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江黎真想吼一句,我不做小弟好多年……
「彥司明,你壓榨。」
秋試將近,原先那些從鄉試月兌穎而出的全部上京趕考,為的就是三年一次的秋試。若是過了,那就是有品階的。成績若是極好,還可以參加殿試,到時候前三甲就是狀元,榜眼和探花。
彥司明那廝就是十六歲中的狀元。卻沒有被下派到地方,而是在吏部甘願以一個主事做起,八年努力,終于一級級做到左相。
江權說起彥司明時,臉上表情陰惻惻,「當年就該利用權勢將他扼殺在搖籃里。」
江黎直接回了句,「所以說,老爹你一時心軟,如今倒是成就心月復大患。」
「江黎……」
捧著一堆考卷,江黎望著眼前的背影,一步步慢悠悠走著。
彥司明辦公的地方在皇宮,屬于中書省,和她老爹一樣。只不過她爹江權屬于特殊級別的,是帝師,所以最多出入的地方反而不是辦公的中書省,而是紫宸宮。
紫宸宮,是皇帝處理政務的地方,同樣是是江權的地方。
明著沒人敢說,但是事實就是這樣。
後宮內廷,可以說是凋零落敗。除了小皇帝一人,那些個太後太妃早就隨著先帝走了。唯一的一個皇帝的姐姐,也嫁到了和宛。
連太後干政這種事情都不用指望發生,可以說,除了她老爹江權,還有誰能獨大。
好听的是扶持新帝,但是這一扶持就是八年,愣是越扶持越獨攬大權。
江黎汗顏,難怪眼前這男人對她家恨之。
「彥司明,你是不是特想將我爹拉下馬?」
前面的男人腳步突的一停,而後又繼續朝前。不咸不淡的回了一句,「江黎,你若是想打听些什麼,恐怕要失望了。」
切,裝什麼裝。
「明著和睦,暗地里斗的你死我活。彥司明,你將留我在身邊,居心不良啊!」
「砰——」
一堆考卷直接撞上彥司明後背,江黎捂著鼻子憋著眼淚,瞅著那堅硬的後背,低咒,「你丫的說停就停,說走就走,不知道後面有人啊!」
彥司明攥著雙拳,努力平復自己心情,這才緩緩轉身,先是看了眼地上的一攤亂,才低低的開口,「若不是你威脅,你認為你有資格留在我身邊?」
呵,和她玩起心計來了。若是沒有江權一番提示,她倒是真的以為她獲得小勝利了,只可惜……
「其實吧,你留我在身邊,遲早有你受的。呵呵,看爺怎麼玩兒……」你。
最後一個字她沒有說出來,直接撿起那些考卷,揚起頭走向前面。身後,彥司明一臉復雜,卻跟著江黎一路走去。
今天的任務,就是將禮部那些人謄寫的考卷進行篩選,取其糟粕取其精華,最後由彥司明編出一張完整的考卷。能讓她這樣一步步看著過程,原因無他,就是因為這最後的考卷還要一個人過目,那就是江權。
雖然秋試是彥司明負責,但是江權卻不會不聞不問,考卷的內容要考核,而最重要的一點,那就是最終的殿試,江權的權利也十分大。明著說是皇帝在選人,可是這些年一個不成文的規矩,那就是江權暗中操持。
這些,江黎不清楚,但是卻也猜得到幾分。
所以,看到彥司明一絲不苟的篩選那些考卷,遇上好的題材便從中抄出,遇上疑惑的便苦思冥想,她想不明白了。選來選去最終大多數都是成為她爹的門生,彥司明如此做不就是給她爹選人才?
「彥司明,你是不是我爹的臥底啊?」
彥司明從考卷中抬起頭,昏黃的燭光照在他臉上,勾勒出半個側臉的陰暗,卻獨增添了一份魅惑。因為蹙眉而擰在一起的眉形成一個好看的弧度,抿著嘴角的線條被拉伸,更是將整張臉渲染的蠱惑人心。
如此俊美,不用任何言語,就已經足夠動人。
這樣的男人,這樣的美,卻生不出一絲陰柔。反而是更添陽剛之氣。
江黎感覺呼吸一滯,心跳跟著有些加快,眼前的男人一句不言,卻一雙眸子直勾勾的望向她,她可以看得清楚,在彥司明的眼底,她清楚的表情。
有些,呆呆的。
彥司明同樣有些失神,卻是因為江黎那一副天然呆的模樣,嘴角含著一絲笑,趴在桌上歪著頭,安靜的看向他。
就好像,看了無數遍一樣。
「咳咳。」
一聲輕咳,他最先回過神,避開江黎的目光。「你說什麼?」
她搖頭,對自己問的問題覺得特傻,彥司明這樣正直的人怎麼會和她爹同流合污。臥底?在正直的官員里面當臥底,圖的是什麼?
一百種可能都不會她想的那種。
除非,彥司明腦子抽了。但很明顯,剛才是她腦子抽風了。
「看到什麼時候,這天都黑了,你想讓爺陪你過夜啊!」
一抹紅色爬上他的脖頸,彥司明露出少許尷尬,看了看天色,這才放下手中的考卷,「走吧。」
「哈?」
「等會兒宮門關上,確實出不去了。」
原來,因為這個呀!她還以為他良心發現呢……
江黎和彥司明快走到宮門口的時候,恰好踫上從另一邊走來的江權。
「唉,爹!」江黎朝著江權喊了聲,然後就看到江權目光根本沒落在她身上,而是朝著她身後看去。
無聲中,硝煙彌漫。
良久,只听到身後一聲,「江太師。」
「左相。」
「既然江太師也要出宮,那正好,本相也不用特意派人送江公子回去,江太師認為呢?」
「自是不用特意,左相大人說的極是。」
望著彥司明上了馬車,然後頭也不回的離去,江黎哀嚎一聲,嘆氣著。
「爹,你怎麼好巧不巧的趕上了?」
「哼!孤男寡女,你當你爹願意,還不是等你!」
江黎默,孤男寡女,這詞是不是太新鮮了,用在她身上!
「爹,我和別人孤男寡女那多了去了,再說,我和彥司明就待到了天黑,哪來的這麼一說?」
「就他不行!」江權一口否決,也不管江黎如何表情,「在別人那里你那是玩。但是彥司明,黎兒,爹看得出來,你對他……心思不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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