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酷兒還沒反應過來,陸雋遲冷哼一聲,「低下頭,看前面的車牌號,打電話告訴警察,你上了這輛車,說我叫陸雋遲,你要出了什麼事兒,讓警察找我!」
酷兒忽然就笑了,「那你開門啊,我的行李要放上啊!」
他翻了個白眼,嘿,這還成了他的錯了?!
酷兒氣呼呼的坐上車,然後扭著身子,一副不高興的樣子,「誰說我有艾滋病了!」
他沒看她一眼,甚至連眉頭都沒皺一下,車子快速的行駛在馬路上惚。
「我問你話呢!」
「你自己!」
「我什麼時候說的?」她哼了聲溫。
「自己想,要不,我再給你鞏固一遍?」他挑眉看了她一眼,問道。
她離家收斂囂張的氣焰,乖乖窩在副駕駛室上不說話。
車子七拐八拐的,忽然速度就飛快。
酷兒直挺挺的坐好,「拜托你,把車開的慢點好嗎,我看得出來,這車很好,可是,這樣也不安全啊!」
他似乎是很嫌棄的看了她一眼,「這也叫快?」她再次瞥了他一眼,「你不是系上安全帶了嗎?怕什麼!」
「我有心髒病!」
「呦,您這是又有這病,又有那病的,沒看出來啊,心髒病都有啊,是不是醫院沒給檢查好啊,我給試試!」說著,他又踩下了油門。
「哎呀,我害怕!」最終還是妥了協,她算是明白了,在這麼一個油鹽不進的人面前,她根本就沒法贏,這人,這人根本就是,就是一個瘋子,好話不听,壞話不進,皮糙肉厚的,不管你什麼話,人都接,能把你氣一個半死。
他總算是把車慢下來,沉默在他們彼此間不過彌漫了五分鐘,車速再次提了起來。
酷兒終于忍無可忍,「陸雋遲,你開車慢點!」
可是,喊出來,兩個人都一愣。
酷兒似乎在想她剛剛坐聊什麼,他就那樣月兌口而出叫他的名字,好像他們是已經很熟知的朋友,一點都不像是見過幾次面的陌生人。
他也沉默,幾乎是不自知的,唇角勾起一抹會心的微笑,那微笑很淺,他覺得自己的整個心里都非常的愉悅。
「這不沒心髒病嘛,這個病,多刺激刺激就好了!」他淡淡的說,似乎臉上沒什麼表情,可是酷兒還是覺得他的心情好極了。
他在嘲笑她,她怒目相視,哼了聲再沒理他。
再次,路上很安靜,明明她在發呆,而他在開車,這種安靜忽然就讓她覺得有些曖昧。
她咳了聲,「那個,我去你家,會不會不方便啊?」
「嗯,是挺不方便的!」他點頭。
「那你還讓我去?」酷兒無奈了,這什麼人呢,不方便還讓去。
「你不是沒地兒去,你又想安全,還又想舒適的,我從來不給我除了我女人以外的人花錢,特別是這種住酒店的錢,所以……」
酷兒的嘴角微微抽搐,這是什麼邏輯啊。
「那飯前,用不用還你啊?」
「我沒那麼小氣!」
忽然,酷兒歪頭看著他,忽然就有些不明白,他是那一種類型的人。
他是個很睿智的男人,這不必說了,他很深沉,似乎又很邪惡,可是看起來又有點冷漠,可是冷漠吧,他還帶她回家,酷兒的眼里,他就像是一場迷霧,似乎總能給她驚喜。
就算是多年後徹底的離開她,酷兒都不曾弄明白,他是否真的愛過她,也從來都沒弄明白過,他心里真正想的是什麼。
車在黑夜中飛快地行駛,沒過多場時間,就駛入一幢高樓的地下車庫。
夜晚空氣有些微微的涼,他停好車,跳下車來,很意外的給她打開車門。
酷兒因為他忽然的紳士而愕然的看著她,「你對我不必這麼紳士吧?」怎麼就感覺心懷鬼胎呢!
