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句話,讓藍影驀地一怔。
那丹鳳眼里的神色,一下子泄露了她心中的秘密。這一閃即逝的目光,讓某男更加確定自己的猜測。他思索了兩秒鐘後,乘勝追擊,「藍影,如果我猜得沒錯,你和梅小婉應該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吧?你給她出錢整容,不就是想把她當成殺人工具來對付我和小曼嗎?她是協和醫院派來的按摩師,那個殺手把殺人的地點也選在了協和醫院。這一切的一切,都是你幕後主謀指使的吧?遺憾的是,你指揮的兩次行動都失敗了。所以,在人財兩空無力再買凶殺人時,你只能選擇自己出面行凶了……」
「哈哈哈——」
某男的推測,還沒有說完。
藍影就哈哈哈大笑起來,那癲狂的笑聲中,還夾雜著一抹不甘茆。
「慕容凌,你猜得沒錯。我和梅小婉,的確是一條線上的螞蚱。她復仇的計劃,我多少知道一點點兒。但我卻不是那件事的主謀,反而是那件事的受害者。因為我知道她的**,甚至多少還給了她一點幫助。正因為如此,她才要挾我去殺顧小曼幫她復仇,期限只有半個月。如果我不殺你們,那梅小婉一定把我拖下水。無奈之下,我只能拿出所有的積蓄,雇佣了一個殺手。可我沒想到的是,那家伙竟然栽倒了柳媛媛的手里。那家伙死不足惜,卻白白糟蹋了我辛辛苦苦積攢的錢,讓我一夕之間成了窮光蛋。無路可走之下,我只能選擇自己下手。本來,我還無計可施。沒想到,機會卻自動送上門來。老爺子說家里有客人,讓我在公司里選一個擅長廚藝的人到家里來幫忙。于是,我就毛遂自薦到了心園。接下來的事兒,你們猜也能猜到了……」
「阿珠呢?你把她怎麼樣了?」
藍影的不可理喻,讓龍語聲再也按捺不住心里的怒火蚊。
他怒氣沖沖地吼了一聲,恨不得上前一步把這心如蛇蠍的女人撕碎。
「料理快做完時,那丫頭內急,去了廚房後的露天廁所。我尾隨而至,趁她不備時悄悄賞了她一刀。而且還以她的口氣,偽造了一份殺人行凶後畏罪自殺的遺書……」
「夏東蘇,你去廚房後的廁所看看,看看阿珠是不是在里面?」
夏東蘇帶了兩個人,直奔廚房後的公廁而去。
不大一會兒,他們就抬著一個只穿著內衣的女子來到了宴會廳。那女子的月復部,插了一把匕首。匕首深深地沒入她的體內,刀口處的血跡,早已經凝固成深紫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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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語聲看見這一幕,心里恨得咬牙切齒。
他從來沒想到,有人敢在他龍語聲的地盤上行凶殺人。如今親眼看到,卻不容他不信。信歸信,他卻不想便宜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
「夏東蘇,把我私藏的那只槍取出來。今天,我要親手殺了這個惡毒的女人,為阿珠報仇,為穎穎雪恨……」
「干爹,你不能這樣——」某女一把抓住了龍語聲的手,規勸,「現在是法制社會,這個惡毒的女人,還是交給警方處理吧。為了這個女人把您老牽扯進去,實在不值得。你即便不看我這個干女兒的面子,至少也要顧及媽啊!你總不能眼睜睜的看著她,為你擔驚受怕啊……」
「大哥,小姐說的有道理。這女人死有余辜,死一百次也不能讓人解恨。」把阿珠的遺書,遞給龍語聲,「可咱要殺了她,那就太不劃算了。為了她這條賤命坐牢,不值得……」
「語聲,小曼說得對。為了這樣一個蛇蠍女人,把自己送進監獄不值得。你別沖動,千萬不要沖動。」看了看某男,給他遞了一個眼色,「阿凌,報警吧!警務人員來了,這事兒就好辦多了……」
在大家的一致勸說下,龍語聲只能恨恨地作罷。
即便是這樣,他依然心有不甘。
等他看了阿珠所謂的遺書時,心里的不甘更甚。他飛起一腳,揣在了藍影的胸前。這狠狠地一腳,把這個女人踹開了兩米遠。額頭踫在門邊的柱子上,血順著她曾經光潔如今卻難看無比的額頭流下來。
「這該死的女人,竟然說我強*暴阿珠。我龍語聲這輩子除了自己的老婆,沒對任何一個女人感興趣過。老了老了,居然給我扣上這樣的污名……」
「大哥,您別生氣。您要不解恨,我把這女人拉到背影地方,讓兄弟把她輪了。臨死,也得戳她幾個窟窿……」
「算了,跟女人一般見識,我們也特不像個男人了——」
眾人正在說話間,警車卻呼嘯而至。
眾人面面相覷,他們還沒報警呢,這警車怎麼會這麼快就到了?忽然想起帶韓穎去醫院的季明剛,大家都驀地明白了什麼似的。
不用說,報警的事兒是季明剛干的。
他跟韓穎的父親交情最好,韓穎被人出事兒,他自然第一個坐不住大場了。
報警就報警吧!
