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山醫生,我已經在這兒呆了兩天了,我什麼時候才能出院?」我跟在遠山醫生的後面,不知道將要去做什麼檢查。♀作為一名醫生,遠山確實是個好醫生。直到現在,他也無法完全相信,一個昏迷了十天的人醒來之後能夠像什麼事都沒有發生一樣,第一天休息,第二天就能夠恢復體力。在這兩天里,我應該是見識到了現代醫學的厲害,我做了各種各樣的檢查,包括神經科也去了!因為高燒連日不退,所以遠山醫生告訴我我的肺部已經有點輕微發炎。
「肺部發炎如果現在不徹底根治,別以後會落下病根,那個時候就不好治了遠山醫生穿著白大褂,快步走在前面,這里,便是神經科。
「那我什麼時候可以不輸液了?」我走在後面,右手拿著畫板和畫筆,我看著自己的左手,已經有些腫了。在這兩天里,我除了去做檢查,剩下的時間就是輸液。整整兩天,我幾乎沒有出過病房,幾乎無時不刻手上都掛著輸液瓶。其狀況怎是一個「慘」字能夠形容?
「藥量可以少一點了。大概再在醫院呆上半個月,你就可以出院了。大部分的檢查都可以不去做了,但是每天的例行檢查還是要繼續的。像你這種病情應該重視,所以每天的基本檢查是不能夠省的。而且,景吾少爺特別吩咐過遠山醫生走的速度太快,我跟了一會兒就沒有繼續跟著了。看他的樣子,我在五天內出院是不太可能的了。
我穿著病服,不由地嘆氣。想起近日來的情況,我也無話可說。跡部不知道找了多少護士和醫生,每天都在病房里轉悠。
我正打算回到病房,忽然想起了美人學長,于是,我就找護士問幸村的病房在哪兒。♀
金井醫院應該是數一數二的醫院了,因為醫院太大,所以如果我換了個位置,就找不到美人學長的病房。
走了一會兒後,我終于找到了美人學長的病房。
「美人……」我正打算開門,卻透過病房門上的玻璃看見了病房內的場景。我愣在那兒,不由得看痴了。
幸村坐在床上,背對著我,在他的周圍圍著許多孩子。
我的手停在了門的把手上,透過玻璃,我一直注視著病房內的場景。
幸村微微側著身,我勉勉強強看見了他的模樣。他的笑還是一如既往的溫柔,只是我卻感覺他的笑里似乎透著淡淡的憂傷。那微微卷曲的紫藍色頭發,那雙紫藍色的眼,那柔和的笑……我看著幸村的背影,不由自主地勾唇一笑,美人就是美人。
看著幸村,我微微垂眼,記得曾經我看過幸村的資料,上面所寫不正是幸村的情況嗎?被稱為「神之子」的幸村精市有著紫藍色的頭發,他的笑容永遠都是那麼溫和,可隱藏在笑容背後的,是被迫與網球分開的悲傷。他雖然永遠帶著笑容,可卻有著很強烈的距離感,雖然有時就在眼前,卻感覺與他隔著一道永遠跨不過去的坎。
我凝視著幸村的笑,若有所思。只有他的部員,還有那些天真無邪的小孩才沒有距離感吧。
我回過神,站在門邊,拿起畫筆,畫下這美好的時刻。
現在是上午,陽光還非常刺眼。幸村坐在孩子中間,時不時地發出陣陣笑聲。
畫到一半,我停住了畫筆。我看著手中的畫,畫完了病房里所有的孩子,可當我畫美人學長時,似乎畫不出他的眼神。
「姐姐,你在畫什麼?」身旁,一個小男孩的聲音響起。
我轉過身,低著頭,看著身旁站著一個才比我腰部高一個頭的男孩正看著我的畫。
我微微一笑,蹲,拿著畫筆,指著畫,說道︰「你猜
「吶,姐姐站起來,我沒有那麼矮!」小男孩對我的舉動似乎很不滿意,他嘟著嘴,不滿地看著我。
我不由得笑出聲,還是從地上站起來了。
「這是精市哥哥?」小男孩看著畫,指著那個坐在小孩中間的少年。
我好笑地問,「這不過是一個背影,你怎麼能夠斷定他是誰?」
小男孩從我手中拿過畫板,他坐在病房門口的地上,單手撐頭,雙眉微皺,仔細地打量著畫。許久之後,他才開口說道︰「這幅畫應該是側面,怎麼看著怪怪的?加點東西
我驚訝地看著小男孩將畫板放在地上,然後從病服的口袋里拿出一支很短的碳素筆,在幸村的臉上加了一個大大的笑容。
我撲哧一笑,盯著畫上的幸村,然後又看看小男孩,「這是美人學長嗎?」
「當然是。現在看著就好多了!」小男孩拿起畫板,打量了許久。
我看著那幅畫,他不過是花了一個簡體的笑容,然後加到了美人學長的臉上,看起來格格不入,顯得十分稚女敕。可如此,再看畫時,就沒有了當時那種略帶憂傷的感覺。
「姐姐,以後我跟你學畫好不好?」小男孩拿著畫板,仔細地看著畫上的人,然後睜著一雙大大的眼楮,期待地看著我。
「跟我學畫?」我詫異地問道。
小男孩點點頭,見此,我不由得笑了,「里面的那位哥哥一定畫的比我好。你去找……」
「花由!原來你在這兒啊!」我話還沒說完,遠山醫生就來了。
「怎麼了?」我看著臉色有些不好的遠山醫生,奇怪地看著他。
「現在你要去吃藥了,而且現在必須要輸液。快去!」遠山醫生帶著我回我的病房,我無奈地看著遠山醫生,不得不跟著去。
小男孩拿著畫板,看著已經離開了的花由,說道︰「姐姐要去哪兒?」接著,他就跟上去了。
晚上,幸村的病房中。
「精市哥哥!」幸村轉頭,平時常來玩的邰一郎又來了。
「精市哥哥,看我畫的怎麼樣!」邰一郎手里拿著白天花由還沒畫完的畫在幸村面前晃了晃。
「你畫的我?」幸村驚訝地看著邰一郎,隨後接過他手里的畫,他看著畫中的情形,有些奇怪。
「就是。看我把精市哥哥畫的多好。所以,精市哥哥,作為報答,你要教我畫畫邰一郎拿著畫,好好炫耀了一番,最後,才按著花由原先說的話,找幸村教他畫畫。
「我?」幸村有些訝異,邰一郎的夢想就是成為一名畫家,只是為什麼今天想起讓他教?
幸村看著病房門的玻璃,再看看邰一郎,問道︰「邰一郎,跟精市哥哥說實話,這幅畫都是你畫的?」
邰一郎模了模頭,看著幸村充滿笑意的眼,不好意思地說︰「其實這個笑臉是我畫的
幸村看著整幅畫,畫里的場景應該是今天上午的場景,以邰一郎的身高透過門的玻璃看病房內根本就不可能。幸村看了一會兒畫,然後遮住了笑臉,再看畫時,他愣了許久。
「精市哥哥,今天上午的姐姐把你畫的太奇怪了,所以我就加了個笑臉邰一郎爬到了幸村的病床上,坐在幸村的旁邊,指著畫中的幸村,評論了許久。
幸村凝視著花,去掉了笑臉之後,再看畫,就是淡淡的憂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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