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她用手指輕輕的按住了嘴的我听到了自己的心跳聲,而我的眼里卻只有她,那個剛剛哭過的她,說實話我覺得全世界最難的一件事,就是我克制住了自己當時想抱住她的沖動。
但是這件事卻讓我遺憾至今,我總是會忍不住的去想,如果當時我抱住了她,我們會不會就會變得跟現在有所不同,又或者……算了我還是別想了,接著說當時的事兒。
我下意識的沖著她點了點頭,她就把手指從我的嘴上輕輕的拿了下去,在她把手指輕輕的拿下去的時候,我心里不知為什麼有了一種空落落的感覺,而那根手指放在我嘴唇上的時候,我就感覺冰冰涼涼的,但是卻好像帶著她的體溫,帶著她的氣息,從我的嘴唇一點點的滲透到了我的心,我永遠都忘不了那種感覺,那種眼里只有她一個人存在的感覺,或許那種感覺就叫做心動吧。
她把手指從我的嘴上拿下去之後就又沖我輕輕的笑了笑,說實話她這樣的時候很少很少,似乎我用兩只手加兩只腳就能數過來,可是就是因為很少所以每一次我都記的住。
她背著手轉過了身靠在窗台上,眼楮看著這條被布置的花花綠綠的走廊,而我也下意識的學著她的姿勢背著手靠在了窗台上,倆個人似乎在給艾怡她們把風,但是我倆心里都清楚,我們是在想著自己的心事。
我沒有說話,她也沒有說話,但是我卻一點都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反而希望這一刻再長一點,再長一點,靜默無言並不代表倆個人無話可說,也有可能是倆個人已經心意相通再也不需要那費人唇舌的話語來傳遞彼此心里的感受,而當時的我只想好好的享受那一刻。
就在我以為倆個人都不會說話就會這樣的一直站到天亮的時候,張暖悄悄的把手挪到了自己胸前那個機器貓兜兜的上面,然後一伸手從里面掏出了倆個棒棒糖,雖然她的動作很輕盈,可我還是看見了,只不過我沒吱聲,因為我知道她是要給我一個的。
果然她低著頭用兩只小手拿著倆個棒棒糖,但是我不禁輕輕皺上了眉,因為她並沒有馬上遞給我一個,而是一手拿著一個輕輕的皺著眉毛,似乎在那里很難抉擇要給我哪一個。
我就有點忍不住想笑,不過我還是使勁兒的憋住了,因為要是讓她知道我笑她,她肯定會不高興的,我可不想現在再惹她不高興。
她想了一會兒,還是朝著右手邊的那個輕輕的點了點頭,似乎很艱難的才放棄了這個,然後用棒棒糖輕輕的捅了捅我的胳膊說,這是機器貓給你的。我就笑了,接過了她遞過來的棒棒糖。
然後倆個人就一起吃著棒棒糖靠在那里,我本以為她不生氣了,倆人就正常的聊會天了唄,沒想到她吃了一會兒嘴里的棒棒糖,就低聲的問我,你是不是一直都很好奇我為什麼會和紅狗那樣的人在一起?
我睜大了眼楮看著她,沒想到她竟然自己提起了這個問題,雖然我一直都很想知道,可是我看著她那有些低落的情緒又有點不好意思听她講這事兒了,就搖了搖頭,但是並沒有說話。
張暖拿起手中的棒棒糖輕輕的在嘴里吃了一口,然後又拿了出來,低著頭在那里又問我,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別下賤,用嘴給他做那種事。
這次我使勁兒的搖了搖頭,但是呼吸卻下意識的變得急促了起來,因為不知為什麼每當一想到這事兒的時候我都會不自然的激動了起來,尤其現在是她在跟我說這件事,我就更覺得難以忍受了。
我真的想讓她馬上就住口,不要再說這件事了,因為似乎我總以為只要她不說,我就不會記得這件事,但是我們都知道,這件事就像一根刺一樣永遠的埋藏在我的心里,即使在我用跟她的那個吻證明我真的不在意這件事之後,只要一想起這件事,那根刺就會在我心里隱隱作痛。
張暖拿起那棒棒糖在嘴里用牙使勁兒的咬了一下,然後等那棒棒糖再拿出來的時候那上面就多了一個不自然的裂痕,讓那個本來看起來圓圓的棒棒糖此時看起來是那麼的別扭,就像她跟紅狗的事兒一樣,別扭。
張暖低著頭看著手里那被她咬過的棒棒糖,然後慢慢的轉過頭看著我,跟我說了一句讓我完全想不到的話,她看了我一會兒沖我輕輕的笑了下,是那種無奈的笑,然後她輕聲的對我說,你知道麼,我還是處女。
我睜大了眼楮看著她,也下意識的張大了嘴,我倒不是真的很驚訝她是處女這件事,只是我想不到她居然會跟我說這個,不過我馬上就意識到了自己的表情是有多夸張,就趕緊閉上了那張的老大的嘴,然後使勁兒的眨了兩下眼楮看著她,當然我並沒有說話,因為我真的不知道這時候說什麼才會不尷尬。
張暖卻好像料到了我會有這個反應,她低下了頭吃了一口手上那被咬的缺了個口子的棒棒糖,然後接著跟我說,你是不是一直以為像我這樣的女生早就不是了。
我茫然的搖了搖頭,還是沉浸在她剛才給我說的這話的震驚中,似乎還有點沒緩過來,畢竟一個女生直接面對面的告訴你這樣的問題,不管是誰都會有點鬧不住吧,何況還是我這樣的一個她眼里的小處男。
她並沒有抬頭看我,但是似乎也知道我剛才使勁兒的搖了搖頭,她就好像是自嘲似的笑了下說,其實不光是你,就連我自己都是這麼以為的。
她抬起了頭用那雙大眼楮看著我,她的眼里沒有任何怪我的意思,似乎她很明白大家這麼想她的原因,她看著我眨了下眼楮然後眼里露出了清澈的眼神看著我說,其實我今天跟你說這個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找個人說說這些事兒,因為它們實在是憋在我心里太久了,我從來沒跟其他人說過,他們或許知道,但是他們知道的只是一部分,從來沒有人知道我為什麼要做那些他們無法理解的事兒,你想听麼?
我卻看著她輕輕的搖了搖頭,然後輕輕的笑著跟她說,不是我想听麼,而是你想告訴我麼?
她也笑了,笑的是那麼的單純,仿佛她接下來要講的只是一件小孩子過家家那樣簡單而單純的事兒,並不是那根兒扎在我心里的刺。
張暖輕輕的嘆了口氣,把手里的棒棒糖放到了嘴里,似乎這麼做能讓她感到不那麼壓抑,而我也學著她的樣子把棒棒糖放在了嘴里,但是我卻根本都感覺不到嘴里那棒棒糖的味道,因為我知道她接下來將要告訴我的事兒只會讓我的嘴里感覺到苦澀的味道。
她在輕輕的嘆了口氣之後就跟我輕聲的說,有一次我去醫院去看大笨熊,那個時候他已經不能來上學了,天天只能躺在醫院的床上,有時候就連跟我發短信的力氣都沒有……
她說到這兒的時候有些不自然的哽咽了起來,但是她並沒有哭,只是眼圈微微的紅了起來,她好像努力的平復了一下自己的情緒,然後跟我接著說,那天我在醫院看到他那個樣子心都要碎了,我就跟他說他一定會沒事的,他一定會好起來的,他還答應過我要帶我吃好多好多的好吃的還沒去呢,他一定不會有事的。
但是他卻抓著我的手跟我搖了搖頭說,他知道自己沒多少時間了,所以他想跟我生一個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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