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們的車開出小馬路的時候我才看見有110警車開著警笛嗡嗡的過來,不過我們這些人打架的人不是跑了就是已經在去醫院的路上了。
在車上張暖才清醒過來,不過她一醒過來就閉著眼楮哇哇的使勁兒的哭,然後大聲的喊著胳膊疼,蘇轍就跟抱著剛滿月的小孩一樣的小心的抱著她,然後還一個勁兒的叮囑她別亂動,要不胳膊就該更疼了,張暖卻跟個任性的小孩一樣,越說哭的越凶,還拳打腳踢的,全都打在了蘇轍的身上,最讓我無語的是張暖這一系列舉動都是閉著眼楮干的,不過當時我想可能也是因為張暖听到了身邊是她最熟悉的人的聲音吧,一個能保護她的人,一個能讓她放心的人。
不過當張暖睜開眼楮看見抱著她的蘇轍渾身是血的時候,她馬上就不哭了睜著那雙大眼楮仿佛嚇傻了一般問蘇轍怎麼了,蘇轍就說沒事,都是別人的血。
張暖卻不信,就要伸手去模,不過卻被蘇轍擋住了,這時候張暖才看到在旁邊的我們四個,馬上就哇的一聲又哭了起來,蘇轍也不知道再說些什麼去安慰她,只能說你這幾個同學挺夠意思的,要是我早跑了。
張暖也沒管他,只是一邊哭一邊看著我們四個說,你們咋都被打成這樣呢!接著我就听不清她說的是些什麼了,因為她一邊哭,一邊往蘇轍身上甩大鼻涕的,誰也听不清她說的是啥,我倒是有點納悶這姐拿刀回來找我們的時候不是早就應該看見了麼,哎,真是拿她一點招沒有。
我也掙扎著趕緊安慰了她幾句,說了些我們沒事你不用擔心的違心話,雖然我感覺自己的腦漿子都已經被人打出來了,但是現在再說些什麼我感覺自己不行了,你以後好好照顧自己的話也太2b了,因為不管咋說我覺得自己離死還是挺遠的。
幸虧這姐哭了一會兒就又沒勁了,睡了過去,我就在那兒感謝蘇轍,說些什麼今天要不是他,我們這些人估計得被那些個混子給弄死,蘇轍就擺擺手說,別說這些見外的話,都是屁墩兒同學,今天就是她給他打的電話,本來他都在機場準備上飛機了,一接到電話就趕緊帶著人過來了,可是還是沒想到來晚了,他還特意讓張暖等著他,別自己一個人干傻事,沒想到這虎丫頭就是不听話,差點吃了大虧。
我這時候才想起來那個泡泡和她的那個三哥就恨的牙根兒直癢癢,差點讓跟身邊的民工兄弟說快點扶我起來,我他媽的這就去干他們,不過我也就是掙扎著勉強的翻了個身,就感覺後背的骨頭都他媽的斷成一節節的了。
我一邊哎喲哎喲的喊著疼,一邊問蘇轍,我看見你好像把那女的和那光頭也抓到另一輛車上了,你準備咋收拾他們?
蘇轍就用手擦了一把流到眼楮上的血然後說,你們就不用管了,安心養病,我處理好了讓你們知道。
我看著那個抱著張暖的蘇轍真不知道他會怎麼對付那兩個人,不過看到他也一臉是血的樣子我就放心了,因為我知道他不會輕饒了那兩個幾把的。
當然我也特意添油加醋的描述了一下他們對張暖的暴行,也特別的指出了都是那個泡泡出的惡毒的主意,蘇轍沒說啥就是說知道了,讓我放心。
不過跟他說完了這些,我也不由得有些擔心的說,那個女的好像家里也是有點背景的,兜里沒事揣著那麼多錢,打人也敢下狠手,估計是為所欲為慣了,應該也不是什麼好惹的人,不行先調查下再動手,要不然事兒弄大了可能不好辦。
蘇轍卻看著張暖那條受傷的胳膊冷冷的說,他們要是調查過我的背景,估計你們也就不會出這些事兒了。
我听了蘇轍的話不禁有點乍舌,因為听他話里的意思,似乎他才是一個真正惹不起的人,不過我並沒有問他家里是干什麼的,不過我卻能看的出來,蘇轍並不是一個喜歡說大話的人。
到了醫院蘇轍給我們弄到了同一間病房,幸好張暖的胳膊只是骨折了,養一段時間就會好不會留下殘疾,這才讓所有人放下心,而其他人只是被揍的挺慘沒什麼大礙,蘇轍一直在張暖身邊忙前忙後,那些大夫和護士都讓蘇轍去處理一下他身上自己的傷,可是蘇轍說什麼都不去,一直等到張暖的胳膊上打上了石膏才乖乖的跟著那些護士去處理自己身上的傷。
蘇轍臨去之前還讓我們四個給家里打個電話,但是我們四個覺得還是明早上再說吧,畢竟家里人現在都在睡覺,心里想的也是能拖一會兒是一會兒,畢竟讓家里人看到我們這副模樣,一頓批評教育是少不了的。
蘇轍跟著那些護士出去了之後卻半天沒有回來,好在張暖打完石膏之後就在床上睡著了,只剩大拿一個人一直在床上哎呦呦的叫喚著,就在我也快在病床上睡著的時候,蘇轍回來了,就跟我們四個說讓我們都把手機的藍牙打開,然後給我們傳個視頻,我們四個都是一愣,不知道蘇轍要給我們看什麼,但是看到了他發來的視頻我們就全明白了。
視頻里是在一個封閉的小空間拍的,我估計就是拉我們來的那兩輛面包其中之一,視頻里的泡泡已經被兩個民工兄弟給死死的按在了地上,當時我看了心里一驚,還尋思蘇轍這b不是要輪了她吧,幸好我一會兒我就看見蘇轍拿著刀出來了,然後一刀就劃開了那個泡泡的手腕,接著他就用刀尖****了那個新鮮的傷口,然後面無表情的對那個泡泡說,我現在用刀踫的這根筋就是你的手筋,只要我輕輕的一挑,你這只手就廢了。
