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曼,小曼——」.
牛郎那急切的呼喊聲,讓顧小曼不忍心掛電話。
她猶豫了好久,還是決定听他把話說完。
「怎麼,還有話說?」
「慕容凌,知道你懷孕的事兒了?瞳」
「知道了!」
「他能容得下這個孩子?」
「容不容得下,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認下這個孩子了。而且,他已經把這件事稟告了他父親,我們剛從祠堂里焚香祭祖回來。我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已經成了慕容世家名正言順的地八十五代玄孫——餒」
「小曼,你真的忍心拆散我們父子?」
「死牛郎,你能不能不歪曲事實?我打電話給你時,你是怎麼說的?是你自己不想要孩子,何苦把責任推卸到我的頭上——」
「我現在,想要這孩子了——」
「你只配做牛郎,根本不配做父親——」
某女狠著心,切斷了電話。
那眼淚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一樣,不停地滾落。
扔下手里的電話,閉目假寐了一陣兒。
或許是太生氣了,剛才還困倦不已的她,卻沒有了一點點兒睡意。任憑她怎麼翻來覆去,就是無法進入夢鄉!
正在她煩躁不已時,林嫂敲響了門。
她那甜美的聲音,在門外響起來。
「少夫人,我給您送飯來了——」
「嗯,來了——」
顧小曼及拉上拖鞋,給林嫂開了門。
吃飯就吃飯,為了肚子里的寶寶,她顧小曼也得強迫自己吃飯。人不是常說,用別人的錯誤,來懲罰自己,是最大的愚蠢嗎?為了一個不負責任的男人,她犯得上不吃飯嗎?
林嫂把盛著飯菜的托盤,放在客廳的茶幾上。
指著托盤上的飯菜,笑著開口。
「夫人說,少夫人剛生過病,外加妊娠反應,不太適合吃油膩的食物。所以,我特地做了幾樣清淡的素菜,熬了一些開胃的粥給少夫人送來。您看看這粥里,有山楂條,有葡萄干,應該合你的胃口……」
「謝謝,謝謝林嫂——」
「少夫人,別客氣。您現在,可是蘭苑里的重點保護對象。夫人吩咐了,不伺候好誰,也必須伺候好您……」笑了笑,告辭,「少夫人,您吃吧。我廚房里還有事兒,先走了。碗筷,我回頭來收……」
「嗯——」
林嫂走了,房間里只剩下某女一個人。
她望著托盤里那清新淡雅的小菜,食欲一下子大增。
拿起筷子,大吃起來。
不大一會兒,盤子上的兩碟子菜,就被她掃得差不多了。那一晚酸甜可口的粥,也灌進了肚子里。手撫模著那沉甸甸的胃,心里一直後悔︰怎麼搞的,居然吃得這麼撐?
如果就這樣躺下睡,一定會消化不良的。
為了不給自己增加不必要的麻煩,她還是去園子里散散步比較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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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大病初愈的身體,還真是經不起折騰。
在院子里走了一小段路,感覺還真是有點兒疲憊。
無奈之下,就一個人坐在涼亭下的石凳上小憩。
或許是吃得太飽了,或許是真該蹲廁所了。
某女的肚子里,一陣的疼痛。
內急之下,慌不迭跑到院子里的露天廁所里,以解燃眉之急。她剛蹲在最里側的廁所里,外面就進來兩個女子。
兩個人一邊悉悉索索的方便,一邊小聲說著悄悄話。
听那聲音,好像是梅小婉和梅月華身邊的女佣藍媽。
「梅小姐,我真替夫人高興。這少夫人已懷孕,居然把老爺夫人這麼多年冷淡的夫妻關系給緩和了。老爺還說,準備搬回夫人的臥室去住。少爺那麼固執,居然也肯為了懷孕的少夫人,給夫人低頭求和。從今以後,這蘭苑將會出現其樂融融的畫面……」
「藍媽,你真這麼認為?」
「表小姐,事情不就是這個樣子嗎?」
「哼哼,藍媽你只知其一不知其二。這少夫人懷的孩子,根本就不是阿凌的。阿凌之所以認下這個來歷不明的野種,是因為他想對付我姑媽……」
「表小姐,這話可不能亂說啊!」
「藍媽,這是我親耳听見的,還能有假?你仔細想想,阿凌那麼恨我姑媽,怎麼可能來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轉彎?他這樣做,無非是想借這個孽種,來個一石二鳥之計罷了……」
