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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鼻子一酸,溫熱的液體瞬間涌上眼眶——

好丑!陸振東的兒子好丑!她跟陸振東的兒子好丑!

「發張彩信給我,要不發我郵箱也可以。」子心把手機還給雲杉,然後看著肖萍問︰「媽,東子做手術了嗎?」

「還沒呢?」肖萍輕嘆一聲,走過來拉了她的手說︰「子心,你辛苦了,天天很好,現在才早上六點多,可能還要一個小時的樣子才知道天天的臍帶血是否和東子配型成功,不過即使沒有天天的臍帶血配型不成功,那JOHN的骨髓配型成功率高,我們相信手術還是能成功的。」

子心點點頭,肚子傳來劇烈的痛,她痛得額頭上都在冒汗,以前就听人說過剖月復產是生的時候不痛,因為有麻醉藥,可過後痛起來要命,簡直讓人覺得生不如死茆。

所以很多人不願意剖月復產就是這個原因,順產是生的時候痛,生下來就好了,和剖月復產恰恰相反。

「我還是希望天天的臍帶血能配型成功,這樣手術成功的幾率就會大一些。」子心忍著月復部傳來的痛,輕聲的說。

「這個是自然,我們都是這樣希望的啊,」雲川接過話來說,「要不把天天提前取出來做什麼,還不就是為了能對東子的手術起到幫助的作用。蚊」

「子心,你好好休息,雲端和陳阿姨在這里照顧你,我們還要到東子那邊去看一下,你爸好像要過來,然後東子要做手術。」

肖萍見子心額頭上有汗珠,知道她現在很痛,用毛巾幫她擦了擦汗,又叮囑了她幾句,就帶著雲川和雲杉離開了。

子心看著坐在她床邊的雲端,然後輕聲的說了聲︰「雲端,你去幫我問問護士,有沒有止痛的藥,我很痛,我想止痛。」

「那好,你等等啊,」雲端趕緊站起來,然後快步的朝護士站走去,她走出門子心才想起,這里有呼叫器,不用她跑路的。

「少夫人,剖月復產都是這樣的,很痛,估計要明天才能好一點,」陳阿姨走了過來,一邊幫她拔尿袋一邊說︰「你還算能忍的,沒見你啃一聲,以前大小姐生了孩子,痛得呼天喊地的,一直不停的叫著呢。」

陳阿姨把說話說完,拿了尿袋去洗手間了,剛好雲端帶了護士進來,護士手里拿了消毒水,說了聲︰「先幫你把傷口消毒。」

話落,即刻把子心的被子揭開,然後在她月復部的傷口上用棉簽涂抹消毒水,子心只只感覺到痛,偏偏那痛還不是傷口那不止是傷口那里傳來的。

「我肚子里很痛,」她看著護士,聲音有些微弱的說︰「護士,有沒有止痛的,我痛得很難受。」

「那就只有打鎮痛泵,」護士看著她,「不過,我要跟你說清楚哦,你現在的痛是子宮在收縮,這個能忍最好就忍了,鎮痛泵雖然能緩減你的痛,但是也同樣會阻礙你的子宮收縮,同時還可能引起腸胃方便的不適,當然,你如果實在是不能忍,那我就去跟魏醫生說,讓她幫你開鎮痛泵吧。」