反正,他們這邊也決定用法律解決這件事。
季明剛報了警,倒省了他們不少事兒了。警務人員錄了口供之後,載著藍影離去。這喧鬧的心園,也逐漸地安靜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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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女不想繼續打擾龍語聲和蘭慧心,就提出告辭的事兒。
龍語聲牽著蘭慧心的手,親自送他們夫婦上了車子。某女想要把冷氏兄弟還給龍語聲,他卻堅決不肯接受。
「小曼,阿梅既然把冷家兄弟幾個交給你,那就說明你需要他們的保護和幫助。你現在的處境,干爹也看見了。留著他們兄弟幾個吧,身處險境被人保護是不行的……」
「謝謝,謝謝干爹——」
既然卻之不恭,那就只能受之有愧了。
某女揮了一下手,柳媛媛就發動了那輛銀灰色的法拉利。車隊沿著來時的路,駛向蘭苑而去。某女坐在車的後座上,,依然心有余悸。算卦先生說的話,到底是不是真的很靈。
這一刻,她好像又想起了這個預言。
看來,她還真是一個不祥的人。要不然的話,怎麼有那麼多的人因為她顧小曼而出事兒。慕容菲還在醫院里躺著,那個殺手的尸體未寒,這阿珠就又因為她顧小曼而一命嗚呼。看韓穎的樣子,估計也是凶多吉少,活命的機會不大。這一切的罪孽,她真的不知道該算在誰的頭上?
她顧小曼嗎?
如果算在她的頭上,她還真覺得有點冤枉。
可不算在她的頭上,那些人還的確是因為她顧小曼而死。如果不是因為她,世間或許還會少一些殺戮,多一些祥和。或許,這就是不祥之人所應該經歷的人生之路吧!
「小丫頭,你在想什麼,這麼出神?」
「我在想,我或許真像算卦先生說的那樣,是個不祥的人……」
「為什麼,要這麼說自己?」
「因為凡是踫見我的人,都會非常的倒霉。媽媽去世,爸爸離開。如今,菲菲害躺在醫院里。那個殺手,也死在醫院的大樓下。這阿珠剛喪命,韓穎就又進了醫院,不知道是死是活……」
「小丫頭,你不能這麼想。如果你真是不祥之人的話,那最該倒霉的人就是我。我都沒死,你怎麼能說自己是不祥之人呢?」
某女的縴手,一下子捂在了某男的嘴上。
她揚起俏臉,祈求地注視著某男,「阿凌,你不要胡說八道好不好?我心已經夠亂了,你還在這兒給我添加不必要的壓力。如果你真的出了事兒,那我也不用做不祥之人了。頂多,只能是不祥之鬼而已……」
「好,不說了。」攬住某女的香肩,寵溺的安慰,「在我心里,你永遠都是福星高照的人,是吉祥無比的貴人。因為有了你,慕容世家才接二連三的出現喜事。一對雙胞胎,緊接著又是一對雙胞胎。你這樣頻頻帶來驚喜的人,能說是不祥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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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攬著某女的肩膀,心里充滿了自責。
這小丫頭之所以多災多難,還不就是因為他慕容凌的緣故?如果不是他的出現,她父親怎麼可能會吐血而亡?如果不是他的出現,梅小婉和藍影這樣狠毒的女人,怎麼會把槍口對準了她?如果不是自己以前惹的風流債過多,這小丫頭用得著天天生活在擔驚受怕里?
