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的天,已經特別的炎熱.
尤其是,這午後的時間段,就更加的炙熱難耐。
顧小曼打車到了火車站廣場,付了車資下車。用腕包遮住頭頂的太陽,跑步走向售票處。進入大廳時,已經熱得滿臉是汗。她顧不得擦拭臉上的汗水,顧目四望著。
大廳里,人來人往。
一個個陌生的面孔,在她眼前晃來晃去。她刻意搜尋的那個高大身影,卻不知身在何方。那期望中的面具,也未出現在她的視線內瞳。
她掏出手機,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
電話里,卻傳來您撥打的電話已關機。
她凝望著手機屏幕的那一串數字,心里不覺涼了半截餒。
難道說,這死牛郎臨陣改變主意做了逃兵?要不然的話,怎麼會突然關機呢?這該死的家伙,不會真這麼絕情吧?即便他不跟她私奔,最起碼也該知會她一聲啊!
不會,肯定不會是她想的這樣。
或許,他只是手機沒電了,聯系不上而已。
或許,此刻他正朝著這里趕呢。
如果她就這麼放棄,他來了該怎麼辦?
既然她和他約定了不見不散,她只有在這里耐心的等待。她相信,他終究會來找她的。為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他也一定會來的。
顧小曼找了一個顯眼的位置,安靜地坐下等待。
她的眼楮,始終盯著售票大廳的門口。心里很希望很希望,孩子的父親下一秒就出現在她面前。在等待之時,還不忘一次又一次的撥打那個熟悉的號碼。等那播出的號碼顯示六十通時,她徹底絕望了。
她在這里等了將近兩個小時,電話撥了六十通之多。
可惜的是,那個該死的男人依然沒有出現。
他好像從人間蒸發了一樣,無處可抓無處可找。
信息的提示音,輕輕地響起來。
某女滿懷希望的打開收件箱,查看信息的內容。
「親愛的,我想了很久,我還是不能跟你一起走。我是一個懶散慣了的男人,是一個寄生在女人身上的人。我沒有足夠的能力養老婆,更沒有養育孩子的資本。我想,如果我們的孩子生活在慕容世家,那他的起步就會高一點兒。如果你做慕容凌的夫人,那會更尊貴一點兒更悠閑一點兒。我繼續當我的牛郎,那會更自在一點兒。為了我們一家人都好,我們這私奔的計劃,還是取消了吧。親愛的,如果你什麼時候想我了,我們就在國際飯店的1919房間,重溫舊情好了……」
「死牛郎,你去死吧——」
這條信息徹底打破了某女的希望,也粉碎了她開始新生的勇氣。
什麼不見不散,全是TMD謊言!
她怒氣沖沖地關掉手機,失魂落魄的走出*售票廳。
攔了一輛計程車,就直接地坐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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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你去哪里?」
司機的問話,把顧小曼從絕望中拉了回來。
她瞅瞅司機,不知所以然的開口,「師傅,我也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你就向前開吧,我喊停時,你停就可以了……」
「小姐,我這可是計程車。這一直開下去,那是要很多錢的——」
「你只管開吧,我有錢——」
某女不耐煩的打斷司機的話語,沖他揮舞了一下自己的腕包。
那司機見此女神思恍惚,似乎是受了精神上的打擊。為了不招惹麻煩,不被這女人投訴,他只能按照某女的意思,滿大街的跑。
車子繞著環城路,轉了一圈又一圈。
從下午三點,一直開到晚上十點鐘,那司機實在不耐煩了。他瞅了瞅坐在後座發呆的女子,再一次開口,「小姐,您轉得也差不多了吧?現在,想起來去什麼地方了嗎?」
「算了,你不想載我,那就找地方停下吧——」
這家伙是怕她付不起車資,還是怕她賴在車上不走?
人家其他司機都是繞道,故意宰坐車的客人。這司機倒好,有了一個肥差,自己卻偏要把財神爺趕下車。既然這樣,她干嘛非要做他的車,換一輛,不照樣坐嗎?
