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玩命的追逃,花逐浪與赤虹三影兄弟,其實都早遠離安平鎮,而來到了北朔的荒野中。♀
北朔位居東聖神洲大陸俗稱為北大陸的北方的北端,少山地而多荒原,在秋晚的微涼中,一望無垠的長草野花,其實很能給人放松與敞亮的心境。
而且,北朔大北原之地,古來即多神異傳說,雖然荒僻,但也是塊很神奇的地方。
因為北朔地殊荒原地勢,所以花逐浪雖然是乘騎著忽雷獸逃遁的,但其實也並不容易甩月兌追蹤。
何況它座下的忽雷這家伙「玩心」很重,根本就是在慢悠悠的引逗著那三名詭秘執事來追,所以花逐浪一直處在被追蹤的危險之中。
這讓他也很無語,不過沒辦法,對忽雷獸這家伙,他還真沒啥駕馭力度,畢竟這個有些神秘,甚至也有些恐怖的異獸,確實不是他的坐騎。
當初他與這家伙在太始山獸魂谷相遇,與它結下的也只是伴行契約而非主寵契約,在最危機關頭,可以容許他將其當作坐騎之外,平日里是不可能的。
所以,除了請求,他根本沒辦法命令忽雷這家伙做什麼,就像眼前,忽雷明顯是玩心大起,只想著引逗後面的三位劍息執事。
但是花逐浪則是想快些甩月兌後面追兵,免除危險,並適當休息,然後趕緊上路。
畢竟他已經尋找到了當日暗襲他的凶手,只是顯然他不是人家的對手,想報復或尋找為何暗襲他的真相,暫時都不現實,而且只能是送上門給人家殺。
再者最主要的是,他自上次遭到暗襲之後,已有多日沒有上路北行,都不曉得夜魔的氣息還能不能被他搜尋到。
在他的心中,為義妹復仇的事,還是要大過他本身被莫名暗襲的。♀如果再耽擱下去,致令夜魔這殺妹大仇就此月兌線,他真的不能原諒自己。
不過從眼前看,是否快些上路,是由忽雷這家伙主導而不由他的,他心中暗急。
因為慢悠修的馳速,其實花逐浪安坐在忽雷獸那雖然瘦得皮包骨似的,但卻很寬穩的背上,也算是得到了喘息之機,漸漸的氣息也就平穩起來,而且恢復的速度連他自己都覺得有些意外。
連帶著,他又想起了之前他兩次被那三名詭異執事暗襲時,他自己的反應,心中更是奇怪。
「當時那種神奇而清晰得不可思議的預先警覺,和後來神奇迅速的閃避動作,是怎麼回事我又是怎麼做到的呢似乎這根本就超出了我平日里的能力吧……」
花逐浪皺眉深思。作為一名莫名功滯的「廢材」,這些年他除了仍舊習練當年自創的一些拳劍步法之處,也對自己的功滯作過不少到查與破解嘗試,只是沒有成果,也找不到原因。
他身體健壯,根本無傷無損,在他的記憶里,似乎也不應該是受到了什麼什麼暗害,就是突破力境臻達妄境,真正武道修煉,成為一名榮耀的武修者之後,沒多久,某日突然之間就覺得不對了。
——因為他竟然沒發現自己的「功修」有長進。
(其實剛妄一境時,是還談不上功修的,不過花逐浪沒有師承指點,所以並不知曉這些。這些後文自有詳述,讀者諸親勿急。)
之後,他就陷入了絕望困境之中,因為他自來無師承,全憑艱苦卓絕的努力與苦心孤詣的偷師悟創自修,才在力境成為驕傲的存在,並成功打破力境桎梏的。
這時忽然功滯,竟然無有師長可詢,而身邊的一些勉強可以請教之人,則根本沒能力回答他。♀
至于一些可能具有這種能力的強大武修強者,即使知曉原因又豈會平白告訴他,更別提助他破解了。
武道之上,冷漠而無情,所謂功不外傳,他這個出身卑微的小人物,連師承都得不到,又憑什麼能到那些大能的幫助呢!
除了仍舊依靠自己去尋找破解之法,他沒人可以求,也不可能求得到……所以,直到如今,他仍舊功滯不前。
其實,這時花逐浪還不知道,他的功滯,就算有人想幫他,只怕也無能為力,甚至根本莫名其妙,哪怕是那些大陸上響當當聲名無上的武修強者們!
