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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靈涵是被更漏聲吵醒的。♀

沒什麼韻律的滴滴答答,挺久了必是惹人心煩。

殘月的光從頂上一方天窗中射入,周圍是白得觸目驚心的牆壁,看久了只覺得眼楮生疼,甚至要流下眼淚。

葉靈涵揉了揉眼楮垂下頭,努力回憶自己為什麼會出現在這里。

這房間結構奇怪,除了一個更漏和一扇天窗之外什麼都沒有,唯一的光源就是頂上射下來的月光。

她只記得自己被獨孤一鶴喊去喝了頓酒,喝完離開的時候急著回客棧找陸小鳳問清楚西門吹雪的劍是怎麼一回事。

後面的事一概沒有印象,想來就是在那途中被誰給暗算了去的。

獨孤一鶴應該沒有那麼無聊,霍天青這會兒應該忙著幫閆鐵珊料理後事,也不會有這等閑暇。

想不透暗算自己的人是誰的同時,她也不確定現在究竟過了多久。

這房間太過古怪,好像根本沒有出去的路一般,一定是出自能工巧匠之手,葉靈涵自認見識不淺,卻也是第一次見到這樣的囚人之所。

重劍和輕劍都好好地在邊上放著,身上也沒有缺任何東西,包括頭上唯一值錢一點的頭飾都一點沒少。

排除這個求財的可能,葉靈涵想不到任何能被這樣對待的理由,並且看起來陣仗如此之大。

她不是習慣等死的人,在這樣的情況下首先想到的就是能不能靠暴力破開這個房間。

听雷夕照雲飛一個不漏地用上,循環了多少次牆壁都是紋絲不動,仿若鐵壁。

更漏還在發出滴滴答答的聲音,一刻不停,從頂上射下來的光也越發的亮,看來應該是快要破曉。

輕功倒是能夠攀到房間頂上那天窗邊上,但是一刻都站不穩,更不用說用來固定天窗的棍子上全是鐵刺。

但是這樣下去確實是能逼瘋人,不清楚過了多少時間,接觸不到其他人,甚至口渴肚餓得幾乎撐不住。

葉靈涵倚在角落里打了會兒盹又站起來仔細檢查四壁想看看是不是有什麼機關,但是每一塊地方都檢查過去也沒見到有什麼破綻,簡直是個不能更完美的囚籠。

「設計出這種地方的人,怕是萬花的雲錦台也難不住他。」

自言自語沒什麼意思,確認了沒有出去的辦法之後她只有捂著肚子倚在之前的角落邊上閉上眼楮在腦海里回憶藏劍的劍招訣竅,從听雷到風來吳山都輪過了好幾遍後也沒等到更漏聲意外的聲音出現。

「啊啊啊啊啊啊!到底誰想出來這種辦法啊!」

就在她第十七次從敲著牆壁做無用功的時候頂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別急,這個你們幫不了忙。」

耳力極佳的她立刻捕捉到了這個聲音,幾乎是用跳的站了起來,「上面有人麼?!」

「靈涵?靈涵你在下面?」

是陸小鳳。

「我在這兒!你快點幫我出來啊!」

「姑娘你別急,給我半個時辰便好。」

這聲音和最開始的那個一樣,她並未听過,不過听上去這般有自信,也讓她放心不少。

「當初說過讓你別摻混水,不听我勸非要過來,現在吃到苦頭了吧?」

這聲音里帶了多少怒其不爭的語氣她懶得計較,只知道在這里悶了許久有熟人到來確是幸事,「司空你也來啦?」

據陸小鳳說,他們後來回到客棧找不到她很是著急,問及客棧店小二也沒有絲毫的線索,後來好不容易在一家酒樓找到個據說見過一個金一姑娘的鏢師。

陰差陽錯之下,直接誤會了她被獨孤一鶴找到後所殺,唯有後來晚了一天到關中的司空摘星不信,但是已經來不及,西門吹雪和獨孤一鶴那一戰還是沒有被避免。

「那獨孤一鶴呢?死了嗎?等等我本來還要問你西門吹雪的事情的,他那把劍到底是怎麼回事?!還有霍天青那邊呢?我出去後應該不用再幫你干啥了吧,不對就算不用工錢還是要照付的啊!」

陸小鳳的語氣有些無奈,「你一下子問這麼多問題叫我怎麼回答好。♀」

「一個個回答嘛,有多難。」確認安全後她心情也好上許多,又想到關于葉祁的劍,精神立刻上來了。

「西門吹雪的那把劍是他師父給他的,是不是你認識的人我不確定,但是絕不是用輕重二劍的。」陸小鳳頓了頓,「至于獨孤一鶴,你不用擔心。」

「怎麼說?」

「雖然不清楚原因,但是西門既然要救他,應該就能救回來。」

「……我不太懂你的意思。」

結果這半個時辰就用來講清楚這整件事了,說到底還是貪欲造就的悲劇。

而暗算她將她關在這個地方的人,自然也就是整件事的幕後主使霍休,因為獨孤一鶴能想到的,他也全都想到了,所以不能給她告訴陸小鳳的機會,可最後還是露出了破綻讓陸小鳳察覺到不妥。

「不管是獨孤一鶴還是霍天青,都沒有當青衣樓首領的必要,何況他對你下手這件事太過突然。」他像是嘆了口氣,「霍天青當時在于我相約決斗,而獨孤一鶴對上你,絕不可能做得那麼滴水不漏。」

