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前去的G市,去之前還記得的,原本想今天回家的路上路過精品店給蘭蘭買生日禮物的,可因為JAN來了,然後又說了一堆傷感的話,他又不由自主的想起了她,于是,就把蘭蘭生日的事情給忘記了。
有些不好意思的看著懷里的小女孩,然後和她的額頭對踫了一下,輕聲的道歉︰「對不起,念蘭,爸爸買的禮物放辦公室給忘記帶回來了,等下吃了飯,爸爸帶念蘭重新去買喜洋洋好不好?」
「好!」蘭蘭原本略微有些生氣的臉即刻高興了起來,然後看著方鳳儀喊道︰「女乃女乃,等下爸爸要帶我去買喜洋洋了,我晚上要抱著喜洋洋睡覺了。」
方鳳儀笑著點點頭,旁邊的柳媽把蘭蘭接了下來,讓她坐在自己的高椅子上,笑著對她說︰「蘭蘭趕緊吃飯吧,吃了好去買禮物。」
「嗯,」蘭蘭大聲的應著,然後自己拿起小勺子開始吃飯了,那架勢還真是一本正經的茆。
龍天敖看著蘭蘭那認真十足的樣子,滿意的笑了,蘭蘭終于從那個瘦小得讓人心疼的小嬰兒長成了小胖妞了,看上去粉嘟嘟的,很可愛。
「天敖,羅市長明天的生日,」方鳳儀小心翼翼的開口,看龍天敖沒有啃聲,于是又繼續說道︰「羅市長送來了請柬,我幫你收下來了,我覺得……」
「爸爸,女乃女乃說了,讓那個羅雲舒小姐來給我做媽媽,」蘭蘭還沒有等方鳳儀的話說完,即刻就搶斷了女乃女乃的話,然後又自顧自的發表著意見︰「可是,爸爸,我不喜歡那個羅雲舒小姐啊。蚊」
龍天敖听了蘭蘭的話笑了起來,然後對自己的母親說︰「媽,你看看,就連蘭蘭都不喜歡她,你覺得你兒子我會喜歡嗎?」
「天敖,這不是說喜歡不喜歡的問題,關鍵是——」方鳳儀看著自己的兒子,然後深深的嘆息一聲︰「天敖啊,你今年都31了,現在我的身體也越來越差,可能沒有幾年活了,如果我走了,這龍園大大的庭院里,連個女主人都沒有,你……」
方鳳儀說到這里說不下去了,自己的兒子的確是太苦了,秦子心也是,雖然說龍家是對不起她,尤其是天敖,曾經的確是傷害過她。
可是,後來,她明明都回來了,而且,他們都還沒有辦離婚證,可她為什麼就一定要離婚呢?難道她的心是鐵做的?就看不見天敖的那顆心碎欲裂的心嗎?
人非聖賢孰能無過?天敖是錯了,可他在改正啊,他一心一意的愛著她,她為什麼不就能留在天敖的身邊呢?
龍天敖默默的吃飯,對于自己母親說到的問題,他幾乎沒有去考慮,這三年多來,母親有空就會提一下,他已經听得麻木了。
母親想他結婚,想要看到龍家的繼承人,想要看見他有一個和和睦睦的家庭,然後她才能安心的追尋著自己的父親而去。
可他不想結婚,因為他沒有心,他的心早在三年前,就被那個叫做秦子心的女人給帶走了,留在這里的只是一具軀殼。
一個連心都沒有的人,又怎麼去結婚,又去和誰結婚?即使有人願意,而他也不願意,就算只是付出身體不付出靈魂,他也不願意!
