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江黎睡的心滿意足起床,而後踢著被子穿衣。推開門,外頭站著江六喜,拿著剛打的溫水和巾帕。
「這麼早啊,六喜做事越來越得心應手了。」
她滿意的洗臉,然後開始有一句沒一句的問著,一問才知道府衙內已經沒人了,彥司明那家伙出去了。
「去哪里了?不就是佔了他的床,爺有跟他說過,這床夠大,睡兩人沒事,是他自己不肯。爺都勉為其難容忍和他湊合一宿,你沒看到他那樣兒,拽的二萬八一樣,甩甩袖子離開。」
江六喜低頭不敢看江黎,忍不住替彥司明叫屈,他昨夜在外頭听的清清楚楚,他家少爺搶佔了床不說,還一副你上來我就將你拿下的架勢。左相大人哪會那麼傻,乖乖和少爺一張床。
「听府里的衙役說,京城的人馬和銀兩到了,左相大人和知府去迎接。」
「嗯?」錢到了?那就是說治水工程要開始了?
是不是意味著貪污的調查也要暗中進行?
「爺出去看看。」江黎扔下巾帕走出門,朝著府衙外頭奔去。
幾十米長的隊伍,前排是用于治水的工具和銀兩,後頭則是暫時拿過來的糧食,另外就是一大批身強力壯的男人。江黎一個個看過去,發覺這些所謂的壯漢眼神十分犀利,絕對不是普通人,似乎像極了那些站在宮里各個角落的侍衛。
是,正太小皇帝派來的侍衛,假裝工人,實際則是監視他們?
彥司明將銀兩盤點一遍,而後就向帶頭的其中一人吩咐,將這些東西全部拉進府衙內,一回頭就看到江黎歪著腦袋杵在半道,模樣傻傻的可愛。
心中一動,卻不著痕跡的掩藏,而是沉著臉喊了聲,「不要擋道。」
她猛地回神,這才發覺自己已經走到路的中央,而那些拉馬車的一個個面色為難,想過而不得。她干笑著模著鼻子避開,眼神卻在那一群男人堆里飄來飄去。
或許太過熾熱,或許太過直白。江黎看著那些人的動作直接無疑,幾個站的近的男人隨即渾身雞皮疙瘩起來,看著江黎後怕不已。他們都是從京城出來的,哪會沒听過江黎的大名,喜好男風出名,手段……極其刁鑽,是個男人都能被完成歪的。
張興元看著一身白衣的江黎,衣衫算不上整齊,卻偏生出一股無限風流,眼神中的精光不斷乍顯,嘴角卻微笑著。
絕對是猛攻一類!
想起昨夜,他記得左相大人就是為了他急急趕到青樓去的?听回來的衙役說,這個年輕人在青樓作風夸張,左擁右抱,卻又在見得左相大人之後當即曖昧不已……難道,這是左相大人帶來的……那什麼——男寵?
可是,左相大人為人正直,從未听說有此等癖好?
「大人,這位是?」張興元沒察覺彥司明的臉色,將心中的疑惑問道。
抬頭,卻是神色忽閃,趕緊閉嘴。左相大人眼底的怒火是?
彥司明什麼都沒想,視線專注的看著江黎,看她將目光停留在那幾個人身上多久,但是越看越是惱火。
他如何改得了他的風流!幾個壯漢的男人,不就是生的強壯些,不就是肌肉發達些,他至于如此留戀的盯著不放?
還看?看得長針眼!
彥司明大步上前,一把就將人拉倒馬路邊,劈頭就是一句怒罵,「讓你不要擋道沒听到麼!站在路中當神像還是怎樣!」
「彥司明,這一群人是哪里來的?一個個不簡單啊!」
「你想做什麼,我告訴你,他們都是工部下面的治水隊伍,你不要亂來。」
江黎了然,原來是官家出身啊,難怪一個個職場氣息嚴重,她就奇怪一般普通人怎麼會如此!
「這樣啊,難怪一個個眼神犀利得很,也不多話。」
彥司明腦子一頓,听的江黎喃喃自語,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原來江黎在疑惑這件事?他還以為!可是,單就是看人至于眼神如此熱烈麼!內心還是感覺到不舒服。
「少看人,你的名聲在京城已經夠出名,你還想在這里出名?」
江黎突然就覺得心情好極了,眼神偷偷瞄了下他牽著她的手,雖然說抓的有些疼,但是從一開始講話到現在他都沒有放開不是麼?而且這男人連個自覺都沒有,似乎很理所當然。
不遠處的知府和衙役面色詭異,她卻直接當作沒看到。她絕對不會提醒彥司明他抓著她的手,而且兩人距離太近。
「也無妨,反正閑著慌,找些瑣事打發打發也不錯。」
她說的很輕,帶著隨意的散漫,步子往前走近一小步,貼上他的耳框,微熱的呼吸噴灑在他的耳邊,「其實論出名,昨夜你在青樓那一舉動才是。今日臨洲百姓都會知道你是京城派來治水的特使,堂堂左相進青樓,你說會怎麼樣?」
男人臉色一僵,這些他自然想到過,也頭痛一晚上。八年正直,居然出了這麼一茬子,居然還是為了江黎!
呼出一口氣,彥司明並不反駁,卻警告她,「你的身份不要暴露。」
江黎咦了聲,不明所以。但是彥司明已經退開和知府走進去,留她一人想不透。
午後,消息傳的很快,京城特使前來臨洲治水已經全城知曉。而所來的就是當朝的左相彥司明更是讓臨洲百姓激動,清早府衙那麼多人聚集,想不清楚都難。
但是偏偏,一小道消息也快速流傳。
昨夜,左相大人聲色榮華,出入青樓,更是帶走青樓內一個男子,排場之大讓人咋舌。
江黎捂著肚子在床上笑得樂不可支,瞅著邊上的江六喜道,「這消息傳的真是有意思,那有沒有說彥司明喜好男風,和青樓女子搶男人?」
江六喜面色尷尬,而後微紅著臉點點頭,「是,是有那些麼聲音,在這樣說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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