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體版

端木不理會浩浩的抗議,即刻快步的走向浴室去洗漱,而她身上穿著的是和浩浩同款同色系的親子裝,胸前印著蠟筆小新的媽咪,而旁邊一行字寫著︰我只洗碗不吃飯!

她在浴室洗漱的時候,浩浩背《長歌行》的聲音已經傳來了,她一邊刷牙一邊望著鏡子里的自己,听著兒子稚女敕的聲音在讀著︰「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

她滿足的嘆息了一聲,有子如此,她知足了,上天,真的待她不不薄,而兩年前,她還擔心浩浩生不下來呢。

兩年前的6月,她在喬子墨的幫助下成功的于台風暴雨中翻車于珠江‘遇難’身亡,然後順利的以尚端木的身份進了香港。

那天下午,她趁喬子墨出去辦事之際,自己獨自攔車去了香港國際機場,只想著自己要買張去安哥拉的機票,因為她要飛安哥拉峒。

運氣不是一般的好,她在機場當場買到了安哥拉的機票,以尚端木的身份順利的登機,直到飛機起飛前的一刻,她都還在擔心喬子墨會不會追過來。

好在飛機起飛時,喬子墨都沒有出現在飛機里,她長長的松了口氣,然後坐在靠窗邊的位置,望著窗外夕陽西下時染紅的西邊晚霞,不禁陷入了沉思。

雖然說她12歲那年開始就在象牙塔里長大,柳家以女孩子一定要自重為原則對她的私人生活一向耳提面命,所以她在北京和外界很少接觸,偶爾參加聚會什麼的都是和柳家有著關聯的人和事禧。

但是,在象牙塔里長大並不代表她對這個社會上的人和事就真的很白痴,從小生活的環境和所遭遇的事情就曾告訴過她,這世界上沒有免費的午餐,而天上掉餡餅剛好砸自己頭上的事情那肯定不是餡餅而是陷阱。

而喬子墨,這個今年出現在她班里的男生,這個和她無數次巧遇的男生,這個說話做事都早已非學生行為的大男孩子,她不動聲色的看著他,可,心里同時提防著他。

喬子墨真正的身份她不知道,但是,那天晚上,她被王君御扔在高架橋上,喬子墨開了輛寶馬車來接她,卻讓她一下子就明白了怎麼回事。

她平素從不關心誰開什麼車,因為她只知道自己開的是甲殼蟲,而王君御的車多,奔馳,瑪莎拉蒂,賓利等,還有些她也叫不出名字的車來。

她之所以對喬子墨的寶馬車多看了那麼兩眼,是因為這輛車她不是第一次見到,而是第二次,而第一次,卻是在三個月前,她和雲杉在西餐廳吃飯時,尚凝香來找她的那次。

那是一輛和別的寶馬車不同的寶馬,因為這輛寶馬車最為可笑的地方不僅是車牌號碼尾數是王君御的生日,而車尾還貼了個字,御,王君御的御字。

從那天開始,她恍然明白了喬子墨為什麼會知道她叫尚端木,又為什麼要如此熱心的幫助她‘死去’。

曾經,她都懷疑過喬子墨給她看的尚端木的證件是否真實?該不會是在天橋上花300塊就買了個全套的假證件吧?

事實證明這證件是真的,而事實證明,喬子墨並沒有真的就讓她死去,所以在來到香港後,她才又開始疑惑,喬子墨,他究竟是個什麼人,和尚凝香又是什麼關系?為什麼要幫助她?他想要的是什麼?難道真如他所言,想要的僅僅只是她的身體?

