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曼縮在床榻的一角,雙臂環抱著自己,不吃也不動著!.
她的目光呆滯無神,精神狀態壞到了極點……
從那伴侶犬死那一刻起,一直到現在。整整四個鐘頭了,她就這樣呆呆的傻坐著。誰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在想什麼。
某男想靠近她點兒,她就緊張得無與倫比。那雙清澈如水的眸子里,寫滿了恐懼和不安。無論某男怎麼哄她安慰她,她都不允許他靠近。
「主人,那家伙又來電話了。主人,那家伙又來電話了。主人,那家伙又來電話了。主人,那家伙又來電話了……瞳」
電話鈴聲持續了好久,某女仿佛置若未聞一般。
她就這樣抱著雙臂呆呆的坐在那里,一動也不動。
「小曼,美珊的電話——餒」
「美珊?」
某女听見美珊兩個字,眼楮似乎多了一絲靈氣。
她接過某男遞來的手機,放在了耳朵上。
「小曼,明天九點鐘,我媽做手術。我很害怕,也很不安。你要沒事兒的話,就過來陪陪我。有你在我身邊,我就有了主心骨——」
「嗚嗚——嗚嗚——」
某女听見死黨的聲音,似乎一下子又活了過來。
她不顧得回答姜美珊的話語,只是一個勁兒的哭泣。
「小曼,你怎麼啦?為什麼哭,是不是誰欺負你了?」
「美珊,死了,死了,那伴侶犬死了。如果不是我故意弄撒了那碗藥,死的不會是它,而是我顧小曼,嗚嗚嗚——嗚嗚嗚——」
這一連幾個死字,讓電話那端的姜美珊緊張起來。
死黨這反常的狀態,也讓她不安到了極點。
「小曼,你在哪里?要不要,我過去看看你?」
「我就在這個鬧鬼的新房里,周圍都是想害我的人。美珊,你快點兒來。如果你來的晚了,我恐怕就死在他們手里了……」
某男奪過顧小曼的手機,直接跟姜美珊對話。
顧小曼頻臨崩潰的精神狀態,讓他也緊張到了極點。
「美珊,我是慕容凌。你在醫院等著,我這就讓貴叔去接你。小曼精神上受了打擊,她現在的狀態很不好。我說什麼,她都听不進去。你來一趟,情況可能會好些兒……」
「好,我在這里等著——」
某男掛掉電話,沖著外面大喊,「貴叔,你到協和醫院去一趟,把姜美珊小姐接過來……」
「少爺,我這就去——」
貴叔應了一聲,就再也沒有了聲息。
某男瞅瞅那個目光呆滯的女子,心里著急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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某男似乎不死心,再一次靠近顧小曼。
他凝視著她的眼楮,溫柔的開口。
「小曼,你要不要吃點兒東西?」
「慕容凌,你別靠近我,離我遠點兒——」
某女的激烈反應,讓某男有些氣餒。
他心里充滿了挫敗感,卻依然不想就此放棄。
「我承認,以前是我沒有保護好你。」一邊說,一邊靠近某女,「小曼,把你的手交給我,從今以後,讓我保護你——」
「不要過來,你不要過來——」
某女的竭斯底里,讓慕容凌只能停止向前。
他僵在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美珊,你終于來了——」
某女忽然跳下了床榻,光著腳奔向了門口。
一頭撲進姜美珊的懷里,嗚嗚咽咽的哭泣。
「小曼,沒事了,沒事了——」姜美珊拍打著死黨的脊背,輕聲地安慰,「有我姜美珊在,沒有人敢欺負你的……」
來的路上,貴叔早已經把今天下午發生的事兒告訴了她。
她心里比誰都明白,這件事的癥結之所在。
死亡的陰影,已經嚴重摧毀了小曼的精神堡壘。現在的她,處于極度的恐懼中,怎麼都走不出那片充滿恐懼和不安的沼澤地。
常言說,心病還需心藥醫。
或許,她和顧小曼多年之間建立的信任,能給顧小曼那充滿恐懼的心靈,帶來一抹璀璨的陽光。或許,這純潔的友誼之光,可以照亮顧小曼心靈深處的死亡陰影。
某女揚起頭,注視著死黨的眼楮。
那清澈如水的眼眸里,充滿了信任和依賴。
「小曼,有你死黨姜美珊在,我能讓人欺負你嗎?他們要想欺負你,那得先把我姜美珊撂倒再說——」
那呆滯的眸子,逐漸變得靈動起來。那蒼白的俏臉上,也慢慢地有了生機。姜美珊安撫了顧小曼多時,某女的精神狀態明顯地穩定下來。
