雨越下越大,大有不淹沒這個世界勢不罷休的架勢.
雨水打在屋檐上,順著滴水檐流出來。雨水打在樹葉上,風一吹,就順著葉脈滴落在地上。那雨水在地面上匯集成小溪,歡快地流向路旁的下水道。
一個落湯雞般的女子,孤零零地行走在大街上。
一輛輛飛馳而過的車子,從那女子身邊開過去。飛濺起來的污水,濺得她滿身都是。她不理會這一切,固執地行走在雨幕中。
一輛黑色的悍馬,從她身旁飛馳而過累。
車子是過去之後,再度倒了回來,停在了某女的身邊。
一個高大的身影,從駕駛座上飛奔下來。
「嫂子,快上來——」彎腰抱起某女,徑直把她塞進副駕駛上並關上車門,繞過車子的尾部,鑽進了駕駛室。拿起車里的毛巾,扔給顧小曼一條,留一條給自己,「趕緊擦擦,省得凍感冒了……檬」
「阿嚏——」
東方黎還沒說完,顧小曼配合似的打起了噴嚏。
那噴嚏接二連三地響個不停,怎麼都不肯停下來。
東方黎一邊擦拭臉上的雨水,一邊啟開悍馬的暖風系統,讓車內的溫度盡量的提高。然後拿起電話,撥通了某男的電話號碼。
「阿凌,我已經找到嫂子了。你通知大家收兵吧,省得大伙在街上瞎轉。這大雨天的,萬一出事就不好了——」
「嗯,我知道。我這就把嫂子送回蘭苑去——」
「好,我掛了——」
拿著毛巾擦拭濕頭發的顧小曼,臉上忽然露出了一抹嘲諷的笑。
她實在沒想到,自己關機鬧失蹤。
那可惡的家伙,居派出這麼多人找她。
他是真的在乎她?
還是怕那一個億沒了債主?
想到這里,那嘲諷的笑意更濃。
一個清晰的聲音,在心里暗自罵自己。
「顧小曼,你腦袋讓驢踢了啊?那男人在乎你,會干出那麼多的齷齪事?他如果在乎你,會一而再再而三的羞辱你背叛你?他之所以找你,一定是為了那一個億的巨款,一定是怕沒了債主而已……」
「嫂子,我不知道,你跟阿凌之間到底發生了什麼。但我可以用自己的人格保證,阿凌是愛你的,而且非常的愛……」
東方黎的話語,讓顧小曼越發的想笑。
那惡魔愛她,這不是天大的笑話嗎?
罌粟四少的人品,她不敢恭維。他們用人格發的誓言,她也不敢太相信。但她相信自己的眼楮,相信自己的耳朵。即便是耳听為虛眼見為實,听見的不能算數,親眼看見的總該算數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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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婚之夜的事兒,她不是親眼看見的嗎?
辦公室的風流一幕,她不是親眼目睹嗎?
如果想要她忘記親眼所見的事實,去相信某男狐朋狗友的話語,那她也太弱智了。如果她相信某男真愛她的話,那她的腦袋才真被驢踢了!
「我們四個人,曾經有一個約定。如果遇不到自己的真愛,就寧可一輩子不結婚。一旦選擇了結婚成家,那就會一輩子對老婆好。愛她,疼她,寵她一輩子,讓她做全天下最幸福的女人……」
「阿黎,我相信你們曾經有過這樣的約定!」頓了一下,淡漠的開口,「但我不可能會相信,他慕容凌愛我!因為我是個人,我能感覺出,被人對我到底好不好……」
「嫂子,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罷!但我們兄弟幾個都相信,阿凌真的愛上你了。如若不然的話,他不會讓你喝酒自己月兌衣服的。如果不然,你關機這一會兒,他不會發瘋了一樣,讓人到處找你……」
「他之所以到處找我,無非是為了那一個億的債務。」嘴角微牽,那嘲諷的笑再度掛在了臉上,「如果我死了,他找誰要賬去——」
「算了,我不說了。」無奈的聳聳肩,嘆息了一聲,「阿凌到底愛不愛你,留著時間去印證吧!早晚有一天,你會明白他的心……」
「阿黎,我累了。走吧,麻煩你送我回蘭苑吧——」
東方黎解釋的累了,她顧小曼也听的累了。
現在的她,只覺得頭昏腦脹,好困好想睡一覺。
既然某男要她回蘭苑去,那她也只能乖乖地回去。如果她堅持會顧家的話,恐怕二媽也會不得安寧的。與其這樣,還不如她一個人承受所有的一切。
她是慕容家的新婦,是慕容凌合法的妻子。
即便是死,她也應該死在蘭苑不是?
