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7番外嫁給我,或者妄想……絕處逢生(20)文/南覓
新珩頭皮一緊,忽然有不好的預感,沒說話,舌頭卻莫名被牙齒咬了一下。
「不要婚禮,嗯?」男人的聲音,出奇地溫柔,卻得人渾身起雞皮疙瘩。
「我……」明明沒有說什麼,偏偏底氣不足。
「再給你一次機會,婚禮,要,還是不要?」輕柔的嗓音,帶著令人毛骨悚然的壓迫力。
新珩垂了垂眸,雖然不知道為什麼,但很明顯,她又惹到了他悻。
「按你的意思吧,當我沒說。」
她說著,低下頭去。
下巴一疼,卻是易辛忽然兩指一捏,將她的下巴緊緊捏住,逼迫她抬起頭來投。
「呀!」她低呼一聲,不得不直視他的眼楮,明明心中薄怒,卻終究沒說什麼,只是控訴地望著他。
易辛眼色冰冷,冷笑一聲,「按我的意思?你說這話,是有多不情願?」
新珩疼得眉頭緊緊皺在一起,否認,「沒有不情願。」
「沒有不情願?那就是你心里真正的想法了!婚禮不想要?既然這麼不想要,那就不要了。」
易辛冷冷一聲,忽然,手指一松,放開她的臉。
新珩正松一口氣,卻只覺身上狠狠一疼,同時「嘶」的一聲,狠狠劃破耳朵。
「嘶----」
易辛將婚紗從她身上生生撕開。
剛剛做好的婚紗,重工、刺繡、奢華,鏡子里,剎那之前還是最美最高貴的新娘,轉眼之間,婚紗被撕碎開,正從她身上剝落。
婚紗的上身部位原本貼身,這時被易辛硬撕扯破,不可避免的,也勒破了她的皮膚。
「嘶----」
易辛冷笑一聲,又將剩下的,還算完好的一大片布料也撕成了兩半。而後,狠狠擲到地上。
從頭到尾,那雙眼楮,一直冰冷地盯著新珩。
新珩目瞪口呆,如被當頭一股冷風吹過,卻沒穿衣服,一時竟然忘記了被衣服勒破了皮膚的疼痛,只呆呆望著易辛。
易辛冷笑一聲,轉身離開。
「砰!」
又將她一人留在偌大的房間里,腳下,一襲破碎的婚紗,她赤.果著上半身,被婚紗勒破的地方,火辣辣疼著,卻又偏偏覺得血肉冰涼。
「我……」
新珩張了張嘴,剛剛出了聲,又忍不住苦笑,呆呆望著地上,成了碎片的上好面料。
不是這個意思嗎?
其實,正是這個意思,只是沒想到,真正看著破碎的婚紗,會這麼刺眼。
無論如何,接受不了婚禮。婚禮,一個再重大不過的儀式,卻只是昭示著她將自己賣給他。
沒有這麼重大的儀式,往後,或許她會漸漸忘記她曾經做過這麼一筆交易。她就是這個意思。
如果她說不是,那也只是想要將這意思表達得委婉,只是,偏偏,那個男人,不是委婉的人,他領會到了她的意思,不給她委婉的余地。
重新將衣服穿好,想要就這樣,在這個屋子里,直到死去,誰也不見,但是,偏偏,容不得她。
新珩深吸一口氣,將門打開,出去。
設計師和她的兩名助理已經不在,新珩大了膽子下樓,盡管,每走一步,都要下莫大的決心,她才不會轉身跑回樓上,將門關緊,反鎖。
易辛正坐在沙發上打電話。
「……我現在要過去,清場。」
冷冷的,像是隨時掌握著生殺大權,不,不是像,而是,從來就是。新珩很怕,怕得渾身都發軟,然而,偏偏不得不面對。
她緩緩走到他身邊。
易辛收起電話,淡淡看向她。
她勉強笑了一笑,「別生氣了。」
「是真心的?」
她一愣,「什麼?」
「是真心希望我不生氣?」他眼楮里,許多嘲諷。
新珩點了點頭,「是。」
「新珩,這謊說得不高明。」他冷冷一笑。
「沒,沒有說謊。」她抓了抓衣擺。
「沒有?」他冷哼一聲,「新珩,你知道,可以讓我不生氣的方法,太多,你也都能做到,可是,你卻從來不願意做一件。你就只會惹怒我!」
