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悉悉索索後,慕容凌再度走進了臥室.
他端著一杯水,還拿著一些西藥片,送到她的面前。
「來,把這些藥吃了——」
「我不吃藥,我不想吃這些苦藥——」
某女固執地轉過頭,用那僅剩的力氣倔強地對抗著累。
不能吃藥,一定不能乖乖地吃藥。
孕婦隨便亂吃藥,那會害了肚子里的孩子的。萬一吃藥吃得孩子畸形了,以後的日子里,她該怎麼面對這個孩子?與其讓孩子畸形,她顧小曼寧可自己忍受這傷風發燒的折磨。
「顧小曼,你必須吃——檬」
「我不吃,說不吃就不吃——」
某男見勸說無效,直接把藥塞在自己的口內,仰頭灌了一大口水。而後,把薄唇印在了某女的櫻桃上。靈舌霸道地撬開某女的貝齒,把藥片和水一並吐到某女的嘴里。
液體含在嘴里,紅唇又被某男封著。
含在某女嘴里的藥片和水,只能無可奈何的咽下去。
某女大睜著眼楮,盯著面前那張放大的俊臉。那清亮如水的眸子里,寫滿了怨恨和厭惡。水眸里的液體越聚越多,無法負荷之際,順著某女的俏臉輕輕地滑落。
某男松開顧小曼,徑直跑向了衛生間。
嘔吐的聲浪,不時地從衛生間里傳來。
顧小曼用手抹了一把嘴角溢出來的蔗糖水,流著眼淚暗自詛咒,「慕容凌,吐死你最好。姑女乃女乃今天沒力氣,沒辦法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身。要不然的話,我一定把這杯蔗糖水全部喂到你的肚子里……」
秦醫生兌好了液體,掛在了顧小曼的床頭上。
排放一下輸液袋里的空氣,拿起針頭準備給病人扎針。扎針之前,職業性的安撫病人,「少夫人,有時候,生病也是一種福氣。如果你不生病,怎麼知道凌少這麼愛你關心你?他從十歲起,就不能吃甜食。為了你,竟然心甘情願地把蔗糖水灌進自己的口里……」
秦醫生的話語,好像催眠曲一樣。
本來就昏昏沉沉的顧小曼,逐漸失去了意識。意識飄散之際,心里還在嘲諷這與東方黎如出一轍的話語。
他愛她?
簡直是太可笑了!
這一覺,顧小曼睡得極不安穩。
那亂七八糟的夢境,一直纏繞著她。
一會兒,她夢見自己置身在著火的屋子里,那火焰的熱浪炙烤著她的身子,而她卻無處可躲。一會兒,又夢見自己走進玄寒的冰窟里,渾身發冷,只想尋找一個可以溫暖自己身軀的懷抱。
一會兒,夢見兩條狗追著她奔跑,偏偏她兩條腿又酸又沉,怎麼都邁不開步子。一會兒,夢見自己的腳下,都是一口口深不見底的井,一步踏錯,就會掉進那黑洞似的井里。一會兒,夢見自己周身都是橫七豎八的電線,稍不留神,就會把自己電成一具干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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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會兒,又夢見了逝去的父親。
他慈愛的撫模著她的臉龐,一如生前一樣寵溺。
「爸爸,我好想你,爸爸,我真的真的好想你——」
「女兒,爸爸也舍不得離開你——」
「舍不得,那你干嘛還那麼傻?」
「是啊,爸爸現在很後悔。如果生命可以重來的話,爸爸一定不會為了身外之物,把自己的命搭進去。女兒,你千萬要珍惜生命……」
父親松開了女兒的手,慈愛的面容逐漸地模糊。
那種無法割舍的痛楚,讓顧小曼哽咽不止。
「爸爸,別走,爸爸,別走啊——」
「顧小曼,對不起。我不該拆散你們父女,我不該讓你承受這喪父之痛——」
一個低沉沙啞的聲音,遠遠地傳了過來。
顧小曼想努力看輕那聲音的主人,奈何他卻怎麼也無法看清楚他的面容。
這個跟她道歉的男人,到底是誰呢?
是地獄里的閻羅王?
還是極樂世界的佛主?
再不然,是天堂里的上帝?
