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這天傍晚,某女一個人駕著車到了海邊.
那艘小丫頭號,依然停泊在港口處。
她把車鎖在岸邊,只身上了某男送給她的這艘游艇。柔和的西南風,徐徐地吹著。那寧靜的海平面上,在夕陽的映照著,泛著淋淋的波光刻。
這七夕出海,一直都是她的慣例。
即便只是一個人,她也從來沒有荒廢過這個行程。去年七夕時,她還患著病,卻也沒有忘記她與某男七夕出海的約定。帶著病在甲板上站了半夜,那傷風就更加了嚴重。回去後,整整掛了一個星期的吊瓶,那場來勢洶洶的感冒才得以控制住。
以前出海,她心里總在期望著重逢。
這次出海,她甚至希望某男一直沒有回來過。
他不回來時,她還有一種期盼一種幻想。如今他回來了,卻打破了她所有的美夢。以前,她和他的距離,只是隔著太平洋。如今,她和他的距離,恐怕是地球和太陽那麼遠了。
「船長,起航吧——噱」
「是,夫人——」
船長那雄糾糾氣昂昂的回答聲,讓某女嘴角微牽露出一抹苦笑。
以前,她怎麼沒有覺察出這船長的氣勢。難道說,是她自己心情太低落,才襯得這船長中氣十足了?
游艇終于起航了!
那柔和的海風,忽然變得強勁起來,或許是風速加上游艇時速的緣故。海風吹來,揚起了她的長發,也吹得她裙裾飄飄。好在,甲板上只有她一個人,她也懶得著意是不是走了春光。
夜幕緩緩地降臨,那單薄瘦弱的身軀依然一再甲板的船舷上。
正當某女沉浸在往事的追憶之中時,玄色的夜幕上盛開了一朵朵色彩斑斕的滿天星。那煙火的燃放地,正是在這艘游艇上。
她回首凝眸,去看那煙花的燃放者。
一個高大英挺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簾。
「你,你怎麼來了?」
「小丫頭,即便你已經背棄了我們的盟誓,我卻依然如約而來。即便我不能陪你過一輩子的七夕,卻依然舍不得放棄眼下的這一次機會……」
某男的話語,讓某女一陣感慨。
背叛人的人,卻認定別人背叛了他,這當真是笑話。既然這樣,她也沒必要為自己辯解。既然他認定她背叛了他,那她何不干脆承認。
「我背棄了你,或許是真的。可你慕容凌,也沒固守自己的諾言啊——」
「說的也是——」
某男也沒辯解,徑直又燃放起煙火來。
某女依著船舷,仰望著那浩瀚的天際,以及那燦爛無比的煙花。一時之間,甲板上的兩個人都沉默了下來。空氣里,彌漫著一種濃濃的火藥味,還有一種無法言喻的尷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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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丫頭,外面的風有點兒涼,我們回房間去吧——」
某男的提議,讓某女的臉一陣燥熱。
以他們倆現在的關系,怎麼可能孤男寡女共處一室?他已經有了新歡,她也不想再跟他糾纏下去。兩個不可能在一起的男女,這寬闊的甲板,似乎更適合他們一些兒。
「房間里太悶,我還是更喜歡這甲板——」
「既然這樣,那我就把酒菜弄到這甲板上。今天晚上,我們倆來個一醉方休怎麼樣?」
「好,一醉方休——」
某男去了配膳室一趟,復又轉回來。
一個小小的方桌,擺放在某女的眼前。那小方桌上,有幾碟子精致的小菜。法國干紅酒,已經被開啟。兩個高腳的酒杯里,是梅紅色的液體。
「小丫頭,為了我們的重逢,來,干杯——」
「干杯——」
為了重逢干杯?
其實說實話,她更願意為了分離干杯。分離時干杯,她還會有一絲重逢的念想。這重逢時干杯,她卻連一點點希冀都沒有了。
一杯紅酒,被某男一口氣灌進了肚子里。
他把酒杯倒過來,以顯示自己滴酒不剩。某女瞅瞅某男的空杯,也豪放地舉起了手中的杯子。她也學著某男的樣子,一口喝干了高腳杯里的紅酒,而後把杯子來了一個底朝天。
某男一邊斟酒,一邊指著那精致的菜肴開口,「小丫頭,這幾樣小菜,都是我自己動手做的。你嘗一嘗,看味道怎麼樣?」
「嗯,不錯——」某女拿起筷子,夾了點兒菜象征性地嘗了一下,「沒想到,這三年不見,你還學會下廚了?而且,做的菜還挺地道……」
「西餐,我一向不大愛。所以,想吃中國菜的時候,一般都是自己動手——」
「柳小姐,不,應該改口稱呼吉米夫人了。難道說,吉米夫人不給你這個丈夫做飯,還得你親自下廚?」
某男凝視著某女,半天不說話。
好久,他才再次開口,「艾勞珀地產公司的事兒很多,媛媛是我的助理又兼著副總,自然出差的機會多。她不在時,一般都是我自己做飯……」
「原來是這樣——」端起酒杯,跟某男致意,「為了你的愛老婆,為了你的副總,為了你的中國菜,干杯——」
某女的心從听到某男講訴柳媛媛之事時,驀地糾結了起來。她多麼希望,他能跟她解釋一下他和柳媛媛之間的事兒,可惜他沒有。即便她說出吉米夫人四個字,他卻依然什麼都沒有解釋。
看樣子,他是默認了此事兒。
既然這樣,她何苦在夾在中間,讓人家兩個人不能堂堂正正的走進禮堂,做正大光明的夫妻?或許,下一杯酒的干杯理由,就該用成全某男和柳媛媛為借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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