牆上的鐘表,時針已經指向了十二點。
姜美珊抬頭看看鐘表,牽著顧小曼的手,交到了慕容凌的手上,「小曼,天不早了。我媽明天還要手術,我該回去了。」
「美珊,我讓貴叔送你——」
「嗯,」拍了拍小曼的肩膀,叮囑,「死丫頭,明天別忘了去醫院。你阿姨做手術,你這半拉女兒得去醫院守著……」
「嗯,我一定去——」
某女經過一番開導,精神狀態終于恢復了正常。
她那清澈如水的眸子里,沒有了先前的恐懼和不安。
取而代之的,是靈動的慧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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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美珊走了,房間里只剩下兩個人。
某男牽著某女的手,在床榻邊坐下。
「小曼,你整整十二個小時沒吃東西了。」擔憂的瞅著身邊的女子,「要不,我讓林嫂給你做點兒粥?」
某女還沒回答,門外就響起了敲門聲。
一個甜美婉轉的女音,在門外響起來,「表哥,表嫂半天沒吃東西了。我擔心她身子熬不住,特意讓林嫂做了點兒蓮子粥送來。你看,要不要讓她喝一點兒?」
「門沒鎖,你進來吧——」
門開門關的聲音過後,梅小婉走了進來。
她小心翼翼的把托盤放在床頭櫃上,滿臉歉意的開口,「表哥,對不起。我姑媽做出了這種惡毒的事兒,我這個做佷女的,也沒臉見你們……」
「梅表妹,這不關你的事兒,你用不著道歉——」某男淡漠的應了一句,端起托盤上的銀耳蓮子粥,轉向某女,「小曼,來,多少吃一點兒——」某女瞅瞅熱情殷勤的梅小婉,眼里閃過一種探究和質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被關起來的梅月華,根本就不像陰謀害人的人。如果梅月華真的要害人,怎麼可能會把毒藥下在自己熬的藥里面?她顧小曼和梅月華也沒有不共戴天的仇恨,這梅月華怎麼可能做出這種同歸于盡的愚蠢行為?
那個隱藏在蘭苑里的惡人,難道就是梅小婉這個女人?
看樣子,十有八*九就是!
下毒的事兒,不是慕容凌所為,恐怕就是這蛇蠍心腸的美女蛇了。從今以後,她一定要防著這女人一點兒。
「我現在,不想吃飯——」
「表嫂,你是害怕這粥里有毒,對吧?」
「小曼,你要害怕有毒,讓我先吃好了。如果有毒,那就毒死我——」端起碗,喝了幾口粥,然後,用勺子舀了一勺子粥,送到了某女的唇邊,「真的沒有毒,吃一點兒吧——」
某女望著那勺子粥,再看看面前那張帥到極致的臉。
猶豫了片刻,終于張開了嘴。
「表哥,表嫂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所以,才不敢吃東西。長此下去,這大人也受不了,何況肚子里的寶寶呢?」頓了一下,提議,「咱們慕容家,乃是帝王的後裔。這宮廷中用餐,不都是先用銀器試菜,然後才進食嘛!要不,咱們讓貴叔去銀器店,給表嫂買一個試菜的器具?」
「這是個好主意,明兒,我親自去買銀器!」某男淡漠地贊美一聲,攆人,「梅表妹,天都這麼晚了,你早點兒休息去吧——」
「那我走了——」
梅小婉笑著應了一聲,離開了新房。
一出新房的門,俏臉立刻陰寒起來。
「顧小曼,你還真是命大啊!原本以為,犧牲我姑媽的命,可以置你于死地。沒想到,居然讓你逃月兌了。你逃得了下毒,不一定能逃得了姑女乃女乃的其他殺招。我就不相信,你能一直幸運下去!跟我搶表哥,你只有死路一條。我不僅僅要做表哥的新娘子,還要做這蘭苑的女主人。誰敢阻擋我梅小婉完成夢想,我就遇神殺神,遇鬼殺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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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溜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