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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周留下風吹動風簾的聲音,寧靜讓人不忍破壞。風是會停的,時間卻不會停止。這寧靜下的暗涌卻才剛剛開始。突然被一陣悠揚的鈴聲打破這難得的靜謐。听到鈴聲,我便回過神來。抬頭看著有些懊惱的璃。向他點點頭。璃滿眼歉意的看了我一眼,才走出去。而我則平靜的看著媽咪的睡顏,好奇心誰都會有,就連我也不例外。可我更知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秘密,既然璃不說,我自然也不會問。
幾分鐘後,璃走進病房。眼神那叫一個幽怨,可我卻知道他在懊惱。我微嘆一口氣。
「璃,媽咪這兒有我,你不必擔心。」听了我的話。璃眼中的歉意更甚,而且還帶著一抹失落。本以為是我看錯了,正欲看清楚時。璃的眼已恢復往常,眼底是我熟知的妖冶之色。
「月,我馬上就回來。」見璃已不再懊惱,我才點點頭。璃這才轉身離去,不過那看似平穩的腳步卻添加了一份凌亂。直到听到關門的聲音,我才斂去心中的那一份復雜。是好奇,是擔憂,還是……誰又能說得清楚。慢慢收拾掉便當,正當我看著媽咪有些睡意之時。一個拽拽的聲音卻有將我拉回現實。
「冰」
我樁頭便見龍馬有些狼狽地抱著一堆飲料。看到我許是有些驚訝,那呆愣的表情配上那動作。倒少了一絲傲氣,多了一分可愛。看著這樣的龍馬,我眼中不覺添了一絲笑意。龍馬似察覺到我眼中的笑意,耳尖竟泛起一絲紅暈。直接不看我,迅速把手中飲料放好。
待轉過身來,又變回那個拽拽的,話不多的少年。于是兩個話不多的人共處一室,注定空氣中只留的下冷寂。而在那寂靜之中卻也流轉著溫馨的協調。許是受不了這空寂的氣氛,龍馬無聊的看向窗外。當然這自然是我的個人認知。于是淡淡的說道︰龍馬,謝謝你的便當。替我向倫子說聲謝謝。還有龍馬你明天還要訓練吧。你先回去吧。
許是沒有想到我會這麼說,龍馬先是一愣。之後才有些機械地接過便當,卻沒有立刻離開……而是看了看睡著的媽咪,然後把視線定格在我的身上。眼中閃過淺淺的憂慮之色。
其實這個少年冷漠的面孔下是一顆暖色的心。我不由揚起寬慰的笑。見我真無適,龍馬張著的嘴最終什麼也沒說。只淡淡的恩了一聲,便轉身離開。而我也並未多加在意,又坐會原來的位置。
而龍馬掩上病房的門。一直緊握的雙手才慢慢松開,眼中閃過連他自己都不曾發現的喜悅之色。
或許真的是太累了,龍馬一走,便覺得睡意一**涌來。最後陷入無止境的黑暗中。
一位身著休閑白色衣裝的少女,半趴在床邊,墨法隨意披散在身後,一些散落在床邊。凌亂卻讓人感覺一種錯落的美麗。白墨法半遮的小臉上,紅唇輕抿,長長的睫毛下落下淡淡的剪影。夕照的陽光從窗外傾斜下來,撒在結拜的床單上。折射出金色的光,連沉睡之人的臉龐都被這毫不掩飾的光燻上淡淡的紅暈。
她沉睡其中就如一個聖潔的天使。本該空無一人的房間,著絕美的一幕卻依舊落入一雙冷眸中。國光輕推門,邊間道眼前這如幻般的一幕。眼中閃過驚艷隨之而來的便是如夕陽般的柔和。絲絲輕風伴隨夕陽的味道悄然劃過,吹起點點墨法。國光眼神微暗,月兌下自己的外套。欲為我披上。
就在他的手指觸踫我的肩時,我睫毛下的剪影化作蝴蝶隨風而去。我微睜眼眸。眼前就是放大一倍的臉龐,我眼中並無驚訝。