這些年來,可以說,除了拳劍與自創的身步法外,功修方面仍沒有什麼變化,但是這次在危機之中——突然遭到那三名劍息的暗襲,他的感觸力與反應力,都大大出乎了他自己的能力。
而且現在想想,在逃遁之時,他的奔行速度似乎也有異平日,雖然大陸上往往有從過武事訓練的平人,也能在突然而至的危機中,突爆出超常的力量。
但那顯然與他當時的情形不同,那時他是奮力奔逃,心念著再快些,結果就似乎速度提升了一些,再念叨似乎速度又提升了一些,隱隱有種可以無盡提升的感覺……
「無盡提升嘛為何當時會隱約生出這般感覺呢,如我真能夠‘無盡提升’,早就突破功滯了,又何致如此——」
突然,花逐浪心中一動。
要說,他確實是為實力不如人而苦,不說這些年的困苦,就是近來突遭三名莫名而來的執事的餃尾追殺,如果他的實力足夠,豈能像現在這樣只能落荒而逃!
以他的心性的高傲來說,並不畏懼死亡,反而這樣滌亡讓他覺得是極端恥辱的,但是如果明知不敵卻仍回頭硬拼,則又實實在是顯得有些傻缺,畢竟死在這樣三名大陸最低階武修者手中,他自己都覺得恥辱。
「實力!實力!……」
這幾乎是這十年來壓在花逐浪心頭的一座太山,讓他無比壓抑抑郁,每天都在心中無聲的吶喊多少遍,多少回。
但是沒有用,他是功滯廢材,他沒有機會得到實力,沒有機會強大起來,更沒機會成為生平武道大願!
如果他能隨時保有這次受到暗襲追殺時,那種速度與敏銳感應,那麼實力絕對可以提升一大截,至少戰力會提升不少。
雖然似乎對于他的功滯沒什麼起色,但是對于眼前急需戰力提升的他來說,絕對是個大好事!
花逐浪終于開始深思近來發生在他身上的所有詭異之事!
首先當然就是為何他第一次受到劍息暗襲時,會死而復活,而且之後傷勢復原得詭異的快,最後連疤痕都沒有留下一點!
這些都不可解釋,不說花逐浪自己,也勉強算是武修者了,但仍從來沒听說過這等事。
就是後來果林內照顧他的那對老夫婦,年歲不小了,算是見聞經歷更廣之人了,然而據他們說,也從來沒听聞過類似之事!
「這是妖孽逆天還是真是尸魔怪……」
有些花逐浪無意中想到自己此時的狀態,都有寒毛豎立的感覺,懷疑自己是不是已經不再是人類之軀了!
當然他也不得不常常壓抑下這種「詭異」想法,很是擔心長久這麼自念之下,自己的人類身軀還沒啥事,而自己的人類腦袋反而出狀況了!
當然,按理說,花逐浪是可以就這個詭異問題,去求教一些人的,尤其是大陸上身份非同一般的醫者,或者一些武修強者。
畢竟這麼「罕見」之事,根本不必任何條件,也許這些平素冷漠無情的家伙,也會不要任何代價的沖上來研究一番,順便花逐浪也就得了自己想要知道的答案。
不過,想想被人當作怪物瘋狂的研究,花逐浪就忍不住心膽皆寒,哪里敢真的去找這些瘋子啊!
再說了,就算他有這份「魄力」,眼前正被追殺之中,而且還有夜魔需要追蹤,哪能抽身去做這個啊。
所以,就為何會死而復活,並且傷勢能夠神奇恢復之事,花逐浪無解,而且深深詭異之。
但是雖然關于復活、痊愈之事反正找不到答案,只能放下了,但是一個新的問題又來了,這讓花逐浪同樣有些百思不解。
「按說,我即便是傷勢神奇復原了,可是這種重創之後,就算是曾被細心護理照顧四日,也該是很虛弱的才對啊。
怎麼可能我竟然在鎮上大殺四方,並且最後還更神奇的預感到危險,並且動作快速無比的避過劍息的突襲呢……」
此時此刻,花逐浪已從怒尋真凶的暴躁情緒中冷靜下來,回想當時的情形,仍舊得出了「詭異」的答案,再次覺得自己的情形不正常。
「嗤——」
花逐浪又有生出毛骨悚然的感覺了,「看來,是真的有什麼……什麼異變吧,發生在我的武道胎殼上了!」
他從十載前已突破成為武修者,大陸真正的武道修煉層次,雖然後來成為功滯廢材,但是身軀勉強已不算凡軀而是強大的「武道胎殼」了。
花逐浪從隱隱的對自身的驚恐中回復冷靜,突然意識到,自從「復活」之後,心被仇恨所掩,加之隱隱對自己的詭異之處感到害怕,竟然從沒曾用心靛察一下自己的武道胎殼,在傷勢復原之後究竟怎樣了,或者……究竟是發生了什麼變化!
眼前,似乎正是一個時機啊。
花逐浪暗中咬牙,狠下心,開始沉入定境中體察自己的武道胎殼,誰知這一體察,他大吃一驚,差點叫出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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