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玉梅听到姜美珊的求饒,也急忙開了口。
她攔住東方聖的胳膊,為兒子辯解。
「老爺子,不能再打了。阿黎做的事兒雖然荒唐,卻也是因為太喜歡美珊了才會如此。以前,都是女孩子圍著他轉,你幾時見他對女人上心過。因為太愛美珊,他才會失去了理智。因為太愛美珊,他才能改變自己單身的念頭,想要娶妻生子啊……」
「死小子,你氣死我了——」
東方聖扔下棍子,拍了拍自己的雙手茆。
一邊怒氣沖沖地離去,一邊下了死命令,「阿黎,美珊要是原諒你,同意按期舉行婚禮,這件事就算過去了。如果她不肯原諒你小子,我就把話撂在這兒了。我要媳婦孫子,東方世家沒你這個兒子……」
萬玉梅看看兒子那血跡斑駁的雙腿,心疼地流下了眼淚。
這死老頭真夠心狠的,居然下這麼重的手蚊。
「阿黎,你忍著點兒,媽去給你拿傷藥——」
「嗯——」
東方黎皺著眉頭應了一聲,那吃疼的痛苦寫滿了俊顏。
萬玉梅身影消失後,他把手伸向了一旁的姜美珊。
「小妞,我知道自己做的事兒不可原諒,我知道自己很蠢。可那個時候,我真是束手無策不知所措!你恨我恨到了骨子里,怎麼都不肯讓我接近你。無奈之下,我只能出此下策。小李是我指使的,那場英雄救美的戲也是我事先安排的。可我沒想到,那小子竟然撕爛了你的衣衫。我一想起這些兒,就覺得難以忍受。我辭退他的原因,不是過河拆橋甄滅罪證,而是無法接受他曾經看見你衣衫不整的樣子……」
「東方黎,不要狡辯了。不是你自己讓人家演得像一點嗎?不是你給了人家一把刀嗎?」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這小子居然還騙她姜美珊。
他是不是以為,她是白痴是沒有腦子的蠢蛋?
「我是給了他一把刀,我是讓他演得像一點兒。可我指的是,讓這場英雄救美的戲像一點兒,讓這把刀給我掛點彩,才更能打動你的芳心。哪知道那家伙誤會了我的意思,竟然把你衣服撕破……」
「把衣裳撕破,不也是非禮戲碼的一部分嗎?」
這臭小子,還真能狡辯。
如果不是他指使小李那麼做,就是借那家伙幾個膽子,他也不敢非禮主子想要的女人。如果不是他事前的交代,那小子怎麼能像真的一樣,去撕她的衣服去猥褻她的身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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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妞,我東方黎對天發誓,如果我真叮囑他撕爛你的衣衫,出門就讓車撞死我。如果我說一個字的瞎話,天打雷劈我算了……」
「賭咒不靈,放屁不疼——」
姜美珊的低語,讓東方黎哭笑不得。
他瞅瞅自己的兩條腿,自嘲,「小妞,誰說賭咒不靈放屁不疼?我現在,就是放個屁,兩條腿都疼得打哆嗦。你過來幫我檢查一下,是不是傷著骨頭了。這老爺子,下手也真夠黑的。什麼只要媳婦孫子,不要兒子。我看,他是老糊涂了。要不然,怎麼會干這舍本求源的事兒……」
「疼死你小子,也活該——」
東方黎吃疼之下,仍然改不了自己玩世不恭的模樣。
他那調侃的話語,讓姜美珊心里只想笑。
可為了整治一下這小子,始終不肯讓自己的臉色陰轉多雲。
這小子居然還埋怨自己父親下手重,說父親舍本求源。其實,東方聖才沒那麼糊涂,才不像他東方黎那樣蠢呢。他之所以下這麼重的手,無非是為了幫兒子挽留媳婦而已。如果她姜美珊執意解除婚約打掉孩子的話,估計他也懶得打自己的兒子了。
「阿黎,傷藥找到了。要不要我把李醫生叫來,讓他幫你診治一下?」
「媽,不用了——」拒絕媽媽的提議,無非就是為了讓小妞心軟而已,「我這條腿殘了,這小妞就解恨了。省得,我醫好了腿,媳婦卻弄丟了。與其這樣,還不如做個有老婆孩子的殘廢幸福呢……」