有錯的人,明明就是他慕容凌。
真正的罪魁禍首,就是他這個始作俑者。
他自己造的孽,怎麼可能讓這小丫頭背負沉重的心理負擔?他慕容凌種下的因,怎麼能讓這小丫頭承受結出來的苦果?
即便他口里不說,心里卻不能不這麼想!
今生今世,他慕容凌不會再去招惹女人,絕不會!他只想守著她的小丫頭,守著他的孩子,安安穩穩的過時光。他只想牽著他的小丫頭的手,跟她風平浪靜的走下去。
「阿凌,說到孩子這事兒,我忽然覺得有些害怕。這些瘋狂變態的人,能千方百計的對付我們倆,他們會不會去對付我們的孩子?」
「不會的,一定不會的。那兩個孩子一直養在顧家,知道的人畢竟是少數。再說,梅小婉和藍影都已經入獄了。她們就是想禍害人,恐怕也沒有機會了。這輩子,她們也沒機會走出監獄的大門。以她們兩個人所犯的罪行,即便不立即執行槍決,恐怕也活不了幾天……」
「她們兩個沒機會,那其他女人呢?比如,秦蘭馨,比如,東方倩,比如,那些我不知道的女人……」
還好,柳媛媛不是梅小婉東方倩這樣的人。
還好,她對某男只有愛慕,而沒有付諸行動。如果她的愛也像梅小婉那樣自私的話,她顧小曼怎麼死的,恐怕自己都不會知道!以柳媛媛的身手,想取她母子的性命,那還不是舉手之勞!
「小丫頭,你不要自己嚇自己了。秦蘭馨只想富貴,不想坐牢。在得不到富貴時,她就會退而求其次踏踏實實的跟陳建斌過日子。我跟你說實話,前幾天我還見過他們一家三口人。他們現在生活得很幸福,那女人早就把我忘得干干淨淨的了。」頓了一下,提起東方倩,「東方倩是被愛沖昏了頭腦,可她卻沒笨到拿性命開玩笑。尤其是,她也已經做了母親,什麼事兒都會為自己的孩子考慮打算。她即便不能跟阿宇雙宿雙飛,至少她不會再來糾纏我了……」
「即便這些女人都不是問題,那以後呢?以後的日子里,還會有更多的女人出現在我們中間。如果那些心胸狹隘的女人愛上了你,我和孩子們就成了眾矢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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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跟女人不同。
女人結婚後,會衰老的很快。隨著生育的到來,體型也會發生質的改變。黃褐斑妊娠斑肥胖臃腫,都會接踵而來。
這樣的女人,對男人的殺傷力會越來越低。
甚至,會吸引不了男人的目光,留不住丈夫的心。
男人結婚後,會變得越來越成熟穩重,越來越風流倜讜,甚至是越活越年輕。隨著男人身價的提高,男人總是越來越有價值。成熟帥氣的男人,對少女來說都具有致命的殺傷力。尤其是,這男人還是一座金礦時,那對女人的殺傷力就會更加的大。
她的丈夫慕容凌,就是集所有優點于一身的男人。
帥氣成熟穩重,多金且事業有成。
她比誰都清楚,這樣的男人將會是女人畢生追逐的對象。
只要有女人追逐某男,想要得到某男,她顧小曼就會是這些女人陷害的目標。她媽媽于麗霞,是死在二媽的手里。她顧小曼會死在那個女人手里,現在還是個未知數!