「好——」
司機把車開到便道上,緩緩地停了下來。
一邊停車,一邊看車前方的計費器。
「小姐,一千二百三十五。您這麼照顧我生意。我給您優惠一下,零頭不要,直接收您一千好了……」
「一千,您宰人啊?」
「小姐,您講點理好不好?我問您去哪里,您讓我一直開。我說計程車貴,您說您有錢。這前後轉了七個小時,跑了五百多公里的里程。一公里兩塊四,加上起步價,一千二百三十五,計費器上還顯示著呢……」
七個小時,五百多公里?
天哪,她只顧在車上發呆,胡思亂想。沒想到,這一轉眼之間,居然過了七個小時,跑了五百多公里!幸好,這司機提醒了她。要不然,那還不得好幾千的車費啊!
「算了算了,我付錢還不行嗎?」
某女自知理虧,也不想再鬧下去。
她打開錢包,準備付車資。
目光接觸到里面的那幾張鈔票,一下子傻眼了。
「師傅,我錢不夠——」
「不夠,你還讓我滿大街的載著你亂跑?」
司機那鄙視的目光,一下子刺疼了顧小曼的心。
她落下臉,嘟囔了一聲,「不就是一千塊錢嗎?還能少得了你?」
拿出腕包里的電話,果斷的開機。
手機開啟後,一條條信息傳送了過來。
打開一看,全是某男的手機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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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曼關掉那些惱人的信息,直接撥通了方麗佳的電話。
方麗佳那溫軟的聲音,即刻傳了過來。「小曼,你到哪里去了?剛才阿凌給我打電話,說你一個人出去了。而且,手機也關了。他很擔心,你趕緊給他回個電話……」
「二媽,你不要提那個家伙。」提起慕容凌,顧小曼就一陣頭疼,「我現在急需錢,你在哪兒,快點兒給我送一千塊的現金來——」「小曼,對不起啊!二媽正在日本出差,一時半會兒趕回不去。」驀地想起什麼,詢問,「你要錢做什麼,阿凌不給你零花錢嗎?」.
「二媽,先這樣吧!」既然方麗佳沒辦法趕回來救她,她也沒必要再浪費這長途話費,「我還有事,改天再給你聯系,掛了啊——」
掛掉電話,某女尷尬的笑了笑。
腦海里飄過姜美珊的影子,又無奈的搖了搖頭。
這姜美珊的經濟條件,她比誰都清楚。那丫頭,父親去世的早,母親一個人把她拉扯到,能供她讀到大學,已經很不易了。前一陣子,她母親好像又丟掉了工作,成了待業人士。這母女倆的生活,已經捉襟見肘,哪里還有閑錢借給她顧小曼?
不管怎麼說,死馬當活馬醫吧!
只要有一線逃開某男的希望,她也不打算再回到蘭苑里去。
姜美珊的電話,撥了出去。
系統女聲婉轉的傳來︰親愛的用戶,您撥打的電話已停機。
顧小曼懊惱的掛了電話,卻正對上司機那研判質疑的目光。那懷疑的視線,讓某女如芒在背,她驕傲的挺了挺胸,「放心,欠不了你車錢——」
無奈之下,某女只得撥通了慕容凌的電話。
電話一接通,那冷漠的聲音就傳了過來,「死丫頭,你到哪里去了?為什麼關機?你知不知道,我找你找得都瘋了?」
「老公,我在家悶得慌。一個人出來,坐著計程車兜風。沒想到,身上沒帶錢。欠了人家一千塊錢的車費,走不了人啦……」
「你現在在哪里?我過去接你——」
某女瞅瞅周圍的景物,報出自己身處的所在地,「我現在,在西環城的第七實驗小學門外。你快點兒過來吧,司機都等得不耐煩了——」
「你等著,我五分鐘就到——」
「嗯——」
某女掛了電話,沖著司機露出一個勝利的微笑。
那笑容的意思很直白︰我說欠不了你車錢,就欠不了你。
那司機見狀,也不多費唇舌。
他趁著等人的機會,從口袋里掏出香煙,抽出一支點燃。一邊吞雲吐霧,一邊靜靜地候著付錢人的到來。連續工作了七個小時,他也該歇幾分鐘了。這候人的功夫,就當自己過煙癮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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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續超負荷工作,格格這只蝸牛累斃了。
親愛的孩子們,從明天開始,依然是六千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