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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齊竟口無遮攔起來,這讓二爺黨一眾人都皺起了眉頭。

「墨齊你混蛋!」十六怔了一下回過神,狠狠地踢了墨齊膝蓋一腳,「你有種把話再說一遍!」

毋庸置疑的,小十六怒了。

他們大多都是這樣一種情況,兄弟之間打鬧很正常,但倘若殃及他們的母妃,那麼就另當別論了!

如眼前這種情況,小十六是絕對不會忍的。

他不允許任何人侮辱他母妃!

其實墨齊大概還下意識地保留了說法。

說好听點,他說蕭淑妃是舞姬,然而人們私底下稱之為青樓紅妓。

蕭渺渺年輕時的確是某青樓紅妓,是名噪一時的花魁。

听說是賣藝不賣身,只給來嫖的客人獻舞,從不陪睡,即便後來青樓里的姑娘以及老鴇都說是給蕭渺渺保證,但大家顯然將這認為是權貴的威脅,又或怕說錯了什麼,蕭渺渺日後回來報仇。

那便不好了。

墨君一次便衣在京都迅游,遇上了蕭渺渺,後來不知怎的,沒有任何預兆就要娶她入宮了。

雖然西燕皇有替蕭淑妃洗過白,但大多人都是不信的。

相信蕭淑妃身家清白的,大抵屈指可數。

畢竟這件事已經過去了十幾年,知道這件事的也不多,後輩們自然更是不清不楚,只是偶爾從其他人口中得知了這些,又是存在流言蜚語的可能性,傳著傳著便有「蕭淑妃身家骯髒,十六皇子不知是否龍種」這樣的流言。

這些若是被西燕皇听到,一定是會大怒的,所以大家只是私底下聊聊,像今天這樣被墨齊一氣之下昏了頭,拿到台面上來說的,還真是頭一次。

像小十六,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的母妃是舞姬這件事,那些不堪的流言也不可能傳入他的耳中。

受盡萬千寵愛,如今被墨齊一句話「毀」了他的驕傲,怎能不惱。

墨齊剛剛被墨譽大喝了一聲,根本就還沒反應過來。

直至剛才都還在愣怔中。

誰知,冷不防就被小十六偷襲了,大怒,哪里還能想到什麼,抬手就要回揍十六。

墨譽離得近,知道墨齊今天是闖禍了,再不攔著點只會越來越嚴重。

就在這時,兩抹身影閃過。

先是離得最近的雲灣灣跑到了小十六的面前,下意識地要幫他擋下這耳光,誰知她閉著眼楮等待疼痛的時候,卻發現巴掌聲響了,自己卻沒感覺到疼痛。

睜開眼一看,彩衣站在他們二人的面前,臉被墨齊打得側過去。

如果換了是別人,彩衣絕對不是站著任人打,絕對是抓住手腕將他整個人甩出去。然而對方是十皇子,她什麼都不能做。

「彩衣!」雲灣灣大叫一聲,將彩衣轉過來,發現她的臉上紅彤彤一片,嘴角還疑似有血跡。

墨齊也是練武之人,的手勁還是非常大的!

「彩衣你沒事吧?你干嘛過來幫我擋啊!」

彩衣哭笑不得︰「王妃替十六皇子擋的時候有沒有想過這個問題?有彩衣在,不會讓王妃受任何傷害的。」

雲灣灣心中是一片說不出的感覺,就是忽然很想哭。

她對彩衣的感情,是跟冬兒差不多的,冬兒是妹妹,彩衣是姐姐,她從來都沒將她們當成丫鬟看過。

如今彩衣因為替她擋了一下打得嘴角都出血,她的心里自然是不好受。

方才見雲灣灣想也沒想沖過去,墨璽琛險些就要發飆了,然而彩衣快了一步。

雖然被打的不是雲灣灣,但墨齊他——

一樣該死!

他的府上,他的人,他也敢動手!

十一見墨璽琛的眉都皺得深了,不想他發火讓自己的身體受損,阻攔了他︰「七哥,讓七皇嫂辦。」

他們都知道雲灣灣的處理方式。

他們出面,難免要顧忌兄弟情分,打也打不得,罵也不能罵,時時刻刻都被束縛著,但雲灣灣就不一樣了。

墨璽琛果然冷靜下來。

是,讓她鬧。

他敢保證,她絕對不會忍氣吞聲。

鬧吧鬧吧,越大越好,有他給她做後盾。

他從來沒有哪一次希望雲灣灣能夠給他好好地鬧一場。

「彩衣你這個笨蛋!」雲灣灣的雙眼里都染上了霧氣,然後吸了一口氣再不解氣地罵,「笨蛋笨蛋!你就不該幫我擋!你被打了這事可能會不了了之,我就不信,剛才那一巴掌若是打在我臉上,這事還能就這麼算了!」

彩衣當然知道她根本就不是這麼想的。

剛剛的時間那麼短,她這麼可能會有這麼多時間去想這些?