吃了晚飯就開車帶了蘭蘭出去買喜洋洋,這種布藝玩具到處都有,倒不用特地開車去什麼地方,只是在龍園附近的一家超市里就買到了。
從超市出來,很自然的朝車邊走去,卻意外的看見羅雲舒正開了車進來,剛好把車停在他車的旁邊。
「天敖,你也在這里啊?」羅雲舒主動給他打招呼,然後又用手捏了一下蘭蘭的臉蛋,輕笑著逗她︰「小肥妹,又見到你啦。」
蘭蘭用手把羅雲舒的手打開,努起嘴一臉不高興的說︰「我不是小肥妹,我是小美女。」
龍天敖一下子就笑了起來,牽了蘭蘭的手,笑著對她說︰「好了,小美女,我們現在回家,給阿姨說拜拜。」
「阿姨拜拜!」蘭蘭舉起手,象征性的做了一個再見的動作,然後就跟著龍天敖上車了,再也不理那個叫她小肥妹的羅雲舒。
龍天敖的車剛剛開出超市停車場,副駕駛座位上的蘭蘭就氣呼呼的說︰「爸爸,你可千萬不要找這個羅雲舒來做我的媽媽,我討厭死她了,她每次看見我都叫我小肥妹,人家哪里有那麼肥?人家在減肥好不好?」
龍天敖听了她的話好笑起來,然後趕緊對她說︰「蘭蘭,你別減肥了,現在流行胖美,越胖的小朋友就越美呢。」
「可是,你不喜歡胖的啊?」蘭蘭眨巴著眼楮看著龍天敖,然後又補充道︰「爸爸,我看見你錢包里的大姐姐了,她好漂亮哦,眼楮那麼大那麼亮,可是一點都不胖,爸爸,你把那個大姐姐娶來給我做媽媽好不好?」
龍天敖听了她的話沒有啃聲了,他錢夾里是子心的照片,還是你訂婚前的那一張,那時的子心才17歲,臉上帶著嬰兒肥,眼楮又大又清亮,陽光得不得了,怪不得蘭蘭也喜歡她。
「蘭蘭,今天在幼兒園里老師讓你們做什麼手工了?有沒有玩泥巴?」龍天敖不想和蘭蘭談論子心的問題,于是迅速的轉移話題。
好在孩子的思維很容易轉移,蘭蘭即刻說起了自己幼兒園里的事情,然後就把他錢夾里的大姐姐給忘記了。
羅市長的生日宴會,雖然他一點都不想去參加,可是因為是市長,又因為不能得罪市長,于是他勉為其難的去參加了。
只是,他並沒有如羅家所想的那樣孤家寡人的過去,而是帶了一眾美女,他把自己秘書組的六個秘書都帶去了,秘書們個個都化著精致的裝,穿著時尚的禮服,簡直就是爭奇斗艷,把他的面子給掙足了,也把個羅雲舒活活的比了下去。
張恆背地里跟其她五位秘書說︰「別看總裁帶我們風光的出席宴會,其實是拿我們當幌子的,別人還以為我們有機會晉升總裁夫人,因為近水樓台先得月嘛?可誰知道?我們卻是最不能得月的那一個。」
「就是啊,」小寧接過話來有些傷感的說︰「我去年進秘書組時還在信心十足的,暗地里發誓,一定要把總裁搞定,可半個月後,就煙消旗鼓了,因為總裁的眼里根本就看不見別的美女,我看就是七仙女下凡,估計他都不會看一眼。」「喂,張首席,前總裁夫人真的就美得無以倫比嗎?」小林在一邊有些不服氣的問了句︰「難道比那些明星還美麗?」
張恆笑了笑,淡淡的說︰「有句話叫做情人眼里出西施,還有一句話叫做,仇人眼里都出西施,而前總裁夫人,就屬于後一種!」
「可即使是這樣,她為什麼不要總裁啊?」小林還是有些不解︰「總裁這麼有錢有勢又年輕英俊魅力非凡的男人,她到哪兒找去?」
「就是啊,她當真是傻,」小寧也符合著說,然後想了想又問到︰「那她現在去哪里了?會不會也是孤家寡人形單影只沒人要吧?」
「不管她去哪里了,不管可以肯定,她絕對找不到比總裁更加優秀的男人就是了。」小林用肯定的語氣說。
張恆听了小林的話一愣,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小蔡已經在一邊淡淡的開口了︰「前總裁夫人不現在過是做了陸少夫人而已,可誰又敢說京城四少的陸少就一定比不上我們的龍總呢?我看是伯仲之間吧?」
「什麼?」小寧和小林幾乎同時驚訝出聲,然後都望著張恆,幾乎異口同聲的問了句︰「這是真的嗎?曾經的龍少夫人就是現在的陸少夫人?」
張恆只是笑笑,既不點頭也不搖頭,然後瞪了小蔡一眼,怪她多嘴,等下被總裁听見了,他又該傷心難過了。
龍天敖當然沒有听見自己的秘書在背後說自己的八卦新聞,他只是和易君豪一起喝酒去了,易君豪剛從英國回來,免不了說到今年英國的奧運會,問龍天敖要不要去看開幕式。
龍天敖淡淡的說來看,到時有時間就去湊湊熱鬧,沒時間就算了,四年前北京的奧運會開幕式他都沒有進去看的,何況是英國的?
