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抓著她的手盯著她,而她只是在那兒低著頭也不說話,我本以為這樣下去肯定她會先說話,最起碼會說讓我放開她的手,可是我沒想到先沉不住氣的居然是我,因為我倆就那樣僵持了半天,她不掙扎,也不說話,只是低著頭避開了我的目光。
我終于忍不住了問她,你到底要怎麼才能跟我說話?她不說話。我下意識的抓緊了她的手,然後用咄咄逼人的目光看著她低著的頭說,我知道你還在生我的氣,可是你總得讓我知道我要怎麼做你才會原諒我吧?!
她還是不說話,而我下意識的低下了頭看著她被我緊緊抓在手中的手卻沒有意識到任何的不妥,然後喃喃自語道,難道你一輩子都不跟我說話麼……我感覺到那雙被我緊緊抓在手中的手突然動了一下,可是她還是沒有說話。
我猛的抬起了頭看著她,看著她,我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不肯跟我說話,她可以為了不讓我喝酒,而自己喝下半瓶白酒,她可以為了我在胳膊剛剛拆下石膏的時候就拿著籃球去練習投籃,可是她為什麼就是不肯跟我說話,難道她真的就不肯原諒我麼?!!!!
想到這兒的時候身體里那股情緒再也抑制不住了,就像那一路奔騰不止的河流終于到了那匯聚一切的入海口,翻滾著所有激流的力量迸發了出來,我大聲的沖她喊著,我到底要怎麼做你才肯跟我說話?!!!
我不知道自己的聲音里為什麼會帶著哭腔,我只知道我願意為了讓她再跟我說話而去做任何事,我願意去做任何事!只要她跟我說話!
她猛的抬起頭,用那雙眼楮看著我,看著我!然後使勁兒的抽出了被我攥著的手,似乎她心里那所有的委屈都化成了她眼里的淚珠在她的眼里打著轉,她用那雙噙滿了淚水的雙眼恨恨的看著我,然後深深的吸了一口氣,用手指著自己的嘴對我說,親它,我就原諒你。
我沒有說話,只是站在那里看了她一秒鐘,看著她那因為我而變得微紅的眼圈,我沒有再猶豫,沒有再遲疑,腦子里再也沒有任何事,任何人,只有站在我面前的她!
我猛的一下抱住了她,我感覺到懷里的她瞬間就僵硬住了,似乎變成了一個完全不會動的人,可是她卻還是倔強的抬著頭看著我,四目相對,仿佛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和她就再也沒有任何人,只有我那重重的喘息聲,還有她那倔強的眼神,再沒有任何人,任何事,能攔住我!
我猛的低下了頭吻住了她,時鐘在那一刻似乎停止了擺動,有的只是我和她的心跳聲,她睜著那雙大眼楮一動不動的看著我,她眼里那所有的倔強和委屈似乎都在那一刻融化掉了,她慢慢的閉上了眼楮,眼淚無聲的從她的眼角流了下來,而我卻只感覺到她那微涼的唇在輕輕的顫動著。
她在我懷里的身體也漸漸的變得柔軟了起來,就好像一團最輕柔的雲,可是就在這個時候她慢慢的用兩只手從後面輕輕的捧住了我的頭,然後閉著眼楮輕輕的側過了頭,我看著她那雙最溫柔的睫毛,在微微的顫動著,她輕輕的張開了嘴用牙齒輕輕的咬著我的嘴唇,每咬一下她都會馬上用她那溫熱的唇覆蓋住那被她咬過的地方,似乎那每一處被她咬過的地方就會永遠的留下她的記號,變成只屬于她一個人的痕跡。
隨著她的牙齒輕輕的劃過我的嘴唇,我的呼吸變得越來越急促,好像她吻的並不是我的嘴唇,而是我的心,在我的心的邊緣上留下一個個她那最可愛的小牙印,而我的眼里也開始出現越來越多她的影子,仿佛她就是這個世界上所有的人,而她就是我的整個世界。
我再也壓制不住心里的那股沖動,我緊緊的抱住了她,側過頭也閉上了眼楮朝她瘋狂的吻了過去,身邊的一切仿佛都已經消失。
我不知道和她吻了多久,只記得我們分開的時候兩個人都紅著臉看著對方,誰都沒有說一句話,她只是低著頭用那雙大大的眼楮看著我,倆個人都變得那麼的局促,似乎只要誰說一句話就會讓兩個人尷尬的再也不會說話,我的大腦變得一片空白,站在那里不停的喘著粗氣,那種瘋狂過後的恐懼感一下子就向我襲了過來,瞬間包裹住了我的全身,我這時才意識到,我們剛才到底是做了什麼。
我緊張的抬起眼楮望向她,似乎是在想向她去問現在要怎麼辦,可是她只是低著頭不自然的抽動著嘴角,似乎她也完全慌亂了起來,為剛才那不理智的一切感到恐懼的似乎不是只有我,還有站在我面前的她。
而她低著頭開始不停的擠壓著自己手上那美麗的指甲,似乎她的緊張與不安開始慢慢的充斥了她的身體,就在這個時候蘇轍的聲音突然從包房的那邊傳了過來,哎,屁墩兒!