雖然不知道喬子墨究竟想要從她身上得到什麼好處,貌似她現在是死人一個,也沒什麼好處可得到的,所以她還是悄悄溜走的好,她不相信到了香港,喬子墨還能那麼如魚得水的隨時盯著她在。

雲端在飛機起飛時沒有發現喬子墨的身影,以為自己已經順利的躲過了喬子墨的跟蹤,然而飛機在安哥拉降落時,她剛起身,坐在她身邊的一直拉著帽子蓋在臉睡覺的女孩子突然站起身來,帽子拉開,看著她,一臉正經的說;「尚端木小姐,喬少已經在東京等你了,所以,麻煩你跟我一起在這里轉航班飛東京去。」

雲端在看見這個女孩子時覺得有些面熟,稍微楞了一下才想起來,這個女孩子就是她第一次去喬子墨公寓時所見到的那個坐在喬子墨床邊的女孩子,她一度以為這個女子是喬子墨的女朋友,或者是床上的女伴。

可從她今天出現在自己的身邊,用這樣的語氣對她說話,顯然她是小看了她,還有,她嘴里稱喬子墨為喬少,那麼,就說明喬子墨有個復雜的背景。

她原本想開口說我不會跟你去的,可是,在小月復感受到冰冷的槍口時,她卻是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因為她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女孩手里居然有槍。

而且,這是在飛機上,她的槍是怎麼帶上飛機的?不是要過安檢嗎?鑰匙通過都要發出聲音,何況是手槍?

端木心里有太多的疑惑,但是卻沒有一點辦法,她有想過喊救命,可她想了想,多快的警察都沒有這女孩的槍子快,因為她只要一張口,子彈肯定就率先鑽進了她的肚子里去了,而首先死的不是她自己,而是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不得不跟著她一起下飛機,一起去轉航班,整個過程她們倆靠的很近,就好像是最親熱的姐妹一般,然而實際上,她連她姓氏名誰都不知道。

是在東京機場見到喬子墨的,這男人笑得一臉的無害,好似她不是被人強迫過來的一般,而是自己心甘情願的跟著他來的東京一樣。

坐上他開的車,他不理會她一臉的生氣,嘴角朝上揚了揚,心情甚好的說︰「你說你一個人去安哥拉做什麼呢?那地方戰亂連連,雖然說石油多,可是,你一個女人又能掏多少出來?萬一槍子兒不長眼楮,直接飛你身上了,你豈不是害死我了?」

「我死了頂多也就是——害死我自己,」雲端差點說出害死我兒子幾個字來,好在反應快速,于是接著補充道︰「你說說,我死了和你有什麼關系?怎麼會害到你?」

「因為,我是——掮客!」喬子墨對于自己的身份毫不隱瞞的說出來,然後側臉看了她一眼,慢悠悠的道︰「我想你應該听說過掮客吧?」「掮客?」雲端听了這兩個字,稍微愣神一下才反應過來,然後驚訝失聲的問了句︰「你該不會是——周小山?」

「噗……」喬子墨一下子就笑出聲來了,然後搖搖頭說,「你看周小山有我這麼坦誠的嗎?而且,有我這麼規矩?你可別忘了,周小山和那女科學家可是做/愛做到那女的都起不了床,我貌似還沒有和你——哎,我虧不虧啊?」

「喬子墨,你想死啊你?」雲端听了他的話臉紅筋漲,抓起自己的包就要砸他的頭,好在他技術好,即刻一個閃身就避開了。

「喬子墨,說,你和那尚凝香究竟是什麼關系?」雲端氣不打一處來,然後又氣呼呼的問︰「是不是她告訴你我叫尚端木的?你就算是掮客,可我不是什麼科學家,我身上沒有值錢的東西,而且,我老公也沒有威脅到你們的任何證據吧?因為他也不是名記者?不,他跟記者不搭邊,他是賭徒倒是有可能。」

喬子墨听了她的話再次笑了起來,一邊開車一邊解釋著說︰「其實我和你那一心要攀龍附鳳的姐姐還真沒什麼關系,只是我開始找你的時候誤以為她是你,後來找到她,經過確認她的確不是,不過就這麼認識了。和她認識一年,這中間多少幫過她幾次小忙,所以和她關系不算朋友只算熟人,但是要借她一輛車開應該還是沒有問題的,只不過,她不知道我是誰。