當然,四年前他沒有去看開幕式,那是因為她不在了,他覺得一個人看沒有意思,所以才不進去看的。
而今年呢?她會去看嗎?跟他一起去嗎?還有,他們的孩子?
他已經快三年沒有見過她了,都不知道現在的她是什麼樣子的了?
也許是瘦了,也許是胖了,也許是白了,也許是黑了,也許……
還是記憶中的模樣!一點都沒有變?
記得最後一次見到她,那是09年的11月初,北京剛剛下了雪!
09年的北京第一場雪比以往任何時候都要來得更早一些,10月底就下了,據說是50年來最早的一次雪。
而他之所以會去北京,完全都是因為JAN,如果不是JAN,他想必也不會在那個時候去北京吧?
其實09年一年都特別忙,因為隆盛集團08年年底遭到了冷明銳的變故,然後又是美國次貸危機所以引發的全球性經濟危機,而隆盛集團也不可避免的遭到了重創。
所以09年就忙,尤其是下半年,他幾乎忙得不可開交,偏JAN這個時候來中國,還帶著他年輕的女友,倆人說現在金融危機沒事干,就過來旅游。
旅游他們就旅游好了,中國地方大,可去的地方多了去了,可不知道為什麼卻又關心起捐贈骨髓的事情來了,具體是怎麼回事他不知道,好像是JAN去北京彭少卿那邊玩了幾天,然後就興沖沖的跑回來跟他說,有個人需要捐贈骨髓,他覺得他的骨髓可能適合,讓他給那個人捐骨髓。
JAN之所以知道他的血型,是因為他在美國讀書時曾經去給那邊的華人捐過血,當時也有個華人好像要骨髓,他也去了,可是他的配型點低了,最終人家沒有要。
而在美國的那一次,一直都是JAN陪著他的,其實他自己早就把這事兒給忘記了,可沒想到JAN居然會記住。
他很忙,當然沒有時間去北京,JAN就說讓他抽了血交給他,他拿去紅十字中心,配型成功就告訴他,不成功就算了。
這倒是個簡單的方法,于是點頭答應了,然後隨口問了句︰「彭少卿會過來嗎?」
JAN就說︰「不會,好像是別的什麼人過來,我不認識的,只知道有一個什麼教授之類的。」
他點點頭,然後就沒有再理會這件事情了,既然彭少卿不會過來,那他就不需要去見那些人了,反正JAN最近有空閑,讓他和彭少卿忙去。
其實京城四少里,他也就只和彭少卿走的近一點,因為彭少卿要比其他的人要低調一些,當然主要還是他們在美國就認識了。
京城四少里最為高調的是首少陸振東,四年前就听說他在全國各地一線城市都包養了情婦,換句話說,就是他走到任何一個大城市,都不缺女人。
當然,這樣的話水分肯定很大,但同時也說明了一個問題,那就是陸振東這人特別的有女人緣,據說他對女人都特別的大方。
當然,這是曾經的陸少,最近兩三年,陸少好像沉寂了,尤其是他包養女人方面,逐漸的好像都沒有消息傳來了。
至于王君御和佟震宇,他都不熟悉,幾乎沒有來往過,反而是佟震宇的弟弟佟震宙,那次因為在那個山上救子心母女的緣故有過一面之緣,他到對他印象頗佳。
他把血給了JAN後就去了一趟美國,因為那邊的分公司出了點狀況,等他回來時,JAN就又來告訴他,他的血配對和那個人的很高,有8個對比點都能對上,所以他就替他答應了捐贈骨髓一事,讓他去一趟北京。
他听了JAN的話哭笑不得,這家伙整天旅游也能搗鼓這樣的事情出來,他是服了他了,不過仔細想想,估計是彭少卿搗鼓的也沒準。
既然配對上了,那就去捐贈吧,反正捐骨髓也就是抽血,只不過比捐血要多抽一點點,這到無所謂,反正每個人的血液都需要新陳代謝。他沒有和JAN一般飛機飛北京,比JAN後到,到了後直接回的自己北京的家,想著第二天要去醫院,想要好好的休息一下。
可第二天早上,他還沒有來得及起床,JAN那小子就又跑來了,他開門就看見他一臉怒氣的樣子,以為誰惹他了,還趕緊倒水讓他先喝口水,