「啊?」子心听護士這麼說,又猶豫了起來,然後想了想說︰「那還是算了吧,我再忍一忍。」

護士點點頭,微笑著說︰「我們一般都是鼓勵產婦最好能忍的,當然有些產婦忍不住也沒有辦法,你再忍一下看看,實在忍不住就按呼叫器,我再給你掛鎮痛泵吧。」

「謝謝!」子心輕聲的道謝,然後躺在床上,月復部里的痛一陣一陣的傳來,那痛倒也是收縮,好似在把一個膨脹得大大的東西活生生的往小里擠一樣。

「雲端用毛巾給她擦額頭上的汗,看她痛得臉色蒼白,有些心疼的說︰「你閉上眼楮再睡一會兒吧,睡著了也許就感覺不到痛了。」

子心倒也想睡一會兒,偏偏月復部那麼痛,她根本就睡不著,而且心里又記掛著天天的臍帶血是否和陸振東配型成功,還有,陸振東馬上要進手術室了,她其實想要去看一看他。

手術的風險雖然降低了,可依然還是很大,比一般的手術風險大了很多,要說不擔心是不可能的,但是,不做手術卻更加不行。

雲端見她睡不著,知道她心里記掛著東子,于是開了電視給她看,以轉移她的注意力,這樣也許就不那麼痛了。

子心看著電視畫面,可也就只是茫茫的盯著,她的心思不在看電視上,所以連電視里放的什麼都沒有弄清楚。

其實她一直在看時間,電視上方的牆壁上掛了個鐘,她時刻關注著那時針和分針在,只覺得走得慢,半天都走不動似的。

終于,時針走過了七點,可還沒有臍帶血是否配型成功的消息傳來,她有些著急起來,然後看著雲端說︰「你打電話問問雲杉,看天天的臍帶血和東子的骨髓配型成功了沒有?這都七點了,東子8點就要做手術了呢。」

「好,」雲端听她這麼一說,即刻掏出了手機,還沒有來得及打,手機倒是先響了,她趕緊按下免提接听鍵,只听雲杉的聲音傳來︰「雲端,趕緊告訴我嫂子,天天的臍帶血和我哥配型成功了,寧教授說那個叫JOHN的人會準時的進手術室的,所以,現在不用擔心了……」

子心听了這話,一顆懸著的心終于放了下來,東子雖然病情加重了,可是現在JOHN的骨髓能用上了,而天天的臍帶血也能用上了,在這樣雙保險的情況下,東子的手術肯定能成功了吧?

陸振東八點要做手術,進手術室前大家都會見他一面的,子心也想去,可她很痛,而且還插著尿管,要下地來走路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

「雲端,你讓護士來幫我換張能推動的床好不好?」子心側臉看著坐在床邊的雲端,忍著痛開口︰「我想去手術室門口,我想去看東子,我……」

「子心,你這麼痛,剛做了手術才三個多小時,而且現在還掛著點滴在,就別去了好不好?」雲端抓了她的手,心疼的說︰「放心吧,陸伯母他們會告訴東子哥的,你這剛生了寶寶,不能去看他,東子哥他還不能理解你?他肯定會堅持下來的,他當然想看到你了和天天了。」

「可是,我還是想看他一眼,哪怕是一眼……」子心望著雲端,小心翼翼的說。她當然知道雲端說的也是道理,陸家人肯定會把她生了天天的事情告訴陸振東的,可她怕陸振東已經听不清楚了,如果他沒有看見她,他會著急的,情緒會很波動,而他馬上要做手術了,情緒波動對他不好。

雲端原本還想勸說她的,可見她如此的堅持,于是點點頭說;「那好,我現在去找護士,讓她們趕緊安排一下,應該很快的。」

說完,即刻轉身朝護士站走去,因為子心住的房間雖然還是豪華單人房,不過已經不在陸振東那一層樓上了,而是在婦產科這一層樓,她當然沒有住一層樓,只是住了最好的一間房,這是她自己定下的病房。

原本肖萍的意思,還是要包下一層樓來給她的,可因為她這孩子提前取出來是臨時決定的,醫院來不及安排,所以也沒有辦法,幸虧最豪華的病房最近兩天沒有人住,剛好她住進去。

雲端很快帶了魏醫生和護士過來,魏醫生原本正在休息,因為凌晨兩點就起床了,做了秦子心的手術後又對她觀察了一會兒,所以現在很困,偏雲端又去找護士,護士不敢做主,于是又把剛睡著的她給叫醒了。

秦子心和陸振東這對苦難的夫妻她是知道的,所以听子心說要去手術室門口看陸振東,她也沒有說什麼,只是吩咐護士趕緊換床,然後讓她們推的時候路上小心點,注意不要踫到點滴瓶尿管什麼的。