「小丫頭,你盡管把心放在肚子里。我向你保證,從今以後,再也不會有別的女人,永遠都不會。我慕容凌的生活里,除了你顧小曼和母*親女兒以外,再也不會出現另外一個女人……」「你說的是真的?」
「當然是真的——」
「不管怎麼說,我心里還是很擔心。如果再在這種環境下待一段時間,如果再踫上這麼血腥的事件,我一定會崩潰的……」
從梅小婉刺殺她的那一刻起,她顧小曼就沒有安心過一秒鐘。
那種驚心動魄的恐懼還沒過去幾天,那殺手就出現了。殺手剛摔死,藍影又做出這等行凶之事兒。她顧小曼想不崩潰,還真有點難兒。
「小丫頭,我能理解你現在的心態。要不,我們換一個環境,出去旅游幾天散散心?這樣的話,心情或許就會好起來……」
「爸還沒出院,菲菲也還……」
不管怎麼說,事情都是因為她顧小曼而起。
人家都還住在醫院里,她跟著丈夫出去玩兒,總覺得心里過意不去。
「小丫頭,你考慮得太多了。爸爸,有大媽照顧著。菲菲,有龍墨梅守著。你只管跟我出去散心,其他的都不要想……」
「我可以這麼自私嗎?」
「當然可以——」
某女點點頭,又搖了一下。
剛做好的決定,又突然宣告流產。
「不行,我擔心孩子們。我害怕,他們……」
「夫人,你不用顧及太多。既然在這里憋屈得慌,那你就放心大膽地跟慕容先生散心去!兩個孩子,有我柳媛媛和鐵塔看著,你盡管放心就是……」一直沉默開車的柳媛媛,忽然插了進來,「你心情好了,肚子里的兩個小寶寶才能開心快樂的長大啊……」
「好,我听你的——」
某女應了一聲,終于決定跟某男散心去。
她窩在某男的懷里,開始憧憬著到哪里散心去好一些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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普羅旺斯。
顧小曼坐在前進的車上,興奮地望向車窗外。
那滿眼的紫色,一下子趕走了她滿心的憂郁。
「好美,這兒真的很美很美——」
「小丫頭,你喜歡就好——」
某女的興奮,似乎感染了某男。
這些天,他想盡辦法想趕走某女的恐懼,卻總是無法治愈她心里潛在的那一抹不安。沒想到,這普羅旺斯之行,倒讓這丫頭有了一點喜悅和快樂。
車子,在一座古堡前停了下來。
一進這古堡的大門,某女就有一種似曾相識的熟悉感。可這熟悉感到底從何而來,她自己也不清楚。第一次到普羅旺斯來,第一次看見這滿眼的紫色,第一次走進這傳說中的古堡,怎麼可能有熟悉感呢?
當某男牽著她的手,經過一道湖邊時,某女心里驀地想起了什麼。
她仔細看看那湖邊的鐵鎖鏈,驚喜地叫出了聲。
「阿凌,我想起來了。這座古堡,就是《又見一簾幽夢》拍攝的場景。你看看這鐵鏈子,就是紫菱掉進湖里時的那一根……」
「你說的沒錯,這就是又見一簾幽夢拍攝時的取景地——」
「紫菱和費雲帆居住過的古堡,我顧小曼也能有幸來住幾天。想一想,都覺得興奮得要命。想一想,都覺得開心得想跳……」
「小丫頭,你不光能住到紫菱居住的古堡。紫菱享受到的寵愛,你小丫頭也一樣能享受到。我慕容凌會像費雲帆愛紫菱那樣,寵著你愛著你,甚至只會有過之而無不及之處……」
「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
某男肯定的回答,讓某女心里的興奮越積越多。
她不知道如何排遣這突然而來的喜悅,模出手機撥通了姜美珊的電話。一邊在原地轉來轉去,一邊把興奮跟自己的死黨分享。
「美珊,我現在在普羅旺斯。你猜猜,我今天晚上要住在哪里?」
「死丫頭,你去普羅旺斯奢侈,你死黨我還掙扎在貧困線上。我們倆一個在天堂,一個在地獄。地獄里的人,怎麼可能知道天堂是什麼樣子的……」
免提里的姜美珊,聲音里充滿了羨慕嫉妒恨。
她一邊酸酸的羨慕,一邊嫉妒地調侃。