「我也不知道你是誰。」雲端迅速的截斷喬子墨的話,然後狠狠的瞪著他︰「你為什麼要找我?說?」

喬子墨聳聳肩膀,然後把車停了下來,雲端還在生氣時,他已經繞過車頭來幫她開了門,非常紳士的邀請她下車了。

出現在雲端面前的一棟白色的木式建築,看上去每間都不大,但是卻連成一片,一樣望去,足足有二十幾間之多。

「這里是?」雲端疑惑的望著眼前這排白色的房子,然後又側臉看著身邊的喬子墨,她實在是沒有弄明白這里是哪里。

「日本新型血液研究中心,」喬子墨語不驚人死不休的樣子開口︰「日本細菌獨家研究基地,你是被我們選中的一個標本。」

「什麼?」雲端听了差點直接暈倒過去,然後眼神呆滯的望著喬子墨,嘴唇顫抖了半天才問出來︰「你為什麼要這樣——害我?」

喬子墨听了她的話覺得有些費解,稍停片刻才淡淡的開口︰「我的工作就是找適合的標本來給這里的專家研究,這不存在害和不害的問題,而且,對于你,我非常的仁慈,因為你一心求死,而我也好心的幫你死了不是嗎?」

雲端听了他的話,終于明白了自己所處的境地,喬子墨所謂的幫她死不是假死,而是真的讓她死,因為現在的她,其實已經是死了的。

日本細菌研究基地,傳說這個地方專門制作各種病毒,而且都是以活人為標本的,而走進這里的人,當然是永遠都走不出去的了。

喬子墨,這個長得有些妖孽的男人,學校登記處的材料是21歲,而她這時才覺得,他應該不止21歲那麼小,估計怎麼著也有二十四五歲的樣子了。

「我為什麼會被你選中?」雲端冷冷的瞪著他,幾乎是咬牙切齒的問︰「你看我長了一副做標本的樣子嗎?」

「噗……」喬子墨听了她的話忍不住笑出聲來,伸手拉了她的手腕朝旁邊一棟和白色房子有些距離的房子走去,不顧她的反抗,直接把她給拉進了房間門。

「好了,尚端木,其實你也沒有長一副標本樣,」喬子墨把她按在椅子上坐下來,幫她倒了杯水才說︰「其實呢,這個細菌研究基地也不是你所想象的那麼可怕,因為這里是醫學細菌研究中心,你身上的血液是全世界都最為稀有獨特的血液,而這樣的血液所攜帶的病毒目前還沒有藥物能夠完全的攻破,這里專家正在研究這類藥物,而他們……」

「他們要把他們研究出來的藥物注射在我的血管里是不是?」雲端一下子反應過來了,即刻接過喬子墨的話來。

喬子墨沉默,這還用說嗎?這種病毒攜帶是日本醫學界號稱要攻破的一個高端醫學領域,研究出來的藥物如果不注視到攜帶這種病毒的人血管里去,又怎麼知道這種藥物是有效的呢?

當然了,這里不僅僅要給她注射藥物,還要抽取她的血液進行研究,而尚端木,以後的人生,就將和實驗室里其它的標本一樣,隔段時間就會注射新的藥物,而她最終是死是活,那就完全看專家研究出來的藥物對她體內病毒的控制和誘發的作用了。

當然,即使不會死,幾年後,甚至是十幾年後,她也是個廢人了,活著和死去沒有多大的區別。

想到這里,他的心沒來由的一窒,甚至連臉上的肌肉都抽搐了一下,這不該是一個掮客該有的情緒,而是……

雲端見喬子墨沉默,即刻知道自己猜對了,她忍不住苦笑出聲,在香港時她還天真的以為自己不是很白痴,自己和這個社會並沒有月兌軌,自己不會那麼容易上當受騙。

可這會兒,她才終于明白,她的確是天底下最最白痴的一個女人,居然連一個自己班上的學生都肯去相信,居然會相信他的鬼話,他的數學考20分。

能做掮客的人,那都是聰明絕頂之人,數學又怎麼可能是個考20分的人?