雲端和陳阿姨都跟在活動床的邊上,通道上有人,她們怕不小心踫到了,幸虧通道不是很長,而且護士有經驗,倒也是沒什麼大礙。

等她們到手術室門口的時候,陸振東已經被推到手術室門口了,大家正圍著他跟他說話呢,他依然躺在無菌艙里,人經過這一次的病情加重後,已經越發的瘦弱得都有些變形了。

大家見子心來了,都趕緊讓開,子心昨晚還去重癥監護室看過他,可是當時離得遠,還覺得沒什麼,現在看見他這個樣子,忍不住心疼,眼淚像泉水般涌上了眼簾。

生完天天那麼痛她都沒有流淚,可是,看見這樣的陸振東,她卻再也抑制不住了,她不知道他有多痛有多難,又是怎樣一次一次的挺了過來。

陸振東看見了她,看著她躺在床上,看著她掛在點滴插著尿管,看著被子蓋著的她已經沒有了高高隆起的肚子,心里已然明白是怎麼回事了。

她伸出手來,把手貼在無菌艙的玻璃上,他即刻也舉起手來,舉得很艱難,可依然慢慢的,一點一點的把手舉了上來,然後緊緊的貼在玻璃上,和她手心對著手心的貼著。

子心看著她,原本淚流滿面的臉終于擠出了一絲笑容來,她深深的吸了一下鼻子,然後輕輕的說︰「東子,我和天天在等你,你一定要加油,要堅持,我們相信你,你肯定不會讓我們失望的是不是?」

陸振東笑了,雖然瘦得不成人形,可他依然還是笑了,對她點點頭,依然炯炯有神的目光注視著她,傳遞給她的信息是︰放心吧,我會挺過來的,我不會讓你們失望的。

終于,護士過來了,推著陸振東的病床朝手術室里走去,子心就看著那無菌艙里的陸振東,他越走越遠,然後終于走進了手術室,接著手術室的門關上了,他已經消失在她的視線里。

「子心,你回去休息吧,我們在這里守著,」肖萍過來抓了她的手,聲音激動的說︰「孩子,辛苦你了,沒想到你還會趕過來。」

「我不辛苦,」子心的聲音很輕,因為她肚子痛,好似說話大聲都會拉扯著痛一樣︰「只要東子能平平安安的走出這手術室,再多的辛苦也值得。」

大家听了這話點點頭,是啊,沒有比陸振東手術成功更重要的事情了,為了他能換骨髓,其實,每個人都在努力,不停的努力。

陸建國來到了子心的床邊,抓住了子心的手,只說了一句話︰「子心,謝謝你!如果沒有你,東子堅持不到今天,說不定早就離我們而去了,更別說還有天天,就是東子手術不成功,他也死而無憾了。」

子心听了這樣的話只覺得心酸,她不要陸振東死而無憾,她要他一生一世,要他長長久久的陪在她和天天的身邊。

子心是產婦,不能在手術室門口等陸振東的手術結束,再說也不知道要什麼時候才會結束,所以她還回到了病房,雲端和雲杉來病房陪她。

她覺得時間非常的難熬,月復部因為子宮收縮一直很痛,而心里因為牽掛著陸振東的手術也因為焦急而痛,所以她現在是身痛加心痛。

「雲杉,你見到那個JOHN了嗎?」子心躺在床上,身體不能動,只能扭過頭來看著正幫她拔尿袋的雲杉問。

「沒有啊,」雲杉把尿袋拔下來遞給一邊的陳阿姨,然後又把另外一個插上,這才站起身來說︰「寧教授說JOHN昨晚就來了,今天一早就進了手術室,所以我們都沒有見到他,寧教授說人家就是捐骨髓,不想跟大家見面,所以他尊重JOHN的決定,于是就不讓我們見了。」

雲杉說完話已經去洗手間洗手去了,雲端卻接過話來說︰「子心,也不要去想那麼多了,既然這個JOHN不願意讓我們知道也就算了,現在這個社會捐血的人那麼多,其實很多時候享受血液的人都不知道捐血者是誰的。」

「這個我知道,」子心點點頭,輕嘆一聲說︰「我也是常年捐血的人,其實很多人在用我的血液的時候也不會知道我是誰,可是,這捐骨髓和捐血還是不一樣,我覺得,怎麼著,也得跟人家說一聲謝謝才是。」

「是啊,我們也都這樣說,」雲杉剛好走過來接過她的話說︰「可是,人家JOHN不願意跟我們見面,我們也不能強求,他的那個美國朋友我倒是見到了,昨天來了醫院一趟,三十歲左右的樣子,長得還很帥氣的,只是戴了墨鏡,不知道他的眼楮是不是深邃的」