「我對人一向紳士,而且,女孩子一定要習慣男人這麼對待你,將來才會幸福!」
跟著他下了車,酷兒就有些沉默。
看看吧,這個人就是這麼奇怪,現在又變得這麼紳士。
進了他的私人電梯,他按下頂層。
「你喜歡住這麼高?」
「安靜!」
「那也寂寞呀,高處不勝寒!」她歪頭看著他,他對著她淡淡一笑,伸出手就模了模她的頭,「呦,小丫頭懂得不少啊,還知道高處不勝寒!」
其實這個動作極為的寵溺,酷兒愣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我又不是傻子!」
「在我的眼里,你跟傻子差不多,不是傻子,就跟我回來了,別忘了,我是個變態!」
她也不甘示弱,「我有艾滋病哦!」
進入了他的公寓,酷兒才明白什麼是低調的奢華,里面很干淨,很簡單黑白相間的設計,不像是一個男人的公寓。
「我需要拖鞋嗎?」
「不需要,你隨意就好!」他月兌上黑色的西裝馬甲隨意的扔在客廳那組白色的大沙發上。
而且干淨的一塵不染的硬木地板上,鋪著一張很高級的進口羊毛地毯。
「渴了自己找喝的,餓了自己找吃的,客房你隨便選!」他繼續用恨淡然的表情對她說。
酷兒點點頭,在他轉身之際,酷兒喊住他,「那個,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他轉過身來,因為身高的差距,他身子略略的前傾,表示對她的尊重,忽然,酷兒就覺得,他真的是個很有禮貌又很高貴的美男子。
「你記得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是在我的學校,我能請問你,是怎麼知道我的名字的嗎?」
陸雋遲看了她好一會兒,幽深的瞳眸一轉,優雅的薄唇抿了抿,「你們優秀學生有展覽,我看到的!」
他話說完,就轉身。
酷兒皺了下眉頭,莫名其妙的就有些失望,「謝謝你能收留我!」
「舉手之勞!」
他們的談話結束了,他回到了他的房間,酷兒準備洗澡,卻听到敲門的聲音。
「我這里沒有女人的衣服,你將就穿著!」
她打開門,就看到他遞過來一套男士的運動短袖衣衫。
「謝謝!」
洗完澡,從浴室里出來,看著身上這過于肥大的衣服,酷兒只覺得滑稽,她像是一個偷穿了大人衣服的小孩。
她對著鏡子傻乎乎的笑,至于笑什麼,連她自己都不知道。當她躺在柔軟的床上的時候,可是翻來覆去的,卻怎麼都睡不著。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覺得餓,怕吵到他睡覺,她悄悄的打開.房門,朝他的廚房進發。
她想,她這樣的動作與舉止,一定像極了一個小偷吧。
客廳里只亮著一盞昏黃的燈光,朦朧的燈光將他的身影照的也有些模糊不清,可是,他臉部的輪廓在這樣的燈光里卻好看的沒法形容。
她愣愣的站在原地,看著他指間夾著的煙,忽然就覺得他好落寞,這是第二次,他看到他這樣的表情。
他似乎不是在外人面前那樣的高高在上,他也是個人,也是有煩惱的事情。
她站在原地,也不知道該回去,還繼續經過他的身邊去廚房找東西。
陸雋遲俯瞰著整個城市,靜靜的抽著煙,壓根就沒察覺到身後的人。
他深深吸了口氣,將煙霧吐出,抬手,似乎有些倦意的捏了捏自己的眉心。
她赤著腳,站在一旁,還是輕咳了聲,他听到聲音慵懶的動了動身子,扭過頭,「還沒睡?」
「你,心情不好?」她走到他的面前。
「算不上!」他道,探身掐掉了自己的煙。
「算不上,可是,我看得出來,你一直很不開心啊!」
「你又看出來了?」
「是啊,從吃飯的地方,其實好的地方,應該分享啊,咱們今天吃飯的地方,就是你一個人去的,也就是說,你沒什麼朋友啊,沒朋友所以會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