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月目光幽幽,又轉向了鏡水月,素指一點,在她眉間,又注入一道念力。
先前,若不是她及時注入了一道念力到她體內,那暗中跟蹤的人,說不定已經動手了。
看來這片土地的‘非人類’存在,還真是不能小瞧。
「好自為之。」齊月落下不動聲波的一句話,身形如潑墨散去,幾盞燭火搖曳,徒留,一抹香。
鏡水月一愣,屋內的銅鏡,倒映出她絕色身姿,小手撫上臉龐,她唇角彎彎,「尊主,與我長的有差別麼?」
她本就是尊主的一縷念力形成,本該與尊主長相相似,只是,尊主從來都戴著一副面具,縱然是她,也不知道,那面具下,是怎樣的一副容顏。
「應該,相似罷?」
時間轉瞬即逝,三個月時光過去。
這期間,有類似那巨型蜈蚣的怪物,從天而降,四處為虐,其中,被齊月滅了十之五六,每一頭突襲的怪物,身中都隱藏著或大或小的魔印殘片。
最大的,不過指甲蓋大小,離集齊魔印,還遠遠不夠。
而另外那些被滅的怪物,竟沒有一人看清,是何人滅了那些東西?
人們所能記得的,只有一朵墨色之蓮。
一步一蓮開,一花一世界,一葉彼岸,君臨天下!
有非人類存在說,種種跡象,像極了彼岸尊主。
彼岸尊主,千年之前,堪稱比肩月弒音的恐怖存在。
只是彼岸尊主,卻是在月弒音消失後十幾年才出現的。
沒有人知道,他的真身到底是什麼,亦沒有人知道,他究竟從何而來。
在這個世界與那個世界割開之前,竟從沒有人見過他。
天下之大,唯我獨尊,總見他踏著彼岸而來,曾經那些‘非人類’存在,便稱其為彼岸尊主。
高山流水,齊月獨坐海棠樹下,眼下,風景獨好,轉眼是春,與她而言,卻只有無盡寒意。
「月兒」那人容顏如畫,臉上一條細細的傷痕,仿若只是一縷發絲,從臉上拂過。
他一身月白衣衫,踏著海棠花瓣而來,不染分塵的眸中,是無限柔情。
齊月微微轉過頭去,臉上的面具,卻依然未摘下。
「你來了。」淡淡的三個字,沒有太多的情緒波動。
洛影軒臉上掛著淺笑,順著她的目光,眺望著她眺望的風景,幻海浮沉,日落雲舒,一副與世無爭的寧靜畫面。
洛影軒就著她身邊坐下,幾片海棠花瓣落在他肩頭,襯托的他越發俊美。
「碧羅山莊的景色,應該是,比這里更好」
齊月一怔,眸子里,卻沒有半分波動。
過了許久,她才說道,「如今,早就已經,回不去了。」
「月兒,不是回不去,只是你,不想回去。」
你若願意,又有什麼,回不去之地?
齊月轉過身來,盯著那雙不染分塵的溫柔之眸,忽而輕輕的靠在他身上,洛影軒身上淡淡的薄荷香,讓她格外舒心。
她閉著眸子,長長的睫毛彎曲而濃密,宛若兩只黑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