「你不是說過他本來就很有錢?為什麼還要坐這種事?」

這一次回答的卻是司空摘星,「連你都不會嫌錢多,你說他會麼?越是有錢的人,自然越是擔心自己有一天會一無所有。」

葉靈涵聳了聳肩,「那也只能怪他運氣不好遇上了陸小鳳了。」

「葉姑娘現在別靠在牆上,機關開啟的時候牆會塌掉。」

「誒?!這麼快就好了嗎?」葉靈涵急忙拍了拍身上的塵土站到最中間。

果不其然整個房間從頂上的天窗四周開始塌陷,邊上的牆壁也開始搖搖欲墜,但是不知道是結構還是什麼的原因,沒有一顆石頭往中間落。

「這本來就是大老板設計的,怎麼開大老板自然比誰都清楚。」

「說好了幫你這個忙你要三年不來煩我的,記得遵守諾言。」

整個房間已經塌得差不多了,葉靈涵趁機飛了上去,只見陸小鳳站在一個坐在椅子上的胖男人面前笑得異常苦惱,「那是自然,不過來找你喝酒總還是行的吧?」

一行人見她一點沒事,也都放下了心,尤其是司空摘星,在她上來後第一句仍是下次記得听勸,老板娘拜托過我照顧你。

「行了我知道,反正也沒事。」葉靈涵接過他手里的包袱,「喲這麼好,都幫我收拾好了?」

「你不是說有了點線索,肯定一刻都呆不住吧。」每次都換個模樣出現在她面前的司空摘星這趟扮作一個老頭子,這樣囑咐的時候倒是讓她想起了自己的師父。

也不知道大唐現如今是什麼年號了。

「西門吹雪的師父,你們誰知道更多點的情況嗎?」

這話一說出口,在場的人都或多或少地呼吸頓了頓,唯獨陸小鳳揉著額頭頗為無奈地開口,「這件事你千萬別拿去直接問西門,上次他放過你已經很不錯了,如果你再去踫他的逆鱗,後果不堪設想。」

「我又不怕他,葉孤城還是我師弟呢。」

「你別說得這麼容易,他自出師以來,未曾敗過一次,我不是嚇你。」陸小鳳停頓了一下,放緩語氣,「……至于他師父,你也找不到,因為已經死了好多年了。」

既然陸小鳳都已經說到了這個份上,葉靈涵也不好堅持,而且從陸小鳳那里知道西門吹雪的師父用的不是輕重二劍,那至少可以確定,絕不是葉祁。

得知這一事實就好像被萬花甩了個清心靜氣一樣,冷靜許多,「那算了,我從葉孤城那邊找找線索吧。」

「……他真是你師弟?」

「當然!」

從關中到南海太過遙遠,好在有花滿樓在,願意先帶她回江南再作打算,葉靈涵身上沒多少錢可以揮霍,自然恭敬不如從命,一句都沒和他客氣。

司空摘星也一起上的路,但同樣也是只到江南就要分手,大概是又接了哪里的任務要偷什麼東西。

身為朋友,葉靈涵從來不過問他這方面的事情,反倒是對他的易容術好奇得很,始終想著學個一兩手,無奈他在這件事上也是絲毫不肯讓步,捂得比誰都緊。

此去南海路程遙遠,哪怕花滿樓全都幫她打點完畢,她心里還是沒什麼底。

西門吹雪那邊的線索可以說是徹底斷了,只希望教葉孤城九溪彌煙的那人在白雲城還有另外的蹤跡留下。

葉孤城沒注意到的,不代表她也注意不到,不親自去看一下她死不了那條心。

到關中是四月初,從關中回到江南已經是五月中,一晃半年過去,換了從前她可能在這半年里又跑了一趟大漠了,如果白雲城那邊也沒有什麼線索,那接下來留在中原也沒什麼必要。

「听說了嗎,白雲城主西門吹雪約了今年中秋時節在紫金之巔決斗!」

「你哪來的消息啊?!白雲城主不是已經在南海很久沒出來過了?」

「外面都快傳遍了!千真萬確!雖說還有兩個多月,但是也差不多快了吧?」

一路上這樣的消息並不少,葉靈涵听多了也已經不當回事,決斗就決斗,反正她到了白雲城也不是非要找葉孤城不可。

不過已經接近南海地界這事依然是沸沸揚揚的狀態,看來是一點都假不了。

她更沒想到的是,自己會在飛仙島外遇上從江南回來的葉孤城。

對方看見她的時候表情有一瞬間的遲滯,大概是在思考應當如何開口,開口了又要如何稱呼,反觀她倒是一點這方面的為難都沒有,開口就是一句清脆的師弟。

「你要和西門吹雪決斗?」

「早有此打算。」葉孤城點點頭。

「……你劍法真是天下無雙?」她忽然想到了什麼,也不管對方臉上已經不怎麼好看的表情,直接去撈他的佩劍。

葉孤城的反應是何等的快,幾乎是在她伸手的瞬間就退後避了開來。握了個空的葉靈涵也不惱,笑嘻嘻地接著開口,「我是想提醒師弟你,他的兵器不簡單。」

我大藏劍山莊的御風,能簡單嗎!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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