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正睜大一雙明亮的眼楮在望著她,清脆的聲音帶著濃濃的關心,如百靈鳥般在房間里響起︰「媽媽,你怎麼了?」
听了兒子這樣關心的話語,她很想說︰天天,媽媽遇到毒蛇了,現在毒蛇正在吞噬著媽媽的身體,兒子你趕緊拿把寶劍把毒蛇給殺了。
可是,她知道,她不能這麼說,因為天天好小,才兩歲半,一旦惹了冷明銳,冷明銳只有把天天抓起來朝牆壁上一扔,天天都會沒有命的。
可是,她又不願意孩子看見接下來的一幕,雖然人三歲的大腦結構才能發育到儲存長期記憶,此前的記憶,大多是短期記憶,在人的大腦里不會存儲太長的時間,長大後,一般人都記不住三歲前的事情。
而天天現在才兩歲半,即使他看見什麼,過段時間也就忘記了,因為孩子這個年齡孩子的記憶都不會太長久,他的記憶還是一個黑箱茆。
可是,她還是不願意,不願意自己的兒子看見這麼齷齪的一幕,于是她忍住淚,輕聲的對兒子說︰「天天,你到門外去玩一會好不好?」
「那媽媽呢?」天天又朝前走了兩步,他很想走到媽媽的身邊去,可這個叔叔一直擋住他的路,擋住他媽媽的身體,他只能仰起頭來,才能望見自己媽媽的臉。
「媽媽等下就出來,」子心把頭扭到一邊,看著天天那天真的臉,趕緊哄他︰「天天,趕緊去吧,你不是喜歡堆沙嗎?去堆個金字塔出來,等下媽媽來檢查好不好?蚊」
「好!」天天女乃聲女乃氣的應了一聲,邁著肥墩墩的腿朝門口走去,走到門邊又回過頭來︰「媽媽,你要快點出來哦,我很快就堆好了,我堆金字塔比爸爸還要快的。」
「嗯,媽媽知道了。」她應了一聲,想要給孩子一個鼓勵的笑臉,偏偏擠不出來,笑得比哭都還難看。
冷明銳听了她和天天的對話,忍不住譏笑出聲來︰「秦子心,看來你心里還真裝了不少人,想必,你兒子是最重要的位置吧?」
她咬緊牙關不予回答,握緊成拳頭的手心已經是血肉模糊,其實,身體上的痛苦和折磨她能承受,可是冷明銳這種對人心理和神經上的折磨壓迫卻是讓她極為恐懼。
這就好比一個明知道自己要死亡的人,其實已經做好了心里準備,大不了就是眼楮閉上心髒停止跳動然後什麼都不知道得了。
其實死亡並不可怕,真正可怕的是等待死亡的過程;因為等待的時間越長,你就會想越多,而在這段時間里,又有人不停的告訴你,死了後那邊有牛頭馬面有大鬼小鬼有十八層地獄有各種酷刑,同時又告訴你,生活是多麼的美好世界是多麼的五彩繽紛而這世界上還有多少是你所眷戀的東西。
這是一種心里壓迫和神經虐待!
他告訴你他會殺了你會讓你死,可是,卻又總是不讓你痛快的死!
她不由得又想起古時候午時開斬的那個場面,曾經听單田芳的評書里有說到某個人要被斬頭了,家屬會去找劊子手,然後給他送禮賄賂他,請求他把刀磨快點下手利落點等。
她有些不明白,于是就問外公,那家屬是不是愚蠢之極,為什麼不求儈子手放了自己的親人而求他把刀磨快下手利落點呢?
外公告訴她,因為劊子手沒有放人的權利,卻有能不能讓你死的痛快的權利,刀磨快了,一刀下去,頭就落地,死的時候幾乎沒有什麼痛苦,而如果刀不夠快,一刀下去還沒有砍到脖子的一半,然後劊子手會不停的一刀又一刀的去砍,而被斬之人將極其的痛苦,那真真是生不如死。
而現在,她感覺自己就是那等著被斬頭之人,偏冷明銳這個劊子手沒有磨刀,所以他不給她個痛快,死都不讓她死得痛快。
如果現在有人給她一把刀,她寧願狠狠的一刀刺進冷明銳的胸膛,然後即刻把刀抽出來,再狠狠的一刀刺進自己的胸膛,這樣子自己在死的同時也把兒子的威脅給去除掉。
然而,這些只能幻想,因為她其實什麼都做不了,被冷明銳這樣強行的壓在牆壁上,心里的恐懼在不停的加大升級……
冷明銳,你TM是不是學心理學的?你的確夠狠夠毒夠BT!