想想周小山,他當年欺騙女科學家時所用的伎倆,不也是去給那女科學家當研究生嗎?那女科學家一邊搞科研活動一邊還帶研究生,而周小山,就是以學生的身份接近那女科學家的。

只是,她萬萬沒有想到,這樣的事情會在她的身上演繹,她不是科學家,也沒有帶研究生,只不過是一名普通的高中老師,就是這樣,也狗血的踫到了掮客。

已經落入魔掌,想要逃命那是天荒夜談,可她不願意就這樣甘心認命,即使她去做了標本,可她肚子里的孩子,總歸是無辜的吧?想到這里,她倒是平靜了下來,望著喬子墨,然後輕聲的說了句︰「行,既然落到你們的手里,我也認命了,但是,我有個要求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什麼要求?」喬子墨不動聲色的看著她,心里為她的認命非常的不爽。

「我懷孕了,」雲端說這話時手慢慢的滑落在自己的小月復上,然後輕輕的覆蓋在上面,望著喬子墨說︰「你能不能跟你的老板說一下,請他稍等幾個月送我進實驗室?我想把孩子生下來,孩子是一個無辜的生命不是嗎?」

「什麼?」喬子墨听了她的話大吃一驚,然後愣愣的望著她,驚愕了半響才反問了一句︰「你懷孕了?」

「是,」雲端非常簡單的回答,「懷孕13周多兩天了,麻煩你跟你老板求求情,我只要半年的時間就可以把孩子生下來了。」

「你……」喬子墨听了她的話氣得瞪了她一眼,想說什麼,卻是又沒有說,即刻轉身走出門外,接著砰的一聲摔門而去。

雲端就坐在房間里,喬子墨摔門而去後她試著去開過門,當然是打不開的,而她也沒有那個能力把這房子的牆壁給推倒跑出去,再說,即使把房子的牆壁推倒了,她又能跑到哪里去?

她在這間房子里一呆就是半個月,喬子墨走了就沒有再回來,而每天給她送飯菜來的是那個把她從安哥拉押到東京來的女孩子,她不知道叫什麼名字。

這個女人對她好似敵意很深,每次送飯菜來都不說一句話,猛然有一天,她像是詛咒似的說︰「你懷孕了也沒有用,因為你這樣的血型生出來的孩子都是畸形的或者是無腦兒,難道你以前的醫生沒有跟你說過?你居然還異想天開的要生孩子?」

雲端听了這女孩的問話才想起自己的血液好似的確不適合生孩子的,因為在她和王君御結婚三個月後,她曾經發生了一起交通事故。

其實事故不是很大,那天她開車在路上,因為避讓一條跑到路中間的小狗而把車撞到了旁邊隔離帶的樹干上,而她的手臂被碎了的擋風玻璃飛過來給砸出血來了。

那血一直不止的流著,在醫院里也一直都止不住,把她父親和大姨嚇得臉都變色了,後來好在終于止住了。

那一次,僅僅只是手臂有傷口的她不僅住院了,而且醫院的醫生還給她抽了足足五管血去化驗,而且還莫名其妙的給讓她驗尿。

在驗尿時她問了句護士這是做什麼,護士說驗一下看你懷孕沒有,她當時臉一紅,原本想說我沒有懷孕,也不可能懷孕的,可到底還是沒有說出口。

那一次她在醫院里住院一周,王家女乃女乃來看了她,只是她看她的臉色略微有些怪異,不過卻是什麼都沒有說,只說大人沒事就好了,別的都不重要。

她是因為護士不小心把檢驗單遺留在床頭櫃去找醫生的,想著要把檢驗單交給醫生,可在醫生的辦公室門口,卻听見醫生在給自己的父親和大姨說︰「只要不懷孕,不生孩子,以後盡量不要弄出大的傷口來,她應該沒什麼大事,所以你們一定要告誡她,生孩子是大忌,而且也不要讓她去冒險,因為她這樣的身體是不能生孩子的。」

