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她不願意踏出第一步,那他,就一直寵著他好了,他不願意做的事情,他替她做,他不敢做的事情,他替她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他什麼都不做,如果,什麼都不做,就真的結束了!
*
總裁辦公室外
陸雋恆見著陸雋凌出來,他倏地從某一張辦公桌前站起身來,「怎麼樣,怎麼樣?」
「貌似在思考!溴」
「哎呀,首長,我服你!」
陸雋凌的嘴角一抽,「也就是你這個蠢貨,一點招都沒有!」
「什麼叫我這個蠢貨啊!」陸雋恆冷哼,話鋒一轉,「可是,話又說回來的,咱倆這麼辦,是不是,有點忒對不住人家方凌啊?禱」
「如果不阻止,對不起的就是咱家的那位,你怎麼就這麼蠢啊,自從我調去了Y市,我發現,你根本就是一廢物,怎麼折騰的就讓老大訂婚了呢,真是氣死我了!」
「啊,敢情,這都是我的事兒,跟我有關系啊,他非要訂,我能怎麼著,我又不是沒幫忙,那不是把嫂子給弄來了,是里頭那位蠢,自己根本就不知道想要什麼,看看,整的是些什麼事兒,人都給送進去了,還是放走了!」陸雋恆不高興了,跟他有什麼關系啊。
陸雋凌不搭理他,喝了口水。
「就希望里頭那位能想通了,不要誤入歧途啊!」
「有那麼慘嘛?」陸雋恆嘟噥著。
「不夠慘嘛,這輩子,他最想要的,都從未得到過,最後就剩下愛情了,要再讓他將就了,不是對他太不公平了,雖然,人前,他風光無限,你看看他,活了這三十多年了,什麼時候見著他,真正笑過,就是那小妮子嘛,還真能治他!」
陸雋恆哪里不知道,他這話里的意思啊。
兩人在沉思,電梯門打開,見著款款而來的身影,陸雋凌勾唇一笑,「呦,稀客呀,好久不見!」
「我想,你是軍里最帥的吧,上校!」方凌對著他微微一笑。
「那最帥的上校,可不可以跟你聊兩句啊?」
方凌一笑,陸雋凌看著她,「就陸雋遲的會議室吧!」
方凌跟著陸雋凌進了會議室,陸雋恆蹙眉,這干嘛呀,神經兮兮的。
「找我什麼事情?」方凌也不拐彎抹角,將包包放在桌子上,微笑著問。
「什麼事情,你不是猜著了嘛?」
方凌不說話,只是從包里取出一個女士香煙,煙霧裊裊,似讓她風情萬種。
煙是男人的零食,女人的化妝品。
的確,喜歡抽煙的女人,很有誘惑力,陸雋遲看著她,「你們並不合適!」
「哦?」方凌吐了煙圈,漫不經心的挑眉。
「從開始,你就知道!」陸雋凌笑著,走到落地窗前,城市的夜,很絢麗,就是因為這種絢麗,反而讓人迷茫了。
「我只知道,想要的就要爭取!」
「爭取?」陸雋凌轉過身來,冷哼,「爭取,我想問你,你如何爭取,他不愛你,我了解他,就算是你們真的結了婚,或者怎樣,他都不會愛上你,因為……」看著方凌變了變臉,他笑的更為張狂,「因為,陸雋遲,是個死心眼,信嗎?」
「人,是會變的!」
「的確,人是會變得,可是有些事情,是一被子都變不了的,你知道在沒遇到周以陌之前,你知道,陸雋遲為什麼不結婚嗎?」
方凌不言,只是挑著眉看他。
「因為,他對他的人生還有希望,他跟你訂婚,是因為,他最重要的東西,都沒了,跟誰結婚,都一樣,不過是讓我爺爺放心罷了!」陸雋凌知道自己不是個商量的人,無論是做事兒,還是談話,他都會戳在人心窩子上,只有戳中心窩子了,才知道疼,知道疼了,才會理智,才會清晰,才會真正的去思考。
方凌的心一顫,她怎麼會不明白呢,她繼續吸著煙,若有所思,許久後,她道,「你,討厭我?」
「我討厭你?您多想了,你跟我沒什麼關系,討厭,真算不上,我只是不想讓我們家那位這輩子就這麼過了,陸雋遲是我們家最重要的人,從小就是……」因為陸雋遲的父母從小不在身邊,他們家孩子也多,男孩子更多,叔伯長輩的對他像是親孩子。
小時候,只要陸家的孩子,一個打架了,六七個孩子,一窩蜂的都會從大院里跑出來,都不帶含糊的,保準兒把那惹事兒的小子給打殘了不可。
為這個,他們堂兄弟,都會一塊受罰,在院里跪著,不準吃飯。
也是因為這樣,他們堂兄弟的感情特別好。
對陸雋遲尤其好,不要了自個的幸福,也得讓他幸福,上輩子的事兒,他們沒立場插手。
可是,這關乎幸福的事兒,他們決不能袖手旁觀。
「你,不覺得,太晚了嘛?明天,我們就訂婚了!」
「哎呦,你們只是訂婚,訂了婚,還可以解除婚姻嘛,結了婚,離得不也挺多的!」陸雋凌笑著說,那一張好看的臉,加上那溫柔的語調,可是,說出來的話,是讓人那麼的生氣。
「你……」
「你急什麼啊,其實,實話,就是這麼難听,你也別不高興,我只是想對你說,苦海無邊回頭是岸罷了!」
什麼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啊,他們關心的不過是陸雋遲幸福不幸福而已。
的確,她知道,陸雋遲為什麼要跟她訂婚,她什麼都知道,可是,她舍不得!