「冷明銳,你不就是要強/暴我麼?有能耐,你上就是了,別TM那麼多廢話,也別一直在哪里磨嘰!」秦子心滿臉憤怒的低吼了一聲。
事情已經發展到這個地步,如果她用卑微的可憐兮兮的聲音去向冷明銳求饒,那只會滿足他那扭曲而又BT的心里,冷明銳只會更加的嘲諷她再用言語來羞辱她。
既然這是逃不過的浩劫,逃離和回避都不可能,那麼就只能選擇面對!哪怕這是鮮血淋灕的場面不堪目睹的畫面。
冷明銳听了她的話輕笑出聲,譏誚的聲音從他刻薄的嘴里吐出︰「看來秦小姐對強/暴很回味,該不會是現在龍天敖每次和你XXOO的時候,都是用的強/暴的方式吧?」
冷明銳說到這里,頭從她的脖頸間抬起來,染上暗紅情/欲的眼眸劃過她那十分有料的胸前,戲謔的道︰「你說,如果你老公知道你被我上過了,會是一種什麼感受,他再次強/暴你的時候會不會覺得里面有我冷明銳的味道?然後每當這個時候,他就一蹶不振,煙消旗鼓?」
「你閉嘴!」秦子心終于大吼出聲,對于冷明銳一再用言語的挑釁而憤怒不已。
因為冷明銳這一次沒有說龍天敖而說的是你老公,而她的老公是陸振東,如果陸振東看見了這個畫面,他會怎麼樣,她不敢去想象!
陸振東,那個最在乎最疼愛她的人啊!
現在是一個開放的社會,人的思想觀念其實也不再守舊了,男人和女人在結婚之前可能都曾有過別的男人或者別的女人,留給自己老公老婆的也未必就是第一次,這已經是稀松平常的事情。
而且很多人都在說,一個男人如果深愛一個女人就不會在乎她是不是只有他一個男人,因為在結婚前,每個人都有自由,包括性自由。現在這個社會的確是這樣,所以她大學時的循規蹈矩才讓人嘲笑,宿舍里的女孩甚至揚言說如果19歲還是個處,那真是女人的悲哀。
然而,她畢竟是從小被外公外婆用古文化燻陶過的人,大腦里思維的方式總是覺得,身體受自己情感和內心的控制,一個女人和一個男人感情沒有達到交付彼此的時候,是無法去做那種事情的。
陸振東在她之前也有過無數的女人她知道,可是,在她之後,確實一心一意的對她好,眼里再也容不下別的女人,別的女人他看都不再看一眼。
他嘴里經常念叨的是家有三寶,丑妻薄被破棉襖,其中丑妻最重要。
她是他的寶,她知道,她一直都知道,因為他一直就把她捧在手心,怕她苦,怕她憂怕她無所依,一直把她妥善收藏細心安放。
如果她被冷明銳凌辱的事情被陸振東知道了,那以後,她和陸振東還怎麼面對怎麼相處?最重要的是,怎麼去過夫妻間最親密的生活?
陸振東會怎麼想?他不會在乎?怎麼可能?如果是和他婚前的事情,他估計不會在乎,因為他和她都不認識,他沒有那個權力去在乎。
可是,現在是和他有婚姻在身,那麼,他抱著她的時候,會不會像冷明銳剛才說的那樣,想著這是冷明銳佔有過的地方,然後就……
這件事情,肯定會一直橫擔在他們之間,折磨著她,同時也折磨著他,而陸振東的身體原本就差要好好的修身養性,心情最為重要,而這樣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心情怎麼會好得起來,會不會因為心情不好加劇他的病情,然後……
想到這里,秦子心幾乎不敢再想下去,因為她2號去看陸振東時還問了王教授和寧教授陸振東現在的病情。
寧教授說,陸振東體內的骨髓已經和他的身體完全的融匯,如果沒有別的病的話,估計可以和正常人一樣活到老的。
而王教授卻說,陸振東的胃癌情況比一般的人恢復得要好,但是還是要繼續保持一個良好的生活環境和一個溫馨快樂的家庭,病人的心情很重要,開心的人往往能活得更加的長久,而這一次讓他進重癥監護室就是把他體內的癌變因子全部的扼殺在萌發狀態,然後回去好好的調養,估計活過十年八年或許更長的時間都沒準。
「怎麼?害怕了?」冷明銳見秦子心明顯的在走神,臉上帶著曖昧的笑意,用略微粗糲的大手抓住她圓潤細滑的肩膀,薄唇迅速的落下,然後重重的咬了一口……
「啊……」秦子心痛得慘叫一聲,聲音之大,幾乎震破了這間房子。
好痛!
