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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卷 250 二十軍棍

下一瞬,眼前的墨璽琛愣怔了一會兒,忽而對著她的額頭就是一下重彈︰「見什麼人!胡鬧!再慢一盞茶,你見到的不是人,是下面的閻羅王!」

「啊痛……」雲灣灣捂住額頭,慘叫一聲,「很痛啊七七……」

「你還敢說!」墨璽琛沒給她好臉色看,「你不注意自己的安全,沉水的時候,你怎麼不說湖水從五孔鑽入的感覺痛?知道痛為什麼不好好地保護自己!好好的你為什麼會落水了?!你好好地坐在岸邊本王也不會管你,誰讓你落水的!」

Σ

周圍一眾都給呆了。

他們印象當中的七王爺就是個病秧子,話不能語,步不能行,事事都要彩衣勞心,隨時都有病歿的危險,而如今……

他們從未見過說話如此有力的七王爺!

七王妃落水,有人立刻跑去通知,等彩衣救上她之後,王爺也已經飛速趕到。

眾下人從未見過王爺如此緊張的神色,便是連自己的身體也不顧,任誰阻攔都無用,直接從輪椅上撲了下來,死命地喊七王妃起來。

無人見了不動容。

都有听說,七爺夫婦感情甚好,如今一見,果不其然。

雲灣灣眨了眨眼,看著眼前滿是怒容的墨璽琛,有點委屈道︰「七七你好凶……」

「咳……」他不適地別過頭去,想想的確是凶了些,然而並沒有表現出來,仍然是道,「你不該凶嗎!回答!為什麼會落水!你不是懂水性的嗎?」

真是一點都不能讓人放心了!

若是不懂水性還好,省了心了,干脆不讓她接近鏡湖就好。但他知道她懂水性,所以即便她心情不太好,也讓她坐在湖岸靜一靜,更何況又是丫鬟侍衛又是彩衣的,能出什麼事?

雲灣灣還沒回答,彩衣就跪了下來。

「王爺,彩衣請罪,沒有看好王妃。」彩衣的口氣很平靜,在雲灣灣听來一點也不像做錯事的樣子。

他們大多也是沒見過的,彩衣在他們眼里一直是神,因為他們從未見過府里的彩衣姑娘做錯過什麼事來,所以主動請罪什麼的,更是見都不曾見過。

「彩衣,怎麼回事!本王不是要你在暗處盯著,千萬不可出任何事嗎!連你也將本王的話當耳邊風了嗎?」墨璽琛沒有回頭,背對著彩衣怒訓了一句。

這也幾乎是他們第一次見主子發怒。

他們一直以為七爺除了身體比較難伺候之外,是最好伺候的一位爺,常年如春,就是見到他們這些下人口吻也很是溫和,溫文爾雅。

即便做錯了什麼事,也不大會發怒,今日的七爺,他們算是又重新再認識了一次。

原來爺始終是爺,不會動怒的爺是不存在的。不是不怒,只是未到發怒時——罷了。

「請王爺降罪!奴才們沒有看好王妃……」

在場的幾位也都下了跪。

然而他們沒有彩衣有骨氣,罪是請了,但聲音明顯顫抖著,到底還是怕的——他們不知道,王爺會不會一怒之下就下令殺了他們。

「……」

彩衣沒有說話,就是這麼跪著,額頭抵著滾燙的地面。

「七七……」雲灣灣沒想到罪及旁人,看著這樣發怒的七七她都怕了,聲音輕得像蚊子,嗡嗡響了一下,弱弱地伸手,糾結地抓住一點點他的衣袖,搖了搖。

「彩衣!本王在問你話!」這一次,他沒有順著雲灣灣,直接無視了她無聲的求饒。

「請王爺下令責罰。」彩衣還是只重復著這句話,額頭抵著地面,紋絲不動。

即便他此時下令說要摘了她的腦袋,想必她也還是這麼跪著,連發絲都不會飄動吧。

大概……這便是彩衣,只將自己獻出去,生命于她來說,早已不屬于自己。

方才,她藏匿于高樹濃密的枝葉里,觀察著鏡湖旁雲灣灣的情況。

本是沒有什麼事,可偏巧她落水之前,看見南苑有了動靜。

她听說勁風有事出府了,正好此時南苑有了聲響,她看見了,怎麼能不管?

心想過去這麼久了王妃也沒有什麼危險的舉動,又有這麼多人看著,離開一下應該也不會怎樣,便追去了南苑。

誰知要出去的冬兒和無名二人沒多久又返回,她又觀察了一段時間,見他們沒什麼異動,便又回去了鏡湖,哪知,便已經出事了。

然而他們懷疑冬兒的事是不能讓王妃知道的,她會多想,所以這件事,在這里提都不能提。

而且,就算能提,她也不會為自己的過錯找任何借口。

錯了就是錯了,過程無所謂,重要的是結果,因為她的辦事不力,才導致王妃陷入生命危險,這就是她的錯,必須受罰。

墨璽琛當然知道彩衣不會是偷懶,她離開了定是有重要的事,然而彩衣做錯了事,為表公正,他也不能偏私。

「所有人去領二十大板,彩衣領二十軍棍!」

听到前半句,眾人均松了一口氣,畢竟在他們心里,二十大板總算是輕罰了,受點罪,挨挨就過去了。

然而後半句話,讓所有除墨璽琛彩衣之外的人都倒吸一口氣,均變了色。

二十……軍棍?!

他們……沒听錯吧?

那可是軍人才受的刑法,偶爾侍衛做錯事也就打幾軍棍了事了,怎麼說都是身強體壯的男人。

可彩衣……是一介女子啊!還是二十下?

王爺……這罪罰……會不會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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