更何況,如果她真這麼想的話,就不應該幫十六皇子擋,十六皇子被打了,這件事會鬧得更大,更不可能不了了之的。

所以顯然,王妃只是下意識地要保護十六皇子罷了。

墨譽怒了,雲灣灣轉過頭的時候發現墨譽真的怒了。

他眼里的殺氣很濃,一點都沒有掩飾,看得她都有些戰戰兢兢起來。

「老十!你瘋了!」墨譽一把抓過墨齊,「十六是弟弟!你不讓著他便罷了,還要動手打他,你是想被父皇懲戒了才肯罷休是不是!」

雲灣灣來了之後,七王府的人是頻頻進入宮中,而墨璽琛若是去了,彩衣也一定會隨行。

因為雲灣灣的關系,小十六跟彩衣的接觸也非常的多,所以十六對彩衣的印象也是很好。

彩衣被打,十六也忙上去關心,「你沒事吧?」

「謝十六皇子、王妃關心,彩衣沒事,不用擔心。」

彩衣現在是上了妝,也依然有些狼狽了。

十六回頭就怒看墨齊︰「十哥!你造謠生事也就罷了,你還要動手!」

墨齊正想說「明明是你先動的腳」,就被墨譽狠狠一瞪,打斷︰「老十住嘴!你還要再闖禍!給小十六彩衣道歉!」

是的,墨譽並沒有多說一個人,的的確確有彩衣。

他們現在是在老七的府邸上,還當著他的面打上了他的人,雖然從剛剛到現在,他一直靜靜地坐在後面什麼都不說,但這才更令人擔憂。

他做點什麼還好,反倒什麼都不做,會讓人覺得心里有些不安。

墨齊一听,自然是瞪大了眼︰「二哥!你讓我跟一個低賤的下人道歉?!本來就是十六先踢的我,我打的也只是一個奴才而已,為什麼要跟他們道歉!」

彩衣抬眼看了他們一下,並沒有過多的表情,反倒是低下頭看到小十六愧疚的表情時,笑了笑,表示她並沒有什麼事。

墨譽一把揪住了墨齊的前襟,拉至身前,「笨蛋!十六還只是個孩子,你難道也才十二歲嗎?!我教你多少次了,叫你凡事要學會忍,你這性子再不收斂收斂,日後定會招惹殺身之禍!」

墨姜忙上去勸︰「二哥,算了,你也別只顧罵老十了,其實老十說的也是事實啊,反正打到的也只是個下人,這麼講真做什麼?七哥又不會因為一個下人跟我們鬧翻了。」

「就是啊二哥,你讓老十給一個下人道歉,日後他怎麼在大家面前抬起頭來?」墨塢道。

「三哥說得對,讓老十給小十六道個歉就算了,大家都是兄弟,何必鬧得這麼僵,」墨寧也插嘴道,「十一,你倒是說句話。」

十一聳肩,實話實說,「五哥,抱歉了,我還是不說的好。我怕我會跟二哥一樣沖動——不,是更沖動,朝著十哥的臉就揮過去了!」

「十一,你……」

「沒辦法!我最憐香惜玉了,動手打女人這種事最看不過眼了。我可忍不住!所以我還是不說了,免得越說越氣。」

墨寧放棄,看向了墨璽琛,「老七,你說句話,這事就這麼算了吧,大家都是兄弟,鬧僵了不好,就當什麼事都沒發生,讓它過去吧,好在小十六也沒什麼事……要是鬧到父皇那里,就糟糕了。」

墨璽琛不語。

他要的就是鬧到宮里去!

他倒要看看,墨齊會有什麼下場。

他們還當真以為他是軟柿子,動手打他的人,他也會忍氣吞聲?

因為墨寧在跟墨璽琛說話,所以大家的視線也落在了他身上,然而卻看到不知道想到了什麼似的,竟輕輕地冷笑了一聲。

這一記冷笑,著實讓所有人一怔。

這樣的墨璽琛,他們從未見過。

根本就不知道他想干什麼!

墨塢聳了聳肩,從座位上站起來,將墨譽揪著墨齊的手松開,「二哥,算了吧,別為了一個下人對自家兄弟動手。大哥沒出來,這里就數你最大,可別讓場面失控了。」

一大群人都在給墨齊說話,墨齊自然就更為所欲為了,哪里有要道歉的樣子。

墨譽完全是一副恨鐵不成鋼的模樣,「你們懂什麼!」

不是一個下人或者不下人的問題,而是——

打狗要看主人,如果這個是老七的下人,那就完全是另一回事了!

墨譽撇去視線,墨璽琛仍舊是一副與世無爭的淡然模樣,仿佛剛剛那記冷笑完全是他們的錯覺罷了。

「二哥,你是這麼了,從來都不見你這麼失控過,這事其實很簡單,犯不著動手。」

的確,墨譽很少有這樣失控的時候,他也像墨璽琛一樣,永遠都一副「與我無關」的模樣,不過他愛笑,每每都笑得人心顫。

他們不知道,墨璽琛自然知道,這里分二爺黨和太子黨,他是二爺黨的頭,自家兄弟在他的地盤上犯了錯,他若是不做做樣子教訓教訓,怎麼說得過去?

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指使的,是吧?

「好了好了,今天是出來定做弓箭的,別誤了正事,我們在七弟這也耽擱得夠久了,帶十六到處走走去,這事就當沒發生過,散了散了。出了這個門,誰都別提起這件事了!」墨塢做最後總結。

墨譽蹙眉,隱隱還是覺得太安靜了。

老七不會就這樣妥協的吧。可是為什麼,他還不做出相應的對策來?

眼看這一堆皇子兀自就結了案,不管還在氣頭上的十六以及無辜的彩衣,這就要離去,早就已經鼓得跟氣球似的雲灣灣終于忍不住了。

大家松了氣,三三兩兩地說笑著,只見雲灣灣就推開了彩衣的手,彩衣都沒來得及攔住她。

雲灣灣沖上去,一把抓住了墨齊的手肘,用力地往自己這邊一拉,眾人還沒明白過來她要干什麼,抬手一個響亮的耳光子就甩了過去。

「啪!」一聲脆響,響徹了整個大堂,剛才熙熙攘攘的周遭一瞬間就靜了下來。

十一和墨璽琛淡笑起來,緊繃的神經松了。

終于來了。

可讓他們好等!

眾︰「????」

一片靜謐。

雲灣灣抬頭道︰「在別人的家里,動手打人,哥幾個說沒事就沒事,抬腳就要走,放他媽狗屁!天底下哪有那麼便宜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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