「一石二鳥?」
「你想想,這世上那個男人能容得下自己的妻子紅杏出牆?能容得下老婆生下別人的孽種?阿凌表面上承認這個孩子,還把懷孕的顧小曼隆重地交給我姑媽照顧!如果他差人害了這個孩子,那會是什麼後果?孽種沒了,再把責任推到我姑媽的頭上,這不是一舉兩得嗎?既除掉了眼中釘,又拔掉了肉中刺……」
「表小姐,你不要嚇我——」
「我說的是真的,信不信由你!」
「表小姐,那我們該怎麼辦?總不能,眼瞅著凌少爺陷害夫人吧?」
「藍媽,你覺得我姑媽平時對你怎麼樣?」
「夫人,對我很好啊!所以,我才怕她受委屈——」
「如果阿凌的計劃成功了,姑媽恐怕不是受委屈那麼簡單了。我想,喪命的可能都有。你想想,謀害慕容世家血脈的罪名,她能擔得起嗎?我姑父本來就不喜歡我姑姑,他會偏袒我姑姑嗎?」
「表小姐,你說的也是——」藍媽似乎很著急,憂心不已,「你說,我怎麼才能幫到夫人呢?」
「你听我的話,去找老爺告密去。你就說,這是你親耳听見的。老爺一發怒,自然會把她下賤女人押到祠堂里,大刑伺候。到時候,不怕她不招。招了,死路一條。不招,也沒活路可走。那女人死了,我姑媽不就安全了……」
「為了夫人,我把老命豁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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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個人方便完事,悄悄話也說的差不多了。一陣腳步聲過後,廁所里就恢復了寧靜.
躲在一側的顧小曼,無意中听到這一切,臉色變得蒼白。那毫無血色的小臉上,帶著焦慮,含著絕望,還有一抹嘲諷的苦笑。
她一直想不通,慕容凌為什麼會認下她肚子里的孩子?
她一直弄不明白,他為什麼把她交給梅月華照顧?
如果說,他是為了她顧小曼肚子里的這個孩子著想,她死都不會相信!
她肚子里的這個孩子,對慕容凌來說,那的確是一種恥辱。只要這孩子存在一天,慕容凌就會想起她顧小曼的不貞和出軌行為。頭上頂著這綠帽子生活下去,他怎麼能輕松自在起來?
慕容凌能承認她肚子里的孩子,她顧小曼已經感到萬分吃驚。他怎麼可能為了她的孩子,屈尊降貴跟他的敵人投降?即便說,他是為了秦蘭馨肚子里的孩子,才對她顧小曼好,對她肚子里的小家伙好,那也不至于強迫自己,向自己的仇敵示好吧?
她一直想要的答案,有人無意中給了。
那男人就是要借她顧小曼肚子里的孩子,把他的仇敵逼上絕路。
如果她肚子里這個來歷不明的孩子沒了,梅月華肯定難逃慕容楓的家法。慕容凌的家法會不會要了梅月華的老命,那倒還是未知數,但至少會讓梅月華成為慕容世家的千古罪人,甚至連牌位都無法進入慕容世家的宗祠。
她的孩子死了也罷,梅月華亡了也好。
不管是魚死,還是網破。
他慕容凌始終都會是鷸蚌相爭故事里的漁翁,穩坐釣魚台坐收漁翁之利。利用他不喜歡的人,對付他不喜歡的人,既能拔掉他的眼中釘,也能去掉他的肉中刺!
沒錯,的確是一石二鳥!
高明,這男人的計策實在是高明到了極點!!!
她知道這男人月復黑,卻不知道他月復黑到了這種程度。
她比誰都明白,她要防備的對象,根本不是梅月華,而是慕容凌本人。
可她也清楚的明白,在生死攸關的緊要關頭,只有慕容凌能幫得了她。只要他承認孩子是他的親骨肉,那慕容楓也奈何不了她。
想著即將到來的審訊,她心里一陣害怕。
不管怎麼說,她現在跟慕容凌站在同一陣線上。他既然要用她肚子里的孩子,嫁禍給梅月華,那必須得先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孩子沒了,他的籌碼自然也就沒有了。只有保住了孩子,他才有報復仇敵的資本。
而她顧小曼所想要的,也就是保住她肚子里的孩子而已。
等到他幫她過了這一關,她才想辦法逃離他也還不遲。
她迅速編輯了一個信息,發到了那個她不得不依賴卻也不得不痛恨的男人的手機上。至于他來不來救她,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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