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花逐浪因虛月兌而昏倒在地的時候,原本正在凌空懸立作仰天怒吼狀的小荀卻,也突然身子一軟,栽倒于地,並且在倒地後,他的眸子迅速黯淡下來,徹底的昏死過去。
荀卻原本呈現漲大狀態的小身軀,此時也迅速萎縮下來,並且顯得較平時更瘦小了,一副被抽干縮水模樣,氣息微弱的昏睡于地。
他之前一直處于某種詭異狀態之中,而且似乎突然給花逐浪與奴霸造成無形壓制的那種詭異力量,就和他的詭異狀態有關——或者說那種可怕的力量,可能就是他發出來的。
如果這種甚至連奴霸這等玄境功境的武修者,都受到壓制而動彈不得的強大詭異力量,真是他爆發出來的,那麼他自己本身必然也是消耗極大的。
以他一名小小孩童,爆發出如此強大力量,且還爆發那麼長時間,最後會因體能消耗過劇賊去樓空而昏厥,當然說得過去,如果他仍舊正常直立,倒真是反常了。
當花逐浪與小荀卻相繼昏倒後沒多久,距離花逐浪昏倒之地後方不遠處的某處草叢中,忽然傳出一陣輕響,隨著草睫搖動,最後露出忽雷獸的那個有些駭人的大長腦袋來。
在繼為小荀卻尋找飲食失蹤,「錯過」了這里發生的所有事後,它「恰當其時」的返回來了。
這頭連與它幾乎形影不離的朝夕相處十載的花逐浪,都不知曉它是什麼存在的通靈異獸,龐大而枯瘦長毛紛披的身軀穿過一人高的北朔獨有的細葉長草叢,一副悠然自得狀丹步前行著。♀
當經過被奴霸暗算致雙雙倒地昏迷的赤虹二影兄弟時,它突然停下步來。
先是仰高大頭,努嘴抿唇,呼地自打鼻孔里使勁而快速的噴出一道氣流,然後將白刷刷的、確實很有而今大陸已經絕種的某種蹄足畜類風範的大板牙出來,它嘴角開始急劇向長臉後側扯動著,並且打由喉嚨里還呵呵哧哧的高頻發出一聲怪聲……
這副模樣,怎麼看都像是某種陰謀得逞後,正無恥得意鬼笑的人類,而非一頭類似骷髏馬的異獸。
這樣一口口倒氣抽氣似的急驟動作持續好半晌之後,它隨意撢起它某只足足有兩個海碗大的前蹄足,將之對準了地上一對難兄難弟的腦袋,就是一陣照量,一副頗想趁著這對自從暗襲花逐浪以來就較為悲催的兄弟二人,因被奴霸暗算而昏倒于地時,下下黑蹄,給他們一人一記狠的的嚇人架勢!
真不知它如此一個黑蹄真要砸下去,那頭可憐兄弟的腦袋會成什麼淒慘模樣!
不過,在「猶豫不決」似乎不知該選擇哪個作為「幸運兒」半晌後,不知為何,它又慢慢放下了它的那只嚇人點足。
人性化十足的眯著眼,它詭秘的向著某外花逐浪與小荀卻倒下的地方隔草而望,雖然有著一人高的北朔細葉長草隔阻,但它卻像是若有所見的模樣,隨即放過地下這對此時真正稱得上是「幸運」的兩兄弟的腦袋,徑自邁蹄走開。
一路上,不管細葉長草,還是那種同為北朔獨有的血枝灌木,都在它的龐大身軀和蹄足下成片倒伏,顯得那麼嬌弱不堪,而這頭異獸,則又開始神經似的疾快「倒氣」,讓人不知該笑還是該氣。
雖然甚有從容不迫範兒,但是這頭身軀龐大的異獸步伐實在太大了,沒幾步,它就來到花逐浪身前,先是很隨意似的「眯眼」瞄了下小荀卻,它沒有任何特殊反應——或者說它是很「放心」的神態吧。
不過當它那對同樣很,而且像大陸上的某種珍寶血石似的眸子,轉落到花逐浪的身上時,它那種疾劇倒氣的聲音與模樣就更明顯,更劇烈了,簡直一副要笑抽的神態。
忽雷獸的樣子,原本就長得很是恐怖,此時這般獨自在北朔荒原中,對著地上一大一小兩個「死人」抽筋似的「暴笑」,實在讓人不知該用什麼詞來形容才好。
雖說,以此時花逐浪的淒慘模樣,實在是有些「可笑」,不過它一頭模樣嚇得死人的怪獸這麼「笑」,就實在是太怪異了。
從北朔荒原,這頭通靈異獸的行徑就一直很詭異,無論是一再的帶路將花逐浪給送到追敵眼前,還是莫名的就能走到那處讓花逐浪被困幾天無法走遠的「怪圈」內,或者讓花逐浪在修煉上得到極大好處的「仙靈幻境」,再或者總在惹來追敵後,關鍵時刻失蹤,又「恰好」在事後出現,總是能夠讓人隱約覺得這頭異獸其實一切都是「故意」的!
