如果不馬上就付諸實施,她的內心會受到自己強烈的責備。
王中平的這首《誰家的孩子》當年在電台里只听見一句就被吸引了,雖然過去了很多年,還是不能忘懷,寫出來和大家分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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