「我今天說的已經夠多了,你們倆都好好的想想,我希望你別去見他,因為,你去見他,會影響他的決定!」
方凌抬眸。
陸雋凌嘆氣,「方凌,我對他說的話,無法是那些他自己看不開的事兒,你看到他笑過嗎?從來沒有吧,說了,你別不高興,周以陌跟他在一塊的時候,他像是變了一個人,變得像個人了,自從他們分手,我似乎就又看到了他變成了工作的機器,毫無情緒,沒有喜怒,他就那麼撐著,為別人活著,他真正想要什麼,他從來都沒有得到過,愛情上,你何苦再斷了他的希望呢?!」
方凌別開眼,陸雋凌的話,讓他有些難堪。「你很好,會找到一個真正珍惜你的人,而不是,你們就守著一個無愛的婚姻,你,守著他的軀殼,沒意思!」
陸雋凌說完,走出會議室。
方凌手顫抖著,將煙掐滅,她不得不說,陸雋凌是個可怕的人,他言語的不留情,正是她與陸雋遲之間存在的問題。
她的人生,很長。
他的人生,也很長。
為了一個愛字,真的值得,賠上一生嗎,可是轉念一想,就是因為人生的路很長,說不定就會有轉機呢?
不去努力,就放棄了,人生,還有什麼意義。
何況,明天,他們就要訂婚了,她為什麼要在這最後緊要的關頭,去放棄就要到手的幸福呢?
她走出會議室,陸雋恆與陸雋凌還在辦公室外面,以前周以陌的辦公桌前,調侃著些什麼。
看著她走過來,陸雋凌視線與她對望,看著她從他身邊而過,徑直走向辦公室。
辦公室的門,關上。
陸雋凌搖頭,「悲劇的人生算是注定了!」
「你對她說什麼了?」
陸雋凌搖頭,「現在,不重要了,只希望咱們家老大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方凌走到走到他的辦公桌前,陸雋遲在低頭看著酷兒曾經給他寫的信,其中電腦里,還有一些E-mail。
「這是些什麼?」
他一愣,將信,收起,「你來了?」
方凌點點頭,微笑著問︰「怎麼這麼多信?」
陸雋遲看著她,將信,一封封的收妥,「一些信罷了,好多年了,過幾天都會來一封,抽屜都放不下了……」他已經將信,放到了另一個櫃子里一些。
「很重要?」
「對,很重要!」陸雋遲深吸了口氣,「你來,找我有事?」
「沒事,就是下了班,轉了個圈,來看看你,這不,怕你悔婚嘛!」
陸雋遲視線落在她的臉上,「方凌,你很無辜,是我對不起你!」
方凌尷尬一笑,「你,你胡說些什麼呢,哪有誰對不起誰啊!」
「明天,我們要訂婚了,你一直知道為什麼我們會訂婚,如果,你反悔,還來得及,我不想傷害你!」
方凌一慌,「雋遲,你沒傷害過我,一切,真的都是我自願的,而且,我對我們,有信心,事情到了這一步了,如果,明天不訂婚了,你讓我怎麼做人啊?!」
她說的對,陸家跟方家是大戶。
他陸雋遲在訂婚前夕反悔,的確,讓她沒法做人。
方凌看著他英俊的臉,除了心寒,心痛,她真的不知道該如何形容自己此時此刻的心情。
她深吸了口氣,「雋遲,你明天會出現在訂婚宴上的,對嗎?」
她求的是自己她自己的心安,看著他眉宇糾結的樣子,她心里不忍,可是,她真的不想就這樣放棄他啊。
她是那麼的愛他。
就算是他愛著別人,她也不願離開他,就讓他在她的身邊,默默守護著也好啊!
老天爺啊,原諒她。
她真的是非常的愛他啊!
陸雋遲忽然抬頭,就看著她,修長的指挑著撐著自己的額頭,「你先出去吧,我想一個人靜一靜!」
方凌離開後,陸雋遲起身,走到落地窗前。
她雖不在他的身邊,他卻覺得她的樣子,清晰的不曾消失過,早已就在他的心底,根深蒂固!
她早已鐫刻在他的心底,陸雋遲的雙撐在冰涼的玻璃上,「明明,對我這麼重要,我怎麼就舍得放你走呢?」
想著,他從口袋里掏出手機,那號碼閉著眼楮,他都記得清楚。
將她手機撥通,他放在耳邊,只是听筒那段傳來的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卻讓他的心情十分的失落。
明天,他就要訂婚了,這婚,他是訂,還是不訂呢?
他思索著,驟然轉身,拿起衣服就朝外走。
陸雋遲看到兩個人,狼狽為奸的趴在辦公桌前,「方凌呢?」
「剛走!」
陸雋遲快步進了電梯,陸雋恆與陸雋凌兩人相視一笑,「嘿嘿,看樣,這事兒,是有答案了!」
陸雋恆邪魅的挑了挑眉,「那是自然,我出馬了,什麼事兒搞不定,我知道,你一定很佩服我,這麼著吧,爺,餓了,陪爺吃點東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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