「死丫頭,你別酸了。」某女罵了一句,打斷了姜美珊的調侃,「我讓你陪我來,你丫堅決不肯當電燈泡。這一會兒,又跟我發表什麼地域天堂論。小心,我一生氣,真把你打入地獄里……」
「你丫現在可好,跟老公雙宿雙飛恩愛無比。我姜美珊孤雁一只,跟你們一起去,豈不是大煞風景?這點自知之明,我還有——」
「你想不當孤雁,那容易啊!東方黎那小子嘴角的哈喇子,還正流著呢。只要你願意,他保證一口把你吞進肚子里……」
「死丫頭,你少跟我提那混小子。我一想起他,就滿心的不痛快。」頓了一下,繞開這個令人生厭的話題,「得了,我們換個話題吧。你不是說,你讓我猜你今天晚上住在哪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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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啊——」
「小丫頭,阿凌該不會讓你住進費雲帆給紫菱準備的那座古堡里吧?」
這兩個人,可是《又見一簾幽夢》的忠實粉絲。
想當初,《又見一簾幽夢》開播時,兩個人曾經一起看過這部電視劇。尤其是,紫菱跟費雲帆在普羅旺斯的那一段戲,曾經讓她姜美珊羨慕到了極點。她姜美珊曾經說過,如果她也能像紫菱一樣,在普羅旺斯的古堡里住幾天,那就不虛此行了。這死黨讓猜,她自然會想起《又夢》的取景地夢園。
「姜美珊,你太聰明了——」
「這麼說,我猜對了——」
「沒錯,我們現在就待在紫菱掉進湖里的那個鐵鏈處。我就是看著這鐵鏈,才想起《又見一簾幽夢》的取景地的——」
「哇塞,你死丫頭就是福氣好!改天,我也嫁個有錢人,來圓一圓自己的美夢。省得,在這兒羨慕嫉妒恨……」「死丫頭,你不要羨慕嫉妒恨了。我現在,就讓東方黎那小子去接你。你們倆一起飛來普羅旺斯,我們一起玩幾天好了……」
「顧小曼,你再提那混小子,我就沒有你這死黨了。去,你跟老公一起瘋癲去。我這悲催的丫頭,還得出去討生活。掛了,改天再聊……」
某女看看手腕上的坤表,可不是到了姜美珊上班時間。
她掛了電話,卻發現某男正在直直的盯著她看。那赤*果*果的眼神,讓她一陣心跳加速,「怎麼這麼看我?我臉上有花嗎?」
「小丫頭,你好久沒有這麼興奮了——」走上前,攬住她的香肩,「因為你心情不好,連帶著我都跟著遭殃。小丫頭,你仔細算算,有多少天我們都沒好好的親熱一下了?」
剛剛那一通電話,某女一直都沉浸在嬌俏和興奮中。那小女兒家的神態,讓某男一陣氣血浮躁。尤其是,姜美珊那句跟你老公瘋癲去,好像催化劑一樣喚起了他的興奮和渴望。
某男的委屈,讓某女一陣內疚。
這些天她只顧著擔驚受怕,只顧著愧疚不安,還真是忽略了他。他們為了那些舊賬,已經浪費了三年的青春時光。如今為了一些無謂的人,再浪費這寶貴的青春年華,似乎真的有點兒太傻了。
「老小子,別委屈了。等一會兒,我一定好好補償你一下——」
「小丫頭,這可是你說的,不許反悔啊!」
興奮至極的某男彎腰抱起嬌羞滿面的某女,沖向預定好的古堡房間,就連那隨身攜帶的行李都落在了園子里。
落下的行李,待會兒再取也不遲。
他現在要做的正事兒,可是一刻也不能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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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抱著某女,急匆匆地奔進主建築。
一不留神,跟一個出來撿皮球的小男孩兒撞了個滿懷。他小家伙一蹲在地上,嗚嗚地哭了起來。小手一邊抹眼淚,一邊喊著媽媽。
某男和某女相視一眼,都倍覺詫異。
在這異國他鄉的,居然能踫上一個會講中國話的人,還真是難得。尤其是,這個講中國話的人,還是一個小女圭女圭,那就更難得了。
