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文澤的臉色漸漸陰沉,心口泛上了一股涼意,雙手不自覺地緊緊握成拳,如此低聲下氣的祈求,誰想受到的盡是一番數落。
「你的意思就是不會幫我們了,對嗎?」
完全咄咄逼人的口氣,杜文澤原本精湛的眼此時被黑暗彌漫。
「不是我不想幫你,師兄,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你們公司的規模以及產品都沒有達到錦華的投資標準。」
急急的解釋著,宛清秋想用更加貼切的語言委婉的拒絕他。
「借口!」
臉上有著慍怒之色,闃黑的眼眸凝視著有些慌張的宛清秋,杜文澤逸出簡簡單單的兩個字。
「隨便你怎麼想吧,這個忙我是愛莫能助了。」
宛清秋懶得和他解釋,懊惱地轉身就向公寓大門走去。
「宛清秋,你向來是滴水之恩,都會涌泉相報的,而我和佩珊幫助你那麼多,現在我們準備買房在一起了,做為朋友,校友,你連這個忙都不願意幫嗎?」
杜文澤的話從背後響起,字字珠嘰震進了宛清秋的心中。
腦中不自覺得回想起了大學時的陳佩珊,她有什麼吃的不管多少、好賴都會分她一點,有時她們甚至會同穿一件外套……。出了大學以後,她也是常常電話短信問候著。到了濱海市,她也是時時幫助著她,照顧著她……
邁向台階的步子慢慢變得沉重,準備按向解鎖鍵的手愣是重的抬不起來。
杜文澤看到宛清秋一直不回話,無奈的笑笑。
「好,很好,宛清秋,我知道了……麻煩你告訴佩珊一聲,我杜文澤沒資格娶她……」
落莫的轉過身,杜文澤帶著淒涼離開了這棟走過無數次的小區。
沒有獎金,沒有合同,沒有房子,他也就沒有資格去娶陳佩珊。
听到杜文澤透著無限悲愴的話語,宛清秋的心猛地揪在了一起,陡然間回轉過身抬起頭,卻已不見杜文澤挺拔的身影了。
杜文澤漫無目的在街上游蕩著,他的整個身子輕飄無力,慢慢地被吞噬進了潑墨的夜色中。
宛清秋看著空蕩蕩的道路,心口此時叫囂著兩個字,「混蛋!」她在罵著自己,也在罵著這該死的老天。
迅速的翻開包包,宛清秋將手機拿至耳邊,焦急的等待著電話那頭的接通。
「喂,小艾,你有段總的電話嗎?」
電話那頭是嘈雜的聲響,宛清秋可以清晰的听見震耳欲聾的DJ舞曲聲音。
「啊……你說什麼……」
小艾根本听不見宛清秋在說什麼。
宛清秋長嘆了口氣,嘴唇抿成一條線。無奈的伸手將電話從左耳拿至右耳,又大聲地重復了一遍。
「我說你有沒有段總的電話!」
「哦……段總的電話,有啊,怎麼,你沒嗎?」
小艾走出包房,來到安靜的長廊上,看到慢慢走向自己的人後,吃驚的睜大了眼楮。
「廢話,有的還會問你要嗎?」
「……」
「小艾!喂?你在听嗎?」
電話那頭長久的沉默,宛清秋有些焦急的詢問道。
「嗯?找我嗎?我在凱撒皇宮至尊包間008號」
過于好听的磁性嗓音從電話那頭傳來,震攝了宛清秋所有的理智,她的瞳孔慢慢的放大,兀自驚心段錦楓竟然就在電話那頭。
「……」
「怎麼?不願意來?不是有事找我嗎?應該就算是刀山火海都會來吧?」
輕輕淡淡的調侃,卻恰到好處地抓住了宛清秋的軟肋。
嘴角輕揚起一抹自信的笑容,扣了電話,收了線,隨手將電話扔給了小艾。
「有空把我的電話發給你那重情重義的好朋友!」
小艾慌忙的伸手接過手機,眼睜睜地看著段錦楓瀟灑的轉身向長廊的盡頭走去,低下頭怔愣的看著手中的電話,半晌都回不過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