尖銳的牙齒刺破嬌女敕的肌膚,直達她的肩骨,而冷明銳的牙齒好似毒蛇嘴里的牙齒,那麼尖銳還帶著劇毒,痛得她忍不住喊出聲來!
肩頭傳來劇烈的痛,蒼白的臉愈發的慘白,額頭滲出細密的汗,那些汗又滲進額頭上的傷口里,汗里的鹽分浸染著傷口,像無數的銀針在刺痛……
什麼叫傷口上撒鹽,她這會兒算是體會到了。
冷明銳對她這聲大喊非常的滿意,滿口鮮血的嘴抬起,笑得陰森,像張開血盆大口的毒蛇,然後再一次重重的落下,用力的撕咬
「啊……」秦子心再度慘叫,緊咬著嘴唇的牙齒終于因為用力而把嘴唇全部咬破,鮮艷的血液順著唇角滑落……
原本僵硬的身子在劇烈的慘痛中開始顫抖,她握緊拳頭想要控制,卻無法控制……
顫抖的身體出賣了她內心恐懼的秘密,這越發的讓冷明銳得意,秦子心這個女人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嗎?怎麼,現在怕他了?
「哈哈哈,」冷明銳忍不住大笑出聲來;「秦子心,你怕我?原來你怕我是不是?」
子心的嘴唇已經咬破,現在能咬住的只能是上下牙齒,冷明銳是個心里扭曲BT的人,她以前怎麼就沒有想到過他會是這樣一個人呢?
想到米蘭臨死都不願意把孩子交給冷明銳,她恍然間有些明白,難不成米蘭早已經知道他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了?
冷明銳啃噬秦子心的肩頭讓她痛苦得身體在顫抖,這其實只是前奏,而更大的痛苦還在後面等著她!
該怎麼辦?這個時候,誰來幫幫她?誰又能來救她?
陸振東顯然是趕不過來的,不,就是陸家人都趕不過來,因為他們在北京。
那麼,就只有龍天敖,冷明銳一直在說她是龍天敖的妻子天天是龍天敖的兒子,雖然她一再給他解釋不是這樣的,想要跟他說清楚實際情況,可冷明銳不听她說話。
龍天敖應該會來吧?因為冷明銳抓他們母子的目的應該是去要挾龍天敖的。
可是,就算龍天敖會來,現在這個什麼鬼地方他是否又能找得到?何況冷明銳這種人肯定不會找一個很容易讓人找到的地方吧?
救兵不會很快的從天而降,這是肯定的,于是她心里居然開始祈求,祈求佛主能保佑她的天天沒事,祈求上蒼睜大了眼楮,看清冷明銳是什麼人不要讓他的陰謀得逞。
額頭上針刺般的痛,肩頭毒蛇咬過的痛,整個身體乃至四肢百骸都是被冰浸骨般的痛,這所有的痛讓秦子心覺得萬般的難受。
于是,她就只能大聲的喊大聲的叫,好似這樣喊叫出來就能減輕身體的劇痛一般,然而,她在慘叫之後,卻再一次因為用力而又冒出更多的汗,那些汗愈發的滲進她額頭的傷口里,愈發的掙破她唇上咬破的口子,鮮血愈發的艷紅,順著她的唇角不停的滑落,一滴一滴的滴落在她白皙勝雪的肌膚上,好不淒美……
可這樣痛,這樣劇烈的痛,她只是大喊大叫,卻始終沒有哭!