某男放開某女,伸手去拉那個看著有三歲左右的小男孩兒。
某女也蹲下來,軟語溫存的哄著小家伙。
「小朋友,別哭別哭。你這樣哭,媽媽會心疼的——」
「小朋友,對不起啊。叔叔沒看見你從房間里出來,才會撞到你的。讓阿姨看看,傷著了哪里沒有?」
正哭泣的小孩兒,忽然變成了大人的模樣。
他一邊抹淚,一邊教育起顧小曼來。
「你說你,挺大一個人,有腿有腳的,干嘛讓人家抱著你啊?如果叔叔沒有抱著你,他會看不見我嗎?都是因為你,才害得我摔疼了……」
「是,是,是,都是阿姨的錯——」
被一個小孩子訓斥,顧小曼不由得羞紅了臉。
她狠狠地剜了某男一眼,怪他心急之下害得她在一個孩子面前丟臉出丑。
某男沒理會某女,徑直盯著那小男孩兒看。某女察覺出他的失態,也重重新審視起這個小男孩兒來。這粉嘟嘟的小家伙,怎麼看怎麼覺得眼熟。可到底在那兒看見過,他們誰也說不上來。
「這小家伙,是不是像阿宇?」
「這小家伙,是不是像阿宇?」
兩個人異口同聲問出了同一個問題,問過之後又笑了起來。
這莫名其妙的笑聲,把這小家伙搞的丈二和尚模不著頭腦。他詫異的看看某男,再轉過來看看某女,「叔叔,阿姨,你們說的那個阿宇是誰?他跟我長得真有那麼像嗎?」
「嗯——」
兩個人點點頭,給這小家伙一個肯定的答案。
正要開口詢問他的媽媽時,一個穿著女僕裝的女子走了過來。她一邊拍打身上的灰塵,一邊喊著孩子的小名,「多多,你怎麼哭啦?」
「媽媽,這個叔叔抱阿姨進門時,不小心撞了我一下。我摔倒了,屁屁特別的疼。所以,才哭了……」
「多多,媽媽不是跟你說過,男子漢流血不……」
正說話間,驀然發現了慕容凌和顧小曼。
那教訓孩子的話,忽然卡在了喉嚨處說不出來。
三年多不見,那個把她害到有家不能歸的男子,突然出現在自己的視線內,她還真有點兒不敢相信。她雖然不像以前那樣痴迷他離不開他了,在看到他的那一瞬間,心里還是咯 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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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倩低頭瞅瞅自己的女僕裝,再看看自己青梅竹馬的心上人跟老婆牽手你儂我儂的恩愛模樣。心里的酸澀,如同海潮一樣的襲來。
自從那次烏龍事件後,她就再也沒有資格纏著他了。尤其是,她懷了司馬宇的孩子之後,就更沒有了跟顧小曼抗衡的資本。既然無法圓自己的那個夢,她只能遠遠的遁開。
如果她不逃離的話,只能听從父兄的話語嫁給司馬宇為妻。
她寧可一個人帶著孩子終老,也不想生活在一個她不愛的人身邊。尤其是,那個人還是她從小一起長大不容她當做陌生人無視的哥哥。
「倩倩——」
「阿凌哥——」
東方倩牽著孩子欲去,卻被慕容凌攔住了。
他想要伸手去抓她,卻忽然想起了某女的約法三章。無奈之下,只能緊追幾步,擋住了她們母子的去路。
「倩倩,你就是不回去,總該給家里人一個信兒吧?你知不知道,你離家出走音信全無的這幾年,阿黎和伯父找你找得都發瘋了?你知不知道,伯母因為太掛念你,在床上躺了很久?你知不知道,你的離開給了阿宇多大的打擊?你知不知道,他現在整日與酒為伍差不多已經成了一個廢人?」
「阿凌哥,你不要說了。我知道,都是我不好。我對不起自己的父母和哥哥,也對不起司馬宇一家。可我除了遠遠的離開,還能怎麼做?如果我繼續留在A市的話,一定無法面對你和嫂子的恩愛。我害怕控制不住自己,做出什麼傻事兒來……」因為太過激動,無法繼續說下去。頓了片刻,才有繼續開口,「還好,我當時選擇了離開。這三年多的分離,讓我成熟了許多。我終于明白了,愛是需要共鳴的。一個人的單戀,終究不過是一場悲劇。自己的悲劇,也會給他人造成不必要的麻煩……」這番剖析,讓某女不由得重新審視起東方倩來。