新珩喉頭一哽,一時啞口無言。
易辛冷笑,從沙發上起身,「跟我走。」
新珩下意識抬眸看他,卻只見他頭也不回地往外走去。新珩猶疑,一時立在原地沒動。
易辛忽然轉過身來,妖邪地看向她,「新小姐,要不要我再提醒你一次,你曾經說過,乖乖听我的話,只要我喜歡的,你就會做。怎麼現在,反悔了?」
「我說,跟我走。」
新珩渾身一顫,如被當頭潑了一盆涼水。
易辛冷笑一聲,已經離開,她自嘲,跟著追上。
乖乖上了他的跑車,車子里,卻一路上都陷在令人窒息的沉寂里。
新珩手掌緊了松,松了緊,不知道該說什麼。易辛冷冷望著前方,手掌握著方向盤,唇角勾著冰寒的笑,仿佛車里完全沒有她這個人。
終于,新珩先開了口,勉強打破安靜,「我們……要去哪里?」
易辛沒有回答她,仿佛沒听到。
新珩等了等,終于挫敗地咬咬唇,低下頭去。
這時,男人卻忽然開口,「新珩,你要麼好好說話,不要給我做出一副你受了天大委屈的樣子,要麼就閉嘴!」
新珩鼻間一酸,狠狠眨了眨眼楮。
之後,一路上,再也沒有誰說話。
易辛的跑車停在民政局門口。
遠遠的,新珩就看到了,越來越近,她心髒也提得越來越緊,腦子里,一個聲音越來越響,「別停,開過去,開過去,別停下!」
然後,就在這聲音里,易辛穩穩將車子停在了民政局門口。
嘲諷地偏頭,看了看新珩一臉的蒼白,冷笑,「知道我們來做什麼?」
新珩聞言,渾身一顫,僵硬地轉頭,囁嚅了兩下,卻沒說出來話。
易辛忽然一手放在她的座椅背上,靠近她,「是你說的,不要婚禮,直接登記,好,我成全你。」
他那「我成全你」四個字,咬得尤其地邪惡,新珩瑟瑟望向他。
易辛極快地下車,新珩猶如被什麼極快地劈了一下,只覺得天旋地轉,卻沒有選擇,不能耽擱,跟著下車。
民政局,今天出奇的冷清,除了領導,什麼人也沒有。新珩渾渾噩噩的,甚至听不清身邊諂媚的笑聲,只跟在易辛身邊,腦子里一片棉花,白茫茫的,暈沉沉的。直到最後,易辛一支筆扔到她面前,「簽字。」
她如牽線木偶一樣,撿起筆來,一筆一畫寫下自己的名字……新珩。
旁邊就是易辛。
紅章印蓋下,她和他的人生,從此注定到了一張紙上。
新珩眨了眼楮,完全沒有回過神來。
結婚了……就是這樣,她甚至還沒來得及選一件適合今天穿的衣服。
隨即,又忍不住苦笑搖頭,衣服?最好的那一件衣服都已經被撕了,其他的,又還有什麼差別?
來來去去,不過一個多小時,她和他之間,卻已經發生了質的變化。
當晚,新珩認真地洗了澡,乖乖躺到床上,已經有了某些認知,然而,被子底下,身子還是忍不住發抖。雙手抓著被子,不住地發顫。
她就這麼發抖了好幾個小時,不知道是兩個,還是三個,還是四個,易辛才回房來。
還是這個房間,易辛的房間,她一直住在這里,所以,即使是今天,除了她在發抖,其他,沒有任何不同。
領完證,兩個人相對無言吃了晚餐,她回房,默默地打理自己,然後躺在床上等她,仿佛古代,等待皇帝寵.幸的妃子。
易辛徑直去了浴室,新珩听著浴室里嘩啦啦的水聲,眼楮死死閉著。
直到聲音停了,身側,床陷下,男人赤.果著身體躺到她身邊。
她也赤.果著,沒穿衣服,兩個人就這樣,同一床被子底下,觸手可及的距離。新珩抖得更厲害。
她等了很久,沒有預想中的男人的靠近。房間里,安靜得只能听到他的呼吸聲,和她「咚咚咚」的心跳聲。
忽然,身側,一聲清冷,「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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