黑色的悍馬,飛馳在雨幕中。
那兩只雨刷,不停地清掃著玻璃上的雨水。
車子里的兩個人,都沉默著,不再開口說話。
悍馬開進蘭苑之際,那銀灰色的法拉利也尾隨了進來。
那高大英挺的身影,從法拉利上飛奔過來,徑直打開了悍馬的副駕駛座。霸道地抱起某女朝屋里跑,全然不理會她身邊的護花使者。
「少爺,少夫人怎麼啦?」
「貴叔,你趕緊通知秦醫生,讓他火速來一趟。少夫人淋了雨,好像在發燒。讓秦醫生給她全面檢查一下,看有沒有大礙……」
「是,少爺——」
貴叔應了一聲,掏出手機撥打慕容家的私人醫生秦奎里。
那緊張的模樣,一如他的主子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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顧小曼的臉色,蒼白如紙。
她的頭越來越沉,眼皮越來越重。
即便是如此,她依然保持著最後的清醒和理智。
「慕容凌,別讓醫生來,我不要看醫生——」
頭疼腦熱,是死不了人的。
如果被醫生發現她懷有身孕的事兒,那可是會出人命的。只要能瞞著,她就不想把這件事爆出來。萬一,那孩子的父親回心轉意,她們一家人還是有希望共享天倫之樂的。
慕容凌要知道她懷孕的話,不但她保不住肚子里的孩子。她顧小曼這個孕婦,也得一並跟著孩子傷命。姜美珊說得好,人的生命只有一次,她不能就這樣糟蹋了。
「顧小曼,這事兒可由不得你——」磨難某男瞟了懷中的女子一眼,「想借著生病偷懶,根本就沒門。醫生說你有病,那就好好的養著。如果他說你沒病的話,你必須起來給我做飯……」「原來是這樣——」.
怪不得,這男人發瘋了一樣找她呢!
原來,是為了讓她回來當免費的廚子。
「我自己的身體,自己最清楚。我根本就沒病,我現在就給你去做飯——」
「有沒有病,那得醫生說了算。」抱緊掙扎的某女,徑直朝著臥室走去,「死丫頭,先回房換件干爽的衣服去。等醫生宣布你的身體狀況後,再去廚房做飯也不遲……」
顧小曼停止掙扎,任由某男抱著她回房。
到了這一刻,她只能听天由命了。
該來的,總會來。
伸頭也是一刀,縮頭也是一刀。
與其逃避,還不如選擇勇敢地面對。
最多,不就是一個死字嗎?
到了臥房,某女掙扎著離開某男的懷抱。強撐著最後一絲力氣,在櫃子里找一套棉質的短袖家居服,躲到衛生間里換上。靠在衛生間的門後歇了一會兒,才喘息著躺回臥室的床*上。
秦醫生終于來了,他給顧小曼量了體溫。
又檢查了血壓,听了听心髒和肺部。
「凌少,尊夫人燒得很厲害。」收起體溫計和血壓計,慢條斯理的建議,「要想盡早恢復健康,還是輸液比較快一點兒——」
「秦醫生,我們借一步說話——」
「好——」
兩個人離開臥房,走到客廳里小聲的嘀咕。
顧小曼側耳傾听,卻听不見兩個人再說什麼。
她心里一直在猜測,是不是秦醫生發覺了她懷孕的事兒。如果是的話,他怎麼不當面說出來?如果不是的話,兩個人為什麼要躲到客廳里說話?
某女嘆息一聲,閉上了眼楮。
隨他去吧!
如果老天要滅她顧小曼的話,她是逃不掉的。
與其這樣,還不如乖乖地順從天意。
早點去天上見爸爸媽媽,對她顧小曼來說,也是一件莫大的好事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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