蘇轍雖然說的輕描淡寫,可是那個泡泡卻嚇的已經說不出來話了,等她反應過來的時候就嚇的一邊哭一邊求著蘇轍。
蘇轍不屑的哼了一聲,刀還是插在那個傷口里然後才看著那個泡泡說,照理說你打折我妹妹一條胳膊,我廢你一只手都是便宜你了,但是你也是別人的妹妹,我不想再讓另一個當哥哥的經歷跟我一樣的心情,你記住,我今天放了你,不是因為你,而是因為你的家里人。不過我妹妹那條胳膊要是好不了,留下什麼殘疾,我保證讓你下半生用腳吃飯。
听完視頻里的蘇轍的那段話我的心里都忍不住冒出了一股涼氣,視頻里的泡泡嚇的一個勁兒的點著頭,我不知道她會不會經歷過這事兒之後真的改邪歸正,但是我知道她最少會收斂一段時間,而且估計她也再不會敢找我們幾個的麻煩了。
視頻到這里就結束了,當然最後還有蘇轍對著鏡頭一個酷酷的表情,我當時第一反應就是這是他故意留給張暖看的,這騷包。
我看完這段視頻之後雖不能說解氣了,但是听到了蘇轍說放過她是因為她的家里人,心里也被觸動了,畢竟誰都是人生父母養的,我看著眼前的這個坐在張暖身邊偷偷的抽著煙的蘇轍,突然覺得他似乎比我開始想象的要成熟的多,而且也要溫暖的多,不過看著他看張暖的眼神我心里卻有那麼一點不舒服,因為他的眼楮里除了那種當哥哥的擔心,還有一種特殊的光芒,那是只有當看著那個最特殊的人才會有的深情。
我也不知道我當時是出于一種什麼心態,反正就故意不想讓他再看躺在那里的張暖一樣,就招呼他說,那個蘇轍哥。
似乎這句蘇轍哥讓他很受用,馬上就挑著眉毛轉了過來看著我,然後使勁兒的嘬了口煙問我,有事兒屁墩兒同學?
雖然我對他一直的這個屁墩兒同學有點不滿,但是畢竟人家剛剛救了我們,我也不好意思再強調我也有名字叫冷山,就跟他說,那個視頻里我只看著這泡泡了,那個光頭呢?
蘇轍沒回答我,而是硬生生把叼著的那根兒煙用嘴咬滅了,然後才跟我說,那段視頻我個人珍藏了,你們這些小伙伴看完了可能得做惡夢,他說著就朝我走了過來,然後看著我的眼楮跟我說,記住了,每一個女孩的背後都有一個當哥的,所以每當你想對一個女孩做些什麼事兒的時候,都好好的用腦袋想想。
蘇轍雖然是一直微笑著對我說的,可是我怎麼就感覺一股涼意一下子就他媽的竄了上來,而且我怎麼听怎麼覺得這話好像是在告訴我,我要是敢跟張暖做些什麼越軌的事兒,他就要親自過來終結我在這個世界的旅程。
我咽了口吐沫,有點害怕的看著他那微笑的眼楮,然後點了點頭,他就笑著拍著我的肩膀說,你們今天表現的不錯,有點我當年的影子,不過就是這身體還得好好練練,不能一上來就跟人家玩地上功夫。
我當時就他媽的臉一黑,心里尋思你個b說話實在太損了,我們那是他媽的上來就被人家干趴下了,還幾把地上功夫,我們都被打成這個***了他還在那兒沒事拿我們尋開心,不怪張暖一直不喜歡他,確實不招人喜歡。
後來他還給我們幾個講了點他當年的故事,大都是他當年怎麼跟人單挑的,但是當我問到他是不是最厲害的時候,他撇了撇嘴說,只跟一個人是平手。我就好奇的問他是誰,他就有點不高興的說,屁墩兒她哥。
而且還特意跟我解釋說,主要是屁墩兒她哥長了一張面癱的臉,一年四季都是一個表情,你完全無法從他臉上表情的變化判斷出他的下一個動作,而且她哥跟他一樣也是個打起架來不要命的人。
我頭一次听到有關張暖她哥的信息所以覺得特別的有趣,我當然還想問些張暖小時候的糗事,不過我實在是太累了,就听著听著睡著了。
到了早上蘇轍把我們四個全叫醒了,除了張暖,然後讓我們給家里打電話,他去出去給我們買早餐,我們四個就在屋里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最後也沒什麼辦法只能給家里打了電話,等我們吃完蘇轍買回來的早餐,我們家里人基本就都來了,來了全都先是心疼,憤怒,責罵,最後才問到底是咋回事,我們幾個就全都說成全是對方的錯,當然蘇轍也幫我們證明了下,不過家長們還是覺得我們罪大惡極,畢竟昨天晚上逃寢這件事還是無法原諒的,而且最後我們幾個都家里被帶走了,都沒有在這家醫院住院,我估計多半也是因為這些家長都尋思是因為張暖這女生我們才跟人家打的架,而張暖是我們班長這事兒自然也就不攻自破了,畢竟從來沒听說哪個女班長跟著四個男生晚上一起逃寢的,我臨走的時候看著躺在床上還沒醒的張暖心里突然特別的難受,說不出來為什麼,就是不想走,可是我只是個剛剛逃了寢的高中生,又有什麼辦法能留在這里,留在她的身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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