東方黎的調侃,讓姜美珊中有些不忍。
她接過萬玉梅手里的藥,輕聲開口,「媽,你讓阿順幫我把阿黎攙回房。這傷藥,還是我來他擦吧——」
「阿順,阿順——」
萬玉梅那美麗的臉龐上,有了一抹笑容。
看這情形,兒子口里的小妞好像有些軟化了。這一場風波,恐怕會因為兒子的手上,而變得風平浪靜起來。幾天後的婚禮,恐怕也會如期舉行。
這老爺子心雖然狠了點兒,不過還真是對癥下藥。
只要這小兩口心里的結打開了,他們東方世家才會出現皆大歡喜的局面。
「夫人,有什麼吩咐?」
「你叫兩個人,把少爺抬回房——」
「是——」
阿順應了一聲,轉身去叫人。
雖然他知道少爺可能是犯了什麼事兒,才會被老爺嚴懲。既然主人不說,他也沒必要去問。打探主子的**,畢竟是不明智的舉動。
他才梅園里待了好些年,這點規矩還是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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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黎趴在寬大的床榻上,讓姜美珊給他月兌褲子。
那淺灰色的保暖褲上,滿是斑駁的血跡。盡管姜美珊小心翼翼,那褲子和粘連的皮肉分離時,他還是疼得倒吸了一口氣。看著那血肉模糊的大腿,姜美珊的心也不禁咯 了一下。
這老爺子,還真夠狠心的。
自己的親生兒子,居然能下如此狠的手。
即便是為了要給她姜美珊一個交代,也不能照死了打啊!
難怪,他兒子說他舍本求源呢!
「你忍著點兒,擦酒精時,可能會有點疼——」
「小妞,我現在都疼死了,你還給我擦酒精?你該不會準備跟老爺子聯合起來,謀殺親夫吧?」
「什麼謀殺親夫,我都不打算跟你結婚了,還談什麼親夫不親夫的?」她舉起巴掌,在他後背上打了一下。
可能是肌肉之間的震動,牽引到了傷口。
趴在床榻上的家伙,忍不住哀嚎了一聲。
「小妞,我是傷病員,你怎麼還打我?」
「打死你,我才解恨——」
嘴上雖然這樣說,手下卻沒有停。
她用藥棉蘸了一下酒精,小心翼翼地給他涂抹著傷口和那些淤青處。饒是這樣,東方黎還是疼得呲牙裂嘴的。
「小妞,不要擦酒精了,直接上藥吧!這酒精,丫太他*媽的蜇人了……」
「不行,一定要消毒,不然感染了怎麼辦?」
「夏天,才容易沾染病毒感染。這大冬天的,可能不會吧?」
「不管怎麼說,還是小心一點為好——」
東方黎別過頭,瞅瞅那個細心為他涂藥的女子。
那狹長的眸子里,閃過一抹微笑。
「小妞,你舍不得我疼,對不對?」
「誰說的,我巴不得你爸爸打死你呢!」
「口是心非——」笑,調侃,「如果我爸爸真打死了我,你恐怕比我媽哭得還厲害呢!要不然,我媽不為我求情,你小妞就忍不住了呢?」
「我那是善良——」
其實,姜美珊比誰都明白,萬玉梅之所以不開口求情,無非就等著她姜美珊出面而已。如果她這個做母親的沉不住氣,那東方聖這一場教子的戲碼就失去了意義。
只有她姜美珊心軟了開口,萬玉梅才能勸說東方聖。
這樣的話,東方聖才算給了她姜美珊面子,而她也只能原諒他們的兒子。
「小妞,既然你這麼善良,那就原諒你老公做的蠢事兒吧!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做對不起你的事兒,再也不說欺騙你的話。一輩子,做你忠實誠懇的奴僕……」
「我考慮考慮——」
「尊敬偉大的女王,我都這樣低聲下氣乞求原諒了,你還要考慮啊?」
那顆抬起的頭顱,驀地垂了下去。
一下子撲在床單上,呼哧呼哧的吹氣。
這可愛孩子氣的動作,讓姜美珊差點兒笑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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