我不哭,也不能哭……「呵呵呵,秦子心,你的確夠堅強!」冷明銳再一次輕佻的笑著,伸出手指,在她那溢出鮮血的肩頭上用力的一戳,譏誚的話從他那血盆大口里吐出︰「只不過你堅強也沒有用,因為,我馬上就要把你的堅強變成強/奸了——」
說到這里,冷明銳故意停頓了一下,然後用手扣住她頭頂,稍微的轉動一下,另外一只手指著牆角上方說︰「看見那里有個亮點沒有?那是攝像頭,我等下就強/暴你,然後再寄給你老公,讓他看看,是他強/暴你的技術好還是我強/暴你的技術好。」
秦子心順著冷明銳手指向的地方看去,果然看見了一個紅色的亮點,她相信那是攝像頭,恐懼即刻涌上來,毫不掩飾的涌上來,已經迅速的爬滿了她的臉頰。
「滾開……滾開啊……」她幾乎是本能的用握緊拳頭的手去推阻著冷明銳,想用自己最後的一絲力氣來掙扎來反抗。
然而,冷明銳怎麼會放過她?
她用手去推冷明銳,根本就是徒勞無益,于是迅速的張開早就血肉模糊的手指,向他的臉上抓起,卻在空中被冷明銳的大手一把抓住。
冷明銳一手抓住她的兩只手一手掐住她的脖子,然後血盆大口張開,近乎咬牙切齒的說︰「秦子心,你如果不乖乖的,那麼,我即刻就放開你,馬上就去屋外沙灘上找你那長得粉妝玉琢般的兒子,他的菊花肯定更加的嬌女敕好玩。」
秦子心終于停止了掙扎,冷明銳掐住她的脖子,她只覺得呼吸困難,可她的大腦還算清明,兒子,她的兒子,那才兩歲半的兒子,她怎麼忍心讓他受辱?
嘴角還在溢出鮮血,順著下巴流下來,然後順著脖子,像一條蛇在她的上半身蜿蜒盤旋,最終在麥色的小可愛的上方開出一朵艷麗的奇葩。
冷明銳掐住她脖子的手一直沒有松開,而且力度在不停的加劇,她的呼吸越來越困難,幾乎感覺到不空氣的存在,而死亡的氣息卻是越來越濃烈……
她不想死,她不要死,她的兒子還在門外,她死了,誰來保護她的兒子?
于是,她想要掙扎,可是,因為呼吸困難,整個人處于缺氧的狀態,渾身即刻酸軟無力,這樣的她,不要說和冷明銳對抗,就是想要掙扎一下都沒有一絲力氣。
極度缺氧,原本慘白的臉逐漸變成死灰白,大腦的意識逐漸的遠離,房間里那豪華的巨大的圓床,白色透明的紗窗,還有透過紗窗照射進來的陽光也都逐漸的變成了一團黑色……
冷明銳真的要掐死她了嗎?
應該不會,如果他要真的想要讓她死去,也就不會拖到現在,其實冷明銳只是想要折磨她,折磨她到生不如死的地步,他才不會讓她就這麼輕容而已的死去。
秦子心其實是知道冷明銳這樣的扭曲BT的心里的,在某一瞬間,她甚至希望冷明銳能失手,掐住她脖子的手力度大一點再大一點,直接把她的喉嚨給掐碎,然後讓她干脆的斷氣,這樣的話她也就落得個早死早超生。
然而,這樣的念頭在她腦海里幾乎是一閃而過,幾乎連一秒的時間都沒有就迅速的消失,即刻涌上心頭的是她不要死,不能死……
就在秦子心以為自己即將斷氣的時候,冷明銳卻猛地松開了掐住她脖子的手,人朝後退一步,秦子心自己站不穩,然後整個人軟軟的順著牆壁滑落下去,跌坐在地上。
肩頭上的血在雪白的牆壁上畫下一道由濃到稀的痕跡,像是誰用粗粗的毛筆在白紙上畫下的那一抹由濃到淡直至不見的水墨畫……
她靠著牆壁,張開早已經溢滿鮮血的嘴大口才喘氣,空氣重新回來,猛地灌入肺部,引得她不停的咳嗽起來……
這是一種很自然的反應,因為急需空氣所以嘴張開得很大,而偏偏冷明銳這時還猛地拉開了窗,海風一下子灌進來,咸腥味刺激著她的肺,所以就不停的猛咳……
或許是因為咳嗽的緣故,或許是因為那海風中有細小的沙子的緣故,秦子心只覺得眼楮很漲很痛,然後眼淚就抑制不住的流了下來。
她想要控制,可不知道為什麼,眼淚一發不可收拾,隨著眼淚的傾盆而至,那些剛才被自己壓抑著的情緒幾乎在瞬間全部的爆發出來——
她終于還是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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