從國光進來我便已察覺。感覺到熟悉的氣息,加上一天的奔波。我也有些累了。便沒有多加理會。不過感覺氣息越來越近,我也只有被迫轉醒。因為我實在不喜歡在我睡覺的時候有人靠我太近。瞥見國光欲為我披衣的動作。我的唇角微勾,自然坐直身體。而國光見我突然轉醒,不由一怔。拿著衣服退也不是進也不是。
我假意沒有看到國光的不自然,淡淡道︰國光你怎麼過來了。見我引開話題,國光有些僵硬的收回手。拿出手中的袋子。
「冰兒你的東西拉家里了,」看著國光遞過來的袋子。我腦中閃過一絲熟悉,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見過。接過袋子一看,竟是我的筆記本電腦,還有我為國光買的禮物。見禮物的包裝和剛開始的一模一樣,看來國光並未打開它。我暗自松了口氣,臉上卻不動聲色。
「國光,謝謝。不過我沒有和你一起回去,手冢媽媽是不是問了什麼。」
「沒有」
突然想到依照手冢媽媽的個性,若我沒有和國光一起回去。手冢媽媽必定會問個明白才肯罷休。我都已經做好了被罵的準備了,誰知國光的回答卻這麼出乎我的意料……而我除了慶幸自然沒有絲毫懷疑。以致我忽略了國光面無表情的臉上一閃而過的不自然。
滿室寂靜,甚至可以清楚地听到彼此的呼吸聲。這是我才發現這個與我相似的少年同樣背負著家族的使命。可他卻明白自己真正想要的是什麼,追求夢想的那份執著卻讓他熠熠生輝。那冰冷的面榮下藏著一顆火熱的心。而在我的冷冽之下埋葬的卻是一顆無情的心。
國光並非話多之人,見我沒說話也兀自沉默起來。看著我光影下的側臉,國光腦中卻出現今早那一幕。
當國光獨自回到家時,手冢媽媽一見他獨自回來自然疑惑。
「國光,冰兒呢?」怎麼就你一個人回來。」
「母親,冰兒回家了。而且冰兒這幾天有事,可能都不會過來吃飯。所以冰兒讓我給母親說聲對不起。」
面對手冢媽媽的疑惑。國光每多解釋一個字,手冢媽媽的臉便暗淡一分。最後就剩下滿眼的無可奈何。國光見手冢媽媽沒再說什麼,才緩緩道︰母親,我先回房了。
「好,記得一會兒下來吃飯。’
縱然是滿心的失望,可手冢媽媽又怎會輕易被打敗。不消片刻,手冢媽媽又變回那個孩子氣的人。國光如往常一樣上了樓,靠著門,手心已一片濕潤。耳尖立即變成胭脂的紅色。手撫上那可依舊跳動不規律的心。
第一次謊言,這可跳動的心到底是為了那般。
可惜四周一片寂靜無人可以回答他的問題。
突然一陣重物劃破長空的聲音驚醒了兩個思緒萬千的人。我抬頭看向窗外去尋找聲音的源頭。白如雲朵的飛機在金色的天空中留下淺淺的痕跡,卻又立即消失的無影無蹤。已經暗紫色的天空什麼也沒留下,好似天空從來都不曾有那一線白存在。
國光的手已經不能再拖下去了。不知是不是許久未見離別之景,還是離別在即。我竟在氣中嗅到淡淡的不舍之意。
「國光,什麼時候。」莫名其妙的話,可我知道國光明白我在說什麼。
「後天早上九點的飛機。」冰冷的聲音留下淡淡的冷意,向四周蔓延開來。這一刻就像默契一般誰也沒說話。我是不知說什麼才好。而國光看著我沉寂的側臉,薄唇輕啟。正欲說什麼時。
這時房門卻忽然打開。我立即轉頭,國光抿了抿嘴。眼中晦明不定。打開門的璃扶著門框,微喘著氣說道︰月,對不起,這麼晚才到。
說完見屋內不知我一個人,邪魅的眼一暗。便直接無視國光,向我走來。其實璃說的事,我本就不在意。見他額頭帶著微微的薄汗,我不由皺眉。隨手拿起紙巾遞給他。
璃見我的動作,眼中閃過笑意。表情卻越發楚楚可憐,將臉靠近我,想一個孩子一樣期待的望著我。眼中的意思不言而喻。可見我遲遲沒有動作,璃卻沒有站直身體。眼楮定定的看著我,一副你不如我願我就不走的樣子。