「喂,陸雲杉,你是不是看上人家JAN了啊?」雲端打斷雲杉的話,然後打趣的說︰「你可小心一點,要是彭少卿知道了,仔細你的皮。」「彭少卿他憑什麼管我?」雲杉氣呼呼的說,「我就看上那JAN怎麼了?我明天就去查那JAN的資料,看看是否單身,現在單身很重要……」

子心就听她們這樣打趣著,其實她對雲杉的感情生活不太清楚,只听雲端說過雲杉曾經和一個叫寧長遠的男人愛得死去活來的,可後來不知道怎麼回事,好像是今年年初,那個寧長遠突然結婚了還是訂婚了什麼的,反正把雲杉給拋棄了,于是雲杉就一直自暴自棄著。

可這會兒听雲端說到彭少卿,好像雲杉和彭少卿之間又有什麼瓜葛了一般。

她覺得累,因為自己的事情一大堆,所以對雲杉的事情沒有太多的心思去關注,她現在最擔心的還是手術室里的陸振東。

陳阿姨過來,看她額頭上直冒汗,雲端一直在拿毛巾幫她擦汗,知道她是痛得冒冷汗,可這孩子硬是忍著沒有叫一聲。

「你放屁了沒有?」陳阿姨關心的問,怕子心不明白,又趕緊說︰「你肛/門口的那顆黃豆還在不在?」

一般產婦生了孩子後,醫生會給她的肛/門處放一顆黃豆,如果放屁,就會把那顆黃豆給沖掉,用以提醒產婦已經放屁了。

子心搖搖頭,望著陳阿姨說︰「還沒有放屁呢,那顆黃豆還在呢,我也不知道什麼時候會放屁,我只知道我月復部痛,痛得睡不著。」

「要不,你實在是痛,還是讓護士給打鎮痛泵吧,你睡一覺,說不定等你睡醒了,東子哥的手術也就結束了。」陸雲杉見她實在是痛得難受,雖然她不喊,可那臉上痛得皺成一團去了,看著讓人心疼,于是趕緊給她建議。

子心搖搖頭,「我不打鎮痛泵,護士說了,只有忍一忍就過去了,打針對子宮收縮不好。」

她不打針,子宮收縮很重要,萬一打了鎮痛泵,子宮收縮不好就麻煩了,如果只是月復部大一點還沒事,怕就怕影響以後每個月正常的生理周期。

她堅持不打針,雲端和雲杉也拿她沒有辦法,她又還沒有放屁,于是也不能吃東西,所以就只能餓著。

子心月復部痛,心里焦慮,想要睡覺,可就是睡不著。

點滴終于掛完,護士隔會兒會來問她放屁沒有或者來幫她傷口消毒等產後的事宜,然後叮囑雲端和雲杉,如果有什麼情況要趕緊通知。

有什麼情況,她倒是沒什麼情況,唯一的情況是痛,可她自己堅持不要鎮痛泵,所以雲端和雲杉也沒有別的辦法幫她減輕痛。

子心強迫自己閉上眼楮,強迫自己安靜下來,強迫自己什麼都不要去想,強迫心情放松,然後強迫自己開始數羊……

一只羊,兩只羊,三只羊……九百九十九只羊……

終于,她自己也不知道數到多少只羊的時候睡著了,迷迷糊糊的進入了夢鄉……

雲端和雲杉見子心睡著了,終于長長的松了口氣,雲端幫她把被子蓋好,又把她額頭上的汗擦了擦說︰「希望東子哥的手術能成功,要不,以後子心這日子該有多難熬啊。」

雲杉听這話剛要說什麼,可還沒有來得及開口,就听見病房的門開了,只見海蘭的頭從門外探了進來,然後喊了聲︰「雲杉,雲端,你們出來一下。」

雲杉和雲端對望一眼,看了看睡著的子心,然後招手讓陳阿姨過來,用手指了一下門外,意思是她們要出去一下,讓陳阿姨先看著。

陳阿姨點點頭,表示明白,即刻來到床邊照看子心,示意她們可以走了。

她們趕緊走出了病房,門剛關上,就看見海蘭已經是淚流滿面了,雲杉心里大驚,忍不住問道︰「海蘭,怎麼了?是不是我哥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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