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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嫂,得快著點,看大哥都冷得嘴唇發白了。♀*******$百*度*搜*四*庫*書*小*說*網*看*最*新*章*節******」喜兒又利索地將許家安的小衣也解開,露出了青白的胸膛。

莊善若點點頭,只見許家安不知道是嚇著了還是累著了,竟然就迷迷糊糊地眯了眼睡過去了,嘴唇失了血色,出來的皮膚也是觸手冰涼,全身不住地微微顫抖著。

這個時候的確也顧不得害羞了,莊善若就與喜兒一起合力將許家安的衣裳月兌掉,又將他挪到床里面干燥的褥子上,然後展了被子蓋在他身上。

喜兒看著許家安穿著小衣的下半身,頓時緋紅了臉,轉頭對著莊善若道︰「大嫂,你趕緊將大哥的褲子換下來,我去打盆溫水,給大哥擦擦身子。」然後一扭頭出了房,順手帶上了門。

房間里只剩下莊善若一人,她倒是有些束手無策了。許家安靜靜地躺在床上,那幅棉被蓋住了他的上半身,腰部以下卻依舊穿著條褲子,本來白色的料子也被河水洇得失去了原來的顏色;那雙赤腳微微呈八字,還能看到腳背上沾著幾點翠綠的浮萍。

「冷……」許家安低聲申吟道。

莊善若深吸了一口氣,從箱子中找出了一條許家安的褲子,然後屈膝爬到了床邊,又是深吸了一口氣,側過頭去,雙手模索到許家安的腰間吃力地解開了上面的帶子。

莊善若的手觸到了許家安冰涼光滑的皮膚,感覺像是模著一尾魚。她小心翼翼地將濕了的褲子拽下來,生怕踫到什麼不該踫的。

「呼!」莊善若輕吁了一口氣。濕褲子終于月兌了下來,她隨手將它丟到了床邊的地上,然後又模了模,模到了被角,將被子輕輕地蓋到了許家安的腿上,這才轉過頭來,再是隔著被子幫他將干淨的褲子穿上。

只是換了條褲子。莊善若覺得自己是面紅心跳,全身燥熱不已,她一個黃花閨女,哪里做過這些?即使這幾月夜夜與許家安同塌而眠,也不過是自睡自的。偶爾幾次肢體接觸,也是隔了幾層布料。

莊善若跳下床,立在床邊看了看許家安。

許家安*的頭發一綹一綹地粘在額頭上,眼珠子在眼皮下面骨碌碌轉著,嘴唇青白,兩頰卻漸漸浮起兩團可疑的紅暈。

莊善若心里一跳。別是著涼了吧!她忙將手放到許家安的額上,卻是冰涼一片,她這才略略地放了心。

「媳婦。媳婦,好大的鯉魚!」許家安喃喃地說起了胡話,「我把它抓了給你,你一定喜歡……」

莊善若微不可聞地嘆了口氣。握住了許家安的手,俯低聲喚道︰「大郎,大郎……」

許家安沒有回答,只是將眉頭緊緊地鎖了起來,那張本來俊朗的臉帶上了一絲愁苦。

莊善若伸出食指,輕輕地拂上他的眉頭,將那兩道濃眉撫平。

「喜兒。快走,跟娘回家!」院子里傳來三胖嫂略帶慍怒的嗓音。

「娘——」喜兒的央求聲。

「你還是個未出閣的閨女,咋能給別的男人換衣擦洗呢?」三胖嫂不耐煩地道,「快跟娘回家,別在這兒添亂了。」

「娘,我不過是幫著大嫂燒盆熱水。」喜兒分明是被她娘牽制住了。

「你騙鬼咧!」三胖嫂也沒個避諱,嚷嚷道,「剛才我拉也拉不住你,巴巴地跑進房里,讓人看了笑話!」

「娘,大嫂還傷著,一個人怕是弄不好。」喜兒小聲地分辯著,「不快些將濕衣裳換下來,我怕大哥著涼。」

「嘁,那又不是你的男人,你倒是上趕著。」

「娘,你別拉著我,水都灑了。」

「快回家,你是從我肚里爬出來的,你那點小心思我還不知道?」三胖嫂是越說越露骨了。

「三嬸,喜兒她跟大郎是兄妹情深,你可別攔著了。」是童貞娘陰陽怪氣的聲音,「我看喜兒妹妹快要急哭了。」

「二女乃女乃,你是不知道,那……」

童貞娘搶白道︰「我說三嬸,你是怕啥,人家正經媳婦都還在房里呆著呢。」

「我不是那個意思,只是……」三胖嫂訕訕笑道,轉而又高呼,「哎,喜兒喜兒!」

一陣急促的腳步聲,門被推開了。

莊善若趕緊下了床,迎上去,正要接過喜兒的水盆,喜兒卻是徑自將水盆放到房內的桌子上,絞了一把熱熱的汗巾子遞給莊善若,悄聲問道︰「大哥,可好些了?」

莊善若道了聲謝,道︰「睡過去了。」喜兒的臉色紅紅的,一雙眸子卻是亮得發光,裙角被水潑濕了一大片,怕是和三胖嫂拉扯的時候水盆里的水灑了出來。

莊善若也不問,只當沒听見,轉身把汗巾子伸進被窩,將許家安的身子擦了擦,正想再去水盆里絞一把,一回頭,卻見喜兒立在床邊,伸長頸子,痴痴地盯著許家安看,眼里流露出的是無盡的關切。