我無奈地看著孩子氣的璃,拿起紙巾為他拭去汗水。看著已經濕潤的紙巾,我不由換換道。
「璃,我並沒有限制你的時間。」言下之意便是你可以不用這麼辛苦的趕著來。
听到我不起波瀾的聲音,璃臉上的笑一僵。同樣邪魅的笑竟帶著絲絲苦澀。月,你的意思我怎會不明白。可我反倒你限制我的時間。至少說明你還有一點點在意。而非像現在這樣完全放任,令人心慌。
看我一向聰明的璃此刻也忘記了重要的一點,因為再有才會有放任。
璃眼中的苦澀子安逃不過我的眼楮。可是為什麼,我不就是希望璃可以不用這麼趕。不過是到醫院看媽咪,什麼時候都可以,何必要那麼趕時間。想到這里我不由更加無辜的看著璃。璃見我毫無雜質的眼眸突然有一種一拳打在棉花上的無力感。
璃一把抱住我。悶悶的聲音就從我的脖頸傳來。語氣滿是委屈。
「難道月不知道什麼是一時不見如隔三秋嗎,我可是時時刻刻都想著月。」
月,我明知你不懂愛,卻自亂陣腳。你到底給我下了什麼毒。不願讓你離開我的身邊半刻。听到璃無奈地話,我不由無語。剛剛那一瞬間的失落,絕對是看錯了。
我伸手欲推開璃。我如此輕柔的力氣哪撼動得了璃。
「璃,給我站好。」哪知說完璃不但沒有放開雙手,反而突然收緊手臂,似要把我融進他的身體里。這反倒讓我無所適從。我心中不由疑惑,待我還沒來得及發問時。璃便松開了我。嘴角是惑人的邪笑。
「月,難道你想把客人放在一邊不管。這可不是我們家的待客之道。」
客人,哪來的客人。這里除了我就是璃,還有。糟了,我竟然把國光忘在一邊。思此,我不由懊惱轉頭,而璃早就在我轉頭之前來到國光面前。
性格完全不相同的兩人卻有著難掩的高貴,僅僅是站著就給人無形的壓迫感。空氣漸漸凝固,我竟然嗅到一絲火藥味。接著便見璃邪魅開口。
「我好像還沒鄭重的介紹自己。君夜璃,月的男朋友。」
輕如微風的語氣,卻帶著一絲冷意。若我再看不懂,璃在干嗎。那我不必再商場混了。璃竟然去挑釁國光。不過為什麼。璃和國光不應該交集才對。
「青學網球部部長,手冢國光。」
在我冥思苦想之際,國光已經做出回答。那不曾改變的語氣。便可以知道國光先前並不認識璃。那就只有一個原因,璃又在搞什麼鬼。見璃又要說什麼。我立刻阻止他的無理取鬧。
「璃」不大甚至有些冷意的聲音,卻立即制止了璃。只是我看不到背對著我的璃眼中不加掩飾的失落。
再次轉身璃的臉上已經掛上了可憐兮兮的樣子。就像受了天大的委屈一樣。
「月,你竟然為了他凶我。」
而我直接無視,有些歉意的看著國光,不知是為了璃剛才的話,還是為之後請假之事。雖然知道國光要離開,可天雅的事我必須要管,‘魅惑’必須越快完成越好。著著樣才能斷了所有人的猜忌之心。所以只有暫時對不起國光了。
「國光,明天我。」那只我還未說完國光便打斷我。眼中依舊無波無痕。」冰兒,明天我會幫你請假。」可說出的話卻如早已洞悉我的想法一樣。看著如此善解人意的國光,我也只能無奈地嘆息一聲。
「國光,明天不用幫我請假,我會準時到。」
語氣中好不掩飾的無奈,可這依舊凌人欣喜令人憂,國光眼中掀起微微波瀾,卻也沒有忽視我眼中的無可奈何。張了張嘴正要說什麼。我卻直接打斷他。
「國光,你先回去吧,明天應該還有訓練。」
听到訓練這兩個字,國光張著的嘴立即閉上,卻依舊擔憂的看著我。見我眼中的決絕,才轉身離開。
看來今天晚上必須完成‘魅惑,我不由扶額。看吧,這就是心軟的後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