或者,換一種說法,它實在是很有「促成」眼前這些事的嫌疑——其實花逐浪也確實隱隱對它有所懷疑,只是此時他昏倒在地,倒是無法質問它了。
盡情的對著花逐浪,對著這個名義上的主人,盡情的「抽笑」夠了,忽雷獸忽然一張恐怖的大嘴,以一種讓人擔心吊膽一頭冷汗的姿勢,一嘴將花逐浪身軀整個叨起,又忽地一下拋落到它瘦骨嶙峋的骨架背部。
接著同樣將小荀卻那較花逐浪小得多的身子,也叨到背上——不過,好在它對荀卻還算「溫柔」,至少是輕叨輕放了,不然就它那恐怖的形象,恐怖的大嘴,一口攔腰叨起一名瘦小孩童,一定更沖擊人的視覺!
所幸這里是北朔荒原,人跡罕至啊,不然換個地兒會不會有人真被這家伙的恐怖舉動給嚇死,還真不好說!
這樣將一大一小兩人馱到背上,忽雷獸扭頭又瞄向了花逐浪身前,正瞪大著血紅眼眸,一副死不瞑目狀,身插寶劍浴血倒地的奴霸。
一個大步邁到奴霸身前,它一嘴叨住花逐浪昏倒前刺留在奴霸身上的逐水雲光劍的劍柄,刷地抽出來,就勢一甩頭,看也不看,干淨利索的將劍身丟向它背上的花逐浪的腰帶處。
吧一聲,劍身恰好插入花逐浪腰帶系著的劍鞘內,隱隱傳出有如傳說中的龍吟的顫鳴之音。
做完這些,忽雷獸又再次渾不在意滇起了它的某只可怕讓人看了心寒點足,並且對準了奴霸的腦袋,一副要將奴霸毀頭滅跡模樣。
這副不嚇死人不罷休的勢態,只是略一展現,它就帶著那副抽筋怪笑的模樣,仿佛是又想到什麼壞事似的收回了蹄足——就這樣放過奴霸的腦袋。
不過它卻沒有放過奴霸身子的意思,帶著那種「詭笑」,只見它大嘴向著奴霸身上一叨一扯——它的嘴不知怎麼會如此靈巧,一下子就扯下了奴霸身上的……的衣服!
是的,忽雷獸忽然一嘴扯下了奴霸身上那襲看來很華貴,但此時已破爛的長袍,將奴霸的「衣衫不整」的身子,留在北朔荒原中!
一邊順嘴將那襲破袍也丟在自己背上,忽雷獸終于扭著身子滿意地邁動步伐,悠然自得的向著北向走去!
是的,正是北向,作為異獸,或者說是作為某種莫名存在,它一直就能夠很準確的辨別方向,雖然在北朔荒原這種人入人迷的地方,以花逐浪的敏銳感知能力,都分不清東南西北。
但是這頭異獸卻毫不猶豫的邁步就走姿態,這說明它確實對方向感有很好的把握,而絕非隨意而行。
如果此時花逐浪能夠知道這些,真不知他會否從昏睡狀態中直接蹦起來,郁悶的向花逐浪吐槽翻白眼的!
很顯然的,自打被追敵追入這北朔荒原,他就一直被這頭無良的通靈異獸給坑著。
以這頭異獸對方向的辨別能力,絕對可以輕松的走出這片荒原,並且順便拋下追敵,可是這家伙卻帶著他與小荀卻一直在這里亂兜圈子,甚至還一再的將他們往追敵的眼前送啊——這不存心坑人嗎,可憐他與小荀卻因此是九死一生啊,還耽擱了他追蹤夜魔的要事!
忽雷獸的詭異行徑,還不止這些,以最後他放過奴霸的腦袋時論,它既已放過奴霸了,為何還要將奴霸的那襲破袍帶走呢
難道是作為異獸,它較它的人類主人花逐浪,更不齒痛恨奴霸這個無恥可恨的鬼畜,所以想讓奴霸雖死也落個衣衫不整,赤身露體嗎
沒人明白這頭通靈異獸的怪異……詭異行徑!作者蘭陵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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