她是從那天開始知道自己不能生孩子的,好像她的病有個奇怪的名稱,叫什麼未定義什麼什麼的,反正就是醫學界目前還給不出準確的名稱來的一種新型病例。

她出院後,大姨就一再的告誡她,注意避孕,千萬不要去冒險,生孩子的事情不要去想,不過同時也告訴她,王家不會因為她不能生孩子就嫌棄她的。

她當時沒有把大姨的話放在心上,因為她不需要避孕,她和王君御之間都不發生那樣的關系,根本不需要擔心懷孕的事情。

後來在香港和王君御發生那樣的事情後,她當時太過慌亂太過難受,或許心里本能的抗拒不能生孩子這種定論,所以她徹底的把避孕的事情給忘記了。

而現在,這個女孩子告訴她,她這種病毒攜帶的人生孩子不是畸形就是無腦兒,她才猛然反應過來,為什麼醫生說她不能生孩子。

其實不是她不能生孩子,而是她生的孩子對這個社會無用,只會增加自己和社會的負擔,這樣的孩子生還不如不生。

而現在,孩子已經在她肚子里三個月了,她不知道肚子里的孩子是不是畸形的或者是無腦兒,因為她都還沒有去做過任何的檢查。

喬子墨終于在16天那天再次出現了,他走了半個月人好似瘦了一圈,她不知道他去做了些什麼,只知道他是來帶她走的。

她不知道他要帶她去哪里,但是她是他的俘虜,除了跟他走就沒有別的辦法,于是跟著他上了車,跟著他從那個山上下來,跟著他一起進了東京市中心。

他帶她去了醫院,給她做了一系列的產檢,醫生說從目前的情況來看孩子發育也還是不錯的,但是依然擔心會畸形或者是無腦,所以依然建議她引產。

她不願意引產,說已經懷孕三個月了,無論如何要等到孩子大一些再說,如果24周做四維彩超,孩子真是畸形或者是無腦兒,那她會選擇引產的,因為那樣的孩子生下來不光是大人痛苦,孩子更加的痛苦,生還不如不生。

她堅持要等,喬子墨沒有辦法,只能依了她,然後帶她到市中心的一所公寓里去住下來,這才慢慢的跟她說起他做掮客的經歷。

他說從小家里不富裕,很窮,全天下都一樣,窮人的孩子早當家,所以他就比別人更加的努力,只想著長大能幫媽媽賺大錢不讓媽媽那麼辛苦。

喬子墨並不是日本人,其實是中國人,因為曾祖父是抗戰時期被抓到日本來的,後來日本戰敗了,當時應該把他曾祖父遣送回中國的,只是不知道什麼原因給漏在了日本。

他祖父那一輩就窮,在日本的中國人非常的受人歧視,一直到他父親那一輩,家里日子才好過一點,可,母親不知道父親在做什麼工作,好似長年在外。後來他長大了才知道父親是在做掮客,日本有個醫學研究中心,听說專門尋找那種攜帶新型病毒的人來做活標本。

父親死的時候他還不到12歲,父親是被那個研究中心送回來的,研究中心說父親這麼多年功勞是有,但是過錯更大,因為12年前,父親放走了一個叫端木瑾的病毒攜帶者,這是一個極其重要的血液異常病毒攜帶者。

父親臨終前告訴他,不是他不願意完成任務,是他找到那個叫端木槿的女人時,那個女人已經懷孕了,而且非常悲催的是懷了自己姐夫的孩子,那個女人又非常固執的要把孩子生下來,當時他自己的妻子也懷孕了,所以心一軟,就放過了她。

父親死了,而他卻被研究中心看中,還在12歲時就被定為掮客,直接接走去訓練,18歲開始執行任務,為研究中心做過不少的事情,包括去美國醫學研究中心偷資料,去德國醫學研究中心偷最新細菌生成法。

他一直謹記父親的話,以後不能去帶人來著活標本,因為那太殘忍,然而,這樣的差事最終還是落到了他的頭上,因為最新發現的一列異常病毒攜帶者是中學教師,而他必須要用一個高中生的身份才插進她所在的班去接近她,然後神不知鬼不覺的把她正大光明的帶走,而她的家人還永遠都不會找她。