士別三日當刮目相待,這句話看來還是有道理的。
這一刻的東方倩,早已經不是三年前那個仍性刁蠻予取予求的大小姐了。做了媽媽的她,似乎真成熟了不少,也踏實安分了許多。
「倩倩,其實,你是一個好女孩兒。最起碼,你還懂得自控,懂得不去傷人的道理。不像有些因愛成恨的人,非要把對方置于死地才肯罷休……」思索了一下,把慕容菲受傷的事兒說給東方倩听,「你知道嗎,菲菲受傷了,現在還躺在醫院里。她的心髒上,被梅小婉刺了一刀。那一刀,原本是要刺在我的身上,結果刺在了救我的菲菲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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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說的,都是真的?」
東方倩的眼楮,一下子睜大了。
她怎麼也不敢相信,真有人會這麼傻。她真不敢想象,梅小婉那樣柔弱的女子,竟然會為了愛而去殺人。還好,佔據慕容夫人位置的人不是她東方倩。要不然的話,那柄鋒利的匕首就會刺向她的心口。
這狹隘自私的愛,真的太可怕了!
還好,她東方倩懸崖烈馬沒有墮入萬劫不復的深淵。還好,因為多多的意外降臨,她才沒有在愛情的死海上繼續苦苦掙扎。還好,她東方倩知道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即便沒有立地成佛,終究沒有淪入地獄之中。
「菲菲受傷,只是這連環案中的其一。梅小婉住進了監獄之後,還指揮藍影雇殺手謀殺我。幸虧我命大,沒有死在那殺手的手里。在心園認親時,藍影為了謀害我,竟然又殺了龍家的廚娘,毒害了龍語聲的干女兒……」
「天哪,真不敢想象——」
東方倩似乎感受到了這一場血腥的余味,臉色蒼白呼吸不穩。
她那豐滿的胸部,急劇地起伏著。
可見這件事對她的刺激有多深,對她的震撼有多大。
「愛情本來是美好的,令人向往的。可有些人的愛情,卻讓人害怕到驚秫不已。我最敬重的一個人,就是柳媛媛小姐。她是真的愛阿凌,很愛很愛。在他最艱難的時刻,不離不棄的跟隨著他。她明白阿凌已經心有所屬,就把自己的那份愛深深地藏起來。她默默地守護著他,也守護著他的家人。為了心上人的幸福而幸福,這樣的愛才是真正的愛。即便得不到共鳴,卻也是讓人欽佩讓人尊敬讓人憐惜……」
某女說完這一切,偷眼打量了某男一下。
他那英俊的臉上,帶著一抹從容淡定的神色。只從這神色上看,他一定知道柳媛媛對他的心意。只不過,柳媛媛不說,他自己也裝糊涂罷了。
「比起柳媛媛小姐來,我自嘆不如,慚愧得要命。可比起梅小婉那樣的人來,我或許還有一些可取之處。付出的愛得不到回報,的確讓人心里不舒服。可真要上升到殺人這一步,我東方倩還做不到……」
「所以我才說,你是一個好女孩兒啊——」
「好,或許還談不上。最起碼,不是十惡不赦吧!」
某女的這番話好像一把鑰匙一樣,瞬間開啟了東方倩自己都無法開啟的那扇心門。這一刻的她,有些豁然開朗。
原來,愛恨只在人的一念之間。
仔細想一想,她似乎也沒那麼在乎某男。如果真的在乎他,她怎麼沒有像梅小婉和藍影那樣,為情所困到殺人的地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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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字更,完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