喜兒看到莊善若回頭,悚然一驚,像是做壞事被當場抓到似的,倏地紅了臉,訥訥地垂下了頭。

莊善若心中不忍,只當做沒看到,去水盆那里涮了把汗巾子,溫言道︰「喜兒,多謝你了。」

「大嫂不用客氣,這些都是我平日里做慣了的。」喜兒垂著眼簾,道,「大嫂病還沒好,可別累著自己了。」

莊善若奇道︰「你怎麼知道我病了?」

喜兒抬頭微微一笑,道︰「我那日見廚房邊的空地上有兩堆藥渣,知道家里除了伯伯還有人在吃著藥,剛才我湊近大嫂身邊隱隱聞到了藥香……」

莊善若不由得認真地看了喜兒一眼,長得不算標致,但眉眼之間還有幾分秀色,整個人拾掇得干干淨淨的,說話舉止也算的上是落落大方,再加上她對許家安的那份心……

「是,你倒是聰慧。」莊善若有意道,「其實我往日里在娘家的時候煮飯,打掃,喂雞,喂豬,種菜這些事我都做得,哪里就變得這麼嬌貴了?難得你這片心。」

喜兒听得眼中一亮,忙又垂下眼簾。果然和娘說的沒錯,大嫂也是出身農家。即便如此,那一身的氣度可是她怎麼也學不來的,心下又是一片黯然。

莊善若觀察著她的臉色,又道︰「大郎常常和我說些連家莊里的趣事,我對這兒不熟。倒是你,長在這兒幾年,有空過來陪大郎說說話,陪他想想以前的舊事,說不定大郎他能慢慢地回想起來呢。」莊善若並不避諱許家安的病。

「我,可以嗎?」喜兒又驚又喜。

「怎麼不可以,來連家莊前大郎還和我提起過妹妹呢。」莊善若說了個善意的謊言。

「真的嗎?」喜兒是喜出望外,大郎平日里正眼也不看她一下,竟然還會和大嫂談及到她。而且……而且大嫂看起來人很好相處,似乎也不討厭她。

喜兒突然覺得心里有了幾分快活,三胖嫂訓斥她的那些難听的話根本就不放在心上了。

她還記得第一次見到大郎時的情景。

那時他正坐在窗下捧著一卷書,濃黑的眉頭微微地蹙著,目光上下移動著。喜兒就貓在那棵桂樹後面,偷偷地盯著他看了許久。大郎卻仿佛一直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外界的一切聲音響動都入不了他的耳。

喜兒看得痴了,直到三胖嫂拉著她回了家。她也曾偷偷地尋了一本書來看,卻是一個字也不認識。听說大郎是秀才,秀才,那可是很有學問的人。

還有一次,許三差喜兒去許家大宅送東西。她低著頭只顧匆匆走路,在門口生生地撞到了大郎的身上。大郎先是低了頭撢了撢長袍,然後皺了眉頭朝她看了一眼,道︰「小丫頭,走路也不當心!」自是去了。

喜兒羞得滿面通紅,心卻快活得砰砰跳。小丫頭,他喊她小丫頭呢!喜兒回家對著鏡子照了半天,自己那麼黑那麼瘦又那麼丑,她覺得沮喪了。

喜兒記憶中的大郎總是皺著眉頭,別人皺著眉頭怎麼樣,她不知道,反正大郎皺眉頭的樣子很好看。雖然後來大郎再沒有認真地看她一眼,可是喜兒做了好多次的夢,夢里的大郎皺著好看的眉頭,一次一次地喊她「小丫頭」……

喜兒也見過大郎笑的樣子,可是那都是對著別人,特別是那個叫秀兒的姑娘,大郎一見到她便喜得眉飛色舞的。

她多麼希望有那麼一次大郎能夠對著她笑上一笑。

……

「喜兒?」莊善若見喜兒站在床邊,不知道想些什麼想得入了神,忍不住喚了她一聲。

「哎,哎!」喜兒如夢初醒,紅了臉手忙腳亂地將地上散落的濕衣服撿起來,抱到自己的懷里。

「你放著吧,我來洗。」

「沒事,沒事!」喜兒怕是被莊善若看穿了心事,有些語無倫次起來了。

莊善若憐憫地看了喜兒一眼,可憐的丫頭,大郎既然有了連雙秀那樣絕色的心上人,往日里怕是連看也不會看她一眼。喜兒的一顆芳心竟然是無處寄托。

莊善若真的很想幫喜兒一把,這無論是對喜兒,還是對大郎恐怕都是好事吧。

她絞了一把熱熱的汗巾子,又來到床前,想給大郎擦把臉。手剛靠近大郎的臉,便感覺到一陣灼人的燙。

莊善若連忙丟了汗巾子,用手在大郎額上一探,竟然是滾燙!l3l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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