他的確是掮客的高手,也的確做到了,現在北京那邊,沒有人會懷疑柳雲端沒有死,想必大家也都只是悲痛一陣而已。

只是他做夢都沒有想到,這個叫尚端木的女人居然和她24年前的母親一樣懷孕了,而他和他父親遭遇了一樣的艱難抉擇的境地。

24年前的父親不忍心把孕婦端木槿送進實驗室,因為父親當時的妻子也有身孕,正懷著他在。

而今天,他倒是沒有妻子,可是,他依然不忍心把她送進實驗室,這不僅僅只是因為她是孕婦,還有一下莫名其妙的復雜的情緒涌上心頭,讓他無比的煩躁。

現在,端木堅持要生孩子,雖然醫生把情況說得極為嚴重,可她堅持要等懷孕到24周後看了四維彩超才做決定。

他依從了她,24年前的父親僅僅只是因為端木槿懷孕就放走了她,那個時候的醫學還沒有發達到預測這種病毒攜帶者生出的孩子會是畸形或者無腦兒的地步,可人家柳雲端的確是個正常的孩子。

醫生說這樣的情況少之又少,對于雲端說她自己是個正常的孩子,醫生估計是她運氣好的緣故,因為70%會畸形,80%會是無腦兒,90%的孩子不會是個正常的孩子,只要10%的人會生到正常的孩子,而這個幾率太小。

幾率太小是一回事,另外一個是這種血液的孕婦生孩子和正常孕婦生孩子不一樣,正常孕婦隨著孕期加大身體也會跟著發胖,等生孩子時很多胖得跟豬一樣,生了孩子還有忙著減肥。

而她這種血液的孕婦卻恰好相反,孕期越大孕婦身體越下降,有很多人的身體無法支撐到孩子生下來的那一天,因為太過瘦弱的身體根本供不上兩個人的營養,孕婦因為生產死亡的可能性極高。

雲端听了這樣的話差點暈了過去,孕婦因為生產死亡?她不知道自己的母親是不是因為生她而死亡的,因為當年的尚媽媽並沒有跟她說過她母親究竟是怎麼把她送給她的。

可即使是這樣,她還是要冒險,因為醫生也說過,她這樣的血液第一胎有10%的希望不會畸形,但是第二胎開始,估計就沒有任何希望了,而且第一胎倔強著要生孩子的女人,一般沒有機會生第二胎,因為生產時大都會死亡,即使沒有死亡的,誰還敢再冒那個風險去生孩子?

一生中唯一的孩子,她不能放棄,也不要放棄,這就給喬子墨增加了難題,她讓喬子墨去給他老板求情,喬子墨听了她的話苦笑不已,這根本就不是求情不求情的問題,因為他目前還沒有和他老板聯系,也沒有把已經帶她到東京的消息告訴給他老板。

雲端再次被喬子墨扔在了公寓里,喬子墨走的時候只是叮囑她不要出門,還叮囑她不能相信任何人,說他去辦重要的事情去了。

喬子墨去辦什麼重要的事情去了她不知道,反正這門她開不了,只不過給她送飯菜來的人已經不是那個女孩子了,而是換了一個和善的阿姨。

喬子墨再次回來又是二十天後,他身上有傷,她問他怎麼回事他不說,只說帶她離開這里,去一個遙遠的地方生孩子。

他是掮客,他的任務性子不一樣,而他和他老板之間究竟是怎麼回事她不清楚,可是他說帶她走,帶她去生孩子,她總歸還是信了他。

他們沒有留在東京,而是連夜去了美國,只不過那個女孩子依然還是跟著他們在,她看見喬子墨皺眉頭,可並沒有發作。

在美國住在醫院的附近,端木有一天去醫院因為醫生不在提前回來,在門口偷听到了喬子墨和那個叫九子的女孩吵架聲。

他們吵架用的日語,究竟在吵什麼她不太清楚,不過隱隱約約的覺得九子在罵他是個傻子,好像放棄了一大筆財富什麼的。

那天之後,九子走了,喬子墨消沉了兩天,沒有跟她說起九子這個人,只說讓她安心的養胎,現在最重要的要控制她不要瘦下去。

可她依然還是毫無辦法的瘦下去,一天比一天消瘦,24周做的四維彩超,孩子四肢五官都很健全,B超醫生說無腦兒的可能耐性不大,她的運氣好,還有可能也跟遺傳有關,畢竟她母親生她下來也是個正常的孩子。