「彭那個人不實誠,」JAN一大杯水罐下肚子,然後稍微喘息一下又說︰「你知道他聯系的讓你捐骨髓的受捐贈者是誰嗎?」
他看著JAN倒是笑了起來,然後笑著問︰「怎麼了,不是你聯系的嗎?怎麼又成了彭聯系的了?他怎麼個不實誠法?」
「龍,我是來度假的,這捐贈骨髓的事情是彭跟我說的,他問我你以前在美國準備捐贈的那一次的事情,我就說了,然後他就說現在有人需要一列骨髓,說不定你的骨髓能配型成功,于是就讓我跟你聯系,我想著這是做好事,你們中國人不是有句話叫做,救人是屠夫嗎?于是就興高采烈的答應了。」
他听了JAN的話汗都流下來了,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這麼有名的一句話,給JAN說成了救人是屠夫,還好他不知道什麼是屠夫,要是知道了,恐怕自己都要嚇一大跳。
「既然都答應了,而且我也到北京來了,那就趕緊去醫院吧,別讓人家等久了。」他拿起自己的風衣就準備出門。
「別去了,我已經把這列骨髓給推了,我給那教授說JOHN不捐了,讓他們重新找骨髓。」JAN用手拉了他︰「坐下來,外邊那麼冷,房間里多暖和啊,出去干嘛?」
「為什麼就不捐了啊?」他倒是奇怪了,然後又趕緊說︰「我們還是去醫院吧,你不說人家早就住進無菌艙了嗎?這等著用呢,反正捐一點骨髓又不會怎麼樣的,能給人家用就給人家用吧。」
「因為受贈者是他,」JAN說到這里聲音免不了提高了,然後氣呼呼的說︰「你去救他做什麼?他早點死了不是對你更好?」
「他?」他一下子沒有反應過來,誰早點死了對他更好?
他可沒有盼著誰死去,當然,除了冷明銳,不過冷明銳貌似在國外,應該不在北京吧?
「就是你前妻的丈夫,」JAN終于氣呼呼的說出來了,然後又狠狠的說︰「彭那個人太奸詐了,讓我幫你填你的英文名字不要填中文名字,也不告訴我受捐贈者是誰,還滿口仁愛的說,其實我們捐贈骨髓並不希望知道那個人是誰,而我們更加不希望受捐贈者知道我們是誰,重要的是我們在做有意義的事情,我們只想做默默無聞的貢獻者,把我說得給心服口服的,于是就什麼都听他的了,結果就上當受騙了。」
他當即楞在了那里,JAN說的你前妻的丈夫,他就知道是陸振東了,四月份的時候,秦子心曾經到濱海來找他離婚,那時她有說過陸振東好像是絕癥。
絕癥很多,只要是癌癥都叫絕癥,當時她沒有說是什麼絕癥,他當然也沒有問,只是無奈的放她離去,因為在她那里,他爭不過一個絕癥的人。
可是,這會兒JAN卻說受捐助者是陸振東,那是不是說陸振東是白血病呢?或者是骨癌?也許是別的需要換骨髓的病。
「那個……JAN,受捐贈者住無菌艙應該很辛苦吧?」他小心翼翼的問,心里卻在想她現在是一種什麼樣的心情,過的是什麼樣的日子?
「他是絕癥,住重癥監護室無菌艙都是很平常的事情,」JAN聳聳肩膀,然後毫不在意的說︰「你關心他干嘛?現在應該關注的是他什麼時候死,他死了你才有機會是不是?」
他當即沉默,他死了他才有機會,這當然是不爭的事實。
只是,他為什麼覺得有些勝之不武?或者說,這樣做有些落井下石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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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們︰胡楊一如既往的勤力,依然一早就更新上來了,愛的迷迭香不會很長,估計在月中就會結局,麼麼大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