如果她能看到那個人,一定要質問他幾句話︰為什麼要搶走她的母親,為什麼要搶走她的父親,為什麼要把她變成一個沒人疼沒人愛的孤兒?為什麼還要賜給他一個惡魔一般的丈夫?
夕陽的光輝,透過玻璃窗外稀疏的竹子,照射進新房的臥室里。那閃爍的光影,刺疼了顧小曼的眼楮。她揉揉發酸的太陽穴,緩緩地睜開了水眸。
映入她眼簾的,是那張帥得如同妖孽一般的臉龐。
那張俊朗到極致的臉,憔悴和疲憊到了極點。
那雙亮如星辰的桃花眼里,布滿了血絲,寫滿了擔憂。床頭上懸掛的液體瓶子,還在一滴滴的滴落著。那只扎著針頭的小手,正被某男牢牢地看護著。
「死丫頭,你睡了一天一夜,終于醒了——」那俊臉上的擔憂,轉化成了一抹無法掩飾的喜悅,「是不是很餓?我讓人給你弄點吃的?」轉身,對著臥室外,「貴叔,小曼醒了。你讓林嫂把熬好的小米粥,端過來——」
「是,少爺——」
貴叔在客廳里應了一聲,隨即離開了新房。
等到他的腳步聲消失後,某女別開了臉。
「別麻煩了,我沒胃口——」
這渣男看上去如此疲憊,難道說他守護了她一天一夜?按理說,不可能啊!他那麼討厭她,怎麼可能會如此細心的待在她的病床前?
看樣子,只不過是演戲罷了。
她顧小曼比誰都清楚,這家伙的確是演戲的天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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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大一會兒,新來的女廚子林嫂就敲響了新房的門。
她那甜美的女音,跟著響起來。
「少爺,您要的小米粥來了——」
「嗯,端進來吧——」
「是,少爺——」
一個清清爽爽干淨利落的廚娘,系著圍裙端著托盤走了進來。
那托盤上,放著一碗粘稠的小米粥。一碟調制得花花綠綠的咸菜,很是讓人眼饞。那小磨香油的味道,一下子溢滿了整個臥室。一個彩條編織的小框上,放著兩個白生生的饅頭。小框旁邊,放著一個白瓷碟子。那碟子上,蔗糖和紅糖對半放著。
「少爺,林嫂剛來,弄不清楚少夫人的口味。如果她喜歡吃咸的,那就配著這碟子小菜。如果她喜歡吃甜的,那就在粥里面加點糖……」.
「嗯,你下去吧——」
「是——」
林嫂放下托盤,微笑著離開。
顧小曼聞到這小磨香油的味道,饑餓瞬間襲來。
她悄悄的吞咽了一下口水,硬是對抗著食物的誘*惑。
某男用湯勺舀了一勺子粥,輕輕地吹了吹送至某女的唇邊,「來,多少吃一點兒……」
「我現在沒胃口,不想吃東西。再說,躺著喝粥也不方便,還是等輸完液起來再吃吧——」
某女眼珠轉了轉,計上心來。
抵制著饑餓,心里盤算著如何報復這個逼她吃藥的渣男。
「只要你肯吃,我口對口的喂你——」
「我不想吃咸菜,你在粥里加點兒紅糖吧,紅糖能驅寒——」
某女淡淡地開口,把自己不想吃飯的原因說出來。
外表若無其事,心里卻在冷笑不已。
「臭男人,你自己非要朝我系好的套里鑽,這可怪不得我……」
「嗯——」
某男似乎沒有察覺這是一個陷阱,好像也忘記了自己不能吃糖的毛病。他用勺子挖了一勺紅糖,在粥里攪拌了多時。等攪拌均勻後,挖起一勺吞進自己的口里。俯身上前,喂進某女的櫻桃小口里。
如此反復好多次,一碗粥終于喂進了某女的肚子里。放下手里的粥碗,狼狽地奔向衛生間。那劇烈的嘔吐聲,好像能把腸胃都一並吐出來似的。
某女听著這刺耳的嘔吐聲,心里掠過一抹復仇的快*感。
那快*感襲來之際,心里的疼也跟著漫過來。
即便報復了這個男人,她心里依然很痛很難過。
藥也吃了,液體也掛了。這大量的藥物,對孩子的危害到底有多大,她真的不知道,也不該去猜,更不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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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同學們,明天就是情人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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