孩子畸形排除,無腦兒的可能性也不大,接下來關鍵就是要阻止她消瘦的問題,因為醫生說了,繼續消瘦下去,估計她的身體無法支撐到生產那一天。于是她就拼命的吃東西,可吃再多也沒有用,因為不吸收,吃了等于白吃,而她身體原本的那一點點營養都被肚子里的孩子給吸干了。

懷孕30周的時候,她已經瘦得跟個鬼似的了,整個人皮包骨頭,168的身高,體重不足95斤,喬子墨整天不離她半步,晚上她在床上睡覺他就在床邊打地鋪,深怕她有個不測。

她一直想要懷孕到生產那一天,可喬子墨不同意,在她懷孕32周時,在她瘦得即將到90斤時,強行的把她給拉到了醫院手術室,給她選擇了剖月復產。

喬子墨說了,24年前中國的農村估計還不能做到讓孩子提前出生的可能,因為那個時候也許大城市的醫院才有保溫箱,所以端木的媽媽為了孩子估計是犧牲了自己。

但是,現在醫學這麼發達,25周的孩子早產下來放保溫箱都能活,何況是32周的孩子?而且最重要的是,懷孕32周就把孩子取出來,她至少還有活下來的希望,雖然說希望是一半一半。

當時剖月復產的時候,美國的專家就讓喬子墨簽了字,說如果沒有大出血大人就沒事,一旦大出血,那麼就找不到合適的血液來輸血,大人估計就只有等死的份。

好在老天保佑,她的剖月復產非常的順利,也許是人太瘦沒有血了的緣故,反正她沒有大出血,只是孩子卻特別的小,居然才1408克,她心疼死了。

孩子當時就放了保溫箱,足足早產了8周,而喬子墨卻高興死了,說孩子很雖然很小,但是很健康,不是畸形,也不是無腦兒,即使笨點傻點也沒什麼的吧?

當然沒什麼的了,她尚端木自己原本就不聰明,所以也對孩子沒有特別高的要求,只要像她一樣是個正常的孩子,笨點就笨點吧,傻點就傻點吧,那有什麼呢?

後來孩子在保溫箱里住了整整兩個月才出來,她特地把孩子從保溫箱里出來的那天定為孩子的生日,因為她覺得那天才是自己寶寶真正降生的日子。

端木終于把自己洗漱干淨,對著鏡子再次看了看自己,滿足的嘆息一聲,走出浴室來,房間里沙發上,浩浩正捧著古詩在讀著︰「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

她的臉上不知不覺的涌上了滿足的笑容,她的孩子,貌似,也不傻吧?

浩浩的名字還是她無意識取的,因為當時懷孕瘦得厲害,喬子墨整天擔心死了,于是她整天就念叨著一句話,只要肚子里的孩子好好的就行了。

那時喬子墨就戲言,干脆給孩子取名好好,這個名字好听又吉利,而且還順口!

她當然舉雙手贊成,可後來孩子生下來才知道是個男孩子,好好這個名字太過女性化了,于是取了諧音,浩浩!

-------

親們︰胡楊今天抽風了,把雲端生浩浩的艱難過程一次性寫完更新上來,萬字更新哦,親們給個獎勵吧!全文字更新

溫馨提示︰方向鍵左右(← →)前後翻頁,上下(↑ ↓)上下滾用, 回車鍵:返回列表

投推薦票 上一章章節目錄下一章 加入書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