我和張暖都驚恐的望了過去,就好像我們剛才的事兒被他看見了一樣,但是蘇轍卻只是一臉得意的神情對張暖說,屁墩兒,你哥被我喝趴下了,你不來替他報仇啊?
張暖這才看著他輕輕的一皺眉,然後用那雙大眼楮瞪著他說,你要是真把他喝趴下了,我就整死你!
張暖說著就朝著包房那邊跑了過去,留下我一個人站在那里後怕的看著蘇轍,蘇轍卻還是平時的那副玩世不恭的神情看著我,不過等張暖跑進了屋,蘇轍卻朝著屋里做了個鬼臉,就笑嘻嘻的走了出來,確切的說是朝著我走了過來。
隨著他離我越來越近,我的心里不由得開始七上八下了起來,因為我真的有種直覺,剛才我和張暖接吻的時候被他看著了,可是看他的樣子又不像,可是我怎麼就感覺怪怪的呢!
但是蘇轍走到我身邊的時候,也還是那副樣子,然後一身酒氣的用手拍了拍我的肩膀說,咋的,屁墩兒同學,有心事啊?剛才听你在屋里一把鼻涕一把淚哭的時候說什麼你小時候的青梅竹馬走了,用不用跟你蘇轍哥我嘮嘮啊?
蘇轍說著就沖我打了個難聞的酒嗝,我當時被他嘴里的那味道一燻,差點沒吐出來,就使勁兒的搖著頭跟他說,我沒事了,蘇轍哥謝謝你了,我先回去了。
蘇轍點點頭,聳了聳肩無所謂的看著我就進了我旁邊的廁所,我這才長長的出了一口氣,覺得他剛才應該沒看見,要不然他絕不會這個樣子。
我一邊想著就一邊趕緊回了包房,可是我不知道蘇轍一進到廁所就吐了,他從來沒有吐的這麼難受過,好像把身體里所有的東西都吐了出來,只是他怎麼吐也吐不出他的那顆心,他從來沒有跟任何人袒露過的心,他那顆從來都沒有變過的心。
我到了屋里才發現張暖她哥根本就啥事沒有,看來剛才又是蘇轍故意逗張暖,應該是蘇轍他自己不行了,出去到廁所吐去了,但是張暖一看見我進來表情就不自然了起來,然後下意識的避開了我的視線,跟她哥說,哥,蘇轍好像喝多了,我去看看他。
她哥點了點頭,然後指著桌子上的那些酒瓶說,今天不怪我啊,是他非不服,哎,這小子就是嘴硬。
張暖沒有再說什麼就站起來朝門外又走了出去,屋里就剩下我和張暖她哥大眼瞪小眼的看著了,那倆一直唱歌的大姐全都趴在椅子上睡著了,而我看著張暖她哥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心里別提有多緊張了,因為我生怕他看出我和張暖的不對勁兒來,不過他卻抬起眼楮看了看我說,你知道我是剛放出來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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